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一章杏花隐林

坠啊!坠啊!周遭就像是无尽的深渊般令我感到没有着力点。虽然说下坠的速度没有减缓的感受,但这眨眼之间的思绪却是十分清楚。我想,也许是曾经玩过“自由落体”、或者是“空中弹跳”的原因,所以才不会对这漆黑的环境,以及不停下坠的惊人速度而产生害怕的感觉。

只是,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我又是否真的存在于古代的东汉末年?抑或只是玩笑一场,而事实上却只不过是自己仍未认清而处于网路的游戏当中……

向下的坠落速度惊人,且华绢与白晴两人更万万没有料到,这貌不起眼的小屋和那举着蜡烛、看似平凡的老人会有如此不光明手段。故两人才会在没有留意之下纷纷的掉入对方陷阱之中。

小屋地板在向下开启将两人抛下的同时、异常敏捷的又是向上合闭不着痕迹,两人就这么顿时重心一失、毫无其他借力的往下直坠。

白晴乃是杀手出身,自幼除了习练刺杀、潜行、偷袭等技能,面对这突如而来的巨变,反应力自是比华绢还高的许多。

好在手中的斋心念适才进屋时,白晴便故作不以为意的连着长布持在手上,虽说吃粥之际将它放置于一旁,但脚下一空的白晴第一时间便运劲摄回斋心念,并同时把裹住兵器的暗灰色长布潇洒一摊的将哇哇大叫的华绢缚住,并换手握住剑柄运劲一弹的将剑鞘震开、露出剑刃。

“救命啊!我有惧高症,还有……我的‘欲望国度’(注:2200年的畅销八点档连续剧)还没看到完结篇,我不想死啊!”

“冷静一点,别乱叫!快抓紧长布!”

尽管两人下坠速度十分快捷,但白晴仍是冷静的试图将慌乱的华绢喝住。

稍稍穏定了华绢的情绪,白晴忙将全身劲气运在斋心念的剑刃上。目前两人虽然存于不知名环境且不断下降、更因为漆黑的看不真切,但白晴仍是不理的大喝一声,平行且笔直的将运满全身劲力的斋心念往旁边用力一刺。

“锵!”

不知斋心念碰上了什么金属物质而被震回,令白晴此际仿佛胸口如被一个铁槌直击的难受,且反震之力更把她弹至华绢那边。

华绢的反应力没有白晴来的敏锐,却感受到白晴连续的动作,华绢亦是明白白晴欲要离开这陷阱的方法及念头;趁着白晴冲撞上来的力道,华绢当下一扶一托的化解了白晴被反震的去势,她接着忙是搂住白晴的小蛮腰、右手依照白晴之前传授的运劲口诀、在感对到即时撞上四周阻碍物的同时向之运劲一拍!

“碰!”

这一掌虽没有将四周的坚硬物击碎,但适才白晴的一剑、华绢现下的一掌己将猛然下降的速度给减缓不少,而两人更因为这一掌而遭受的反震力再度往反方向的地方弹去。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华绢手掌虽是被震的臂骨欲裂,但在接近另一面的同时,华绢再次依样画葫芦的往其一拍,两人便由被动的下坠状况,变成主动的利用地形反弹的向下有节奏的移动。

“晴姐,你瞧我的应变能力不差吧!要不然咱们两人可能到了最下层就摔成肉酱了!”

华绢一面运劲的第十次将掌风拍出、一面状作得意的道。

“别要大意!小心下面落脚处布满毒水或是陷阱。据我这些年来的经验,说不定有明晃晃的刀山剑林等着咱们。对方这一手绝对深思熟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一经白晴示警,华绢忙是收摄心神的准备面对所有可能突如其来的挑战,而此际白晴突是头下脚上,将斋心念曼妙一甩、随即舞的密不通风往下直坠。

“看!这样才能避免下面有……噗通!”

“什么……噗通!”

水珠四溅,两人不明究理、不识地形的纷纷落入像似水潭的液体中。

“我的妈啊!我不会游泳啊!救命!救命啊!”

不黯水性的华绢落入潭中之际拚命大叫,一旁跟着落水的白晴见状忙是将缚在身上的长巾一抽再送、将华绢抛至适才落下依稀有见着的一块岩石之上,而自己也同时收纳真劲的跟着纵上了大石。

露出水面的岩石不大,约莫是足以容纳四人平躺的大小,两人惊魂未定的稍作喘气,分别盘坐的运气调整适才大量耗损的真气。

半刻钟过,以“太平真气”为内功底子的华绢首先回复了气力,她见四周一片漆黑,忙是伸手入怀的取出以油纸包裹着的火折子,并轻轻一吹的将四周的漆黑赶走。

“……这里是个非常壮观的地下水潭!”

“哇哩咧!晴姐,你可不可以说话前先打声招呼,这儿阴森森、黑蒙蒙的已经怪可怕的,你还突然开口,吓死我了!”

地底水潭的漆黑以及火折子闪出的微弱光亮,更凸显著白晴虽略带古铜但却十分美晳的容貌,她望着举着火折子左顾右盼的华绢道:“我们掉落在地底下十分深遂的寒冷水潭中,难道……小绢不觉得非常奇怪么?”

“奇怪?!”

白晴调顺了内息、起了身子将自个儿衣服理了理的道:“不是么?小绢平日该没有招惹不该招惹的事情吧?虽说前些日子小绢平了黄巾贼的这个祸乱,且后来更剿灭了恶名昭彰的‘死要钱’(注:十常侍),但小绢的这些举止该算是好事……何况你曾告诉我来自‘那里’,更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犯着别人。但……你不觉得对方的布局十分严谨,且有条有理的似好整以暇的等待咱们落网么?”

