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三章霸王遗族

斜倚在堂上的虎皮躺椅中,上面的男子正享受着左右两个女婢以纤纤玉手对其身体四周的揉捏。虽说长途的跋涉加上受伤不轻,但男子仍是显现出一代霸主的气度与地位,为的便是在初到之后能够尽速的将当地的情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毕竟,明着统领这冀、幽两地的,并非为少阀主的他。

将自吐鲁番盛产的葡萄塞进了口中,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的听取堂前一人的报告,他正谨慎的解释着,冀州与幽州南麓的现下布兵情形,以及各郡县农作物收稼的状况。

“……目下冀州各郡县的兵力已重新收编,约有四万余。加上本位于幽州根据地的五万兵力,整阀约莫十万的雄师可供驱策。骑兵队部份……”

被委任报告的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少阀主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来到了这里,也没想到这人竟会如此的“晚”才出现,令他当时误中副车,投靠到连自己都不看好的现任主子这。

“嘿!陈琳,你叫陈琳对吧!……你知否为何本少阀主要指定你来见我!”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传闻中的少阀主与自个儿说话,也些许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只是未加确认不能妄下判断。他忙是合上了竹简,跪在地上的回答道:“陈琳不知,但据袁刺史所言,少阀主是要陈琳向您报告目下冀州与幽州的概况。”

陈琳的头差点没有敲到地板,他答完的等着对方开口,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一片寂静。不知为何的,他便觉得这个少阀主所生出的气度比袁术来的可怕,甚至令自己感到希望投效其麾下的念头。

偷偷的想抬头看看那人,没料到这个少阀主竟已站在自己的跟前,只听得他说道:“袁遗、袁术,比之我袁绍如何?孰优孰劣、孰强孰弱?谁有称霸天下的能力?谁有一统全国的信心?……陈琳,你答我!”

“这……”

“陈大人放心!少阀主雄才大略、一言九鼎,你现下所说的一字一句,绝不会传到袁刺史的耳中。今日传你,便因为少阀主仰慕你的风采,希望与你一谈!”

陈琳忙是望向开口的这人,他知道这人名叫田丰,乃是袁绍麾下十分信任的谋士,袁绍对其以礼相待,用夫子之名称之,着实令亦有抱负的陈琳暗地羡慕不已。袁绍似是十分满意田丰的解说,他负手走至一旁的窗边,一面开口道:“阿遗与阿术这两位堂兄弟,我其实是很明白他们的斤两,尽管他们目下拥有冀、幽两地、兵力逾十万,但终难成气候,成为别人往上的踏脚石只是迟早的事。不要说四周的兵阀环伺,就以目下在冀州北部、以北平为根据地的公孙世家而言,他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们或者攻于心计、重小手段,但这怎足够与天下群雄称霸。眼看汉朝廷已至末路……陈琳,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震摄于袁绍的气势,陈琳不自觉的点头道:“这个陈琳是知晓的,不过……”

袁绍回头望向陈琳笑道:“不过……这兵权仍在袁术的手中么?”

陈琳无语,静静地点了点头。

像是已达到了某程度的目的,袁绍瞥向田丰要其开口。田丰见状,顿了顿的道:“袁阀一直以来皆是世袭,故目下就算幽、冀两地的兵权仍在袁术手上,若少阀主以未来阀主之令要求交出,袁术亦是不得不从。更何况,袁术得要明白,真正掌兵的统领是否会因此支持他的为其巩固地位……”

田丰自怀中取出一份白绢放至陈琳的手中续道:“……徒有兵权,但真正领兵的统领却倒戈向相的话,那袁术这个刺史之位,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看看你手上的白绢,里面皆是支持少阀主的统领!”

听到田丰如此说来,陈琳吃惊的忙将白绢打开,这才发现,除了直系隶属于袁术底下的纪灵和寥寥无几的将领不在白绢之中,尽乎冀、幽两地的将领皆连署表示支持袁绍。

陈琳像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他没料到袁绍早已布置了全盘的计划要接收这北方势力,更早算到自个儿不得不为他效命。

这样的君主的确可怕,但却也更加显现出他的厉害,他想起华绢告诉他袁阀将会成为北方的霸主,心念至此,四肢投地的向袁绍一拜道:“陈琳愿为少阀主卖命、至死后矣!”

望着五体投地的陈琳,袁绍回首看向为自己劳心劳力算计冀、幽两地的田丰。袁绍明白,将来北方会是自个儿的天下。

“成功了么?”

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不着光的地方传来,且隐隐透出似是中气不足的情事。

“嗯!计画十分的顺利,羔羊已经入栅了,虽说中间的过程不算顺利,但终是不负长老所托,而现下是否要进行第二阶段的计画?”

对方本要回答,却忽是猛然的干咳了数声,更忙以手巾捂住口鼻,在过了半响后,这人才缓缓将手巾取下,只见在微弱的烛光下,手巾上已染满了鲜血。

“您,受了伤。任务不顺利么?”

来人走至微若的光芒,依悉可辨别出是名女子,但脸貌因有面具覆盖所以难知晓其美丑。

那人盯着自个儿沾了鲜血的手巾好一会儿,才徐徐的回答道:“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传国玉玺还是无法拦下。也许……我老了、我已不复当年之勇,又抑或天命难违……”

“长老的功力不凡,拥有诛龙拳如此强横的武学尚不是他的敌手!难道……那厮真是如此的强横?”

“嘿!这人虽是年轻,但一套拳法练的倒真是炉火纯青,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之后。或者这天下的命运,将会被其左右也不一定。”

那人像是意志消沉的垂着头的不语,女子见状待要询问之际,那人忽是猛然抬头的说道:“事不宜迟!第二阶段的计画赶快执行!”

