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一章意外结果

影子军团虽是骁勇,但在无敌战将吕布眼中,仍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蝼蚁。只见吕布身上泛满银芒、搜神诀全力催发,根本没有一人可以接下他一招半式。何况统领影子军团的副团长李肃,甫一上阵便给对方宰了,更无情的打击影子军团的信心,再不像适才包围吕布等人般的来势汹汹。

不过尽管吕布修为惊人,但王允及张辽方面的人手根本不及影子军团的十分之一,以五十余“保皇一族”的人数与对方五百多名死士交手,就算吕布与王允方面超出对方同级的高手较多,亦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优势、反而有可能在疏忽之际而全军覆没。

出拳震毙一名与自己纠缠不休的影子士兵,吕布回头望向努力持着玄天武豹杀敌的张辽道:“状况如何?有办法将人力集结一起,往皇城大门冲杀么?”

尽管头发与铠甲皆已沾了对方因被斩杀而喷出来的血液,张辽仍是神情自若、不以为意的向吕布答道:“这些毛头若单与我一对一的话,怎么能和‘天论堂’追杀咱们的好手比拟。不过,人数真是太多了,以咱们目下剩余约莫四十人要强闯皇城……比登天还难!”

吕布哈哈一笑的以“银天双戟”砍翻影子军团十数人,又向皇城大门方向前进了数步,答道:“想不到也有阿辽你认为办不到的事!只不过我偏偏不信,咱们没有能力突破重围、将那猪猡宰杀。”

甫向前走了数步的同时,破风声“嗖嗖”作响的自街道两周楼房上居高临下而来,沾了毒液的箭尖在阳光底下越益发出诡异的蓝光、见血封喉,且支支皆是对准吕布一等如西北雨般的落下。惊慌唉嚎声顿时不绝于耳,中箭者更是满脸发黑的倒地毙命,四十余人经过如此的冲击,转眼间又倒了十数人。

望着街道四周屋顶皆站着目光如炬的持弓士兵,个个身手剽悍、矫健,箭无虚发的射向众人的要害与去路,吕布不禁大骂了起来。

“他娘的,董卓那家伙麾下的影子军团果然非等闲。尽管没有人指挥,但这些人居高临下的将咱们当成靶子,若没赶快将上面这些人解决,这仗便非输不可!”

杀的浑身是血,年纪毕竟过大的王允难免显得体力有些不支,加上毒箭自半空瞄准要害的射下,更令王允力不从心。只见身旁“保皇一族”的手下一个个倒卧血泊之中,虽然王允清楚此时使出“诛龙拳法”实属不智,但无法压下激动的情绪,王允大喝一声的双臂翻转回腕挥出毕生功力、将“龙”般的拳劲发震,击往自己身侧的两旁屋顶。

“诛龙拳劲”果然颇为有效。虽说倒还不至于足以将众人全数震下屋顶,但的确令对方一众产生混乱的暂缓了箭雨之势,只见王允藉机指挥一众向街道的屋檐底下两侧移动,利用房舍间的支撑木柱避开成为弓箭手的箭靶机会。

吕布见到王允使出如此拳势惊人的武学,待王允因旧力渐退、新力未复之际而被另一批毒箭逼回后方十数步时,他忙是上前将“银天双戟”抡转的挡开箭雨,移步与王允并肩的赞道:“司徒大人果然厉害,不仅为三公之一、更习得皇室不传绝学‘诛龙拳’!”

避免走火入魔,王允趁此调理内息的道:“吕将军见笑了!老夫习得的‘诛龙拳’不过是刘氏皇族不世武学中凤毛麟角的一部份。如此程度,又岂能自称习得完全呢?”

四周张望了一下,王允续道:“董卓那奸贼……为何好似不见踪迹呢?”

吕布明白王允适才或许在慌乱中,没瞧见董卓已向皇城方向离去,故大致上解释一会儿道:“本我还以为咱们这群人可以突破影子军团的部队,但瞧街道四周都有弓箭手随时以箭雨攻击我们、协助他们地上的部队,故突破防线的可能性、恐怕该是十分渺茫!”

微微点头,王允脸上现出一抹忧虑、喃喃自语道:“白少侠先前本有告知,将会向洛阳的仙族求救,盼是否可以派遣兵力来援……但依照目下现在的情况看来,该是不会到了!”

听闻王允这般丧志的语气,不知为何,吕布便对白不凡有着非比寻常的信心。他向王允微笑一声道:“要对我们自己的同伴有信心!不凡兄弟既是承诺会想法子请仙族来援,他便一定有他的法子。目下我们必须做的,是想法子继续拖着影子军团,然后不让董卓进入皇城、逼皇上退位!”

“但愿如此!只是……眼下埋伏在屋顶上的弓箭手例无虚发,造成我们不少的伤亡……能否突围都是问题,更遑论支持到白少侠来到?吕将军更别要忘记,自咱们发动讨逆计谋到现在已约两刻,外城的守备军与皇城的禁卫军该差不多要到达这里了,若不立即找到董卓将他人头诛下、宣读皇上讨逆的御旨,则定无法用来穏定军心……暨时,死的恐怕是咱们!”

“放心!我吕布便有绝对的把握将那些碍事的弓箭手宰杀……司徒大人,麻烦你请所有人退至街道两旁的住家屋檐下。”

王允点头的将人员聚集的向街道两侧、屋檐下躲避弓箭的暗算。

原本人数就比王允一方多出数倍的影子军团,见王允此方皆向屋檐底下聚集、避开毒箭的攻势,为了避免因此而误伤己方的友军,领头的将领忙指挥弓箭手暂停射击,待看实际情形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地面的影子军团士兵见到王允方面的士兵皆向两边的民房退却,纷纷大感奇怪的不由得狐疑起来,若不是因为四周来援的弓箭手向他们说明,恐怕还误以为对方是否有其他的诡计。

见着这样的情形,好不容易因此偷得喘一口气的张辽等亦不禁失态的哈哈大笑。白进更满口秽言骂道:“他娘的!这群来自西边的野蛮民族可真是头脑简单,连咱们随便的一个动作便可吓成这样,真是蠢!”