华绢点了点头的回道:“是有这么一点的不对劲……不过,看这地底水潭并非三天两头便可开辟造成,或许只是凑巧罢了!且说不定是咱们俩长的太美令对方起了色心,或者是犯了人家村子的什么禁忌,才会令他们这么对付咱们!”

白晴闻言失笑道:“凑巧?!这村子古怪异常,田亩与房舍的比例不相称便就算了,走到各处都闭门不出、甚至见着我们出外的两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并非待客之道!况且,他们难道不清楚见面且留三分情、他日七分好照会的道理么……”

华绢搔了搔头的道:“晴姐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不过……也不知道这里多大,这火折子的亮度不够,很难看的真切。唉!其实多说无益,若现下没有人救咱们离开这乌抹抹的鬼地方……我想,咱们还是留点口水到了地狱再说吧!”

“啪!啪!啪……”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似是鼓励般的掌声,但在这密闭的地底水潭下却显得震耳欲聋,且更格外的刺耳。

白晴第一时间斋心念脱鞘而出,剑身当下注满了芒劲发出金光的对准发声之处。

虽说密闭的空间内回音甚大,但白晴自小因受白狂调教成为其族中的一流杀手,听声辨人、闻风搜位的功力可比同级数的高手还要高出数班,是故,尽管对方无论是否有意欲扰乱视听的故以掌声令两人不知对方所在,但在发声的那一刹那,白晴仍是立下辨认出对方的实际位置。

惊愕未定,两人忙是摆出随时发劲的架式之际,一道冰寒剑劲竟无声息的悄悄直指白晴左侧。

白晴虽然仅能仗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而望见四周不过两步的景象,但她于剑上的造诣可谓炉火纯青,这剑劲来的阴毒难防,只听她冷哼一声的回剑抡舞如一防盾般,叮叮当当的已接下偷袭者十数剑招且丝毫不落下风。

无料偷袭者一击未果却不觉意外,只见他招式一老的以足尖点中水潭面的激起水花,而同一时间剑芒再发的将水花幻化为朵朵冰湛梅花、无形剑芒化为有形飞器往白晴二度攻击。

见对方依地形将潭水凝为梅状暗器袭敌的白晴亦不禁暗赞此人剑击之法非比寻常。心念一动,白晴斋心念换手拈了剑诀的挥出、优美剑进弧度划过华绢手上火折子的焰火,随即击出了当日曾与张角交手过的“怒剑八式-贪火急奔”。

斋心念受焰火及白晴内劲之助而显的剑芒大盛,原本进袭而来的冰状梅花未到两人一步之内便已溶成液体的洒落在大石上。

抢得了主动优势,白晴依样画葫芦的左手运劲将水花扬起,长剑先收再出的使了“怒剑八式-泪天泣雨”,一瞬间水花成了无坚不摧的雨丝而向那人狂射。

怒剑八式果然不愧为神仙剑法,白晴连续两招便由被动取得主动,只听白晴在使出“泪天泣雨”此招之后,偷袭者显然应付的有些狼狈,且闷哼的一声像是中招般的往后退去。

白晴见状正要趁胜追击,蓦然四下亮如白昼,令已适应黑暗的两人一时无法睁眼。而在保护着自己双目的同时,白晴忙将斋心念舞成防盾的以防再有人藉机偷袭。

“嘿……看来外边传闻卢植卢将军近来因得双姝而奇计大破黄巾贼可是一点都不假。两位巾帼不让须眉、临机应变及武学造诣之精,涅某可自叹不如……御兄认为呢?”

另一男子声接着道:“涅兄自谦了!谁不知涅兄乃是咱们‘杏花村’的第一智囊,您运筹帷幄的功力可一点不差……倒是御某适才技痒的出手几招,反倒是落的如此狼狈……没想到现下的新人辈出,连一个女娃儿也可以在两三招内弄的我‘御冰剑’如此的丢脸!唉……我这‘御冰剑’的‘剑’字,可以改名叫‘丢脸’了!”

听到对方似是闲话家常的谈话,一点都不像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华绢与白晴两人不禁双双张开眼睛,而映入眼帘的是以一精壮短发、肌肉纠结、五官轮廓深印的男子,及后面与水潭四周的地底石壁平台上约莫百人且皆举着火把的部众,两人这也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形环境。

水潭方圆约莫百尺且看似深不见底,算得上是一个如同华绢所说的地底大潭,且此潭周遭由不知何金属物质的石壁所构造而成,虽是说看的出来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显然亦是因为本身先天环境便是如此才有办法造成的吧!这亦尽释白晴狐疑以斋心念之锐,仍无法伤之毫厘的缘故。

水潭湖面往石壁上延伸大约十数丈的地方有着呈圆成的环状平台水潭包围,平台后方似有山洞之类可供至此水潭的通道,而石壁在向上约五十尺才是这地底大潭的潭顶,整个来看,此地若无水潭存在,便如同一个地底宫殿般的宽广。

华绢与白晴两人目前的位置刚好是在潭中的一个凸出大石上,四面是水,也不知适才偷袭那人是如何回到石壁上的平台。

稍作环境的确认,两人这时才将目光望向短发男子那面。先开口的那名男子站在短发男子左后方,一身仙风道骨、头带纶巾、青领灰衣长袍、年约二十余,在两撇似特意修整过的胡须衬托下,一对眼瞳像是充满了无限机智般。

