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二章碎叶流云

他,的确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君主,不但功力深不可测,而且用人不疑,像是魏续、侯成、白进这些不可一世的猛将都一一被他臣服、为其卖命,我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神?

万万也料不到,像我手上的这十天神兵之一的“玄天武豹”,竟也不私藏的还给了我,这样的气度比之武论尊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以他如此狂狷不羁的态度也有近数十人愿意跟随,到底他的魅力在何处呢?我想不通……。

不过,连愿意终生尾随的我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想,这真是他无上的魅力吧!不解的是,他曾私下与我说明将打算投入丁原的旗下。其实,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会决定依附在南方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兵阀之下。丁原虽是一州之长,但以他胆小怕事的个性,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作为?……不过,我想,以主公如此的精明,应该是有其用意的,就让我对其刮目相看吧!

女子怒眉杏眼的望着这强行将自己搂在怀中的男子,大喝道:“无耻淫贼,快将我放下!待我大哥来到,定将你碎尸万段!”

吕布哈哈一笑的双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他似毫不在乎的回道:“姑娘在吕某未做任何调戏姑娘的事情之前便唤吕某淫贼,是否暗示吕某该将你调戏?若是如此,大舅子来时又怎会伤吕某这妹夫一根汗毛呢?”

女子闻言简直恨不得将吕布的俊脸轰烂,她突是借吕布双臂之力的回腰一弹的翻于半空,并一轮腿势的向吕布踢去。

这一轮猛攻看来十分厉害,但吕布竟仍是悠然的一拍一格的将女子的腿招一一阻下。女子见腿招奈何不了吕布,高啸一声的搭配着双手柳叶刀再次出手,招招不离吕布的俊美脸庞,似乎是希冀着能够将对面这可恶之人的头颅斩下。

刀与腿的连袂出手果然有些名堂,吕布终是喝了声“好”的开始移动身体,只见他双目突是现了芒光的直摄人心、原本看似有些宽松的衣服骤然的涨鼓起来好不吓人。此时吕布不动则已,一动竟如一股旋风般的便荡得令女子差一些便握不住手中的柳叶刀。女子忙是使千斤坠的檼住身子,正要重新组织攻势之际却已不知对方是使何种手法的已将自个儿的兵刃夺走。

没了兵刃的女子无法使出刀腿合击的攻势,正着急当头,吕布轻浮的笑声却不停的如像是无所不在的在自己的周遭响起。

女子无法跟上吕布的速度、且在无兵刃的优势下只好抡拳站在原地的不停挥舞,似乎是希望可以碰巧的将之击中;只可惜吕布此刻的身手如风似幻的令人已眼花撩乱,更别说想要摸的着衣袖。

而就在女子奈何不了吕布正准备放弃的同时,女子忽觉这道旋风越旋越快且还依稀感到一股凉意遍及全身,正感到疑惑之际,吕布已是从容不迫的跃回了张辽等身旁。

经过了此等的折腾,原约莫百人的漕帮一众遇上了全是高手的张辽等亦是散落四处的哀嚎不已,只见其或是骨折或是击昏不醒的竟真如吕布所言的无一人丧生。

女子见状待要冲来再战,却听吕布露出诡异笑颜的说道:“吕某还是劝姑娘别要轻举妄动,否则可就便宜了所有人的眼睛!”

望着众人的目光皆游移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女子蓦然察觉衣着仿佛有异,正要移动双手检察的同时,忽是感到背部一阵凉意,一片碎布半空飘下。女子大惊的急忙反手想要遮掩,没料到这样的举动反而造成更多的碎布落下,顿时之间,女子的上身竟只剩下一块单薄贴身鲜红亵色护着重要部位,令当场“意识清楚”的众人大吃眼睛的冰淇淋。

吕布一反常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双唇有些邪笑再道:“早已向姑娘警告不要乱动,现下姑娘这等模样不是更糗!”

“你……”

女子恨不得手边一柄锐利兵刃将吕布一刀两断,无奈目下自个儿的现状着实狼狈不堪,且本来想要其帮众为自己取来遮蔽的衣物,只见倒了一地的漕帮弟子,看来亦无人可以招唤,一想到出生至今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两行清泪更是不听话的划过了女子的脸庞。

眼见如此的窘状,但吕布却恍然未闻的开口道:“姑娘技不如人,其帮中弟子更如乌合之众且溃不成军的倒卧在地上,如你还要上前把吕布教训,那便来吧!吕布站在这里不动的随你处置如何?”