凉州府,原何进大将军的府邸,已因为董卓的大兴土木而完全的变了模样。一心胡化天下的董卓不但大肆更改原府邸的风貌、更由凉州遣入近千名的木匠来修整府邸外表,一时之间洛阳城内异国风情浓厚,尤以羌人为最。

当日何进的一个勤王计画、令充满野心的年少董卓前前后后领了约莫二十万的凉州大军进驻洛阳,成为刘氏皇朝的心腹大患,更不得不派遣袁绍北去找寻这最后的一着。二十余万的大军在董卓的机要助手分配之下成了七支军团。为首的董卓拥兵十万是为凉州军主力、董卓更挑出之中最精锐的五千人来负责自己的人身安全,史称“狼啸军”。而“羌族四狼”则分别持有一万的铁甲装备骑兵、主要功能在铲除洛阳城内及各地的反抗势力为目的。

除了董卓和羌族四狼等的军力分布,余下的六万多名兵力便由羌族秘密成立的影子军团与仍未到位的一名将领分别管理。不过,自军队分配之后人人便议论纷纷,这未到位的将领到底为何人?因为,毕竟与董卓关系甚亲的羌族四狼仅可带兵一万,而那人竟可领兵三万多余,当然!会令人怀疑?

凉州府内的大厅,经过董卓特意的装潢亦如宫殿般的金碧辉煌。而今日的凉州府更像是在办喜事般的十分热闹,只看府前府内仆役来往忙碌的模样,似是要迎接什么人一般。

大厅内正后方坐在太师躺椅上,是渐渐有些发福了的董卓,他现下慢条细理的用手剥着紫晶的葡萄、一面看着堂下的众武将。几乎所有自凉州而来的一级人物都到达了现场,而董卓右后方更站着如人形野兽的华雄,虽说现下在场的皆为自己人,但华雄却仍是完全警戒的注意四方的动静。

“这个……我是说少主啊!现下洛阳城的状况随时都有变化,您紧急将咱们自各处唤回,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坐在末位的张济呆坐已约莫数刻,他本以为董卓将所有将领召集来凉州府该有要事,但却无料到董卓竟然一派优闲的坐在那里吃着葡萄。且周遭的其他众将领竟也闲聊起来,本是想要破口大骂、但又碍于董卓坐在前面,只好硬着头皮向董卓询问。

“稍安勿躁!张济,你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哼!”

董卓闻言放下手中的葡萄皮,信步的从太师椅上的高阶走下来。张济听闻,知董卓不满自个儿莽莽撞撞的行迳,连忙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

双腿踏实,董卓开口道:“其实,今儿个要你等来此,是要向你们介绍一个人,一个我十分看重的能人。”

董卓环顾四周自个儿从西凉带来的子弟部将,满意的笑了一笑续道:“咱们儿郎们已顺利的接收了洛阳,并将那未成气候的少皇帝辩软禁(注:此时原少帝协已被董卓所废,与何后一同幽禁秘密的地方。),而在凉州更有我的两个义弟马腾、韩遂领着重兵支持着我,再加上目下这二十余万的大军。我相信,这要成为各族融合的理想已不是个空口白话……”

拍了拍一旁的椅背,董卓再道:“但若咱们以为换了个我欲其为傀儡的小孩便可稳坐洛阳那可就错了,虽说是顺利的换了个皇帝,但目下在天下各地的兵阀可不会如此的令我们坐享其成。更何况刘氏一族现今最具实力和声望的刘焉远在川蜀,若让他结合天下兵阀以勤王之命向我讨阀之,那肯定会是一场恶战。”

张济听毕,冷哼了一声道:“我还道少主说的是谁,不过是龟缩在川蜀不敢出来的刘焉罢了!少主又何必担心,就遣支兵马交予我们四个,看我们四狼将他剿个一干二净!”

四狼其三闻此,亦是点头称是。

董卓本还要说,郤瞥见一旁的李儒欲言又止,于是望了望他的道:“军师意下如何?是否亦认同张济所言。”

得董卓之问,李儒终是甩了甩长袖的走至跟前道:“阿儒胆敢认为张将军所言有差,刘贼虽是地居偏远川地,实力自是非董家军可比,但正因川蜀地处偏远之故而成了刘贼天然的屏障,令对手头痛不已。不过消灭刘贼是势在必行的,但目下由于路途遥远,粮辎马匹补充将会是非常困难头疼的问题,更何况途中路经许多兵阀所在……”

“……坦白说,董家军一直以来是为中原所歧视之外族,仅管当下各兵阀皆欲自立为王,不过在种族情仇的纠结下难保各兵阀不会因此成了催化剂的起来围攻咱们董家军,这点可不能不防啊!”

李儒这么一说,四狼虽是对李儒极有偏见,但亦不得默然。要知中国自夏立朝来,仍不曾有外族作主中原,现下各兵阀的敌视更可想而知,何况董卓的易主风波亦造成喧然大波,若真执意出兵灭蜀,那导致的结果或有可能难以估计。暨时,就算是尽起凉州以及羌族的重兵,都难抗天下的生民。

见众部将皆诚服于李儒的说法下,董卓满意的再度开口道:“但莫以为我羌族便会满足于现状而不作其他想法,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厚植咱们董家军的实力以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全国战役。所以,擢拔人才是必须的!”

在众部将一脸疑惑的表情下,董卓笑了一笑的对着门外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董卓命令一下,门外数人似是早已准备的一同走了进来,只见最前面的一位是影子军团副团长李肃、依序为吕布、张辽等人。

吕布等人进入之际,现场的众人皆是错愕,尤以张济更是暴跳的站了起来、指着吕布鼻子向董卓斥道:“少主,这……这人不是丁原那家伙的手下,前几天他才宰了丁原下落不明,您怎么糊……”

张济见董卓没啥反应、一时越骂越激动,双臂这么一转、一对明晃晃的短戟便给他露了出来。只见他双目圆睁,竟是红着的往吕布这里刺来。

不知是董卓没有见着,还是对这举动没有意见,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冷眼看着吕布,彷彿是要吕布做下决定。

才答应李肃加入凉州军,甫一到此却见到董卓如此态度,吕布心中明白若自个儿今日不给这些手下将领一些颜色瞧瞧,实难在凉州军中奠定自个儿一定的地位。心中有了计较,他先向张辽等示意不可相助,然后身形一晃的已欺向张济身前。

张济见吕布迎向自个儿兵器的锋口,当下大喜的往前一送,务要将吕布穿成四个窟窿。正当双戟就要接触到吕布之际,吕布忽是幻为银影滑过两戟的锋口、且在张济还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听的“啪、啪”一声、本来紧握在张济手中的双戟竟全到了吕布的左手中。

“你……你用妖法!”

