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杨戬]谁说不能谈恋爱>第26章 闻仲

  自魔家四将战败于杨戬和黄天化手中,西岐或多或少安稳了几日。然众人先前提起的心还未及全放下,便有探子来报:朝歌的闻太师近日有了大动作——亲征。

  最近三日,西岐城中以大将军南宫适、上大夫散宜生与丞相姜子牙为首的各路官员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姜子牙带着他的徒弟与师侄们几乎是住在了王宫,商讨各种事宜,每日扶绪能见到他们的时间都不用掰着指头数。

  了解闻太师此人的人心中甚惶,不了解闻太师的人,只将亲征一事作戏看,比如扶绪。扶绪知道西岐灭商是天命所归,所以无论来的是哪路牛鬼蛇神,都耽误不了武王成大业。

  她懒得在诸人面前装不懂,也懒得费心研究所谓的兵法权谋,以“神仙本不入俗世,我来只是为了在将来解一劫”为由,拒绝了姜子牙带她进宫的建议,赖在丞相府发霉。

  这天午后,扶绪闲着无聊,正借着假寐,暗中运起仙力,放出神识,漫无目的地扫向城中四处。在神识漫到王宫时,被直冲天的五彩祥瑞之气惊得直咂舌。她做神仙几百年,还从未在人间见过如此浓厚的祥瑞之兆,可见仙僚所言不虚:武王果真是有老天庇佑的。

  丞相府距离王宫稍有距离,神识绕着王宫转了一圈,她便觉着有些乏了。正待一点点收回神识,忽然发现五彩祥气中,掺杂了一丝难以捕捉的黑气。这黑气着实太微弱了,若非她对上过的妖魔精怪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对妖气十分敏感,怕是难以察觉。

  武王身边混进了妖怪?

  定了定神,正准备将神识散进宫里,门外却响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一种轻盈急促,另一种沉稳矫健。

  两人近乎是同时停下脚步,随后她听见了阿忆那如黄鹂鸟般好听的声音:“奴婢见过李少爷。”

  “哎,无需行礼,我哪是什么少爷。”哪吒阻了阿忆的礼,指了指扶绪的房门,“阿扶可在屋子里?”

  “该是在的吧……”阿忆也不敢确定,想了想,才道,“公子最近整日窝在屋子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还吩咐不需奴婢来照顾,只要别让人来打扰就好。”

  哪吒思忖一番自己算不算是“打扰杨扶的别人”,末了灿然一笑,想着:我与杨扶的交情甚笃,关系都那般熟了,定然不能算是别人啊!遂毫无自知之明道:“嗯。知道了。”接过阿忆手中的茶盘,对她点了点头,“这个我送进去吧。”屈指叩了叩门。

  扶绪收回神识,疲惫到不想睁开眼。于是保持着歪在床上的姿势,懒洋洋道:“进来吧。

  阿忆福了福身,退下了。哪吒一手拖着盘底,另一手关上门。进来后,把茶盘随意地放在桌子中央,走到她床边,单手把她从温暖的被窝拎了出来。

  ……

  这大不敬的毛孩子!

  扶绪惊愕地睁大眼睛,觉得该骂他两句。可是看见他这张少年风华的脸,就想起了太乙真人来凤凰台求她帮忙那日,所说的那句:“以免波及旁人,剔骨还父,削肉还母”。闻着他身上散的熟悉莲香,想到他曾受的痛楚,她嘴唇抖了抖,终究是没忍心骂他。

  可某位实在是不会看脸色。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睡?”方才不和他计较,哪吒居然变本加厉,直接上手拍了拍她的脸,妄图把她身上缠着的疲惫之气儿拍散。

  扶绪一把拍开他的手,用力之大,将他的手背拍红一片。她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不满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闻仲调了三十万人马,在南门安营了。”

  扶绪愣了愣:“闻仲……就是闻太师?”

  “是。”哪吒有些惊讶,“你不会真的连闻太师大名都不知道吧?”问完又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其实我先前也不知。”

  “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掰过扶绪的肩膀,将胳膊搭了上去,“你这乌鸦嘴还挺灵的,之前说下一个来的肯定更麻烦,还就真的来了个难缠的大麻烦。”

  放屁!

  扶绪心里怒道:本君的是凤喙,杨戬的才是乌鸦嘴!

  然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斜眼睨他,问道:“可我见你……也不像是遇到了大麻烦的样子。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害怕呢?”

