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三章妙计连环

汉军在卢植的一声令下而全军急行,前方由樊一夫领军的带着为数两千的马车群的骏马急速飞驰,而后方则由卢植为主的由白晴、华绢以及陈周等共四千骑兵队殿后。

汉时的马车实为一平长木板由左右两个木轮组成,于战中多用于乘载食用粮草为其主要功能。华绢见状后向卢植反应加长木板的宽度与多一对木轮,且由本一匹马的拖曳增为三匹。

经华绢改良后的马车可乘坐八人,故共两千的马车可满载约莫一万六千名的步兵,八人之中由最拿手驾驭的一人负责操纵。

除乘载八人之外,车上更放满了长枪、利戟等中长型的兵刃还有食用的粮物。在华绢提出这些意见时众将领皆表示不解,惟卢植独排众议的支持此项意见的没有追问。不过现下看来,马车虽由三匹骏马拉驰,但因乘载八人且车上更放满了重量不轻的兵刃以及粮食,目前马车的移动速度并无想像的预期快速。

针对如此的情景,在前面领头的樊一夫并没有反应什么样的疑问,倒是一直跟在卢植旁边的陈周一众不禁认为此为不智之举的提出影响行军速度的见解。

自上马后面容一直绷着的卢植闻言有些不悦的道:“此时正值全军存亡之际,随意的否决智谋所建议之方实是愚蠢至极!若被士兵们听见定会影响士气甚钜……陈禁卫长若有其他更好且可击败黄巾贼之方当然可以提出,但若是事事批评而没解决之道……老夫会认为是某人单纯对绢姑娘私人的偏见!且若因为讲究速度而指挥骑兵队全速而奔,那步调无法赶上的万六步兵该是怎办?难道任由黄巾贼追上而全数歼灭么?……要知黑色林地之计无他们亦不可成,绢姑娘当日会如此安排自有道理……若旁人不懂最好不要随意开口,免得让人笑白痴!”

“卢植,你!”卢植此言一出的表态全力支持华绢的计策,令陈周等自知辞穷的再也不敢随意开口的唱反调,只是不发一语的静静的策马而行。

这还是华绢生平第一次的骑马于宽广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奔驰,虽说其生活的世界因为人类无止尽欲念的消磨殆尽的使用着地球上的资源,已令大自然的环境所剩无几。但聪明的人类反而利用了超文明的科技发明出类似自然环境的土壤和皮草,更模拟传说中的远古草原般的设计出虚幻的4D影象令人仿佛可以在真正的草地上打滚奔跑,以满足未曾见过真实过去的未来人的想像,当然,可以增加更多生意人的营收。

华绢也曾经去4D的影象世界过,该是说是因为为了设计以三国为主题的游戏才去参观体验那在自己现实生活从未存在的环境,虽说没见过真正草原的华绢在初次见着影象时着实震憾,但终因闻不到其味道的而倍觉感慨。不过,当她现下驰着马匹感受其蹄脚轻盈的小跑着,一股类似腐烂、但却又带些清新气息的味道悄悄的流入她的肺部之际,华绢这时才明白了什么是鲜绿嫩草的滋味。

“原始味道的感受真是太棒了!”策着马匹的华绢因这原因的兴奋的大叫,一个不小心的差一点没给摔到草地上。

白晴见状忙是脚尖一弹的跃离马鞍的纵至华绢的马背上,只见其左手轻松一捞的搂住华绢的小蛮腰的将其扶正于华绢的马鞍上、双脚更再次轻点马背的回了自己的马鞍之上。

见着了亲同姐妹的华绢漫不经心,白晴有些不满的斥道:“在马上急行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若跌到地上可会碰断骨头的……严重点还有可能是摔到颈骨的一命呜呼。注意点!”

华绢听闻的顽皮笑道:“是,娘!”

白晴亦笑骂道:“竟称我这黄花闺女为娘,小心姑娘我给你一剑!”

两人嘻嘻哈哈的一点都感不到即将而来的战事,此际白晴续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华绢你要我扮成小兵的送信给马元义,还故意诓他咱们有三万援军到达?”

华绢不以为意的道:“此乃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之计,目的便是令马元义心生狐疑的担心程远志为咱们汉军内应,且我可以猜到程远志亦已向马元义提及咱们有三万援军、希望其能在汉军未到‘黑色林地’前将我们歼灭!”

“不解?”

华绢挥了挥马鞭的答道:“我不得不承认程远志是个聪明人,故我设下的假象必会被其发现。且这反间之计终会被其识破,令黄巾军知晓咱们的确没有援军。”

“那……不是会让黄巾军没有怀疑的大军直挥而来,以汉军目下的兵力根本没法子与其一战啊?”

“没错!但便如晴姐所言,黄巾军兵将没有怀疑的直奔而来,不过,目下汉军只余骑兵,所以黄巾军追得上的也只有骑兵队。我曾计算过,其骑兵队约莫二万之数,到时带队的人不是马元义就是程远志。黄巾军骑兵队将会与他们的步兵队拉开距离,而我们便是利用如此将双方的兵力差距拉近,然后再于‘黑色林地’将骑兵队和马元义或程远志其中一人当场搏杀!”“而只要其主帅有人损伤,将会造成黄巾军不可弥补的打击,且没有骑兵队的黄巾军实已不足为惧了。”

“……了不起!”