自己的兵刃无缘无故到了对方的手中,且还在一招之内,张济不知是自个儿技不如人,还以为是对方耍了奇怪的技俩。

夺得双戟的吕布蛮不在意的在一旁抛玩着张济的兵器又是向上一掷的不停把玩着,四狼其三见状早有人按奈不住的想要抢上出手,正要动武之际忽有如野兽般声音喝道:“我来试试!”

声音才甫一窜出,对方便如鬼魅般的来至吕布跟前、且一道锐利的指劲迎面而至。吕布虽微感错愕,但仍是沉着以对。只见他一面从容的将双戟向来人一掷,身形更是不下于对方迅急的移向此人背心,而在这一连串动作之中,左手五指握拳的一挥而出的爆出“波波”声响直指其死穴,而此拳若是给打实了,肯定得当场呕血。

四狼本还心有不甘的埋怨被出手之人抢了头功,但见吕布变招之快,这才信服于适才吕布夺张济双戟绝非花巧,乃是双方实力差距太钜所致,而再见吕布的左拳杀着,皆不禁为与吕布交手那人而暗自心惊。

“躺下了!”

吕布低吼一声,左拳已近几贴上此人背心,这拳若是吕布全力谷催必令此人经脉尽碎、回天乏术。不过吕布自知要寄人篱下,若才刚刚登门便有血光之事实是不妥,心念之际已将气劲收回一半,只想让此人知难而退。

虽不过吕布目下实力的一半,不过这拳委实浑厚,要将来人暂时撂倒该非难事。岂知此人突然间竟如无骨般的上半躯体一沉的如烂泥似的瘫至腰间,更想不到的吕布左拳竟会对上自己适才射出的双戟。

“好家伙!果不是省油灯!”

便要与自己射出的双戟碰上,吕布哼的一声将原直进的左拳临际划圆、握实的五指旋再箕张的顺势形成一道旋气抵消双戟来势、一付轻松自得的收回了双戟。

“嘿!”

来人见吕布随手便化解令自己亦感威胁的双戟,心中不得不佩服吕布是个高手,暗下赞许了一番。但却也趁吕布收回双戟停顿之时,两腿用力一蹬地面的头下脚上反向并拢双腿的朝吕布面门踢来。

将双戟往后的抛向张辽,吕布此次愠怒出招了。只见他右手五指箕张的顺手太极,以柔劲将双腿的攻势化去,并且一心二用的以左手紧握成拳,发出崩山气劲直击来人胸腹。

拳劲迎面生痛,来人亦知此招的厉害之处而欲变招暂避其锋,可惜吕布右手太极将自己的身形牵扯的避无可避。来人暗叹一声的无奈将双手齐拍、硬撼来势。

听来阴森森的男音声到人到,只见他道士打扮、皮肤白晳,背上缚着一把金钱剑,一身诡异的邪劲凝而不散,细小的双目透出贪婪神情,不但一直盯着瑜儿从头到脚的返覆观看,还不时伸出像蛇信般的舌尖发出嘶嘶之音。

“好!好!不愧是‘仙族’族长之女,身材不仅玲珑有致,且皮肤吹弹可破,确实是名美人儿……用这样的货色,换取咱们‘五斗米道’逾两万的部众……值得!值得!本来我张鲁还觉得我爹与黑鹰这等交易太过便宜仙族,现下看来倒是物超所值啊!”

“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洒泡尿瞧瞧自个儿是长得什么德性,有鬼敢嫁你啊!那八成不是瞎了,不然就是死了!”

“绢公主……”

瑜儿待想阻止华绢对张鲁冷嘲热讽已是不及,本以为张鲁听罢会十分生气,没料到他微微一楞的竟笑道:“中原人的娘们竟是如此有趣……姿色也算是不错,旁边那个也堪称绝美……这样吧!本师君便将你等三人一并带走,再多送黑鹰老头一万的部众好了!”

“找死!”

“锵!”斋心念听声寻人的再度出鞘,灌入功力的斋心念泛出黄芒的直指白晴奔去的前方。

“想不到娘们的身手不错,想必在床上更能令本师君快活!”

话虽是这么说,但有与张角一拚之力的白晴岂是泛泛,张鲁不敢托大的先以诡异身法避开斋心念,双袖长袍一振的击出气劲欲要令长剑脱手。

白晴亦算是第一次碰上了这么奇特的身法,传闻“五斗米道”的“九转飞渡术”独步武林,比之“漕帮”蔡僻的“流云步”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所见果然言之不虚。但白晴岂会因此一招就此败下,她冷哼一声的将斋心念倒持,另一手震散对方双袖气劲的同时回身一斩,威力惊人的“斩金破铁”破罡而去。

“神仙剑法!?”

