气氛有些尴尬。

文森特自找的尴尬。

他才不会亲我。文森特告诫自己,再不要丢这样的脸了。

他没打算骗德拉科:“弗拉德声称可以解除我的诅咒,我在罗马尼亚是去接受治疗的。”

离开的前几天,弗拉德给了他一瓶私人珍藏的药水。他隔着衣服摸着口袋里的药水瓶子,棱角分明的切面硌着手,这才让他有一种真实感。他仔细阅读过使用说明,这是尼克勒斯·勒梅几十年前研制的减龄药水。弗拉德是在一次于玛丽·贝茨酒店召开的竞拍会上买到的。

“既然你不能变老,那么就让你的情人回到从前,回到和你一样的年纪,”弗拉德的话像一记钟声在他的胸腔里轰鸣,“这瓶药水就算是赔礼吧。”

德拉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文森特迫切的想要解除诅咒是因为什么。

他不禁想:因为我。有什么值得的?

文森特清瘦的背脊在他看来扎眼极了,伏在桌子上的形象和无数个在他梦里出现的身影相重合。梦里的文森特坐在毛榉树下拴着的秋千上,从他眼前晃过,散开的金发像一面张满了的网,他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冲德拉科一笑,德拉科似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咯噔一声,就好像那笑容直直落到了心底,发出清晰的回声。

他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到了文森特的脊背上,他的棘突很明显,似乎所有的节段都能数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