话虽是这么说,且尽管大家如此谈笑风生的与对方交手,但心里却十分清楚己方人数的不足与时间拖延越久、希望便越渺茫的结果。

而就在此刻,心知居高临下的弓箭手对己方造成的严重威胁。吕布银天双戟上举的朝遮雨屋檐圆周一划,只听“轰轰隆”一声的瞬间破了个大洞,他迅捷的向上一跃、登了屋顶,随即大展拳脚的将最接近自己的几个弓箭手震下,并且继续朝着其他弓箭手执行这样的动作。

没料到吕布会如此的出手,本是蓄势待发的影子弓箭手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连原本弯弓搭箭对准下方街道的气势都被打乱不少。

而不再被对方的暗箭瞄准、实力本就高出影子军团的众人,再没有顾忌的随着吕布的出手又攻出街道,与地面的影子士兵二度厮杀起来!

零星的毒箭仍是稀稀疏疏的落下,但已无法对“保皇一族”与吕布等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暗箭见血封喉,虽是箭雨不再那么密集,众人仍是丝毫不敢大意的谨慎应敌。

“可恶!这影子军团的弓箭手实在太多,单我一人、且仅能发挥八成的搜神诀实在仍嫌不足……”

吕布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中焦躁万分。考虑到目下实际的状况,只见他面色一沉,双臂平举的震飞暗算而来的毒箭之际,再次谷催内劲的将“五神定魂针”逼出,决意施展自己十成功力来应付目前的窘境。

自吕布身上狂涌而出的气劲不断扩大,以其为中心向外延伸的令影子弓箭手无法越雷池一步、功力较低者,甚至被硬是挤下屋顶、摔落地面。

距离较远的弓箭手见状,纷纷重整混乱的队伍、弯弓搭箭,向吕布射来。霎那间,吕布便成了众矢之的般,漫天的箭雨仿佛被其吸收的向他为中心的狂射。

本以为集所有毒箭之力,可以将吕布射成蜂窝。谁料就在急箭接近吕布约莫五步之距时,竟生生被无形的气劲给阻了下来,令影子军团的弓箭手见状,不由的大惊。

吕布这时原本紧闭的双目更是骤然睁开,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的两掌翻旋,四周原是牢不可破的气墙竟开始以吕布为中心的缓缓旋绕,且无坚不摧的将扫过的任何东西连根拔起。

射向吕布的漫天箭雨便因此而倒转方向的向外乱飞,瞬间来不及第一时间查觉异状的影子弓箭手纷纷中箭、叫苦连天。

影子弓箭部队原与地面的军团配合的天衣无缝,如今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异变,只见里面似是小队长般的人员努力的喝止凌乱的阵势,意图重整齐鼓的对吕布一方做再一波的攻击。

“大家停止射击!所有人前跪后立的排在一起,这家伙现在气劲正盛,别要随意的发箭、误伤自个人!”

“是啊!是啊!大家可别射中自己人,这箭尖的毒药咱们可也没得解呢!”

再次望着这些井底之蛙冷笑,吕布银天双戟一扫的正中面前十数名影子弓箭手,见他们因发出的气芒而坠落地面毙命,吕布没有停手的身子向皇城方向一纵、手下兵刃更不断的射出利芒将前面意欲阻止的对方斩下。

影子弓箭部队的人数实在太多,清楚一时两刻之间无法将对方的弓箭部队全数诛杀,若真要如此而行,恐怕待“保皇一族”与己方的高手群被歼灭殆尽,也难有结果。

明白双方的人数差距实在太大,吕布当下决定先将董卓找着。因他非常清楚,惟有擒下董卓用以胁迫影子军团,己方才有机会在这场斗智的比赛中赢得最后胜利。

身法再度向前直行,因逼出“五神定魂针”而恢复完全功力的吕布显得快疾如电,足与号称风神的风神武士媲美,更有弓箭手在吕布穿过自己面前时,误以为只是临时而来的一阵狂风、似毫没有察觉吕布的存在。

“王司徒、张辽,你们在这里撑着点!待我取了那奸贼的头颅,便回来帮你们!”

勉强的继续催发著『诛龙拳劲』,王允好不容易的又是击杀了数十人。听见吕布如此高声的吆喝,心中不禁感觉疑惑道:“要去宰杀董卓便快去啊!这么大声嚷嚷,岂不是让所有影子军团的人都知晓了,反而减低了击杀董卓的成功性。这吕布真是……”

看出王允脸上的问号,张辽藉着砍翻一人、影子军团暂时被他的杀意震摄而没有猛烈进击之际,他晃至王允的旁边低声道:“末将知晓司徒大人心里的想法。但事实上,主公的用意是为了分散影子军团的兵力,而大声嚷嚷的使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要去行刺董卓一事。如此一来,大部分的影子士兵定会不顾这里的赶往皇城大门,我们则因此而减轻了实力悬殊的死战!”

“原来如此,我可是错怪了吕将军了!”

王允才喃喃自语的说完,果然,一堆影子士兵听闻吕布要赶往皇城击杀董卓,皆纷纷重整阵势的向皇城方向移动,顿时解除了“保皇一族”与张辽等人被歼灭的危机。

大多数的影子军团士兵离去,张辽等人对付剩余为数不多的影子士兵自然轻而易举。正当他们齐力将最后一名影子士兵斩成两截时,华绢到了!

还没到皇城与长安外城连接的护河桥,吕布便见到原随着董卓往皇城方向离开的影子高手正回头而来,由一众脸上慌张失措的表情看来,似乎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将身法一定,内息稍稍调整的站在他们前方,吕布气沉丹田的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这些人是否因为心神太过不宁,还是没有发现适才甫一动手要杀董卓的便是吕布。见眼前这个凉州军无敌战神喝道,其中一人仓惶的答道:“啊!吕将军,是丞相……丞相……”

脸色一沉,吕布缓缓再问:“别这么吞吞吐吐,丞相倒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一路保护丞相要赶往皇城见圣上么?怎么反而回头向军队奔来?”