  “哈、哈哈……”他挠了挠头,脸上有点纠结。轻咳几声,清清嗓子,他压低声音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急,也不怕。闻仲不过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姜师叔很敬重他,即便是敌将,也吩咐我们在战场上不得无礼。”

  扶绪听了他的话,抬手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

  元始天尊门徒众多,除了已得道的十二仙,还有数位与仙缘不沾边的。这些尚未得道的人,有的是机缘不到,有的是悟性不够。大多只是学了元始天尊的皮毛,并没理解道法。但有一小部分人,是注定要在人间享受富贵的。

  比如姜子牙。

  姜子牙的品性,在众位门徒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心怀苍生,谦逊有礼,有将相之才,也有爱民之心,不愧是元始天尊选中的人。

  她道:“那闻太师带兵安营,今明便要开战了吧?”

  闻言哪吒点了点头,敛了嬉笑的神情,且颇有些郑重:“方才姜师叔带着我们上城楼看闻太师行营,边看边叹气,说自己练兵比人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还没开打呢,先被他们的整练灭了一半士气。”

  扶绪寻思片刻,问道:“我听杨戬提过,闻太师亲征数十年,从未有过败仗。真的是这样吗?”

  “我也听人这样说起过。”他摇摇头,道,“但无论他之前打没打过败仗,如今定是不能让他再赢着回去。不然我等师兄弟下山,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胳膊还搭在扶绪肩膀上,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塌塌地靠着她,才抒发完自己的一番豪情壮志,他倏地凑近,闻了闻她的头发。

  ……

  哪吒转了个话头,道:“阿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亲切。每次看见你,都能让我想起……”

  看着扶绪近在咫尺的脸,他话顿住,表情有些纠结。

  扶绪心道,不亲切才怪了,你这具肉身是用陪伴了我几百年的莲花做的,不亲近还能我亲近谁?

  她抱着胳膊,歪头道:“让你想起了什么?”

  “唔。”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声音细若蚊蝇道,“我娘……”

  见扶绪神色一凛,他猛地抽回胳膊跳开。胳膊也不软了,身子也不榻了,忙摆手,中气十足道:“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不爱听我说你像娘亲。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娘们唧唧,而是,那种陌生又熟悉的亲切感……”

  哪吒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他挠挠头,长叹一声,有些颓然地瘫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手掌垫着侧脸。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给扶绪讲他的过往,道:“提到我娘,我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我记得,她是非常疼爱我的。她怀着我,足足怀了三年零六个月,生产的时候,又生生耗了三日。折腾地她去了半条命,可从小她对我便比对两个哥哥好些。”

  “后来,我闯下无法挽回的大祸,剜肠剔骨,魂魄飘荡无所依,也是娘亲背着父亲为我建立行宫,让我受香火,才得以稳了魂魄,被师父带去凤凰台,求凤君赐肉身。”

  “但自从我在凤凰台再塑肉身后,便被师父领回了金光洞,闭关修炼,再也没见过我娘。”

  “当初我的父亲极恨我,我死后,他不许娘亲为我收尸骨建冢,也不许娘亲为我建行宫受香火。甚至在知道娘亲建了行宫后,亲自鞭毁我的金像,烧了庙宇。”他疲惫地将脸埋进手掌中,“父亲脾气极差,一点就着,经常对家人发火。我走前,还能跟他顶几句嘴,但我走后也不知他有没有因为我的事刁难娘亲。”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有这么令人忧心的身世呢?

  扶绪打小便没了爹娘。娘亲倒是给世间留下过几幅画像,可是爹爹除了给她留下一柄金鞭,再没留下半点与他自己有关的东西,活了几百年,都不知爹爹长什么样。

  她生平最听不得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难过爹娘。

  她将掌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摸了摸,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别难过,总会有再相见之日的。”

  “嗯。”他直起腰,勉强笑道,“我下山前,师父说过,我很快就能再见到母亲了。”

  少年的眼睛有些红,脸颊在阳光映照下,出奇的好看。

  扶绪眼睫颤了颤,鼻子有点酸。大抵是他这具肉身是用凤凰台的莲花塑成的缘故,扶绪看他也照旁人亲切许多。

  正想再安慰几句,打在少年侧脸的光忽然暗了,门口处投下一片阴影,将他二人罩住。

  她抬头看去。

  杨戬笔挺地站在门口,面上毫无表情,隐隐还透着淡漠。他屈指叩了叩门,对哪吒道:“原来你在这里。”

  “杨师兄找我有事?”哪吒站起来,一脸茫然。

  “不是我找你,是姜师叔。”他走进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他找你好半天了,你快过去吧。”