短发男子右后方,与适才那仙风道骨那人谈话的,则是浓眉大眼、略嫌单薄的双唇却带了邪邪的性感,长发不加修饰的散落放肩上,而双手将一把长剑合抱于胸前,简单的一个姿态,却令人生出其剑技的修为远比现下所见更难以想像。

白晴马上就确认了自称御冰剑的此人便是先前出剑偷袭的那人,倒不是因为他双手抱剑的缘故,而是其两袖衣摆皆被适才白晴击出的雨形剑势刺成一个洞一个洞的。

正要发声质询对方为何无故便出手偷袭,只听那短发男子向两人抱拳道:“不知两位护国公主驾临,有失礼数之处,还请两位公主多多见谅!在下黑鹰,为‘杏花村’村长……”

袁绍甫一开口宣战,适才中袁绍等人暗算的二十余杀手立即面目狰狞的冲杀过来,俞涉三人倒也不敢待慢,在取得合适的有利位置之后便将己身实力提升至顶级,以应付即将而来这如狼如虎的攻势。

双方甫一接触,俞涉三人便已险象环生。虽然说这袁阀的年青好手武功皆算高竿,但面对终日嗜血如命、视己命名草芥的杀手而言,在气势上就已略逊一筹,何况对方是己方五倍之数,若要得胜,那可真的需上天保祐。

交手约莫一刻钟的俞涉,此时已无复交手前的那股豪气,只见他在一剑逼开正面一人的同时,出现破绽的左臂却是给后面的持刀杀手划下了一道口子。持刀杀手见得了便宜,手腕顺势一转向俞涉大腿割来。

俞涉左臂吃痛之际,又见刀锋向自己大腿而来,虽是五内早已气血翻涌,但仍是运劲跃升数丈避开来袭,他趁势退到没有威胁的左侧,环顾全场之际又是有一个同伴不敌的被长枪刺穿头颅,他忙别过头不忍观看,这才发现少主袁绍亦是被五人围攻且已呈现败状。

俞涉本来想要上前帮忙,才走出一步却又被两人缠住,在急切还招抵御之际忽是想起某事,只见他思绪一转的使了式极耗内力的剑招将对方两人逼开,突是回身空翻,将一直背于背后的长型黑色包衭向袁绍方向一射,同时急道:“少主接着!”

正忙着招呼对方五人的袁绍已经显得有些慌乱,面对这些老想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对手可真是麻烦。正思索脱身之计时,忽听俞涉如此喊道,倒也不作考虑的跃离地面伸手接这包衭,甫一入手却是脸色数变。

一个舞着柳叶刀的女子见机忙是往袁绍腹部戳来,却见青光一闪,厚达两寸的柳叶双刀竟应声而断,女子大惊之余欲要退后,却被一个黑影罩住,同时一阵惨烈哎嚎令人发指的传开至数里之外。

现场的众人听闻不知何处惨烈的叫声皆是停下了手往发声处望来,结果看到的,是被血喷了满身的袁绍,和被一分为二的女性死尸。

满身血腥的袁绍此时双目射出绿色光芒,令在场众人震摄的将动作凝在半空,而与袁绍同样受人注目的,是其手上沾满血液的一把青色长剑。

这长剑剑身四尺、剑面上泛有螺旋花纹,护手处以琅珠、琥珀装饰,金色但略有破损的丝绒緾于剑柄之上,瞧上来似是一把年代长远的古剑,不过令人惊愕的并非它的外表,而是它于剑尖之外竟是暴长约莫二尺的亮绿剑芒,在剑芒当中更是依稀有一丝虹光。

“青劲化虹!这……这是传说中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

在场的众人之中,突然有人喊出这样的话语,大伙一听,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要知在三国时期并不如未来一般拥有所谓大炮、枪械之类的武器,如在实力相距不远的决战当中,若一方持有神兵利器的话将足可影响战果,更何况这兵刃若还是排名在十天神兵之内的兵刃。

传说“青劲化虹”乃是战国时一位铸兵名匠所造,其作品还包括现令下落不明的“倚空碎天”与“龙酿凤锡”,且听闻这三把神兵还有一个令人称道的传奇。据闻,这三把兵器于秦末时,辗转流落至汉留侯张良手上,毫无武学基础的张良分别将其中两把送给了当时争霸天下的刘邦,以及在治政管理上十分了得的萧何(后来汉初的第一任宰相),而最后一把,便是这“青劲化虹”,就送给了当时仍在西楚效命、却被讥为跨下夫的韩信。

张良如此的对其厚爱,令在西楚颇不受重视的韩信感激不已,且决意从此为汉刘邦卖命,之后更是官拜三军总元帅、一举灭了西楚,使霸王项羽自刎于乌江。不过,自汉高祖刘邦即位后,因韩信意图谋反而事迹败露、被满门抄斩,“青劲化虹”便下落不明,直至现在才又出现在袁绍的手上。

其实袁绍也不清楚,为何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会是自己门阀中的镇阀之宝,自己只知道在甚是年幼时就被譐譐告诫,若非是生死存亡之际不可动用包衭内的兵器,否则将会招来更大的灾祸,是故,袁绍亦是第一次瞧见这“青劲化虹”的全貌。

此时持著『青劲化虹』的袁绍,判若两人的沉声而道:“既知这是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现下便好好珍惜即将逝去的生命,接下来,就是你们永远休息的时刻了!”

袁绍随手一抬,只见其又暴长了一尺的剑芒,他缓缓移动步伐往蒙面人一众而来。众人未战已被袁绍暴发的邪异气势压迫的喘不过气,数个功力较差的当场因为这剑所散发的邪劲震至吐血倒地而亡。

蒙面人一望心知若不再出手将无法挽回局面,他眉头微微一皱,开口叫道:“全都让开了!”