“我们是一路保护丞相要到皇城的啊!谁知走到护河桥时,丞相便下令要咱们把守在桥头。哪知道连打个喝欠的时间都还没有,丞相……丞相竟一脸慌张的向咱们桥头这里狂奔回来,而且……”“……而且一道红光竟急速的自丞相后方迎头赶上,且穿过丞相的身体!”

吕布惊愕了一会儿,问道:“死了么?”

其中一人忙摇头道:“丞相洪福齐天,自然没有如此短命!但那红光伤的丞相十分的重,故我等留了几人看顾丞相,想要回头找寻大夫为丞相疗伤。”

吕布眼珠一转,又是靠近众人数步道:“那各位还不赶快离开,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正打算听吕布的话语动身离开,岂料此时一人适才似乎有见着吕布曾持银天双戟对付董卓,正要开口的当头,吕布却早蓄势待发的将“搜神气劲”震出,迅捷向那人背心死穴拍下。

那人哼了一声的便狂吐鲜血的倒地便死,众人见状也知事情并不单纯,且更有人记起吕布亦是街战的帮凶之一,连连大声吆喝的取出兵刃将吕布团团围住。

“他也是帮凶!”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刚刚便想刺杀丞相,现在丞相受了重伤,咱们决不能让他过去!”

“宰了他!”

“杀!”

冷哼一声,吕布举手投足之间又是拍碎了左侧一人的天灵盖,哈哈大笑的道:“就凭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正待要动手,街道方面的影子军团杀声震天的已要赶到,吕布正犹豫是否先解决这些人的当头,一道白色人影已窜入、且长剑运舞如神的与几人斗了起来。

“不凡兄弟!”

“这里交给我,杀董卓的事大!此事绝不能有任何差池!”华绢自与张辽、王允等人会合,得知吕布的用意后,先是急忙协助众人清除仍顽强抵抗的影子余党,然后马不停蹄的亦往皇城赶来。

见着吕布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皇城,反而与另一群影子高手过招,于是长剑再度出手,并出声示意现下诛杀董卓的重要性。

不知为何,吕布见着白不凡便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感受,他伴同白不凡又是斩杀了另一人,开口道:“仙族是否来援了?”

一剑震开了由上挥下的长刀,华绢有些愠怒道:“来了!且正帮忙对付李儒他们,原来李儒是将计就计的引咱们入瓮……你还在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清楚董卓一旦走入皇城的严重性!先把这事办成,其余待会儿再说!”吕布微微一楞,将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话语又吞入喉中,随后点了点头向护河桥急行。

约莫半盏茶后,吕布终是到达了皇城大门外面的护河桥。吕布依旧如同适才一派从容般的走近董卓的方位。他定神一望,董卓胸腹血迹斑斑的倒卧在桥头的护栏旁边,身旁两名影子士兵正想法子为他止血。

吕布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冷道:“董卓,蝉儿呢?”

“啊!吕将军……”

“吕布,你……你来作什么?”

面对两个影子军团高手的拔刀向相,吕布没有太多余的话语及解释。双掌翻拍击出搜神气劲,两人便闷哼一声的倒地毙命。

董卓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已进入了回神的状态。他听到吕布与打斗的声音,艰难的张开双目道:“呵……千算万算,老夫仍是算不过天命。唉……终还是让你得逞了!”

吕布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卓,你会有今日的下场,也只怪你做了太多的缺德事。说!蝉儿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吕布,难不成经过此事之后,你还以为老夫会将貂蝉还你么?何况,你该不会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吧!”

“这个我自然清楚,蝉儿是王允‘保皇一族’的人,她之所以会牺牲自己清白的与你共眠,还不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哈……咳……包括不知廉耻的为老夫‘吸吮’么?”

“你……你再说一次……”

吕布右掌拍向董卓身旁的护栏,震起一阵烟屑。脸色惨白的开口道:“不论蝉儿曾发生了什么事,我吕布从未因此而看轻她,因蝉儿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法被外力所磨灭的。反倒是天下苍生该对此而更加敬重她,巾帼不让须眉,她才是真正的英雄!”

“嘿……天下苍生!天下苍生!试问你又知道所谓的天下苍生为何?”

“自然是救民的福祉为依归,以全民的幸福为准则!”

董卓冷笑道:“这便是你吕布的天下么?哼!未免也太过不切实际了。没有绝对的实力与权谋,怎可能救民?又怎可能争取全民的幸福?”

此时化身为白不凡的华绢也匆匆赶到,她闻言不以为意的接口说:“丞相的天下又是如何?视人命如草芥,还是一意哄抬羌族的地位?你口口声声说要绝对的实力与权谋,试问,在你得到这些东西之后的同时,有否真正为了万民的福祉着想,还是只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已?”

瞥了华绢一眼,董卓道:“麻雀又怎会知晓飞在天空、傲视大地的雄鹰志向,说了也是白说!”

“喔!丞相该不会以为,自己的看法与念头过于一般人的远见,别人都想像不到。若丞相的擎天大计真如你所言的这么完美,天下诸阀又怎会一意的阻止你呢?当然,我相信其中仍存在野心勃勃的策略家,但毕竟不是全部啊!”

“嘿……这正是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华绢显然听了这句话有些啼笑皆非。她明白董卓的个人主义太过强烈,就算他心中的理想天下如何完美,且自以为曲高和寡,但……作法不对!

吕布并非耐的住性子的人,他不可置否的结束这段对话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便交给后代自行去评判吧!”

