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沈渊乖乖听他骂。
尉殊还是有点生气,“算了,我也不多骂,你就等着被老师骂吧。”
沈渊的声音依旧嘶哑,语气却有些受伤:“那我好可怜,老师骂人很凶的。”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敢这么用嗓子。”
沈渊无声地笑了一下,慢慢憋出了五个字:“我知道错了。”
“不说了,越说我越气,挂了。”
不等他回答,对面已经没了声音。沈渊放下手机用冷水扑了一遍脸,冬日刺骨的水温瞬间在脸上铺满,水流而过带走温热的体温,一同而去的还有窒息般的压抑。
他站在镜子前,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沈渊接过。
“你能不能下楼啊,我实在找不到你家。”被电流传来的声音含着笑,一点也听不出之前的怒气。
沈渊心里一颤,谨慎地开口:“你在哪儿?”
尉殊站在兰府巷的筒子楼下,说:“兰府巷啊。”
上了年纪的建筑,狭窄的过道上是早晨刚落的雪,停车棚里堆放着摩托车与三轮,车尾处因为位置原因落了雪,楼层走廊挂满了衣服,尉殊望着这几乎复制粘贴般的楼宇,真的找不到林嘉木说的地址。
况且他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栋楼……
尉殊提着一个塑料袋,是他在楼下药店随便买的药,他哈着气搓了搓手,牙齿有些打颤:“你下来,我给你买了药。”
沈渊说不清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前一刻他还因为沈放山仿若窒息,然而现在,耳边的声音像是温泉水流将他包裹着,温热顺着皮肤纹理将他滋养,那些压抑与恐慌走过的地方都被填上了属于尉殊的温柔。
他听见胸腔里的心跳,像是喷发的火山,迸发出难以言喻的滚烫。
他放下手机,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冲下楼。
尉殊站楼梯间,稍稍往里面走了走避开在巷子里打闹的孩童,耳边骤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
不等看清是谁,他就被人按着脑袋砸进了对方的怀里。
冬日料峭被阻隔在外,紧贴之处渡来滚烫的温度,鼻尖萦绕的气息告诉他是熟悉的人,尉殊放松精神,双手从他腰上穿过,问:“怎么突然这样?”
沈渊手上用力,几乎将怀中人勒着,沉声道:“就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幸福。”
“就是买了点药而已,你也太好哄了。”
沈渊蹭着他的脸,已经被寒风掠夺了温度,声音依旧嘶哑,却听得出明显的愉悦,“我也才发现我原来这么好哄。”
好哄到,只有是尉殊就足够了。
尉殊失笑。
沈渊放开他,“上去吧,外面太冷了。”
尉殊应声,跟在他身后说:“药是店里药师拿的,我不知道那个好一点就都拿了。不过我给医生说了不要拿很苦的,所以应该都不苦。”
心里的暖流迟迟不歇,沈渊说:“苦也没事。”
踩着楼梯上楼,尉殊反驳他:“怎么会没事,都这样了还吃很苦的药,太痛苦了。”
“苦和甜,只要是你送的都没关系。”
“可是我不想让你吃苦。”尉殊笑道。
沈渊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昏暗的楼梯口,沈渊锋锐的眉目逆着光,黢黑的瞳仁深邃内敛。
尉殊也停下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渊慢慢摇头,转身继续走。
“到底是什么?”尉殊凑上前,耐不住好奇开口。
“就是有点想咬你……”沈渊笑,眉间落拓。
尉殊冷声拒绝:“不行。”
“我知道。”
“但也不是不行……”
沈渊停下,眉头轻挑看他,等待回复。
尉殊歪头示意周围,慢慢摇了摇头:“这里不行。”
Chapter68
沈渊心领神会,拉着他进了自己屋,快速锁上门。
门锁“咔擦”一声落下,室内昏暗,沈渊成功在尉殊肩上咬了一口,唇齿研磨,留下一个粉色的齿印。
“你现在真是狗啊。”手指摸上泛疼的锁骨,尉殊惊叹。
沈渊垂眸,少年冷白的皮肤上泛着红,红晕中是他用犬齿磨出来的尖锐凹陷,他盯着那里笑,十分愉悦地发笑,眉目舒朗:“那你咬回来?”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想咬尉殊,很怪异的想法,想将他含在嘴里,用牙齿慢慢厮磨,用力的、温柔的、缓慢的、最后闻着他身上清浅的味道,留下深深的齿痕。
像是……在他身上做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尉殊揉着锁骨,听着他有些发哑的声音,只是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随后掀了掀眼皮说:“我没这种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