面对这传说中的剑法,就算是位至师君的张鲁仍感到愕然,虽说修为仍不及当日的大贤良师张角,但这招“斩金破铁”未至臻境倒也还没被他放在眼里。

一拍一送的先是化开了这传说的招式,张鲁仿佛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可忽视;只见其肩膀斜横的掏出背上金钱剑,并以奇异手法急甩出令人眼花了乱的朵朵金花。张鲁手上的金钱剑由不知何等材质的红色细线将古代铜币串连而成,是故并非一般以为的硬性武器,反倒像是如鞭型兵刃般可甩或抽,但若用者灌注气劲下去的话,又会变成笔直坚硬的长剑。

面对这般奇特的武器,白晴自是十分留意对手的动态,出手变招更加小心。要知“五斗米道”虽未像“太平天道”、“漕帮”、“栈联”、“马帮”般并称天下四大帮,但“大师君”张衡与“师君”张鲁,却是并列于近几年来重新评论的“白道风云榜”上,实力之强不容忽视。

“白道风云榜”乃是两位世外高人武论尊及文评皇所创,目的是为了鼓励求武之士除不断的在武道上追求更上一层的境界,亦是希望改变自大汉皇朝成立之后,武林中一片颓靡的风气,而最早来源则是因为当年的剑神刘邦击败项羽后,得白道第一高手的由来。

“白道风云榜”并无名次的编排,但若其名号被两位高人所提及,则代表此人不仅在武学上的造诣颇为了得,且更被两位高人相皆认同。

无疑的,登上“白道风云榜”可谓是习武者一生的梦想,而“五斗米道”张衡与张鲁父子竟能双双获得武论尊与文评皇的认同,可知“五斗米道”实力的强横。

两人的名号,自杀手出身的白晴自然不会没有听过,故在与张鲁交上手之际,白晴已是毫无保留的将一些杀着尽出,以避免对手突出奇招的令自己措手不及。剑芒暴起的将对手激出的朵朵金花击散,借由桌上闪烁不定的烛火,白晴剑指一拈的“贪火急奔”已把张鲁四周阻住、并且合拢。

“果然有些门道……”

张鲁说话之余将金钱剑狂甩的环绕一圈,只听得啪!啪!啪!啪!的数声,贪火剑劲竟被轻易击溃。

对手实在强横的可怕,华绢这亦明白为何这时代的“五斗米道”会急速成长为北方第一大教的势力,见到白晴数招下来皆得不到什么甜头,华绢低喝一声,随意双手一拍的激出两道浑厚气劲击向正与白晴过招的张鲁。

其实张鲁早先便已匿藏与此地附近树上多时,虽说杏花村的戒备森严,但以张鲁这级的高手仍是轻松潜入,他本就想先来瞧瞧瑜儿的姿色以决定是否出兵数万用来支援这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黑鹰,却没料到竟是遇上三人正在批评自个儿,且三人姿色皆算万中选一,故仗着自己的实力强横,欲先下手为强的将瑜儿等掳走,逼黑鹰不得反悔的答应这门本来不太确定亲事。

只不过出手之际才发觉这持剑的女子功力不弱,且竟会传说中的神仙剑法。尽管如此,位列“白道风云榜”上的他岂会放在眼里,何况这女子的姿色亦是绝美,故若如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这等交易可是非常值得!

岂知事与愿违,正觉得持剑女子非自己敌手之际,另外两道自己亦感危险的掌劲竟狂袭而来,让自个儿不得不重新评估今夜可能的战果。

先使了一式凌厉杀着逼开白晴的同时,张鲁面色凝重的泛起紫邪气劲亦是伸手朝来劲一拍。碰!碰!两声,华绢已被他震退数步。

“绢公主,你没事吧!”

一旁看的着急的瑜儿此际也忍不住拔出臂上的一对短刃,一面靠向华绢的身旁问道。

被震退的华绢吐了口浊气的向瑜儿示意无事,现下的她早把张鲁当成这一个关卡的“魔王”一定要破解,于是目光瞥向白晴道:“晴姐,咱们再上!我就不信他有多了不起!”

白晴会意,今日的她与华绢较之上次恶战张角已是不同而语。自己不但累积了十分宝贵的实斗经验与应变机智,且更因为文评皇的提点而令自己在剑道之路更上一层;何况华绢目下的实力亦是难以估计,故白晴相信,今日联合两人之力将不同上次抱头鼠窜、一意同归于尽的结果。

另外,击退“白道风云榜”上的高手可是无上的殊荣,何况在这以武为尊的江湖中,实力的高低更是决定强弱的唯一之道,若白晴今日能一举击败、甚至击杀“五斗米道”的师君张鲁,那白晴未来在杀手群中的地位更将大幅提升。

想到如此,白晴本已展现实力的武招蓦然变招,泛金的斋心念芒光更盛,她此刻一反常态、气定神闲的边拈剑指边道:“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剑有剑无、无剑有剑、心有灵犀、牵一思而动杀意!”

剑不是剑、人不是人,张鲁有生以来生出如此的感受。持剑遥指自己而来的白晴看似仿佛没有太大的变化;功力既没有暴升、剑法也没有特异之处,但……张鲁就有危机的感受产生。

能够成为北方如此大的帮会少帮主自非省油的灯,面对不可知的危险,张鲁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暂避其锋,将所有主要攻势转向赤手拍出掌劲的华绢。

没有习过太多武学的华绢自然不清楚张鲁的心里变化,她早已认定张鲁是此关卡的魔王,想到以往的传统游戏需将对手击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便趁张鲁抬手拂袖的同时将气劲拍向张鲁腋下大穴。

“来的好!”

正闪开白晴那一难测虚实的剑招,好不容易营造出自己露出破绽的形势,张鲁瞥见华绢的拳劲已到,他抬起的右手回旋的激起旋风气团,引得华绢重心不稳的将背心面至张鲁,并灌注劲力的金钱剑便往华绢背心刺来。

白晴暗叫糟糕,斋心念再发的欲以围韩救魏的方式出手相助,本以为此招定可逼张鲁回身格挡,无料张鲁此际催发“九转飞渡术”极速直进,不但轻易躲过白晴此剑、且速度暴长一倍的转眼便将金钱剑插入华绢后心。

“可惜啊!可惜啊!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我张鲁实在不愿……什么?!”还来不及惋惜亲手杀了个妙龄女子,张鲁原以为可以刺入华绢体内的那把金钱剑竟入衣不到两分便生生阻住,他忙定神一望,才知是华绢危急之际,反手用五指将金钱剑扣着,不让他为所欲为。

金钱剑虽非锐利,但以凡体之躯怎可阻挡,张鲁正感纳闷华绢五指为何没断,却见华绢十指到腕部的地方泛着微微黄光。

“……金蚕手!”