唯唯诺诺的应答着白晴,华绢这时却是莫名的感到一股危险已急速的靠近而露出仰天沉吟的表情。白晴见状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华绢摇了摇头的不知如何回答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总觉得有事情快要发生了……”

白晴闻言的聚功于耳,一面向华绢及卢植等众将说道:“……华绢感应的没错,黄巾贼果然来了!”

众人面色大变,因目下汉军距离黑色林地还有约莫半天的路程,若黄巾军现在便迎头赶上的话,就算这里的汉军莫不有决死一战之心,但以寡敌众之貌绝不乐观。且就算能够摆脱于此地的追击,但在仓促之际到达黑色林地的汉军亦不可能顺利的与埋伏在那里的伏军配合,最终可能因此原因而全军覆没。

贵为统帅的卢植忙是伸颈的望向远方,只见北方的沙土远远的扬起沙土的正慢慢的向他们而来但却没有开口。一旁的陈周冷哼一声的看了华绢一眼的道:“绢姑娘现今有何办法?是否其计策有思密不周的地方,以至错算先机的被黄巾贼抢先一步!”

滚起的黄沙隐约的显现出了黄巾军惯用的暗黄旗帜,在随风飘扬中的依稀有书写着什么。华绢没有立即回答陈周,但却偏了头靠向白晴的问道:“晴姐的修为不凡,其目力该亦不差。帮绢儿瞧一下那块暗黄旗帜上写着什么字好么?”

虽然这时紧张时刻问此疑问有些奇怪,但白晴仍是运劲于双目注视远方那面暗黄旗帜一会儿的回答华绢道:“其实该是有两面旗帜,因为一前一后的重叠缘故所以让大家看不真切。前面的那面是‘马’,后面的书了个‘程’字。”

听到了白晴的回答,华绢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的自信的向卢植开口道:“元帅是否真的相信华绢?”

清澈的眼眸直视着自己,这时的卢植不知为何的亦十分放心的点了点头道:“老夫既依着绢姑娘的谋略行事,自是相信绢姑娘啰1

陈周等众将虽是见状的颇有微言待要开口,却见华绢抢先的向卢植双手一恭的道:“那便请元帅自现在开始把指挥的权力授与华绢!”

面对着无法轻忽且甩之不去的银影,蔡僻于两脚落地的同时苦思破解之道。思忖之际,原按兵不动的张辽等人竟是藉机的一拥而上的欲要将蔡瑁两兄妹挟持。蔡瑁兄妹两人见状,忙是起身与众人交手。

蔡瑁等两人的武功承自家传原是不弱,但由于适才蔡瑁被吕布的无形气劲所伤,其目下的功力无法发挥出平日的一半,且蔡环更因为身上衣衫不整的缘故而多有顾忌。反观张辽等终日于刀口上打滚、受伤流血为家常便饭,何况在状态最佳之下对战蔡家兄妹,所以两方交战不到十招便已险象环生,看样子约莫在三招内张辽等便可将两人擒下。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莫要真以为南武林没人了?”

蔡僻见对方仗恃着人多而欲要挟持蔡瑁两兄妹,而这边的银影则不停的回旋的袭击自己,眼看蔡瑁两兄妹已是狼狈不堪的就要被对方擒下。本还留有最后一着的蔡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手臂过肩的全力将内劲运于成爪的右掌之上,只见周遭散落一地的枯叶竟缓缓向其手掌凝聚成了一个刀形,他忽是往张辽等那方向猛然一挥的喝道:“看我成名数十年、真正的碎叶刀诀!”

只见他过肩的手臂似是抓着一柄刀形枯叶群的用力一甩的砍向张辽等人,挟带的杀意气势逼人,宛如一只巨型大刀自半空中欲狠狠将地面切成两半。

“快让开!”银影忽是化为吕布的及时告警让众人心生警惕的忙是闪开这突然暴起的一刀,而这柄自蔡僻发出的碎叶刀劲可真谓是霸气无比,竟是生生的将张辽这等高手与蔡瑁两兄妹分隔为一半的左右对恃。

蔡僻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趁张辽等众人对自己这招十分忌惮之际,他再度运动内劲的把碎叶刀劲催出,刀形枯叶群又一次的成型,而蔡僻更是流云腿极速展开的向众人逼来。

虽说在场的众人中,蔡僻的武学修养并非最高,甚至比之张辽仍有不及,但无料其碎叶刀劲经其催发后的威力暴增为一倍,故虽说目下张辽等仍不至于被其碎叶刀劲扫中,但亦十分忌惮的左躲右闪的非常狼狈。

吕布见状的微微的颔首,双目如炬的却是专注的直盯着催发碎叶刀劲的蔡僻,而奇异的情形更慢慢的在他身上发生。

碎叶刀诀,据说并非为蔡家的祖传武艺,乃是因为一日蔡僻于一落叶林中观其纷飞枯叶而有感创之。其刀诀霸道无比,以凝形聚劲奇特的运劲之方而令其本身威力增强一倍,专为对付实力高过于己数班的对手。

不过,由于耗功甚钜且每当使过后更需休养数日才能得以回复元气,故蔡僻因而仅以碎叶刀诀为基础的创出刀招并传予其子女,避免其后代因无法操控而导致走火入魔。

强行使用碎叶绝技的蔡僻久攻众人却没有尝到半点甜头,其心中不禁暗忖对方身手之高明。而担心在用完本身内劲仍有可能无法将对方败下之际,他决心要使出自己此绝学中的最后一招。

刀劲经其迫发回旋杀意的先将张辽众人逼开,只见蔡僻同时的像是双手握住刀形碎叶般的一曲且由上往下而洴出更强劲力。

眼看这刀劲来势汹汹不可不挡,其势仍未至跟前却已感锐气逼人,且张辽等又是个性固执之辈,要他们先避其锋更不可能。只看张辽紫色邪芒蓦然暴升,双掌中不知何时已多了“玄天武豹”而欲正面硬憾。

正跃跃欲试、想动手接下蔡僻碎叶刀劲的众人,却闻吕布大喝的道:“给我退下!”