  “好半天……”哪吒重复一遍,消化消化,才惊得一拍手,“是了,他先时叫我去找他,说有要事吩咐我,我怎么给忘了!那那那先告辞了!”说着,如一阵烟般跑远了。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扶绪有些无奈。唇角噙着笑,便想和杨戬打趣几句。

  “啧啧啧,我来西岐这么久,见到的最有趣的人,便是他了。”边说边侧过头去,“果真还是年纪小啊,和……”

  本想说“果真还是年纪小啊,和你这种榆木疙瘩真是完完全全不一样”,在话到嘴边,出溜一半的时候,生生把没出口的那句憋了回去。

  因为他的脸色有些怪。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嘴角甚至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见她停住,他给了她一个“无事”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和、和大家不大一样……”心虚地移开视线,她莫名嗅出了一股“暴雨欲来,狂风满楼”的气息。

  “他的确是年纪小,孩子心性尚未褪全。”杨戬淡淡地开口,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了回来,“哪吒是出了名的难管教,不听话。但我见他与你独处的时候,却异常乖,气氛很是融洽啊。”

  “哦,还有,他也是出了名的爱吃。”他放开手,挑眉道,“但我记得,他先时还特意来给你送了糕点。”

  “我认识你算是最久的了,除了你来历尚可疑外,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扶绪默了半晌,没吭声。他一掀下摆,笔直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其实……”她脑子里将哪吒方才说的话过了一遍,沉吟片刻,挑了一句她认为最重要的话说,“他说,觉得我给了他一种亲切感。”

  “哦?”他磨蹭下巴,拉长声音,一脸看好戏的架势。

  “他说,觉得我……像他娘。”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她咬牙说完,话音未落,便听见了预料之中的笑声。

  “哈哈哈!”他笑得爽朗,重复道,“他娘?”

  她哼哼两声,凑近,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把:“有什么好笑的!”

  面对她不老实掐他的手,他躲也没躲,仿佛没感觉一样。兀自笑够了,才慢条斯理道:“这样说来也可以理解。我曾经也是遇到过一个人,她给人的感觉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是以直到如今,记得仍旧特别深刻。”

  “女子”——扶绪敏感地捕捉到主要字眼。她试探性地问:“什么样的女子?”

  他转头看着她,眼里漫上一丝耐人寻味:“她几滴眼泪,便叫我记了这么多年,你觉得呢?”

  心里十分不舒服,她装作若无其事道:“我不知道,也没什么感觉。左右是你在乎的人,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想了想,还是生硬地接了一句,“但你,之后还有见过她么?”

  “没有,再也没见过她。”

  扶绪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然而胸腔中的闷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又听他说:“但我遇见了一个,举手投足间与她特别像的人。”

  她一手按着胸口,瞪大眼睛:“有多像?”

  杨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的,声音沉沉:“每次我在见到这个特别像她的人,都会觉得是她来了。虽然容貌不同,可是那种感觉却是不会变的。”

  他的眼睛很深邃,素日总是平静地宛若一汪深潭,将情绪完完全全藏在了潭底。现下却仿佛有人将一颗石子投了进去,激起几个连绵的小水花,将以往藏起来的心事砸露出一个边角来。叫人看了一眼,便能心甘情愿陷下去。扶绪与他对视几息,便招架不住地移开目光。

  哭了一次便能教他记这么多年,即便多年未出现,也能让他对与她像的人心心念念,这得是多么金贵的眼泪啊。

  她凤凰的泪珠子也没这个能力吧!

  扶绪心里烦闷,声音便也是闷闷的,不想再听他提起这个女子,于是转了话题:“闻太师下战书了吗?”

  他收回堪称灼热的视线,一瞬间又将心事埋进深潭,点头道:“嗯。闻仲差手下来丞相府,送来了三日后开战的战书。”

  “什么时候来的丞相府?我怎么没发觉?”

  他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道:“除了吃便是睡,或者和哪吒闲侃,你能发觉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鄙视她不干正事的意思。

  扶绪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在哪吒来之前,她明明探到了王宫中有妖气,也打算进宫看一看,难道这还不够算是正事吗?

  秉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态度,扶绪不与他这个凡人计较。懒得回应他的嘲讽,她摆摆手,兴致勃勃道:“闻仲既然那么难对付,我是不是也可以帮忙?每日闲在这里吃干饭,我心里十分愧疚,此次正好可以上战场为你们分担分担。”

  “战场凶险,不适合你。”一字一顿地将她的话驳回,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奇怪,怎么每次靠近她,或是与她待久了,就觉得口干舌燥呢?