没再等董卓或是华绢开口,吕布戟杆一转,动作美妙的斩下董卓脑袋。“噗通”一声的,董卓的头颅便这么滚到了一旁。华绢并非愿意见到这一幕,因为她十分清楚历史的演变,董卓终仍旧要死在吕布的手上。只是她不禁感叹,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无奈。

没有理会吕布为何在少了头颅的董卓尸体身上、取下一件银白背心。华绢问道:“貂姑娘呢?适才我听闻司徒大人与张将军所言,董卓先前是挟持着她赴皇城而来。如今董卓与影子士兵皆陈尸于此,怎不见貂姑娘的踪影?”

将那件银白背心塞入怀里,吕布亦立起的张望四处道:“董卓这奸贼死也不肯透露蝉儿……貂姑娘的所在,咱们只好找一找了!”

“貂姐宅心仁厚,多次救我于危急之间,但愿她平安无事……”

才想到假扮的白不凡此人不曾与貂蝉见过面,正要想法子辩解的同时;无意脱口而出的话语,果然令吕布狐疑的问道:“救你于危急之间?不凡兄弟所言,似乎与貂姑娘十分熟稔。但我记得没错的话,不凡兄弟该是居住于南海,怎么会认识游历天下的貂姑娘呢?”

“啊……这……”

“就如吕大哥所言,貂蝉时常游历天下,故曾在南海与白少侠有过一面之缘。”两人闻声望去,貂蝉貌似疲累的扶着栏杆走来。

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貂蝉缓缓移着莲花步的自皇城那头的桥边、走向吕布与华绢这方。

吕布见着意中人,连忙上前的将她搀扶在自个儿的怀里,关心之情洋溢于神色的道:“蝉儿,你没事吧?那个董卓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貂蝉摇头道:“我没事!董卓呢?”

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吕布更将已用白布包裹起来的人头,向貂蝉晃了晃道:“蝉儿你放心,他已被我用银天双戟将头颅斩下。”

皇城方面,经过长安街道上如此的乱象,总算有了动静。只见皇城大门开启之际,为数近三千的铁甲骑兵整齐严谨的徐徐策马来到吕布等人的面前。近几同时,后方紧紧追赶而来的影子军团亦是到达,两方将吕布与华绢等人包围在护城河的桥中间,双边一触即发的气势,令在场的任何人大气都不敢随意吐一下。

为首的铁甲将军见着吕布,在马上欠身道:“末将李秉钧,乃是皇城禁卫军铁骑队长。这位可是吕布吕将军!”

没等吕布回答,华绢向前一步的道:“李队长是要来助纣为虐?还是拥护圣上清除奸贼?”

身着连环铁甲、算得上是眉清目秀的李秉钧,不禁打量了一下华绢道:“李秉钧受圣上看重,担任这皇城禁卫军队长一职。便是要保护圣上及这皇城内外的周全,怎可能助纣为虐!”

影子军团方面此时一人缓缓走向前来,朗声道:“李秉钧,这两人意图刺杀丞相,罪该一死,快与我等一同将他们拿下!否则,等到长安外城的守军引兵来时,你这‘勾结逆贼’的罪名可是跑不掉的。”

“喔!吕将军你……”

华绢见状,灵光一闪的问道:“李队长既是意在保护圣上。那……若圣上下旨要斩杀罪臣董卓,你要如何是好?”

“丞相是罪臣……这……”

“李队长若是不信,可看看此物。”

王允与张辽等人亦在这时到达,王允见情势紧迫,若不将李秉钧说服,今日定难逃死噩的命运。语毕的同时,右手一扬的将老早准备在怀中的某物抛至李秉钧手上。

接过王允抛来的一卷丝制卷轴,李秉钧神情凝重的将它打了开来、细细的研读了一次。

王允见状续道:“皇上有令:奸臣董卓无恶不作、罪该万死。特命吕布奉此密令将董卓斩杀,钦此!”

李秉钧手里捧着御旨、喃喃自语道:“皇上的命令……这……但丞相当时……”

华绢曾听王允说过,李秉钧当日能成为禁卫军队长,完全是因为董卓的提拔,才能以如此年轻之姿,登上这人人称羡的职位。故对董卓知才而遇的感激心情是可想而知。所以尽管董卓为乱作歹,自己则是把他当成恩人。如今反而要他倒过来对付凉州军,也难怪他会这么的摇摆不定。

但华绢清楚李秉钧在此时此刻扮演的角色可非比寻常。因不论长城守军支持哪一方,以目下吕布等人与自己,在数量上实是难以与追来的影子军团匹敌。且适才仙族众人并未告知是否还有援兵,以她认识的李儒而言,该是会完全将这所有的可能性计算在内,说不定仍有难以估计的重兵屯于长安郊外。就因为如此,李秉钧的决定将左右现在的结果。

“木已成舟,李队长既然当时已决定效忠皇上,就不该三心两意。难道,李队长亦想如董卓般遗臭万年么?”

华绢徐徐的道来,同时亦向手持董卓头颅的吕布瞧了一眼。吕布会意,随手将包裹在白绢内的董卓头颅抛向李秉钧,头颅正好巧不巧的滚出且显现在李秉钧面前,只见死了的董卓双目如活生生般望向他。

清楚这样的举动等若是自杀的行为,但华绢仍表现出正气凛然的模样望向李秉钧,谨慎的注意他看到董卓头颅的反应。

在场的双方,除了吕布华绢三人,并没有人实际知晓董卓的头颅已被吕布割下,突然见着他六阳之首的同时,不仅李秉钧楞了又楞,连后来才赶到的王允等人都不禁为之一怔。

将他们的后路团团包围的影子军团见着,更低吼连连的蠢蠢欲动。华绢瞥了一眼吕布及王允,低声说道:“大汉的成败便看李秉钧一人了。吕大哥记得要保护好貂姐,因待会儿若影子军团不受控制的暴起来攻,且李秉钧当真还是站在董卓那一方,咱们也只能奋力抵抗……”

王允长须一抚、一付置生死于度外的点头道:“老夫这把骨头,生死不过是早晚之事,倒是连累了白少侠!”