深知吕布的蛮横自傲,其说的话哪能不从,而且吕布自一出道仍未逢敌手,眼见蔡僻这刀霸气无比,众人亦想了解吕布怎样将对方击倒。

吕布话才说完,身子便再次迅雷般的移动的来到众人与蔡僻之间,而这么的拖延,蔡僻的碎叶刀劲更直接的已至吕布面前。

他嘴角扬起了惯有的微笑,下盘稍沉、双掌一前一后并排的成爪而置于其腰际,然后对着已杀红双眼的蔡僻道:“来看看我的碎叶刀劲怎么破你蔡僻的碎叶刀劲!”

张辽等包括出招的蔡僻听到此言皆是十分错愕。碎叶刀劲?有没有搞错,这不是蔡僻自创的绝技么?吕布又怎可能会呢?就算其天纵英才的临时便习会了这招绝技,也绝不可能以新习的招式而将创招者败之啊?

众人的狐疑马上就得到了答案,吕布成爪的双掌在一瞬间骤然的也聚集了刀型的枯叶群劲气,不过亦在同时,蔡僻所发出极霸道的碎叶刀劲已到了吕布面前。吕布没有任何惊慌之色的不为所动,而更在碎叶刀劲将劈上其俊美面孔的同时,吕布脚下却悠然的一转,只见吕布的身形竟亦相似蔡僻般的轻松貌的闪开了迎面的破体刀劲,且更在众人觉得这样的身法十分熟悉之际,他的身法又是一缓一急、左移右转的已是窜至发招的蔡僻跟前,并同时将早已蓄劲许久的碎叶刀劲自左而右的直向蔡僻的脑门横刀一劈。

蔡僻的碎叶刀劲一发无法回身自保,而吕布所使的刀招看来比之有过而无不及,眼看避无可避,在暗叹技不如人之下,蔡僻只好放弃了发了一半的刀劲,忙全力展开流云腿的躲开吕布同为碎叶刀劲的致命一击。

已无信心将对方击倒的蔡僻甫一落下至蔡瑁左前方十数步,抬头一望,那个令自己满脑疑惑的俊美少年竟亦也在自己跟前。

才担心对方又是要动手的蔡僻忙是全身绷紧的准备再战,却听得吕布笑道:“蔡叔叔,这碎叶刀诀中的‘毋忘在吕’使的可真不错,侄儿可差点招架不住呢!”

莫名其妙、令在场其他众人皆是不懂的话语,却见本有些惊慌的蔡僻双目露出见到久不闻的亲人般道:“你……你是主公的唯一独子……但,不可能……主公一门不是……”

吕布再也没有适才咄咄逼人的杀气的点头道:“奉先一直挂念着蔡叔叔当年疼爱奉先的回忆,唉……当年的事一言难尽,蔡叔叔是否愿意请奉先喝杯水酒呢?”

“骑兵队分为两半,一边听令于晴姐,另一边由元帅指挥。元帅!烦您遣人立即至马车那里向樊将军说明此事。”

此刻的华绢在争取到汉军的指挥权,再也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卢植全力支持她,故在其开口后,也不再询问的遣了一名将官先行通报前方的樊将军。

“一分为二的骑兵队皆请听我之令,未有新的指示下来莫要自作主张的随意行动,违者斩!”

眼光瞥到了一脸忿忿不平的陈周,华绢举起象征三军统帅的印记向着他道:“不知陈禁卫长了解么?”

陈周显然对授与的印记十分忌惮,虽说他一直觉得这女孩没啥能力,但印记既然在华绢手上,便如同皇上亲临不得不服,只见他冷哼的一声并没有再表意见。华绢当然知道陈周的想法,虽想要解释但现下情势紧急容不得自己多浪费一秒,眼看黄巾军的先锋骑兵将到,华绢不再理会陈周的立即下令汉军仍依其速度行进,并于白晴耳际喃喃数句的请她亲自驾马前去通报樊一夫。

持了印记下达的命令没人敢不从,汉军的速度因为不变的缘故,转眼间,黄巾军的兵马本是像细小的黑点而已转换成为清晰可见面容的对手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下就连后面敌人的马嘶声和喝叫声便像是在耳际般,卢植此刻再也按奈不住的策马到华绢一旁的开口道:“绢姑娘,黄巾贼已在我军的后方……还,还不行动么?”

华绢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她目光望向急着策马回来的白晴道:“樊将军了解了么?”

白晴点了点头的道:“樊将军回覆将会死守马车,务令绢妹你的计策成真!”

听到了答案,像是放下心中大石的华绢终于回应卢植的道:“请元帅立即带着一半的骑兵队急驰至前方马车群的左侧,而晴姐与我则带着另一半的骑兵队至马车群的右侧……重点是,勿要让黄巾贼越过咱们!”