兵器被扣,背后斋心念的威胁如影随至,张鲁收撤金钱剑上的气劲令金钱剑化为软鞭貌,然后同时又催谷本身修为灌注在金钱剑上,硬生生将华绢扣住的五指震开。

没有华绢金蚕手的禁梧,张鲁一派从容的回身接住斋心念来袭,叮叮当当数声的各自退回一方,但旁人又岂知两人不过眨眼之际已在生死关头过了十数招。

“你这个什么米的道的张鲁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小把戏就被你瞧出我的手上戴有‘金蚕手’。”

也不知自己的反应为何如此灵敏,但仗着自己手上刀枪不入的金蚕手,也再次令张鲁的计划功亏一篑,双手虽被震的发疼,但华绢明白此下绝不能输了气势。

收招之后仍是尽显一派宗师之貌,便可道出两方的实力差距。虽说以目下出自“白道风云榜”的张鲁,在过了数十招后仍对两位女子绑手绑脚,但实际上两方都十分明白,适才仅是因为华绢方面频频奇招以及白晴神来一剑的缘故,若二次交手,胜负该是只在数招之间。

“嘿……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白道第一剑手刘邦遗留下来、一直为武林中人贪觎的‘金蚕手’竟落在你这小女娃的手中……据说,刘宏是为鼓励卢植北伐张角才将这瑰宝赐与他,没料到会在这里出现!快自动奉上,本师君或可能因为道心大悦而放了你等两人,否则……”

当日的刘邦,除了有“诛龙诀”此等不世武技遗世,其身后之物还有“诛龙剑”及“金蚕手”。两者皆属神兵防具,故一直为武林中人所贪觎,所以就算是一教之尊,仍是希望可以得到此物。

白晴与华绢正要反唇相讥,却已听到远处的村民似是知晓此处发生打斗而赶来一探究竟。张鲁见两人松了戒备,猛然将金钱剑横于面前,使劲一崩的将金钱剑碎成一堆铜币,更发劲将其当作暗器射向两人。

听到金钱剑崩碎声音的白晴与华绢同时一凛,两人面对漫天射来的金钱皆急忙退后闪避,白晴将剑舞成盾般的将铜钱一一格开,而华绢则是仗着手上戴有刀枪难侵的“金蚕手”将之接下。

岂知张鲁此举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就在两人忙着闪避自己发出的暗器同时,九转飞渡术趁此破绽再次展开的往瑜儿而来。

虎父无犬女,瑜儿武功虽与张鲁实力差上数班,但她见状仍是无畏的将一对短刃反手持着向张鲁回转劈来,张鲁瞧了哈哈大笑数声,手指轻描淡写的弹中短刃刃面令瑜儿脱手、且食指再点的要将瑜儿定住,令瑜儿再无反抗能力、束手就擒。

两人要出手相救已是迟了一步,正可能被张鲁奸计得惩的当头,一柄银色金属物却后发现至的挡住张鲁的一指。

就这么缓了一缓,将铜钱暗器全数挡开的白晴华绢两人已藉此空档补上了适才的破绽,令晚了一步的张鲁再难有机可趁。

眼看佳机错失、远方的杏花村村民又将赶至,适才那银色金属物的主人又不知为何,张鲁不再逗留的干笑一声、凌空上跃的消逝于夜幕之中。

见到张鲁离开,白晴与华绢皆第一时间有相同的举动──跌坐地上。两人这时再也顾不得身为女子形象的忙着喘气、调息。一口饮下仍未打翻、但却微凉的肉粥,华绢喘呼呼的道:“真是要了我的命,若那个张鲁在这最后关头仍不放弃的上前出手,他只要随手一指便能把我撂倒了。嘿!打了这么一场,肚子又饿了起来……”

稍稍调息了一下五内的白晴这时亦道:“可不是,但小绢咱们却因此而更增加了搏斗的经验,何况能与‘白道风云榜’上的高手过招且令其无功而返……比之当日和张角的死斗,咱们的实力可是更上一层呢!”

“更上一层?!那是否经验值增加了许多,但为何我没有感觉到升级的滋味,还是说需要累积下一次的经验才能升级……”

在场的众人听的是一头雾水,只有白晴大致了解华绢的状况而扯开话题的道:“咦!适才那个出手相助的高人是哪位?若没有他挡住张鲁的那一指,瑜儿可能就被张鲁带走了?”

白晴的提及,众人这才往后张望是否有高人存在。却见一个老头倚在屋内一角、叼着烟管的呼噜噜正悠闲的抽着,而另一手则将大型的铲子扛在肩上。

铲子因为沾满油渍的泛着光芒,上面还残留着几片菜叶,好似此人才自灶上锅中将铲子取出一样的还冒着白烟。

瑜儿回头一望,貌露欣喜的道:“牛老爹?!原来是你动的手!”

瑜儿高兴之际的向牛老爹扑去,牛老爹咧嘴微微笑着的迎上瑜儿的拥抱。

“牛老爹……不就开这家‘老酒店’的老板,不就是刚才煮这碗粥的老头,不就是……不就是害我们掉下陷阱的那个老头!我要杀你!!”

“小绢,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找那个老头子晦气;你难道忘了他害的我们变成落水鸡么?”

“我知道啊!但是,晴姐你瞧人家那么大把年纪了,是禁不起你的一拳。就看在他活着也没有多久的份上,别和人家计较了!”

“哼!要不是你拿了人家的好处,你怎么会替那老头子这么说好话……”

“冤枉啊!晴姐,天地良心,我只是因为瞧那个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生起一点点的同情心罢了。”

“不是吧!我太了解你那‘务实’的个性了,若没有合理的回馈,你怎么会如此积极的替那该死的老头子讲话呢?……咦!你腰上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遮口费么……啊!我是说你是不是说话说的口渴了,我去倒一杯茶来给你止渴,等等!”