袁绍寻声一瞧,知是一开始对其偷袭的对手,二话不说,“青劲化虹”剑化蛇形、伴随青芒往蒙面人而来。蒙面人见“青劲化虹”剑芒甚是邪门,亦是不敢小覻,瞧他忙是定形于半空之中,双手布满青筋的击出两道拳劲,只见这拳劲于半空高速前窜,缓缓凝形成一对赤龙。

袁绍本来全身邪芒大盛,但这时一见蒙面人的武招脸上忽是讶异非常,却见他喃喃自语似的开口道:“这……这是诛龙拳劲!”

才刚结束了军议堂的议事,丁原一众进了丁原于洛阳城内别馆大厅中商量目下城中的情势。在场的除了丁原与吕布、张辽等较具份量的人物外,还多了几个丁原在洛阳城内网罗的人才,值得吕布等注意的,是一个与吕布同样来自川蜀的武者,名叫李肃。

李肃的武功并不算高强,而且是在吕布屡次试探下肯定的事实。不过,因为李肃在各地兵阀情势分析与应对进退之间甚有本事,是故除吕布之外,丁原对李肃算是十分的重用。所以,现下若一有议事需要讨论时,丁原都会留下李肃,以听取李肃在议题上的想法。

“今天参与军议的兵阀越来越少,不是抱病不出、不然就是提早率兵归回领地。如此一来,董卓在下次的军议大会大概便可在投票上,以一面倒的方式压倒性取得所有军方的同意,改立二皇子刘辩为新任皇帝。”

丁原顿了一顿,拿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将头转向李肃问道:“李将军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肃闻丁原唤其名,忙是起身向丁原躬了一躬,说道:“李肃以为,这兵阀被迫不介入此事,想必是董卓幕后施加压力令各方兵阀知难而退。要知,若这些兵阀有先见之明而联合起来抗衡董卓的话,就算是董卓本身拥有雄厚的兵力,在处理上也够他烦恼的。只不过各兵阀之间因为彼此猜忌以及不信任的关系,终令董卓坐大洛阳……”

“……能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就先将兵阀们各个击破,董卓幕中该有不少智慧超群的人才。”

话说到此,李肃望了吕布一眼问道:“吕将军见识卓越,不知是否清楚董卓手下有哪些了得的能人异士?”

吕布换了一下盘坐的姿式道:“能人异士?李兄所言是指一些实力强横的高手吧!就我所知,近日董卓除了不断私自排除异己之外,凉州军倒是真也网罗了不少实力不弱的武者,像是于陕北有‘枪王’封号的张绣,以及张绣座下‘第一智囊’贾诩,都算是近来各方十分抢手的人才,而且日前都已成为董卓效命的部属,听闻董卓有意将这群能人异士组成一名为‘狼啸军’以作为自己的亲卫兵团。另外,出身自羌族之‘四狼’现下亦是因为董卓为羌族少主的缘故而在凉州军阵中相助。所以……若单就战力的完整性来看,普天之下实是无人能比!”

丁原微皱眉头的问道:“若是如此,那咱们这场拥帝的硬仗,不就十分不乐观么?”

吕布像是早知如此的笑了笑道:“嘿……刺史仍想和其正面硬撼么?早前就和刺史说了,此次的勤王之旅绝不寻常,若早先能通知漕帮、栈联在实力上的支援,则会有更高的胜算。现下如此,咱们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可是荆州乃是我的根本,若动用了漕帮栈联的兵力,难保不会遭受周围兵阀的贪觎,而且……”

丁原正要说下去,却只见吕布又是插话道:“刺史!这……唉……为了一州一城,而放弃整个天下,您不觉得太可惜了么?若是由阿布考量,必不顾一切的尽起荆州之军力来洛阳与诸雄问鼎天下。但现今言之太晚了……”

吕布似有感而发的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天气,忽然忙是起身拱手道:“吕布临时想到还有要事待办,容吕布先行告退!”

也不等丁原说些什么,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留下了面面相覻的张辽等原吕布的部属,他们见吕布匆促的离开,心中也是不知所措,只好在丁原未反应过来之前,随后偷偷的溜了出去。

“诛龙拳法不是刘氏皇族的不传绝学么?这群杀手的头头为何会使?”

袁绍狐疑的望着那个蒙面人,低头又是沉吟想道:“这人该不会是皇族之人……不可能!这董太后与何皇后亲将玉壐交付于我,要我召回救兵,绝不可能在此地意欲将我诛杀……这定是那董卓的毒计,要我相信杀手是由皇室方面派来的,好令现场制造出皇室与第一袁阀的猜忌,让他自个儿渔翁得利!哼!我袁绍可不是三岁孩童,想骗我,门都没有1

以自己的想法说服了自己,袁绍更信心满满的肯定是董卓的计谋,他用两指弹了一弹“青劲化虹”说道:“嘿!你们别再装模作样了,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技俩仍是骗不了我的,因为我早知你们是董卓派来的人,不要白费功夫,本少是不会上当的!”