卢植见华绢说的谨慎,眼前时间紧迫,自己也不及再问原由的忙是回到其骑队当中,并下令全速的往马车左侧而去。

华绢也再不迟疑,马鞭一挥的由白晴陪同之下往马车群的右侧而来。转眼间,原黄巾贼见着而准备攻击的骑兵队竟是突然一分为二的向前方急驰。

此时的每一分秒都是左右双方胜负的关键,黄巾军的主将马元义一望汉军阵势的变化,立即下令部队全力追击的衔尾而来。故广大的草原上,约莫近四万的马匹以及共十余万的步兵呈一横长线的列在其上、蔚为奇景。

马元义忙着挥鞭策马追击的同时,一匹快马突出的奔了上来。马元义望了一眼知是程远志的传讯兵,因其肩上绣了与众不同的红字“令”,故开口奇道:“远志要你传达什么呢?”

快马上的传讯兵忙道:“程将军要小的向马将军报告,因为之前种种迹象显示汉军的来援不少,虽然未经证实,但亦不得不多加小心。且我军的骑队数量约莫两万,其余十余万是徒走奔跑的步兵。步兵的行动力不比骑兵,这样的急奔恐怕造成兵力的援助有困难,仅以两万骑兵对战实是不妥,因若对方真有伏兵于黑色林地将可能造成我军中计的全数覆没,故希望马将军稍作停留的等候步兵队跟上。而且,我军适才亦是因为听闻汉军撤退而匆忙追击,一些擅于远距离攻击的兵器都未带来,实是大大的降低了我军的战力,更增添了不必要的危险。”

马元义闻言于马上哈哈大笑的斥道:“如此畏畏缩缩哪能成就大事,前方的骑兵不过两万,但其中还有马车以至于影响汉军的行进速度,若能在其未入黑色林地前将之歼灭的话将是天大的胜利。而且如此,就算黑色林地留有伏兵亦将因为卢植于此战死而士气大乱,咱们更可以长驱直入的穿过黑色林地坐望洛阳!”

看见快马上的传讯兵仍未有回返程属之貌,大喝道:“时间紧迫,你还不赶快回去向程将军禀报!”

传讯兵唯唯诺诺的点头的策马回转后方的程远志部队,绝尘的似要紧急报告此项消息。

马元义的骑兵队距离汉军越来越近,眼看对方马车上的士兵似是十分惧恐的忙着催促驾驶离开,本还担心有其埋伏的马元义一挥惯用长枪的高声喝道:“儿郎们,今日便是咱们立功直驱洛阳杀那狗皇帝的日子,大伙向前冲吧!”

咦!这马元义不是才发现了程远志与汉军合作,怎么会如此的放心在得知对方有埋伏于黑色林地中还一马当先的驰马而来,且让程远志殿后的守住后军呢?

原来,在马元义知晓程远志可能与汉军合作的设计自己入瓮之后,虽其是个老粗,但终非莽夫一名,他借口唤来程远志说要商讨军机,事实上是暗藏好手的等待程远志的到来要当面对质。若程远志真是露出马脚的败露其真与汉军合作便立即将之除去。

程远志不疑有诈的来到了马元义的帐中,两人尚未开始交谈便已动上了手,不过,程远志马上狐疑的识破此乃汉军的诡计欲令两人自相残杀,且更在种种举证之下而洗脱自己为内应的清白。马元义此际才知汉军军中有着不简单的人物,自此不敢小觑卢植,更誓要将这用计险让自个儿误伤程远志的奸贼碎尸万段。

马元义长枪一挥,身旁约莫数百骑立下抢上的直击汉军马车,本以为该会是一面倒的状况、汉军将会溃不成军的四处逃亡,没料到马车上的士兵像是早有准备的拾起车上堆成小上的长型兵器,藉顺势之力的使劲的对准马上的黄巾军猛掷。

转眼间最前面的黄巾骑士不是被长型兵器给掷中的落下马匹,便是给马车上一心决死战的汉兵用刀砍下,由于此刻的汉兵皆为精选,且立于马车上的稳度高于黄巾骑士,故明显的占了上风。

反观黄巾军因为太过轻敌,且又要一面策马一面以兵器抵挡对方顽强反击,死伤非常惨重,亡于莫名其妙的更逾千人。

遇上马车群便遭到如此的挫败,马元义大惊的忙着指挥黄巾军转而对付马车群两侧的汉军骑兵,意图挽回劣势。

不过,才如此考虑未真正决定之际,只听得破风声自前方两侧不停的传来,伴随着的是中箭时的悲惨哀嚎声。

零星的几支利箭直指马元义,他大怒的以长枪拨开更失去理性的不管现下的此境如何的强行要求所有黄巾军正面的直撼前方速度正以常人难以察觉增快的汉军。

虽说长型兵器以及弓箭造成了后面追击的黄巾军莫大的伤亡,但终有用尽的一刻,有白晴这等高手守护于一侧的华绢见兵器和弓箭渐渐难以抵挡马元义军疯狂且如潮水般的上前猛攻,她缓缓的向一旁的白晴说道:“晴姐,烦你以内力喊出的下令樊将军将马车上所有无关战事之物通通往后抛下,包括军粮!”

