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的小店又买了烟,然后折返到了大学校门口对面的咖啡厅,就这样坐了一下午。
看起来的确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举止。
但是出现格兰这样的女人身上,就是反常。
迪亚波罗这样偷偷跟踪了格兰约莫3次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开始反省自己,怎么现在的状态他越来越像是怀疑丈夫出轨的深宅怨妇?每天都在家不安地等着格兰回来,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相处。
有关他母亲的事,她也不再追问了,又渐渐回到了之前的冷淡。
倒也不是刻意疏远他,只是格兰好像有了其他自己关注的事。
终于,在隔壁艺术大学正是迎来新学期之后,迪亚波罗发现了原因。
这天复活后,他发现格兰正坐在房间的角落,擦拭着一把落了灰的小提琴。
“你还会小提琴?”
迪亚波罗诧异地打量着气场颓丧又不羁的灰发女人。
“我大学专业是这个。”
格兰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心不在焉地拨了拨琴弦,忽然抬头面无表情地问,
“想听吗?”
“……”
还没等迪亚波罗回答,她就自顾自地架上了小提琴拉了起来。
迪亚波罗强行忍着用绯红之王时删的冲动,好不容易听出了对方演奏的竟然是世界名曲《野蜂飞舞》。
真是太糟糕了,已经不能用难听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噪音污染。
“你大学真的毕业了吗?”
迪亚波罗忍不住出声打断她。
格兰没有生气,倒是笑了笑,大概算是承认了自己糟糕的演奏。
她不发一言,忽然又换了一首曲子拉了起来。
那是一首简单又熟悉的古典乐曲,迪亚波罗一时间想不起名字来。
“舒伯特的小夜曲,”格兰没有抬眼看他,低垂眼帘侧着脸贴着琴身,手臂优雅地拉动着琴弓。
这首曲她演奏得格外动听,看起来是好好练习过的样子。
只是她拉琴时的神情……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没有皱眉,神色淡然,可比起她以往却更加忧伤。
啪。
琴弦忽然断了,动听的琴声戛然而止。
格兰放下了琴,忽然开口道:“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曲子。”
迪亚波罗猛地看向她,只见她依然还是刚才那副表情低头坐在那里。
这是格兰第一次提到自己的事。
他没说话,对方也没再继续。
空气令人窒息的安静了下来。
迪亚波罗讨厌这个气氛。
他烦躁不堪地走过去,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琴,在她抬头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毫无语气地问:
“做吗?”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