不知为何的一股雄心壮志油然而生,华绢长剑作势一划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为了救大汉、救天下苍生。白不凡绝不会后悔作了这等事情!”

影子军团终是将董卓被诛的怨恨暴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军冲来。吕布忙将貂蝉背负在后面的将银天双戟一摆,望向华绢、豪气斗升的道:“战吧!”

华绢一抹苦笑的望向天际,然后再不犹疑的亦随着吕布等人冲向影子军团。

长安城外数里之距纪律严明、枪戟陈列于骑兵马鞍上的一支军队,正仗着布阵于长安附近小丘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长安城周遭的动静。

骑上的每人全都布满了肃杀的气势,但除了马匹偶尔呼吸的喘气声外,竟察觉不到其余的声响,可见军队训练之精良。

为首一人英气焕发、座下良驹乃是公孙世家向其示好而进贡的“爪黄飞电”,他正是现今于北方、实力仅次于冀、幽第一袁阀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

先前因为萦阳的缘故,与公孙世家及仙族达成了联盟的共识。此次,因为仙族族长黑鹰的请托,希望第二门阀能与仙族共同出兵援助长安司徒王允的除奸大计。本着与黑鹰先祖的友好关系、加上目下的联盟默契,曹孟德才会千里迢迢的领了取名为“虎贲军”、共计五万的精锐骑兵队,自陈留出发的来到长安城郊。

自到达这里约数盏茶的时间,曹孟德只是望着长安城周遭的环境不发一言。虽说天气仍未变暖,但全身环甲贴身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身旁的众将不由得纷纷投注关切的目光。只是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他们明白曹孟德的个性;天纵英才的年轻阀主,不但甚得民心,更在萦阳一役后收降十逾万的黄巾部众,且编为“青州军”,单是这些傲人无比的胆识与胸襟,令他们心甘情愿的奉曹孟德为主。

深深吸了一口绿草与泥土混合的空气,曹孟德道:“长安的叛乱终于落幕了,接下来便看凉州军余党能有什么作为?”

“那……阀主,咱们是否需要领军接近长安一些?就前方斥侯的回报,李儒先前暗中布下的五万凉州军,因为城中情势不明朗的关系而持续向长安前进当中。这看样子,该是打算强攻长安!但长安城本来便是属于董卓的领地,如此可见,王允的计谋该是生效,现下已占领了长安城。”

用着不以为意的眼神望向说话的荀攸,曹孟德嘴角扬起一笑意的道:“公达,比起你叔叔文若,真还差了那么一点。也难怪文若再三请求要我带你来长安见见世面!”

被唤为公达的荀攸曾官拜黄门侍郎,后来与荀彧同投曹孟德,曹孟德更以其为行军教授。此时他闻曹孟德之言,有些惭愧的答道:“公达愚昩,不明白阀主的观点与计策,但求阀主不吝指教!”

举起马鞭凌空一挥,曹孟德遥指长安城四周的环境道:“你说的没错,长安城该是已被王允占领,且有可能董卓也身首异处……前面的这些推断着实没有问题。重点是……目下并非进击的最佳良机。”

“喔!”

“长安周遭无天险,起伏最大的不过是丘陵,大部份皆是草原为主。虽然如此的地形容易追击敌人,但亦因为四处皆可以逃窜,难将凉州叛军一举歼灭……”

“……我自文若那里得知李儒亦是当今不世高人文评皇的得意弟子之一,故若对方真没让王允这老狐狸的诡计得逞,又何必煞有其事的将部队移往长安呢?所以,我不但肯定李儒没有在这部队之中,且断定该是因为李儒与部队约定的时间已过,仍迟迟没有出现,领军的将领才会心生疑问的想要就近刺探军情。这么将前因后果全都搜集起来思考,将帅新丧,李儒平日待影子军团甚得其心,故咱们现下遭遇这悲恸之师,就算咱们‘虎贲军’已有信心面对天底下任何一支劲旅,亦会有无可避要的损伤。公达,你懂么?”

荀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喃喃自语的道:“控制了长安城?长安城内的禁卫军及守军约莫有十余万,且大部份隶属凉州军,我实在无法想的到王允用什么法子将这些狼虎之师收服?”

曹孟德哈哈一笑的道:“如何收服的并不重要。但便因为如此,屯兵长安郊外的凉州军亦不得不出兵试探。所以公达不用担心,因为长安城若果真已落入王允的手中,这点叛军实在是成不了任何的气候,而咱们亦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出兵相助!”

取出放在马鞍旁的酒葫芦,曹孟德拔开木塞的续道:“故咱们便只要在这里等待,等到凉州军进击长安的那股悲恸之气一散、知悉自个儿再无任何机会的撤军之际,我们便以逸待劳的出军击杀!……传令下去,结草扎营、要全军随时有动员的心理准备,等候我的命令!”

“可是……仙族不是特地央求阀主来援么?这样子的话,仙族黑鹰会否将对阀主此举有其他的看法呢?”

曹孟德喝了口醇酒、正要答话的同时,只见一士兵火速的跑至跟前、半跪的叩拜道:“启禀阀主,仙族涅槃先生求见!”

微感错愕,曹孟德不料仙族第一智囊竟会亲自来访。随即满是笑意的道:“涅槃……这仙族的首席军师总算也来见我了。嗯……请他过来吧!”

士兵得令,忙称是的离开。过不了一会儿,士兵再次返回的与涅槃一同前来。涅槃见到曹孟德现在军队正下马卸甲的准备休息,知道他没有打算即刻进兵长安,于是笑着开口道:“阀主是否打算在此等待,以获渔翁之利?”

原没有将这被仙族人称为首席军师的男子放在眼里,如今听涅槃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曹孟德目光不禁的放在他身上道:“何以见得?”