一向对华绢计谋皆无异议的白晴闻言,惊道:“军粮?!绢妹,那可是汉军赖以存活的最后食物,若是将之丢弃……可能还未战至最终,汉军已因此而士气溃散了。你要三思!”

华绢一面注视着后方的战事,一面低声的回道:“军粮确可令汉兵有最后的一丝希望,但若未在第一时间将黄巾贼击退的话……我想连能否活着呼吸到明日的空气都有困难呢!何况,军粮的留置将会令士兵无法真正发挥决死一战的意念,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才有胜利的机会……时间紧迫,晴姐帮我这个忙好么?”

望着才年仅十八的华绢,白晴这时才明白其掌领汉军的顽强抵抗黄巾军并非是无谋单凭运气的缘故,实在是因为天马行空的计策以及谨慎深虑的再三思考才得以至今令汉军立于不败之地,而这女孩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名闻天下的无敌统帅。

知道了华绢的苦心和全盘计划,白晴再不犹豫的运劲喊出适才华绢决定的结果,且每字每句一丝不漏的传入卢植、樊一夫等负责指挥部份将兵的耳朵之中。众将的反应果如白晴刚刚一般,但皆因为先前已确认了华绢的领导地位,故虽是质疑但仍肯定的将命令传递下去。

而另一个让众将咤舌称奇的,虽说白晴运动内力让众将军清楚听见已是十分了得,但其却发挥出更高竿的只让负责将领听见、却没有似广播般的令其他士兵或是黄巾军知晓,单是这样隔空密语的实力,卢植一旁本自抬身价的陈周不禁亦露出敬佩的神情。

就在这个同时,各辆马车上的汉兵亦是开始烦恼,因其可投掷的长型兵器以及弓箭皆已差不多的用尽,眼看黄巾骑队又再一次的策马欲发动另一次的突袭,众士兵不禁感到末日的忧心。

“怎么办?咱们车上的兵器全都射来丢尽了,那黄巾贼还是像蝗虫般的蜂拥而上……我们死定了!”

“不行了,大家拔出自己腰际的长刀准备与对方肉搏战吧!”

“我不想死啊!”

“呜……怎么办?”

“别吵!上级有命,除了咱们最后一决死战的武器外,所有不必要的东西全都往黄巾贼那里丢。再吵就以军法审判!”

驾着马车的军官传达着适才才接收到的讯息,用力转向后面正吵成一团的汉兵吼道。

“粮食呢?也要丢掉么?那我们没吃的怎么活下去!”

“对啊!看来是打不过黄巾贼了,咱们应该食物打包的赶快逃跑才对!”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士兵命中注定,其座驾的马车刚好在樊一夫那车的后头。樊一夫武功不低,自是听到了那士兵喃喃自语的抱怨,他面色顿时一沉的右掌急拍马车车轨借力般的一跃而落在那车之上,口都还没开的便一刀削去了士兵的半个头颅,随即运劲将其踹下马车。

被血液喷了一身的樊一夫这时手持大刀的朗声对着四周的所有马车怒道:“场上军令如山,统帅下达的指示岂容你等随意评论!若你等还不遵照行事,后果便如那人一般!”

汉兵见着樊一夫下了最后的通谍,各车皆是不敢乱说话的忙着把一袋一袋的粮食往后投掷,一时之间,草原上的榖类、肉品散落一地,另尾随而来的黄巾骑队难以如适才全速追赶。

反观汉军,除了左右两侧一直维持与马车同样的速度外,因为将马车上的不必要物抛弃的关系,马车的速度反而因为如此的加快,与黄巾骑队拉长了彼此的距离。

见着因为前方汉军将食物往后抛下一地的鸡鸭鱼肉、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快要到手的胜利再一次被对方用着奇怪且哭笑不得的计谋给拖延,马元义这时亦是近几崩溃的火红着双眼、大吼大叫道:“妈的!那些该死的汉军竟用这下三澜的手段躲避与咱们的正面硬憾!你们是没吃饭么?要人喂奶才跑得动么?快给我追上那些狗军把他们的狗头给砍下来!”

马元义疯狂挥鞭咆哮的同时,旁边的一骑全速的跟了上来,马元义见状的说道:“远志,你不在步兵队殿后,跑来前面作什么?”

程远志一脸紧张的说道:“我来此是要向马大哥说,前方便是黑色林地了,那里的地形最适合埋伏反击。眼下汉军与咱们距离越拉越远……看样子是难以在其军入黑色林地前追上,为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咱们先将骑兵队停下的等待后方十余万步兵到了再打算如何?”

若在平时马元义必当言听计从的信了这个以谋略闻名的弟兄,但或许是因为被华绢用计的耍了数次,且因“内应”一事而感到面对程远志时十分不自在,他竟是拒绝的说道:“卢植这老贼躲入黑色林地又是如何?像他们这样如丧家之犬的军队再来数倍亦不是我的对手,远志……我看这样吧!你就好好的待在后军等着听到我的好消息好了!”

也不等程远志回答,马元义再度用劲的马鞭一抽的驾马领着黄巾骑兵而去。程远志见状知晓自个儿再不受马元义信任,他暗叹了一声的回头望着先前一同伴随而来的一名黝黑大汉说道:“周仓,你现下马上赶回步兵队。不管用什么法子,务要以最速的动作赶往黑色林地支援马将军。”

将一对铜锤插于背后的周仓不解的问道:“将军要周仓返往步兵队领军,是否因为将军要留于此地?”