蒙面人一听微微一楞,他想了一下豁然明白袁绍所言,当下哈哈大笑的开口道:“好!既是被你识破,咱们也不用隐瞒,那今天便是你葬身之处。”

蒙面人语毕,双手再度握拳回身发劲,这龙形拳劲威势更是强大。袁绍适才虽是狂妄,但面对诛龙拳劲亦是不敢小覻,他斜比“青劲化虹”快捷一撩,一道青芒转而虹光的斩开来势。

蒙面人见“青劲化虹”锋利之锐、势不可挡,在袁绍出剑露出左胁空隙之时,他立即换招的倒吸一口真气将肘横置,向其全力一顶,务要令袁绍中伤。

两边观战的俞涉以及众杀手更是着急异常,虽是希望能瞧见战况,不过由于众人的功力皆是不及战中的两人,所以仅能见到黄色以及青虹色两道光芒正疾速交错翻飞,而传来的除了掌拳的碰击声之外,还有两人愤怒的吆喝声。

蒙面人的肘击挟带破体龙形气劲,袁绍心知若被撞中不死也将重伤,他忙是扭腰回腕将“青劲化虹”旋往内切,右腿顺势更朝对方面门一蹬。蒙面人见袁绍变招之快也不禁暗自赞许,他亦是以右拳点中剑锋阻其攻势,而左拳便反格其右腿的杀招。两人交手了数招,总算各分一方的定了定身形,更是对彼此的实力重新评估。

“我道诛龙拳法有多厉害,嘿!不过尔尔。”

蒙面人听了袁绍的讽刺竟是没有动怒,他仍是哈哈笑了数声,袁绍见了甚觉碍眼,愤而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少说的有错吗?”

“凭仗着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才能堪堪与我打成平手,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想想,这‘兽拳’排名在‘诛龙拳’之下,也难怪你不敢徒手和我较量。”

“你是说我不敢用‘兽拳’么?”

袁绍此际闻言顿觉火冒三丈,反手将剑回鞘的掷给了一旁的俞涉,双臂一前一后的握拳,摆好了阵仗便要再战。

接过了“青劲化虹”的俞涉亦觉蒙面人出了激将法要袁绍弃利器不用,忙是开口向袁绍警示道:“少主,这是他们的激将法,您可别上当!”

袁绍闻言微微一楞,却见蒙面人似不关己事的站在一边,他驳斥道:“我难道不知么?哼!他说袁阀家传的‘兽拳’只有当老二的份,我今日便要让他知道谁有资格号称第一!”

语毕,袁绍发出狮吼的再次出招,只见他拳势挟带着强大的内劲,隐隐之中更有兽鸣之声。

蒙面人口中虽是对“兽拳”极度贬低,但此刻面对这袁阀名闻天下的拳中绝学倒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看左侧排山气劲迎面而来,连忙狂催诛龙气劲反手格开、双足亦不待慢的力点袁绍下腹丹田,袁绍侧身收手震开其腿、借力转身向蒙面人左肩一挥,蒙面人讶然于兽拳如此刚猛的拳法竟有此等偏锋轻巧的招式,当下只好采两败俱伤的方法、在未聚足诛龙气劲之际,以肘硬撞袁绍侧腰。

碰的几声,两人肩头、侧腰同时中招,只见两道激血从互相的口中喷出,落回地面的两人又是退到开始对恃的两方。

“嘿!适才你不是说诛龙拳法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

俞涉忙走近袁绍将“青劲化虹”递回他手中,只见其原本似意气风发的欲要调侃几句,忽觉喉中一甜,又是吐了一口鲜血。

而落地的蒙面人除口涎血丝外,只见他面色狰狞、且急忙坐下运劲调息,对袁绍的话语并没有回答。

俞涉望了一下周遭的情势,知对方的注意力目下皆在那蒙面人身上,如无此人发号司令等若是群龙无首,于是悄声向袁绍道:“少主,这些强人也不知是否还有后援,不如趁现下对方群龙无首之际尽速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袁绍虽是好强,但回观目下状况亦知俞涉言下有理,己方的人手根本不足与对方硬撼,立即跃上了附近的马匹,趁乱与俞涉等绝尘而去。

众杀手没了蒙面人的命令,虽见袁绍等离去亦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少了足以与“青劲化虹”匹敌的蒙面人,己方的胜算不大。蒙面人既没有下令,就没必要拿自个性命开玩笑的守在蒙面人四周护卫。

过了两刻后,蒙面人脸部痛苦的表情才渐渐褪去,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因刚才自己虽是无法动弹,但袁绍的一举一动皆有入其耳,原是想下令要一众杀手将袁绍等人留下,奈何自己的诛龙气劲反噬而差点造成走火入魔,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的急忙调息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或者天命难违,刘氏天下真是亡于此代么?最后一着若是真的现身于天下,那……或许纷乱的时代之要开始了!”

“几天下来,吕大哥还特意来讨骂么?”

铃铛的清脆声音从吕布背后响起,吕布闻言会意的牵起嘴角微笑,回过头来看着说话人。

今天的貂蝉,将头上青丝盘成实包,并将秀士巾围在发稍,而身上则是穿着翠绿遮颈小棉袄,搭配着丝质的长裙。她轻移莲步、似嗔或笑的正瞧着吕布,倒是看的其三魂七魄差点就快散了。

“能得美人开启尊口斥责,就算是被骂上百来句,吕布亦是甘之如饴。”吕布极有绅士风范的走至貂蝉后方,为她送前了木椅招呼坐下,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到自己的位子。

“几日不见,吕大哥变得油腔滑调的多,倒不知吕大哥今儿个邀约貂蝉来此,所为何事?”