涅槃心知曹孟德平生最爱与人谈论计策谋略,若自己不能在这方面压过他,则曹孟德决计不会立即出兵援救长安之危。于是再无保留,将自己早有计较的想法一一说出,誓要令曹孟德折服。

曹孟德听完果然露出赞赏的神情,因涅槃说出的原因头头是道,与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只见他频频点头之际,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涅槃先生如此明了我的想法,于情于理,该知晓我是决计不会在这时候出兵才对。涅槃先生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说服我夏侯阀健儿现下出战呢?”

涅槃缓缓的煽了煽羽扇道:“那……涅槃是否可以问阀主一个问题?”

“说吧!”

“阀主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答应出兵长安?助王司徒诛杀董卓么?就涅槃所知,董卓目前尽管仍是实力冠居天下第一,但已经无法如以前般的对阀主造成莫大的威胁。涅槃认为,现下对阀主最为重要的,是正与公孙世家交战的第一袁阀;因若第一袁阀真击败公孙世家,且取得这马匹的供应来源地,才是阀主最为担心的。阀主赞同么?”

“……”

见曹孟德没有答话,涅槃续道:“北方多平原山丘,少河流川溪,所以军队的主力皆以骑兵为优先考量。阀主在没有把握之前,自然不会希望随意耗损兵力的进军长安,但阀主莫要忘却,当年是为何原因而获得‘青州军’这如天上掉下来的宝物……”

复杂矛盾的心情完全表现在曹孟德的脸上。涅槃这一席话的确说入了他的心崁里,亦令曹孟德原本好整以暇的想法、再次陷入两难的思绪之中。

以第二门阀现今好不容易辛苦经营下的偌大基业,曹孟德自然在未来的争霸路上更加谨慎。想当日若不是因为过于血气方刚、一意追击凉州军而搞的灰头土脸,却反而歪打正着的网罗了十数万原黄巾贼的部众,第二门阀绝不会如此平步青云的位列北方众阀之首、与袁阀从此平起平坐,再非居于第二。这可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就算曹孟德是个勇于创新的年轻阀主,一朝被蛇咬伤的难忘经验,加上目前视为最强的竞争对手正打算鲸吞公孙世家以取得马匹生产来源地,曹孟德不禁踌躇起来:到底该先与第一袁阀争锋,还是援兵长安城?

叹了一口气,曹孟德缓缓道:“我也十分清楚,当日‘青州军’是震撼于我孤身领军要追击凉州军的气势,所以才会认为我是上苍所指派要下凡来拯救天下的真命天子。可以这么说……第二门阀之所以在萦阳一役后迅速扩充为连第一袁阀都不敢小覻的势力,都归功这些‘青州军’!”

“没错,正是成也青州军、败也青州军,而若阀主今次没有帮助绢军师这忙的话,涅槃敢夸口向阀主直言,第二夏侯阀终会被袁阀所灭!”

“嘿……成也青州军、败也青州军……涅槃先生说的可真没错。夏侯阀的确是因为青州军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门阀,但……亦是因为青州军,反倒变的投鼠忌器、不敢随意作我曹孟德自个儿想做的事……”

流露出少壮不得志的神情,曹孟德忽是想起什么的问道:“涅槃先生适才说这事与绢军师有关,难不成……整件诛奸大计都是由绢军师策划?唉……绢军师果然如仙人般的神机妙算,竟能在洛阳城内布署这一连串的鬼谋。”

涅槃微微一楞道:“洛阳?阀主难道不知晓,绢军师便是因为在长安城安排一连串的技俩要引董卓上勾之际,才发现需要援手的请我们帮忙啊!”

“你……你是说绢军师目下亲自在长安城中?”

望着点头的涅槃,曹孟德性情大变的立即一跃上马喝道:“全军听令,立刻直奔长安城!”

夏侯阀军律严整之可怕,竟在曹孟德语毕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已收拾好打算扎营的工具,并重甲着身的等候统帅下达命令。

不知为何心急如焚,曹孟德腰上长剑一抽的再不理会涅槃,领着五万精锐骑兵向长安城奔去。

尘沙漫天,整支近五万骑的精锐劲旅竟在声息间便可拔营出击,这等用兵能力,留在原地的涅槃不禁喃喃自语道:“行军如此之迅捷,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支劲旅可以与夏侯阀媲美……就连自诩‘无双骑队’的第一袁阀恐亦难望其项背。假以时日,这曹孟德必成为与第一袁阀争夺北方霸主的最后劲敌。只是……华绢啊!华绢啊!没料到你才离开十数天,天下便因你有如此大的剧变。而我涅槃更万万料想不到,最有机会成为北方霸主、自以为冷静沉着的曹孟德,竟会……爱上了你!”

诛杀董卓一事终是圆满落幕,皇城禁卫军队长李秉钧阵前倒戈,没有与影子军团一气同声的对付王允与吕布等人,反倒是领着武器精良的铁骑兵助他们击退影子军团,成了保皇有功的一大功臣。故当数日后的早朝面圣,献帝更亲口嘉许李秉钧的英勇、擢升其为禁卫军统领,手掌皇城禁卫军五万。

情势逆转,尽管长安城中守军有半数皆来自凉州子弟,但亦因为皇上的特赦、及有鉴于董卓的暴政,纷纷表示支持献帝的为其效命。不过明眼人亦十分清楚,他们害怕的,是有无敌战神美誉的吕布和带着五万“虎贲军”来援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

长安城与献帝终究成了自由之身,也因如此,李儒更在接二连三计谋不成反被噬的情况下,由余下的影子军团及白狂、王世勋等高手必死突围下,逃离长安。

论功行赏,除华绢推说自己乃是一游侠儿,不喜被官位约束;王允业已为三公之一。吕布与其麾下猛将皆被封赐良田、美女与将军爵位,连出兵至此没有与敌方交战的曹孟德,亦被献帝赐了“护国公”的美名。