程远志默然的点了点头道:“汉军军中肯定有位十分厉害的人物,且上次与我交手过的白衣少年该也在其中……我有预感,此次交战结果绝不乐观!”

周仓闻言奇道:“既是如此,将军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说得好,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一个义字啊!”

程远志没有看着周仓的喃喃自语,头也不回的驾着骏马亦向前方奔去。

黑色林地,为并州、冀州、兖州、司州四州交接的一个天然森林,其林地中古树蔘天,树叶茂密的令林中行者分不出白昼黑夜,故而名之。

经过了约莫一整天的狂奔,汉军终是好不容易的来到了黑色林地。只见此刻的华绢再次下令两侧的骑兵队合而为一,而不同的,是合而为一的骑兵队竟并非殿后反而是领头的在前方行进。

黑色林地中的步道本是难以策马行走且奇禽凶兽多不胜数,但由于近来年朝廷以及地方开始重视此地的木材资源,故经过数年的开辟与修整,目下黑色林地中唯一的官道已可供约莫八匹马只并行。

林地中原本的宁静或许因为瞬间来了大量的人类而变的生气勃勃,但不少栖于树上的奇特鸟类因此而被震惊的振翅高空。

尽管黄巾军的马蹄声仍末接近,但亦没有拉远的迹象,汉军更由于长途跋涉人人早露出疲态,马车上的士兵更有的已经累得跌坐在木板上不愿移动,亦有不少骑兵干脆把身体整个贴在马背上任它跟着部队行走。

华绢此时的仪容早已有些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引人发噱,但她仍是在马上不停的指挥着接下来要面对黄巾军的后续工作,表情十分专注认真。

因为骑兵队合而为一,以及马车群的负重减轻的状况下,所有的兵力差不多都是紧紧牢靠一起,而当中的相关负责将领,更趁与黄巾军还有保持一段距离下而聚集的讨论下一步。

“绢姑娘的计策虽是抢眼,但目下黄巾贼仍是衔尾的穷追不舍,尽管汉军至现在未有太大伤亡,但若黄巾贼的主力部队跟上,咱们可是玩完了!”

“不过……绢姑娘不是早有埋伏军队于此,所以这计谋该是成功了,只待黄巾贼入了黑色林地的深处,便可以将其团团包围、一网打尽!”

听了很久才开口的另一个将领冷哼一声道:“团团包围、一网打尽!?各位未免想的太过天真,如计谋失效、埋伏起不了作用呢?我们反而有可能被黄巾贼给消灭,并令黄巾贼顺利的穿过黑色林地直逼洛阳啊!”

见众将似无言反驳,这将领接着续道:“埋伏在黑色林地本就是个错误的计谋,再加上小姑娘怎会知道粮食的失去将对军队士气造成无法磨灭的影响……未战先衰,这个埋伏计划说不定也早给黄巾贼子识破,现下正重整队伍用以特别的破解方法准备把咱们一网打尽才是!”

“何以咱们军中有着如此厉害,可以运筹于帷幄、决胜千里外的人才,老夫竟是完全不知晓?若真有这样的将领,我可得好好的将之提拔。因有此人在汉,那何愁黄巾贼子不灭!我卢植更可坐等黄巾贼的败亡。”

这人没料到只是将领间的一段谈话竟是给最为信任华绢的卢植听见,且更为尴尬的是华绢以及白晴现都随其两侧的并行策马。

这将领干笑了一声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因为战事告急,刚才的交战汉军更屡战屡退,故才趁黄巾贼仍未赶上咱们的与其他将官闲聊!绢姑娘……这若有得罪,请你切莫责怪!”

华绢没有回答,不知从哪里策马而来的樊一夫却开口道:“就是此际战事告急,所以任何的一言一语都足以影响士兵的气势。而且,你刚才说我们的埋伏计划说不定也早给黄巾贼子识破……计划一直是十分隐密无人知晓的,黄巾贼中又有谁能猜测的到呢?哼!有这时间在耍嘴皮子,还不如多储备体力准备一会儿与黄巾贼的死战!”

卢植见樊一夫到来,开口问道:“一夫,先前已在黑色林地这里埋伏的士兵目下如何?”

樊一夫满脸欣喜的望着华绢向卢植道:“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的摩拳擦掌准备与黄巾贼一较高下,且士兵们听到绢小姐用计把黄巾贼耍的团团转的皆是直呼过瘾呢!绢小姐,你现下可是咱们汉军士兵梦寐以求、欲见一面的传奇人物,待此战结束后,咱们可得为你摆个庆功宴的,让所有的士兵见见你的风采!”

众将领知此战若成,华绢定成为汉军中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当下也不忘奉承几句,倒令夹在一群男人中的华绢备感尴尬。

而就在众人心情较放松之际,远方的马蹄声已渐渐传来,一时之间又令稍稍和缓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华绢见状,手中马鞭上扬的喝道:“是否一战功成便看今朝,莫让贼子以为咱们大汉皇军是好欺负的!”

听着一个妙龄女郎说出这些壮志干云的话,若在平时定是惹的众人哈哈大笑,但这时候的汉军似乎也感受到不得不胜、非胜不可的信念,只见全军竟不约而同的大喝数声、再不撤退的与来势汹汹的黄巾贼正式交锋。

“什么!败了!你是说元义以及远志两人领军的二十万大军败于卢植的手上,这……这怎么可能?”

