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第一次见有人打架也是静静的,没有一点戾气,只是看孟凯的反应就知道,这新同学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孟凯还有几个跟班,林嘉木掏出手机直接打了电话,“哥,你走远没!你同桌被孟凯拦校门口打起来了!”
沈渊刚在后门小吃街买了点吃的,就听林嘉木的电话,通话都没关就已经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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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殊一手扣着孟凯的头,一手按在孟凯背上就把人拉着往墙上撞。
尉殊唇角渗了血,唇齿间是浓重的血腥味,声音发冷,平淡又阴狠,“喜欢打人是吧,喜欢抢钱是吧……”
每说一句就拽着孟凯的头往墙上撞。
孟凯带的人都没人敢上前,站在一旁踟蹰。
他们以为这人是个好欺负的,顶多两脚就能解决,谁知道这人也不是好惹的,打着打着突然就发狠了一样。
孟凯都快被单方面虐杀了,他们自然不敢上去。
紧张悄然褪去,沈渊脚下一停,看着校门口拐弯出聚众的人群,灯光阴晦莫名,少年却似乎发光一般在黑暗中凸显。
只是阳光背后还滋生了几缕阴鸷,深沉锋锐。
林嘉木在一旁急得转圈,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孟凯在承裕出了名的难缠,谁惹上都是一身腥,还经常和长林的人勾结,也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
可他也不知道新同学居然这么能打,和孟凯打起来不输不说,好像是挨了孟凯两拳,渗了点血,结果人就炸了。
孟凯被尉殊按在墙上,落在耳边的声音低沉微哑,孟凯却是一颤,头皮发麻。
本来他以为两人势均力敌,可当自己一拳打在这人唇角的时候,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人变了,平静无谓被颠覆,换上深沉的偏执,还有几乎实质的阴鸷。
尉殊打够了,松手,见这人从墙上跌坐在地上,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书包,从衣兜里拿出纸擦了擦唇角血迹,看着纸上沾的血迹,掩眸,透着一股料峭寒意,“别人我管不着,抢我,你就等着在床上躺几个月。”
跟在孟凯身边的人连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从星星下晚自习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目光冷冷地撇了一眼被扶起来的人影,尉殊心下烦躁。
拨了电话,将胸腔里的躁意压下,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没乱跑吧。”
“没有,就是多喝了两杯奶茶,又得胖了。”
齿间溢出清朗的笑,尉殊弯眸,“没事儿,照样好看,等着,我马上过来。”说着就已经朝着后门的小吃街走了过去。
孟凯的人立在眼前,尉殊抬眸,一个眼神扫在了几人身上。
人群连忙散开让开路。
沈渊在一旁看着,看他将满身戾气收敛,回归温和,最后化为一个清隽的笑。
电话对面的人,该是什么样子,他想。
会不会是中午在长郡门口等的人。
林嘉木拍了拍脸,惊得说不出话来,可难得看孟凯被人收拾,又意外觉得解气。
这傻逼,终于踢到铁板了。
接到尉愈的时候,尉殊已经喊了车,司机将车停在马路边上,尉殊拉着尉愈从小吃街出来。
尉殊拉着尉愈不说话,把人送到出租车后座,自己上了副驾驶,对司机开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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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推着自行车走,嘴里叼着中午尉殊给的吸吸冻,吸了一口,果冻滑入口腔,带着淡淡的甜味。
没有骑车,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全是一手抓着孟凯往墙上砸的尉殊。
怪戾,阴晦。
还有对孟凯说在医院躺几个月时暗含的张扬和鄙夷。
和主席台上讲话的人格格不入。
到了爷爷上班的地方,沈渊将车子往路边一停,站在保安室窗户外面,扬唇笑了笑。
“爷爷。”
沈学民正在收拾东西和别人交班,他是白班,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是夜班,抬眼见是自家孙子,也笑了笑,一边开了门道:“快进来。”
沈渊进了小区门,在保卫室里拉出一个板凳在外面坐着,保卫室就那么大,交接的人来了,爷爷也在里,他再进去就显得挤了。
出租车停在云通雅苑门口,不过不是北门,是南门,他报地址的时候就说了个云通雅苑,司机就照着习惯到了南门。
不是什么大问题,尉殊也不介意,付款下了车。
尉愈下车,见她哥关了车门就往小区里走,跟了上去,车上有司机不好问,道:“哥,你是不是打架了。”
尉愈对她哥了解的透彻,不等她自顾自地走一定是出了事,要是见到她还不说话问题就更大了。
何况她哥嘴角还在流血。
尉殊破了相,也知道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儿,只想赶紧上楼谁也别问,星星别问,秋女士也别问,就这么静静的过去。
“你别问。”尉殊伸手摸上尉愈的脑袋把人拉过来,闷声道。
尉愈被尉殊一手拉到身旁,听着这句,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那人没事儿吧。”
她没见过她哥打人,但是听邵嫡说过,他哥发起狠来,韩世江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