“这次能在如此的劣势之下转败为胜,白少侠功不可没。”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允计算董卓的令其伏诛在吕布的戟下,眼前正高兴的大摆席宴的犒赏众人。

“说的没错!若不是白少侠及时请来洛阳的仙族与夏侯阀助阵,恐怕这除奸大计也没法子如此顺利,咱们该要好好的敬他一杯。”

白进最贪杯中物,见到有喝酒的机会,还不随便的找个理由,举杯就往喉头猛灌。众人一听,点头称是,也纷纷举盏的向华绢致谢。

华绢不由得一阵苦笑的心想道:天啊!怎么男人有事没事都要喝这又辣又苦的东西。忙眼神望向一旁的风神武士寻求帮忙,却见他忍着笑故作不见的撇开头。

心里骂了句该死!华绢仍笑脸迎人的捧着酒杯回礼,且一面推说自己的肠胃不好,无法干杯的理由。

数巡过后,华绢假借不胜酒力的先行告退,在风神武士会意的起身帮忙将扶下,脱离了这对华绢而言,可谓是人间炼狱的地方。

司徒府的府邸甚大,对于这汉室的救命恩人,王允自然用以比之貂蝉更好的住所,提供给华绢休憩。房内布置的十分洁净,华绢甫一入内便一屁股的坐在另有格局的小厅堂大师椅上,一面向风神武士数落的道:“风神先生真是没有良心,看他们要灌我这小女子,也不会挺身而出的帮忙挡酒。”

将注了芬香佳茗的茶杯端起的细细啜饮,风神武士不以为意的答道:“他们可不清楚你是女儿身,我这么出面挡酒,岂不是不给他们面子么?”

“对了!我还一直没有适当机会问你,我后来先离开的去支援王允他们时,你与御冰剑他们如何击退那两个不世高手?他们两人的实力真是高的可怕,与他们交手,我竟在未知胜负之前,便失去了求生的意念。”

风神武士笑道:“那是精神力高低的问题……也对!因为你习练武功的时间还短,自然比不上那些毕生追求武学颠峰的嗜武者。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以你的天资而言,定将超越这些人,成为最终的强者!”

将穿了一整天的靴子脱下,华绢状似愉悦的把双脚放在椅背上的不停按摩着。她靠着墙壁、狐疑的道:“我可对什么最终的强者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什么是精神力呢?”

“所谓的精神力值,便是指人对一件事物的专注力与意念高低的程度。举例而言,像白狂与王世勋及吕布来说。前面两者是以寻求武学的极致与重振先秦为目标,后者则为报灭族血海深仇而不得不努力的将本身的修为推向另一个高峰。但无论他们的目标或原因是什么,因为如此而全神贯注在武学的修练及领悟上,进而提升了习武之人最重视的精神力,自然能笑傲群雄、技压众人。”

华绢一脸有听没有懂的模样,问道:“听你这么解释,大致上了解一点点吧!所以……风神先生也算得上是精神力值很高的人啰!怎么感觉好似在打电脑RPG游戏一样……”

“电脑RPG游戏?!那是什么东西?我的精神力值不高啦!否则,怎么可能在遇上实力相差不多的武论尊时,还要像败家之犬的忙着逃跑。”

“风神先生,你说你和武论尊的实力相差无几……那怎么碰上他时会这么狼狈?”

风神武士道:“嘿……这便是我刚才跟你说的,精神力高低的差别。平心而论,如果单纯以本身武学的修为而言,武论尊的实力并非最高,像是文评皇、吕布等人,绝不会在他之下。但武论尊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作乱天下,还是归功于他本身精神力的可怕!……瞧你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我便示范给你看看!”

将两手长袖卷至上臂,风神武士指着面前的茶杯道:“仔细瞧了!”

身体没有任何的晃动,却看风神武士入定的凝神望向茶杯。华绢见状,还以为风神武士又不知在耍什么宝、正想出口吐糟的同时,杯子竟然横移了数寸。

“啊!”

这可不是魔术,华绢很清楚的明白。尤其是在自己拥有“太平真劲”之后,更对一些看似神鬼之说的现象,有了新的认知。

房内的空气为之凝结,像是浓密的令人透不过气来。华绢好不容易的呼了一大口气,却见除了那杯子之外的其他物品,包括挂在墙上的图画与摆饰,亦如同面临地震般的移动了起来。

摇晃的程度只能用咜舌来形容,华绢更是看傻了眼般的直盯着风神武士的状况。

“嘿!”

低喝一声!整个房间里、那令人坐立不安的空气,仿佛被抽干的回覆原状。而不同的是,桌上的那只杯子瞬间爆碎,且连带影响左侧的装饰花瓶也倒下的跌成几块。

“这……这便就是所谓的……善用精神力么?”

静静的点头,风神武士看了会儿散落一地的碎花瓶、才徐徐的道:“便是如此。利用本身的修为控制四周的环境,然后专注一心的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就算要击破任何一个目标也将会全力以赴,这便等若提升了自己数班的修为。唉……不过我仍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所以明明只要在这种状况下击破茶杯,终还是波及到一旁的花瓶。这……便是我与武论尊不同的地方,若由他出手的话,就只会将茶杯击出碎末、而不动到其他的东西。”

又望着华绢道:“你若真打算要树立武论尊这强敌,你就必须了解这其中的窍门,并努力练习。对了!你是否知晓杀董卓的人是谁?”

华绢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和吕布赶到时,董卓就只剩下半条命了……怎么?有问题么?”

闪过低头深思的表情,风神武士挥挥手道:“没有……只是觉得事情未免太过顺利而已。咦!有人……我先躲起来!”

风神武士身形一晃的便上了屋梁,华绢正打算继续开口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叩打的声音。

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华绢向房门开口道:“谁?”

门外传来男声道:“是我,曹孟德!”