  这八个字明面上听着像是在关心她,可是她略一琢磨,再联想起他刚刚的嘲笑,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来。她疑惑地眯起眼睛,“啧”了一声。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手撑着下巴,勾起嘴角道:“你是懂谋略?懂排兵布阵?还是懂解闻仲的妖术仙法?忘了在魔家四将那里吃过的亏了?你上了战场,怕不是去打架的,应该是专门去送命的。”

  生平头一遭能力遭到质疑,她震惊又不满道:“你居然不相信我?我是不愿动手,不是不能动手。否则血流成河,业障都得是我背着。”

  自在北冥海那一战,引出人间种种灾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动手了。人间山河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准哪里承受不住凤凰的仙法,便会引起灾难。何况,她作为看守第三天并掌管百鸟令的真仙,也的确是要做到清清白白,不可轻易插手人间事。否则元始天尊也不会花费大力气给她换了具躯壳,暂时摆脱凤君的身份。

  见她状似动怒,他也不再打趣。语重心长地劝她道:“阿扶,若不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受伤,也不会被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战场刀剑无眼,诡云团团,各种妖术与仙术夹杂,无比危险。自顾尚且不暇,遑论照顾他人?我实在不愿你去犯险。”他突然一本正经,她还有些没回过神。

  回过神后,一腔怒火被他温和如水的语气悉数浇熄。心脏柔软下来,对他的关怀甚是感动,她偷偷垂眸瞥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酝酿回答的话。

  他继续道:“闻仲此人,是碧游宫金灵圣母之徒,学成后下山,深浅未可知。何况他征战几十年,最是熟悉战场……”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把她这刚冒出头的念想掐断而已。被他一哄,扶绪的心情便好了。心情好,话便听得下去了。她微微一笑,放低声音,轻柔道:“我懂了,我不想这个了。不过,我想进宫看看,这个丞相会同意吗?”

  他明显地愣了愣:“先前姜师叔硬拉你去,你都不去。如今我们准备迎战,你又要去了。”

  “有件事,我想得不大通,得亲自去验证一番才好。”

  他也不再多言,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必师叔会应允。”

  ***

  杨戬前脚离开,扶绪后脚便去找了姜子牙。

  可在丞相府晃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下人们也皆言不知丞相在何处。无法,她只得念诀将姜子牙的坐骑四不相召出来。

  四不相似龙非龙、似凤非凤、似麒非麒、似龟非龟,本是元始天尊的坐骑。

  算来,它的资历甚至比扶绪还要老些,它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屈尊给姜子牙当坐骑,着实很失辈分。

  扶绪在玉虚宫求学的那些年,每次懒得听老道士老道姑念叨没用的课,便会偷偷跑去后山捉弄四不相玩。她曾在四不相年轻不懂事时,哄着它,用一种一旦沾色便再难清洗的草药,把它一对白色的角染黑了一只。

  另一只没染,是因为她逃课,被元始天尊发现了。

  眼下它还是她下山前那副模样,顶着一黑一白两角,慢慢悠悠地从姜子牙专门为它建的屋子里踱步出来。一看见是她,它的大眼睛如人一般睁得圆溜溜,原地踏了几步,没敢认。

  “哎,老朋友,你不认得我了吗?过来啊!”扶绪脸皮极厚,对自己曾经的恶作剧视若无睹。见它迟迟不过来,她只好笑嘻嘻地走过去。

  走近后,她把背过去的手递到它面前。

  四不相见到她掌心里的东西,眼睛睁得更大了。只见扶绪左手拿着一把豆子,右手掐着一捆草,屁颠屁颠地往它嘴边凑:“老朋友,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四不相当然不会回答她。

  它歪过脸,避开嘴边的凡豆俗草,眼睛眨了眨,表明态度:不吃!

  “不吃吗?”扶绪蹙眉想了想,问道,“那他们素日怎么喂你的?”

  四不相依然不想回答她。

  “唉,我傻了,忘记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了。”她将草与豆子抓在一手中,捏东西的手指微动,便看到她掌心赤金色的光芒一闪,旋即豆子和草便都无影无踪了。

  “乖,别闹,本君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一脸和善地凑近,手拍了拍四不相的角,“听话,告诉我姜子牙在哪里。不然……”顿了顿,瞥了眼它的角,感叹道:“还是黑色这只比较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嘿!大家!蠢作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向大家请教*罒▽罒*

  严肃脸】请问:怎么才能把炒饭做得好吃啊……

  我炒的饭只有酱油味,旋风爆哭┑(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