“嘿!小二哥过来一下。”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貂蝉,只见他干笑一声,叫来了店小二,并似有备而来的不看菜色便一口气点了数道,这才将小二支开。

他望了一望貂蝉,摩拳擦掌不安的道:“吕布几日来蒙貂姑娘指导,总算明白了:有志者、事竟成,这几字的定义。于是吕布终是下定决心勇敢的追求貂姑娘,且不再感到害羞。所以,今儿个吕布才胆敢再约貂姑娘出来走走。”

“嗯,所以吕大哥才会动用所有暗椿,查到貂蝉落角的地点,更遣人邀约貂蝉来此么?如此说来,吕将军蛮神通广大的嘛!”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吕布不是个谦谦君子,但亦是为貂姑娘的绝色所倾倒,当然,貂姑娘自身的内涵亦令吕布十分的仰慕。而每逢回忆貂姑娘弹琴的情景,更是觉得若是此生有姑娘相陪,那再大的困难皆是不足为惧了。”

貂蝉再次笑了一声,眯着眼说道:“貂蝉听了吕大哥这么说,好似成了另一个人一样,但若貂蝉猜的没错,吕大哥现下手上正捏着一张‘演讲稿’吧!这不入流的情话或者对其他的女孩子有用。不过,吕大哥若把貂蝉想成一般的女孩子可就错了,貂蝉在意的,是吕大哥的心意,貂蝉欣赏的,是吕大哥自然不做作的个性。”

说到此际已感觉有些弄僵,吕布不禁暗下怒斥当时不该听从路边说书郎中的话语而买了本“情书大全”,自己为此昨夜亦背了好久,现下不但没有效果,且更白花了一两银子。

所幸在吕布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同时,店小二已端上热腾腾的数道菜肴,如:九转肥肠、铁板牛柳、苦瓜炒碱蛋等。

吕布搔了搔后脑,将木筷递给貂蝉道:“这个……小子知道错了,不过忏悔之际,倒是请貂姑娘先用菜肴,这菜趁热才好吃。”

貂蝉虽是哼了一声,但仍是接过木筷,举箸挟了几样,吕布见状正要询问味道如何时,只见店外走进数个士兵,跟前更由李肃带领,吕布看到忙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咦!李将军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作东要请几个士兵吃饭?”

李肃像是心里有鬼、面有愧色的吞吞吐吐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啦!李肃是有要事在身,奉丁刺史之命出来的。”

只见他东望望、西瞧瞧,忽是看见了目标般张大了眼睛的走至正在饮茶的貂蝉面前,吕布在一旁瞧的十分奇怪,亦是跟了过来,而这时却见李肃躬身向貂蝉说道:“在下川蜀李肃,今奉荆州丁原丁刺史之命,特邀貂小姐过府一游,盼小姐赏脸。”

吕布此际一听,宛如晴天霹雳,而貂蝉的回应,更是令其如沉入万丈寒冰。原来,那貂蝉缓缓微启朱唇道:“好!”

“原来如此,诸位原来都是当日遭十常侍陷害,为明哲保身而屈于此地、等待良机的汉室忠臣喔!”

“绢公主过奖了,忠臣二字实不敢当。比之绢公主于阵前谈笑用兵而大破黄巾贼、又或巧用连环计谋的诛杀人人恨不得食其血肉的十常侍,黑某等只敢龟缩于此地感叹怀才不遇,这才是真十分惭愧呢!”

说话的便是适才领着众人的短发村长。他自称黑鹰,一身精壮肌肉纠结,浑不像是安于穷乡僻壤的土村长。且见他双瞳锐利、两侧太阳穴高鼓,显示其修为非比寻常不似如他所言般。

但东汉末年人人崇武,且华绢自是明白对方可能有难言之隐的不愿透露自个儿的来历,再加上这时代的人事物与己又并无直接的利害关系,华绢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杀手出身、灵觉敏锐的白晴就可不这么想了。

“是么?!我瞧各位该非是怀才不遇之辈吧!刚刚那出剑偷袭的长发男子招式不俗,虽说是自个儿后来弄得狼狈不堪,但论其身手若在江湖上闯荡、定算是个人物吧!”

将话丢了出来等待着长发男子回答,长发男子将剑抱胸的冷哼一声道:“在下‘御冰剑’,三脚猫的剑法何足白女侠挂齿,若不是……”

看着御冰剑言语不悦,黑鹰村长干咳一声的打断御冰剑的话语道:“冰剑兄的个性便是如此,只要听闻或是瞧见谁的剑法高超,就会不禁技痒的想要试上一试,两位公主切莫见怪!……倒是两位公主适才失足落入潭中弄湿了衣裳,要不要着人起几件衣服让两位更换。”

白晴本要一口回绝,却被华绢先一步扯住衣袖道:“华绢先谢过黑村长了!”

白晴就在华绢连哄带骗的状况下由黑鹰介绍、一名唤为瑜儿的年轻女子引领下离开了村长屋而来到了屋外的小径。

瑜儿年约二十余,一头俏丽短发异于时下将秀发盘于其顶的女子,且一对打造十分精致的短刃匕首缚于右臂,倒像是阅历江湖多年的游侠儿。

或许是与自个儿的气味相投,遇上瑜儿这样特殊气质的女子,白晴马上就将适才差点拔剑相向的气氛忘却,反而全神投注在瑜儿臂上的那对短刃上。

夜幕低垂,虫鸣蛙叫声不绝于耳,刚才因为被众人自潭中带往此村实际另置的场所,一直惊魂未定的华绢这时才慢慢澄静心神且悠闲的望向四周。

此地环境巧夺天工,位于洛阳城郊外群山中的一极深低洼盆地,绝少人能发现,是故居于此地的村民等若与外界隔绝,这数年来黄巾乱事一点都没有祸及此地。

盆地中的一切物品食物应有尽有,取自周围的木材所盖成的房舍足以安居,而水潭之上的稻田供应了村中的食用。另外,像鸡、鸭、牛、羊之牲畜亦是齐备,加上全村用心培植的杏花林遍布盆地各处,难怪之前令两人中计的那位老人将此地称为“杏花村”,因为真正的杏花村并非在上面用来掩饰的几幢草房,而是在这无人得知的低洼盆地之中。

猛吸了一口充满杏花香味的空气,暨时天上微微飘下小雨,华绢难得感受到如此自然的气息而想起以前求学时、书中一位诗人曾作的诗词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遥指杏花村。”

正聊的激烈的白晴两人,闻言皆不约而同的停下话题,瑜儿更是惊愕的边望着华绢道:“绢公主才华洋溢、出口成章……要问酒家何处去,就在前方‘老酒家’!”