“遮口费?!我就知道你拿了人家的好处,拿来!……哇!一百两白银,小绢你的胃口真大,怎么一次就拿了别人一百两白银,你可知道这些钱可能是一个小康家庭毕生积蓄。不行!不行!拿回去还人家……”

“拿回去还人家?!晴姐你头壳坏掉了么?咱们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收入,未来又是要吃、又要住的,这丁点钱我还觉得不够呢!要不是牛老爹答应免费提供咱们在这里的一切开销,我才不可能答应哩!”

“盗亦有道,小绢你这样的行为是不成的。不行,虽然我很气那个老头子,但这钱还是得还人家,拿来!”

“不要!”

“拿来!”

“不要!死也不要!”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打死我也不肯!”

“好,那看本姑娘的‘搔痒剑法’。”

“嘻……哈……看……看本小姐的‘摸乳掌’!”

张鲁事件过后,两人便由老酒店牛老爹的“含泪招待”而住进特别安置的屋子,而两人正嘻笑打闹之际,门外却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闻声忙是止住打闹的问道:“谁……瑜儿么?”

短暂的寂静,一个沉穏男声传来:“在下村长黑鹰,是否能借绢公主一步说话。”

襄阳城的漕栈双联总舵。

“你是说吕少主杀了丁原么?”

“无错,是孩儿亲眼见着。吕少主与丁刺史于厅上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尔后吕少主一怒之下竟斩去了丁刺史的首级。众人皆言吕少主策反,丁刺史的亲卫军后来更将之围剿,结果……死生未卜。”

张仇闻言抚额沉默了半刻道:“唉……想不到老主公的遗孤竟会有如此的结果,蔡兄,咱们该尽点人事的遣出眼线确认最后的状况……”

一旁闻此噩号的蔡僻没有回答张仇的续问蔡瑁道:“丁原的亲卫军兵力不少,以吕少主如此强横的实力都没法子安全离开,为何阿瑁你能够平安的返回荆州。阿瑁,你是否有事隐瞒着我?”

心里有鬼的蔡瑁自然不可能告诉蔡僻,丁原真正死去的原因是自己下的毒手(注:蔡瑁亦不清楚,丁原在未被其击中丹田一招之前已被貂蝉废去了一身修为。),只见他唯唯诺诺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站在一旁、与其交好的张仇之子张允为蔡瑁答道:“蔡世伯说的没错,瑁世兄的武艺或是不比吕少主。但张允认为,或者便是因为吕少主为杀丁原的主要凶手,故丁原的亲卫军才会将目标直指吕少主,增加了瑁世兄逃脱的可能性。”

张允合情合理的解释似乎令蔡僻听了可以接受,但蔡僻仍是问道:“如果真是如此,吕少主仍是咱们的主子,就算亲卫军的目标不在瑁儿的身上,他该也要保护吕少主才对,怎可独自一人逃了回来。”

眼见蔡僻对其子的严厉指责,张仇在旁亦于心不忍的替蔡瑁说项道:“我见他回来时亦是鼻青脸肿、刀创加身,显见也为吕少主出了不少力。天意如此,蔡兄就不要再责怪蔡瑁了。”

“唉……我亦不想这样,但临阵弃主便是不对!……起来吧!”

“谢谢爹!”

众人相对无言,张仇忽是想起某事的开口道:“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刘焉、孙坚、严白虎等早欲染指许久。如今丁原已死,荆州再无人统治下,很快便成为各势力争相吞并的肥肉,虽说目下有咱们俩坐镇,但毕竟非正统的官僚出身。本来少主该是不二人选,但眼下吕少主下落不明,我想……咱们得选出一个适合接手的人员”

见蔡僻没有开口,获准坐于一侧的蔡瑁开口道:“本来漕栈双联就是冀希我姐夫刘表未来能控制这个领地,后来是因为姓吕……吕少主现身而就此作罢,目下丁原已死,吕少主下落不明,是否仍延续本来决定的情形?”

本已不再针对吕布之事发怒的蔡僻闻言猛拍桌子道:“吕少主现下只不过是下落不明,并非证实已死,怎可因为如此而改由刘表接任呢?若吕少主平安归来又待如何?难道又再一次的叫刘表让位给吕少主么?”

“但是本来就……”

“莫要再给我提及此事,给我滚出去!”

蔡僻额上青筋洴发的怒斥蔡瑁,张允见苗头不对、且蔡瑁好似还要据理力争的感觉,忙是将他拉了的出了厅堂。

“别再生气了,老头子们就是这样子,满口的忠君思想,完全没顾及现下的局势。咱们去窑子逛逛、喝上个几杯,然后找个年轻貌美一些的女子陪睡一夜,你道如何?听说醉花楼前儿个来了几个新的货色,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此事过几天再谈,相信老头子们终会明白你的用心!”

被张仇搭着肩膀的蔡瑁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后人,竟然就可以不劳而获的坐上荆州之主。我真想不通为何爹如此的执着,人家说内举不避亲,姐夫的才干与抱负可是有目共睹的。之前老头不也因为打算将其扶正为荆州之主,才会把姐姐下嫁给他,怎么会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后就完全变了样子……”

“我也不知,这或许是老头子们的考量。不过阿瑁,咱们俩情同兄弟,若有朝一日我张允成了栈联的老大,定唯你马首是瞻。”

蔡瑁闻言终是笑着骂道:“也不知道你有否本事可以坐上这个位子,我见你爹身边那个叫文聘的身手不错,据闻一身武艺还是传自佛教高僧之手,说不得张世叔早有意将位子传给他。”

张允给了蔡瑁肩膀一拳道:“这你可错了,文兄弟便是我爹找来帮忙我处理一些帮中事物的左右手,为的也是到时候支援我在帮中的运作、替我效命而预先下的一颗棋子。”

蔡瑁双手一拱的笑骂道:“嘿!看不出你静静地闷不吭声,却如河洛话般‘店店呷三碗公’,看来蔡瑁我将来得靠张兄提拔啰1

“去你的,谁不知刘表是你蔡瑁的姐夫。哪天刘大哥登上了荆州之位,我还得攀着与蔡兄你的这层交情、看能否谋得一官半职呢!”