全身散发王者气度但却无半点霸劲的男子缓缓的开口道。

男子望着这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身着黄巾军副将战袍的男子。只见这个黄巾副将全身本是小牛皮革制成的盔甲已是破损不堪,可说是勉强的贴在这男子身上随时都可能散落貌,且他身上没有覆盖的地方除了沾满已干且发黑的血渍,还有因为汗水凝结成污泥黏在其身上。

男子可以感受到这个副将的忠诚,亦可以感受到曾经的那场战役激烈的状况,他沉吟了一会儿的道:“……怎么败的?”

黄巾副将舔了舔干了的双唇道:“我军本是势如破竹的令汉军节节败退,且两位将军更为了欲加速汉军的灭亡而由程将军领了数名高手潜入汉营意图暗杀卢植,但此举并未成功,反而折伤了数名的我方高手锻羽而归……”

男子眉头一纠的道:“……锻羽而归!但我记得卢植的武功不算顶尖,且其手下的好手寥寥无几,以远志为首的我军实力该不在其下,怎么会失败的?”

“据说本亦如大贤良师所言的十分顺利。无料突然半路出现了一名白衣少年,其武功出神入化、一柄利刃竟可御空而翔,众人与其交战后皆非其对手……”

“白衣少年……御空而翔的剑术?!我从不曾听闻有如此人物……”

黄巾副将再道:“且不仅汉军营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谜般的少年好手,更多了一名年约十八的少女名叫华绢。听说此次击败我军的计谋便是出自此姝之手。”

男子有些惊愕的失声道:“你说……你说破了咱们二十万大军的始作俑者,是一名年仅十八的少女么?”

黄巾副将见了男子失态的模样,有些担忧的点头道:“是的,这名女子用计将马将军以及其骑兵队诓入黑色林地,再遣早以待命的伏兵把北面的出口堵住,并以火箭先削其实力,然后再用包围的方式一个不留的全数歼灭!”

“天!这女子如此年轻便深闇用兵之道,但远志的思虑缜密,怎也跟着中计呢?”

“没错,程将军早觉得事有蹊跷,但屡次规劝马将军不果,故当马将军决定先率骑兵队追击看似再无作战能力的汉军,他仿佛无奈般叹了口气的嘱咐我尽可能将十余万步兵赶上,便也跟着马将军进了黑色林地。”

闻言猛然的捶了桌子一拳的男子叹道:“我以为交付与元义、远志是个正确的决定,但反而因此的造成无法避免的失败后果。千算万算,我便是没有算中两人军权上暧昧不明的领导地位而影响的结果……是我错了!”

感叹之际,男子忽又不知是想到什么的说道:“黄巾三军各别自不同方向南进,元义与远志的中军因兵败及两位将军当场战死已告段落、对卢植再无威胁,那卢植定会援助目下陷入苦战的朱隽或皇甫嵩任何一军,此举势必会影响另外两军的发展。”

沉吟了数秒,男子续道:“中军一失,三军犄角之势便告幻灭,如今挟胜利之威的卢植将会再找另外任何一军开刀……看情形我有必要走一趟!”

“大贤良师要赶赴哪里?”

男子唤其起身的道:“这女子十分的不简单,如此年轻便对兵法甚有研究,我想会一会。”

春风和煦,百鸟争鸣,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传来阵阵悦耳琴音,弹曲之人如青丝的长发以白布紧缚,双手全神贯注的抚着琴弦,再加上左首简陋的凉亭内桌上的檀香袅袅飘散,此处的情境便宛如世外桃园般。

“好!好!数年不见,文兄的琴艺越益高明了,这曲柔和多情,令阿武感同身受……”

鼓掌声由谷口响起,武论尊一派悠闲如行云流水的移至弹琴者面前。

“嗯……这多年不见,论尊你是越益谦虚……不过,听闻武论堂最近似有不少事情发生,堂中更有大批的高手进进出出,倒是不知为何?……但想不到论尊仍是心念这五年一会的约定……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呢?”

“唉……阿武识人不慎,有此劣徒不要也罢!……倒是文兄您长年居于此地竟知天下事,令阿武佩服、佩服!”

这时的弹琴者起身与武论尊两人连袂走进凉亭,桌上置有糕饼、茶点,另一角的火炉上正煮着陶壶。弹琴者提起陶壶将沸水冲入预备好的茶杯,并向武论尊示意可以饮用。

“评皇虽是已隠居山林多年,但每每想起先皇知遇之恩,仍感涕泗纵横,是故多多少少依旧会探知现下朝中状况……对了,这乃评皇托人自天山取回之雪水,加入劣茶烹之,若有难以入喉之处,还请论尊见谅!!”

武论尊捧起茶杯,但觉一股芳香入鼻,细啜一口便感五内如清新飘雪般怡然自得。

“嗯……文兄太过谦虚,这茶若是劣等,那论尊居所一斤万两的茶叶岂不是一堆枯枝残叶……”

“……那,关于吕奉先的事,论尊将会如何处理?”

“文兄连是谁都知道?!”

“评皇虽未见奉先……但评皇有一事相求!!”

“是否与吕奉先有关?!……若是文兄要为吕奉先求情,阿武恕难从命!这劣徒以下犯上、藐视尊长,其罪天理不容……何况,他私自下山已引起中土的动荡,文兄既心系朝廷,应不该反对阿武将其诛杀!!”

