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
和往常不一样,格兰今天好像格外投入配合。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精疲力竭,谁都不想动一下地挪到床上,于是就这样一起挤在了沙发上。
“别靠着我,热。”
格兰背对着他,朝后用胳膊想要推开他。
——又是这个女人所谓的贤者时间吧?
迪亚波罗早就不吃她这一套了,沙发那么挤,让他往哪靠?
于是他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搂住了她。
他听到她语气厌烦地轻轻啧了一下,大概实在是太累了,也就没再挣扎。
迪亚波罗终于心满意足起来,懒洋洋地拨开她耳畔的头发,露出了那带着四个耳饰的漂亮耳朵。他伸手一一抚摸过形状各异的金属,心血来潮地问:
“这些都是什么?”
“人生四灾。”
“生老病死?”
“……我还打砸抢烧呢。”
“又是从什么稀奇古怪的书上看来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怼起来,迪亚波罗极其享受着此时懒散又恬静的氛围起来。
就在他用手时轻时重暧昧捏揉着格兰的耳朵时,只听她没头没脑地突然开口说道:
——“La vita è un disastro di vanità。”
她的声音低沉磁性,实在是动听又惑人。
纵使她说得很轻,迪亚波罗就靠在她身后,依然听得十分清楚。
——人生,即是虚妄之灾。
“什么?”
他有些茫然地问,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书上看到的,”格兰的声音充满了困倦,迪亚波罗甚至怀疑对方已经迷迷糊糊说起了梦话,“一切都是假的,人生就是一场幻境。不去执著,就不会害怕生死,不会产生爱恨别离的痛苦……”
“……”
迪亚波罗皱起了眉头。
他讨厌这些听起来虚幻又冠冕堂皇的字句,还有这种明显颓丧又厌世的思维模式。
格兰不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又均匀的呼吸声。
她大概是睡着了。
“不是所有都是虚妄的,至少我不是,”他低声喃喃道,“我是真实的,格兰。我就在你身边。”
今天的格兰,在出门前带上了她换过新弦的小提琴。
“你带着琴去干嘛?”
“上课。”
“你不是毕业了吗?”
“给人做家教。”
迪亚波罗立即警觉起来:
“你缺钱?要多少,我给你。”
“我不缺钱,我无聊。”格兰又摆出了一副【不想聊天】的架势,敷衍地回答。
她关上门离开后,迪亚波罗再次动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