白晴微笑向两人道:“小绢博学多才,瑜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发现。若不是我与小绢认识甚深,也会以为小绢是哪一个书香世家的闺女呢?……不过瑜儿的意思是……这里也有卖酒的店家么?”

一脸崇拜望向华绢的瑜儿听到白晴问道,这才回神的说:“是啊!牛老爹开的‘老酒家’可是名闻全‘村’呢!他店里最有名气的便是以杏花酿造的‘七步倒’……”

决定先将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古代的疑惑抛下,听到瑜儿这么说,在“那个”时代闲暇亦会小酌一番的华绢眉头一扬的勾住两人手臂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好!反正天色已暗,无法到处逛逛。那咱们换了干净衣服后,便去瑜儿说的那家酒店喝……‘七步倒’!”

“岂有此理,那老不死的竟然和我抢女人……不,貂姑娘怎可用‘女人’两字形容,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吕布面冒青筋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坐在一旁的张辽与侯成几人着实被他的怒气震摄。吕布平日虽然看来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但对待部下甚是和气,如今见他动怒还算是头一遭,看来,红颜祸水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大哥,您要沉住气……”

“住口!孰可忍孰不可忍,一直以来,我为了这人尽心尽力,希望能够不凭借漕栈双联的势力而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想不到,这人竟是屡次找我麻烦……”

吕布双目汫出血丝,牙痒痒的道:“……先是被他埋怨不够尽职,而后又是找来一些白面书生担任重要官位,这也算了!现下……现下竟来夺我所爱……我定要他好看!”

只见吕布完全不理旁人的劝阻,下摆一拨的出了偏堂。适才一直不敢发表言论的魏续、侯成等,望着除吕布外的第二交椅张辽。沉默的张辽这才缓缓地脱口说道:“大哥终非池中物,趁着机会,大伙抄家伙,今儿个就将丁原挑了。”

“还没到么?”

“嗯……这里毕竟是汉皇朝的地盘,且自‘那里’到此路途遥远,需要再一些时间。何况,‘祂’一直在监视着,所以要花一点时间……”

“可是……我本以为援手今天会到,才会用此手段的引其入瓮,与我正面冲突……现下该是要如何是好?”

“嘿!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亏你还是堂堂鬼斧旗旗主,怎么连个叛徒都畏首畏尾的不敢动手,还是……你有了异心?”

这人闻言语带惊恐的道:“您……您莫要误会,虽然我长年奉主子之命在外,但对组织是忠心不二的……只是想到他的身手不凡,当日尚能在主子与几位顶级高手围攻之下脱逃……且若他一死,恐支持我的漕帮与栈联会因此与我反目成仇……这,只会对咱们主子未来争霸天下之路有所阻碍。”

“哼!倒希望真是如你所言。放心!漕栈双联之事,主子早有打算……另外,那家伙目下仅能发挥七成的功力,你与你暗中扶植的鬼斧死士措措有余送他一程!”

“是!”

“此事莫要失败……这是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切记!”

桌上尽是鲍鱼、熊掌之流的珍味,饮的是远至大漠楼兰运至的陈年美酒,宴席中人人嘻笑愉悦,吃的是山珍海味、饮的是琼浆玉液,一众皆是大呼过瘾。

位坐首席的便是荆州刺史丁原,只见他目下饮酒似是过多、满面红光,且见着身旁的美人目光尤如贪狼,真不晓得在醉后会做出什么令人作呕之事。

其他的众官员亦是打从入了大厅便紧紧盯着这容貌艳丽的可人儿,若不是见丁原大喇喇的坐在此姝身旁、一对招子流露出邪恶,大伙早将这美人生吞活剥了。

“想不到貂姑娘弹的一手好琴,连说话也是这般的好听。”

丁原一面说笑、一面将长满长毛的右手不停搓揉貂蝉的左掌,却见貂蝉不着痕迹的将手抽离。

“哈!哈!哈!丁刺史您可错了!”

“错了?!”

丁原斜眼睨视说话的人,面似不满的情形显露无遗。那人一瞧才知自个儿说错了话,眼下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见坐在那人身旁的蓝衣男子急忙接着说道:“唉啊!丁刺史可误会了,刘开的意思是,早前貂姑娘于客栈最后一日奏曲时,就已破例吟唱了,这歌声之美咱们当日数个到场观望的都有耳闻……所以,丁刺史这么说来等于是泄露当天没有到场欣赏貂姑娘的才艺。刘开你说对么?”

这官员说完,丁原望了一下其余人等点头如捣蒜的举止,亦才明白自己的失态,他佯作愠怒的向刘开道:“嘿!你这刘开,话只说一半,若我不明究理的话不是会找你麻烦么?下次说话说快些。还有你,蔡瑁!”

丁原瞧着适才解危的蓝衣男子蔡瑁笑道:“这……这下次若是类似这情形的话,要私下悄悄地告诉我,别让我在貂姑娘面前漏气嘛!”