两人正陶醉在自个儿的春秋大梦之际,却传来右上方嘲笑声音道:“真是井底之蛙,不过是望见落下雨水便沾沾自喜,以为人生不过如此……殊不知在旁人的眼中,自个儿只是个惹人耻笑的小丑。”

“谁在说话?!”

“谁!是谁好大胆子说我俩是青蛙……”

淡青色的秀士服随风飞扬,一派超然气度的他,所产生的无俦气劲,竟令想继续破口大骂的蔡瑁、张允两人说不出话来。

气劲仿佛像有形的铅石压得两人抬不起头来,蔡瑁与张允亦非庸手,见如此异状忙是运转内劲的与之抗衡。

好不容易谷催十二成功力才清楚的看到来人,但映入眼帘的──是以国剧脸谱遮其真正面容的五官。

这人亦在与两人双目相交之际,缓缓道出:“是我,武·论·尊!”

秋意微凉,现下已是夏末转秋的季节,夜幕低垂后的露水甚重,早晚的温度差别很大。

跟在村长黑鹰后面已经走了约莫两刻,前方的黑鹰村长看起来一点没有停步的意思,眼看温度越来越低,华绢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道:“黑鹰村长,不知找华绢有什么事?”

领头的黑鹰没回首,听他淡淡的道:“黑鹰先要谢谢绢公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若小女今夜真被张鲁掳走,那今后仙族将无翻身之地……绢公主聪颖过人,该是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知道……村长所谓的知道是什么?该不会……村长仰慕华绢许久。不会吧!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美丽到令村长注意的地步啊?村长的眼睛是否被蛤蜊肉给遮住了。”

听到华绢无俚头的言语,黑鹰一脸尴尬的回头忙着摇手答道:“什么……什么蛤蜊肉,黑鹰并非对绢公主有非份之想,是有关于‘仙族’……”

“喔!原来是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啊!像这样纷乱的时代,组织个帮派以保障自己的权益有何不可,黑鹰村长……不,该改称您黑鹰族长才对!华绢不明白的是,依杏花村目下的建构及实力足可自保防卫;但族长您为何需要将瑜儿嫁与张鲁而换来对方约两万的部众呢?”

华绢尽管迷糊,但现下见到黑鹰凝重的神情亦是心中一凛。在这隐蔽的地方不但长年屯积米粮,村中男女老少人人更皆有武艺傍身,这并不是一般的纯朴村庄所该存在的现象,华绢甚至怀疑,黑鹰当日说明自己为汉室忠良之后的解释是否属实。

黑鹰露出赞许的眼神说道:“梦幻军师之名果真名不虚传,绢公主观察细微、丝丝入扣,难怪天下第一大帮会败亡在你的手上。而若不是绢公主是友非敌,我黑鹰定会用尽所有方法将你格杀,避免将来成为我‘仙族’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不过今非昔比,如绢公主愿加入我‘仙族’之列,黑鹰保证定将你奉为座上宾、地位超然于我族中之人。”

“是友非敌?仙族?格杀?最大障碍?族长所言十分详尽,但华绢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半点不通,可否请族长解释清楚一些。”

微微点头,黑鹰望着天上还算清晰的月亮道:“月是故乡圆,绢公主有否听过‘西楚霸王’?”

“西楚霸王?怎会没有听过,就是项羽嘛!当年领三千楚国遗臣子弟兵横渡乌江的起义反秦,想来是何等的霸气、威风,只不过天不从人愿,尽管力拔山河气盖世、且时不利兮骓不逝,但终是不敌刘邦与张良等人的连环计谋、更自刎于乌江畔。”

依稀见到黑鹰的眼角闪出泪光,只见他缓缓的点头说道:“没错!力拔山河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霸王气概天下,以君子之心度刘邦此等小人之腹,最后反而落得兵败身亡……”

黑鹰的神情有异,华绢见状语带试探的问道:“族长是否为霸王后代?”

“……无错,黑鹰乃是项家第二十一代子孙,本名为项黑鹰。我族自霸王先祖兵亡于刘邦后便苟且偷安的存活至今,但我黑鹰无时无刻皆不曾忘记当日的血海深仇。我曾告诉自己,定要在有生之年将西楚帝国的皇帜高挂于洛阳城门之上。”

黑鹰慷慨激昂的续道:“项家代代皆没有忘却这个仇恨,也代代没有一天不以此仇恨为毕生宏愿。但无料刘氏家族祖上积德,加上数百年来项家一直运气欠佳,黑鹰直至现今仍是躲在这个自诩为隐居的山谷之中。不过,黄巾祸及天下,打乱了以往刘氏的基业,眼前群雄并起、割地为王……”

“所以族长想趁此机会揭竿起义的成就一番霸业,但却因为本身实力无足与天下诸雄相抗衡,才会想以姻亲方法得到现今北方于地缘上最可能合作的‘五斗米道’兵力支援么?”

“无错,御冰剑与涅槃皆是难能一见的剑客与谋士,但巧妇难营无米之炊,杏花村尽管是个非常好的根据地,但受制于腹地大小上的限制,目下我能整合起来的兵力不过数千……这离理想数字相差太远。”

侧头按了一按自己的太阳穴,华绢接着问道:“那是否此次阻止张鲁带走瑜儿是错?因为‘五斗米道’可能因此缘故再无与仙族合作的信心,盖因为仙族方面的诚意不足!”

“嘿!若是在未遇上绢公主与白晴这样的对象之前,我黑鹰或会如此认为,但现下如果绢公主答应全力支持我黑鹰,那情势倒也未必这般!”

“喔!族长此言何解?”