武论尊说到吕布,双眼洴出杀光,五柳胡昂扬,霸气纵横的和文评皇清静淡然貌成了强烈的对比。

“论尊,得饶人处且饶人……唉,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搜神诀’之事!!”文评皇“搜神诀”三字说出,令武论尊原本狂妄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他惊愕的看着文评皇,那修长的手指竟是握不住茶杯般将其摔倒在桌上,而杯内的热茶则是洒满一地,更泼了武论尊一身。

“你……什么‘搜神诀’?我不……清楚文兄你说什么?”

“论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吕不韦创‘搜神诀’时名动一时,可惜其死后武学下落不明,而后你花费多年才查到吕兴是其之后,更动用‘天论堂’千人之选的一级高手进行屠杀……只为了一本书,可惜做了如此多的动作仍是一无所获,年幼的奉先为报父仇携秘而来,你更顺水推舟的收为二徒……这一切的一切,评皇一直放在心中,如今见你如此……评皇不得不说!!”

武论尊脸色一阵青红,听著文评皇侃侃而谈,只能低头沉默。

“唉……几百年了……论尊,你仍不能忘怀当年之事么?!本以为这几百年的退隠,能净化你的仇恨……想不到……你却是用这数百年来实现你欲称霸的野心……”

“数百年,真的是数百年了……而我,却在这数百年来作了些什么?……助那刘小子建立大汉王朝……又得辅佐刘秀这扶不起的浪荡子……我真恨不得将他们一刀两断,若不是文兄当年救了我一命,现下老早就是我武论尊的天下了……”

武论尊刹那间面目狰狞、阵青阵白的变幻许久,忽然间,他双目露出凶光的指著文评皇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我一直跟着你助汉朝平平顺顺,难道、难道就因为你曾救我一命!……嘿!别以为我武论尊什么都不知,现今黄巾贼会纷乱武林,你文评皇可脱离不了关系。”

文评皇叹了口气的道:“这确实是评皇的过错,我本以为张角是名治世的良才,且在相处许久会才在深思熟虑下将‘太平真经’倾囊相授,没料到……这世人又是‘再一次’的令评皇失望,人人皆因权力而失了其心!”

“再一次?!原来,原来你早就发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武论尊目露凶光,一时情绪失控,双袖拂出致命气劲击向桌子对面的文评皇,文评皇眼中带着惋惜施展流云步伐退出凉亭,只见他凌空十指翻移,凉亭霎那崩塌,将武论尊埋在其中。

“哼!文兄多年不见功力亦有精进,不过论尊既然以武为姓,便是自诩武学修为绝世无双。故文兄现下此招,对论尊而言仍是──雕虫小计。”

武论尊说话之余已震开残瓦,跃出凉亭,他一震一跃之间又是凝神运劲出了一掌,令文评皇也不禁叫好。

“骑虎难下!文兄非死不可。”

文评皇面对来劲倒也不慌不忙,他抱守归一,双手同样伸出──硬拚!!

武论尊身若捷豹,一击未果,二击立出,他见文评皇受掌同时会向后卸力的举动,这第二击便转向由上而下的出手。文评皇足尖轻点地面优然退出,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直的半空划形,左手毫不闲置的运劲将“字”一推,此际的文评皇已使出绝学──“聚字诀-凝气化形”。

“聚字诀-凝气化形”乃道家凌空画符的高深武学,历代道家之长始能修练此种武艺。但因此武学以内力为其基础,道家代代总因寿终正寝而无法窥豹一斑,是故无人能知其境界可至何地。

文评皇当年获良机而习此武学,且加上本身个性无欲无求,后来更进而得以长生,是故长年下来的聚字诀武学的实力,已非一般人所知。

挟带字劲的“聚字诀-凝气化形”威力惊人,就算是武论尊也不敢贸然接下,他连忙撤招翻身,才是堪堪避过。

“……这,文兄武艺之高,论尊但感佩服。原来以前的文兄深藏不露,倒是瞒了论尊许久……”

武论尊富于心计,说话之际脚下缓缓踏开七星,欲以奇门遁甲与文评皇相斗。文评皇一望心下有数,这次双手齐出,一心二用的同时半空留字,随手一送,已朝武论尊上三路和下三路的命门而来,武论尊暗斥一声,衣袖再拂,两道破声气劲如墙一般将聚字诀挡住,只看灰沙满天,两人至此仍是不相上下。

“论尊!别破坏了此地的宁静,我曾发誓此生不再动武……别要评皇为你破了杀戒。”

武论尊一听心中有气,正想上前再战,但想想适才交手并未占到便宜,文评皇此时悠闲模样显然还有厉害杀着,且自己强夺的“搜神诀”仍未完功,更何况有吕奉先这个顾忌,于是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论尊,评皇仍是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文评皇说话同时,武论尊已转出入口,只听他充满霸道的声意回响于谷间道:“当年的我便是太过仁慈,才落得一败涂地,今天的我决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天下要和我作对、就算是你文评皇,我都要杀……”

文评皇闻此,望着武论尊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喃喃自语,道给己听的说:“……到底当年我以‘七星转世阵’救其一命,究竟是对?还是个错误?!”

突然文评皇感到心头一纠,他立下掐指一算的惊道:“糟!张角竟做出如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