众人此时闻言哄堂大笑,再无适才的紧张气氛。

此次北上洛阳参与勤王大会,虽说丁原手下已有吕布等皆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大将,但众人商议决定丁原身边仍需有高手随身侧伴,故蔡瑁便自故奋勇的表明自己也想北上的想法。

大伙一听轰然大笑,将适才的紧张气氛为之舒缓,丁原更高举酒杯大喊:“喝酒!喝酒!今晚咱们给它喝的不醉不归,谁敢清醒的走出大厅,便是不给我丁原面子。”

高兴之余的丁原望了望一旁的貂蝉,只见貂蝉似不在焉的望向厅外微微地扬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不发一语。

他顺着貂蝉目光望去,郤见一头发狂雄狮跨步而来,丁原忙甩了甩头在仔细一看,原来是吕布。而此际的他虽被丁原贴身护卫约莫十数人团团围住、且众人摒气凝神的手持长枪指着吕布的身上要害,但吕布却仍无视的一步一步平穏的走向大厅而来。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讨人厌的家伙。”

不知是否丁原酒后乱语,现下开口竟将先前对吕布不满的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吕将军不是丁刺史最得力亦十分看重的心腹么?”

丁原望见貂蝉瞧着吕布目光泛喜的表情,更觉心中有气,只见他重拍了桌子,恶向胆边生的道:“哼!心腹,我呸!这人哪有资格作为的心腹……你们给我听令!你们也给我听着……”

丁原瞧了一瞧仍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宴上官员道:“……这吕布欺下犯上,没有把我这刺史放在眼里,今日更没有我的命令也胆敢擅闯大厅。这等罪行不可饶恕,给我斩!若谁能取得他头颅的,赏千两黄金。”

人,有时候是非常的愚昧的,就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却仍为了一张万两的银票而意欲伸手将其取下,却不知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就因此而送命。

螳臂挡车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却偏偏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那只笨拙的螳螂,但仅管如此,往往就是因为螳螂自己本身所犯的严重错误。

而今天,我看见了一群螳螂不把自己当螳螂看的向那天下最强的车出手,就算他们是螳螂中的一级螳螂高手,只不过……结果一样──愚不可及。

丁原府内的大厅现下彷如人间炼狱,吕布原本一身洁白的长衫已染满对方的鲜红。单是瞧他一拳一式的皆具有穿山碎石之势,而这等血红模样早已震摄当场的众人,若不是为了丁原承诺的千两黄金,谁又可能愿以自己的性命相搏,说不得早就跑到哪里躲避这场祸事。

吕布不逾一刻已搏杀了近五十余人,但瞧他模样已现疲态,也着实令有幸仍旧存活的众人为之振奋,众人心中暗暗自喜,原来,自诩为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

一旁已然酒醒一半的丁原此时也知事态严重,但他知现下已难回头,一度天人交战之下,再次从齿缝中洴出几个字:“谁要能斩下他的头颅,除赏金千两,我丁原再封那人为前锋将军,赐米一万石,丝绸三千匹1

吕布一听越益恼火,咬牙切齿的怒斥:“竖儒焉敢如此!就看我吕布如何将你搏杀!”

吕布大怒之际,当下狂催功力要震开阻着自己的四个武师,运了几次,岂知内劲于五内翻滚竟难以控制而无法汇聚,就这么稍有疏忽与震动,他背上立被其中一人的熟铜大刀划中,吕布急忙虚晃一招的将四人逼退数步,让自己有可喘息的机会,一面暗自思索为何内劲不纯的原因。

他双手不停的挡格四方而来的明刀暗箭,但眼神却是游移的瞧向大厅之内,只见内厅的貂蝉面露忧色,似是十分着急吕布的处境,而一旁令吕布现下恨之入骨的丁原则是轻挑嘴角、满是不屑的望着自己。

“想不到貂姑娘竟是如何对我挂念,看来我是误会她了……但,为何我现下的内息气腾血滚、久久无法平息。”

吕布暗忖之间,浑没注意背后屋顶上方弓箭手急劲而来的暗箭,只听“噗滋”一声,已没入吕布背后肩脥。痛入心扉的吕布又恨又怒,勉强拍出搜神劲硬是将远在数丈外的射手击毙。但仅管成功击毙偷袭者,暗箭却已造成吕布左手行动的不便。此际的丁原更是雪上加霜的在这时候派出不知从哪里早准备的百名贴身侍卫,纪律严谨身法在瞬间便将吕布团团围住,清一色的利斧似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而招呼过来。

吕布左冲右突的仍是无法挽回劣势,单见众侍卫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缩小移动范围,本是具搜神绝技的吕布竟是一点也无技可施。

另外,后来冲入的百名贴身侍卫吕布竟是无一认识,不过这些人的身法却明显高于其他侍卫数级,且使的斧招虎虎生风、压迫力十分,不禁令吕布狐疑这百名贴身侍卫的来历。

“嘿!怎么着?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吕奉先,你不是十分厉害么?为何连区区百余的鬼斧旗部众亦无法对付?看来你不过是虚有其表,当日你能逃脱可真是件奇事!”

“什么?你说什么?!”

丁原见吕布大势已去,却是一反常态摆出一付胜利姿态的走了出来,一面奸笑的说道:“我还以为搜神诀有多大能耐?受了主人‘七重浪’内劲后,也不过如此……”

本已险象环生的吕布,听到丁原另有所指的这番话,突是暴长功力的震开了本来已成功将他压制的五人、且目露血丝的喃喃自语道:“奉先?搜神诀?七重浪内劲?你……你是武论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