回复了适才的平静,黑鹰豪气大盛的道:“绢公主当日败太平天道,更令张角惨死,这等举止在武林上褒贬不一,但无疑的在卫道人士心中已将绢公主当成另一个救世主、一个宛若为普救苍生而投入刘邦麾下的再世张良。如你昭告天下全力支持我黑鹰,只要我们将项家遗族此事隐瞒,必然会有所多新力军因你的缘故加入仙族。到时候莫说两万部众,就算是整个‘五斗米道’及汉中的正规军,我黑鹰仍未放在眼里。且所谓兵不在多而贵在精,若人人皆像绢公主皆有济世才干的话,两万部众又算得了什么。”

听起来好似十分不错,自己将成为角逐东汉天下的人员之一,且地位超然,甚至还有可能助黑鹰一统天下、改朝换代,以目下华绢对此时代的熟稔自是不难。只不过,华绢总觉得有些疑虑待黑鹰回答。

看出华绢的疑惑,黑鹰知道自己已将华绢说服了一半,忙接着道:“绢公主一定在想,你既为刘宏御封的‘护国公主’,而为何当年与之家族誓不共天的项家仍满满信心的确定可将你说服?”

“没错,我帮助汉军灭了令他们十分头痛的黄巾贼,又用计将意欲独揽大权的十常侍除去……这种种迹象该显现出我忠君爱国的表现,为何族长你可以如此肯定我会加入仙族?何况你亦未询问过晴姐的意见?”

好似有备而来,黑鹰自怀中取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华绢道:“就凭这个!”

华绢一面打开竹简,一面听着黑鹰说道:“我亦非莽撞之辈,早在决定邀请你们加入的同时便遣人委托‘漕栈双联’对两位做身家调查。‘漕栈双联’遍及全国的情报网很快便查出两位的来历。白晴白公主乃是南海之外‘桃花仙境’人士、为先秦名将‘白起’之后;而绢公主你虽然资料一片空白,但可确认与汉朝并无多大的关连……”

华绢望着竹简内详尽的描述,喃喃自语的道:“原来晴姐是‘白起’的后代,难怪她一举一动皆有名将的气度……想必武功造诣亦是家传……这‘漕栈双联’也还真是了得,连我们住过哪些地方、吃过什么菜都一清二楚,好像是我那个时代的八卦周刊……”

像是静静的等着华绢的回应,黑鹰顿了一顿的打铁趁热开口道:“绢公主若是加入,我将会拒绝张鲁收纳小女的这场政治婚姻,且……”

“华绢亦想试试自个儿的能力到达何处……要华绢加入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绢公主但说无妨,黑鹰做得到的定绝不食言!”

深吸一口气,华绢知道自己将踏入与群雄称霸的乱世后开口要求道:“族长需应允瑜儿嫁给御冰剑!”

“拳下留人!”

声音还环绕于耳,吕布与华雄两人已分开的各自两侧,见吕布仍一派悠闲的不过拍拍衣袖,众人便知两人的战果为何。

“吕少侠的武艺高绝,华雄甘拜下风!”

华雄不愧为铁铮铮的男子,虽然自知技不如人,但仍十分明白的表明自个儿的失败,令在场众人不由鼓掌叫好。

此次的试炼算是圆满的结束,董卓军中以华雄实力最为强横,其余人等包括四狼,见华雄亦是言败,倒也不愿再自讨没趣、当场出丑。

适才吕布的留手给足了董卓极大面子,此刻他亲自走下大堂的来到吕布跟前,与吕布并肩的向着众人宣布道:“吕少侠今日开始便是咱们凉州军的人,往后这三万余人马的兵权,我董卓便全权交由吕布统领。”

董卓当众宣布,无疑令吕布于凉州军中奠定了一定的地位。吕布脑中满是雄心壮志之余,董卓再次对着外面喊道:“呈上来!”

并回头向吕布道:“我等你加入凉州军许久,洛阳城郊林中一别便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共创大业,得你如此猛将可比千军万马。而早在此刻来临之前,我便着人准备了给你的见面礼。”

“这……”

堂外一名士兵捧着以红布包裹的长型物品来到了董卓的跟前,董卓一边开口、一边揭开红布说道:“别要与我客气,我当你是我的兄弟才会如此待你。我知你一直以来为寻找适合自个儿的兵刃而烦恼不已,日前我着人寻得一物不知对你适不适合?”

红布揭开,一道寒气充满大堂,光芒耀眼的更令人难以适应。只见一柄奇型兵刃横列于上,兵刃侧边貌是利斧,但斧面镂空的增其灵活性,另一边则是如匕首般的短刃。斧与刃之中用以不知名金属连结,末端又如同长枪尖端般,而更加奇特的是,入手的枪身竟比兵刃还短。

吕布一见大喜的将此兵器持在手中,没料到看似十分沉重的感觉,却丝毫不费力便可将之举起。董卓面露微笑道:“此兵为十天神兵之中最负盛名的‘银天双戟’。枪身可长可短,故能与敌人短兵交接、亦可策马杀敌。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后有了银天双戟的你,相信天下再难逢敌手与之匹敌。”

“多谢……”

“这还没完,吕布你瞧外边!”

董卓打断了吕布的话,将手指指向大堂之外。

吕布还没躬下的身子忙是转头望之,却见大堂之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正感到怀疑之时,一声不知何种异兽的嘶鸣声震动大堂,一匹全身赤红、似马像麟的异兽正被十数人硬拖着踏蹄而出。

董卓满意的说道:“这匹异兽为‘赤焰妖龙’幻化,我取名为‘赤兔’!往后,吕兄弟便乘此骑为我杀敌吧!”

汉献帝元年,三国史上最强武者与最强的军阀终合为一气,吕布在辗转流离许久终是找着了自己发挥的舞台。但,这也象征着大汉皇朝败亡的开始。

董卓自此势力与日俱增,不但听从李儒之言将董太后、何后以及废帝刘协诛杀,更大肆兴建具异民族风格的“堳坞”,且朝内反对声浪高涨却被董卓一一设计除去,整个朝廷宛如董卓一人的后宫般、献帝之位如同虚设。之后,第二门阀少主曹孟德说服王允献上远古神兵“七星宝刃”由曹孟德出面刺杀董卓未果,而连夜逃回根据地陈留。黄巾之乱后期不久,东汉末年真正的乱世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