虽说不清楚这夏侯阀阀主为何事来见白不凡,华绢此时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她忙着穿回靴子、稍为的整理一下仪容,便走向门前的将房门打开。

门外的曹孟德没有披甲戴盔,他一袭轻便灰色长袍作儒生打扮,后面还跟着华绢曾见过、人称“虎痴”的许褚。

许褚果如历史记载般的孔武有力、身躯庞大,虽然他目下并没有将本身的修为激发,但华绢却仍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力,更明白许褚绝对有资格为曹孟德的贴身侍卫。

许褚看似蛮不在意的瞧了瞧华绢,随即望了房间四处,才又将注意力放回曹孟德的身上。

曹孟德报以微笑、没有太过客套的便走进来拣了个位子坐下,而许褚更是大剌剌的站在曹孟德的身后,仿佛将华绢当成隐形人般。

因为心里有鬼(因为华绢目下女扮男装的成了白不凡),华绢倒不以为意的跟着坐回适才的位子,她面露微笑的向曹孟德开口道:“夏侯阀主大驾光临,可让不凡诚惶诚恐。但不知今日来找不凡,所为何事?”

稍稍错愕的望了一下桌上碎成一块一块的茶杯与地上的花瓶残片,曹孟德像早有准备般的向华绢道:“绢军师还要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啊?!阀主所言,不凡实是不明白,还请阀主指点一二。”

华绢心中不禁有些吃惊,暗暗的想道:不会吧!怎么我的易容术很差么?为什么一眼就被曹操识破?

没正面回答华绢,曹孟德转头向许褚说道:“我与白少侠有些私事要谈,你要门口等着,若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许褚望了华绢一眼,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见着曹孟德露出不满的神情,不敢逗留的走出屋子。

见许褚将门带上,曹孟德眯着眼说道:“别告诉我你真的是白不凡本人,事实上我更怀疑南海是否真有个名叫白不凡的男子。因我早已从涅槃先生那里知晓所有的经过。”

“啊……涅槃先生已经向你说了……”

曹孟德此时哈哈大笑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绢军师终是自曝身份,被我揭穿了。而事实上涅槃先生透露的并不太多,只是说明此次除奸大计有你策划在其中。另外,尽管仙族族人没有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但我便感觉到他们时时在注意及保护你的安全……”

“……仙族上下只有三人才会被如此的对待,一个黑鹰远在洛阳,另一个则是向我商讨援兵的涅槃先生,所以……我才会一猜便中!”

看曹孟德一付你中计了的表情,华绢才知自己的江湖历练太过薄弱,三两下便被别人全盘套出身份,心里扬起了有些懊悔不已的感受。

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露出真正脸孔的华绢心里有些受伤道:“阀主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二门阀之主,华绢心诚悦服!”

知道华绢心里的感受,曹孟德道:“别要太过气馁,以你目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表现、再加上足智多谋的头脑,未来的战场将会是你游戏的棋盘。你会被我揭穿,不过是输在经验尚浅的缘故。而我来此见你的主要目的,仍是先前的那个问题──是否愿意加入夏侯阀?”

“啊……”

“当日洛阳一会之后,我有拜托文若请出其师尊文评皇特来见你一面,结果如何?文评皇有否说服你加入夏侯阀?”

华绢推断曹孟德、甚至是荀彧该不清楚文评皇便是留侯张良的真正身份。否则,曹孟德该不会如此有自信的以为,文评皇会极力说服自己加入夏侯阀。当然,曹孟德更不可能知晓,文评皇同意荀彧加入夏侯阀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华绢语带保留的答道:“阀主是想知道结果如何么?……或许是我着急着问一些私人的疑难吧!所以,并没有与文评皇谈论太多有关是否加入夏侯阀的问题。”

显然有些失望,但曹孟德仍试着说服华绢道:“喔……不过真是可惜,以绢军师的智慧与才干,若是能有个可发挥你本身长材的地方,定能有一番作为。夏侯阀现下甫收编了十数万的‘青州军’,且打算和据地幽、冀的袁绍一争长短,少了绢军师的头脑,可真令我的这颗脑袋头疼啊!”

见曹孟德屡次如此诚意的对待自己,华绢还真实在是有些被这个将来北方的霸主所打动,但她明白一旦答应了曹孟德加盟夏侯阀,将可能导致自己无法预测的后果。

强忍着点头的欲望,华绢艰难的答道:“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好么?以我目下的状况而言,实在是无法立即答应阀主的要求。阀主清楚的,董卓虽已诛首,但其麾下四狼及李儒余党仍未全数铲除,凉州羌族这股势力亦十分难缠,华绢真没法子想到这么长久的问题……”

明白了现下华绢两难的地方,曹孟德点了点头道:“也罢!便再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好了……对了!今次除了希望说服你加入夏侯阀外,我亦打算向你告辞!”

“告辞?难道阀主知晓长安城现下的状况,仍不愿留下的帮忙我么?还是因为我没有立即答应加入……”

望着华绢期盼的目光,曹孟德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留下来帮忙,唉……绢军师该清楚,公孙世家已正式与第一袁阀宣战。这次的战役成败无论是谁,都会影响未来北方势力的变化,身为第二门阀阀主的我,真无法冒险留在长安,让陈留的子民们涉险。”

望着这个令自己三番两次拜访,都没有结果的女子,曹孟德续道:“长安城虽然目前还没完全的在王允及吕布的控制之中,但我明白吕布有这能力。算算这城中的兵力至少也有十来万,再加上吕布天下无双的武艺、配合著绢军师你的头脑,想要守住这城该不成问题。”

“嗯……”

相对无言,华绢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而或许曹孟德亦认为言尽于此,起身向华绢拱手拜别道:“时候不早,我亦要早点起程回返陈留。公孙世家与第一袁阀正如火如荼的开战着,一刻没回到自己的领地,我实在着实担心……”

“还是多谢阀主不远千里的拔刀相助,但愿将来有机会回您这个人情!”

饶富玩味的深深望了华绢一眼,曹孟德打开房门离出前笑道:“希望将来还这人情时,绢军师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