众人之中以高顺最为急色,此刻见女子衣衫不整且脸红气喘的站在那里十分尴尬,闻此状态更令其欲火中烧的他向吕布道:“嘿……老大,这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大姑娘岂能如此糟踏,倒不如让高顺带到一隐蔽地点好好的给她安慰一下,你道如何?”

“好主意……小心!”

吕布如作戏般的点头似同意了高顺的说法,却在回答之余感到了一股凛冽的蓝气迎面而来、劲道之强令吕布亦不得小覻,只看他向众人示警之际,已“啪……”的与来袭的对方过了十数招。

每一招的抵挡令众人感到对方雷霆万钧、快疾如电,但尽得“搜神诀”真传的吕布岂会将这等程度的偷袭看在眼里。只见蓝气虽在十余招了变化了许多攻击的角度,但却都一一被吕布神态自若的给阻了下来,且在接了十数招后的吕布,竟是一步都没退的站于原地;反观出手偷袭的蓝气仿佛测不出吕布深浅的藉由两人的一次击掌而翻身落在女子的身旁。

“三妹,无恙否?”

来人原来是名高瘦男子,其双目倒吊三角、四肢嬴弱且细长,若不是其身上著有光鲜的蓝色长挂,否则其五官体态便犹如猿人一般无异。只见他退回到女子身旁马上急忙向女子询问,可知两人关系十分亲密、非比寻常。

女子见高瘦男子的询问后,原是已拭去的泪水又再度洴发,男子见状露出不舍神情,且见女子衣衫已破碎不堪,故连忙脱下外衣的将其曼妙裸露玉体遮祝

张辽为人十分谨慎,他见此现状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何况自己与吕布仍被天论堂追杀当中,实在犯不着再招惹像漕帮这样的大帮派,且此地界为荆州丁原的地头,吕布先前亦告知欲要加入荆州。那甫入荆州便招惹当地的第一大帮实是不智,心念及此,张辽走近吕布身旁道:“大哥,漕帮于南方的势力非同小可。何况其还有荆州与栈联两个亦是不小的势力相呼应,得罪了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且听说漕帮帮主蔡僻的‘碎叶刀诀’以及‘流云腿’亦是一绝,若真是沾上了可非能轻易的甩开。”

若是平时,吕布听完了张辽的意见后定是忌惮的认同其看法。岂知今次的吕布闻言之后却竟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的说道:“阿辽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料漕帮不过是因为无黄巾作乱而偏安于南方的一个帮会,若如你所言其帮会中卧虎藏龙、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也不该是现下四散于地上、哀声连天的乌合之众……嘿!说不得那被喻为‘刀腿双绝’的蔡僻该也不会是个沽名钓誉的人物吧!”

张辽闻言急忙要打断吕布已是不及,而蓝衣男子与女子脸色更是大变。只见蓝衣男子双拳骤然紧握、面目狰狞的喝道:“无知小儿竟口出狂妄!要取你狗命何需蔡帮主亲自出手,倒叫你试试我刀腿合壁之威!”

蓝衣男子语毕,左右双手反方向自肩后抽出两道银光直奔吕布,其脚下双足看似未有移动却仿佛流水般往前急窜,且虽是急窜却仍是十分悠闲般不见匆忙,果有“腿似流云”之貌。

不仅是腿上功夫了得,两道银光甫出,所到之处已隐隐发出撕云裂风之声。银光四周糢糊呈雾状貌,忽有不知何处飘至的落叶因被其扫中而碎为屑末,称之“碎叶刀”可算不为过。

刀腿迎面而来的走势与女子适才所使的似乎同为一路,但比及女子所发挥的威力却是强上数倍。吕布仿佛没有料到的面露惊愕的表情,但随即脸色一沉的鼓劲准备与蓝衣男子交手。

“有意思!看来我要认真一些了。”

再次催发内劲的吕布显然大不相同,只见除了衣物又是如同适才的鼓涨之外,其双袖竟是无风自动的缓缓飘起、露出堪称无双的一对白晳手臂且微微发出银芒,而吕布本身在对手杀招已至的同时竟是慢慢的将双目闭上、一派严肃的如不动明王般的伫立着。

虽说是双臂仍垂于其身体的两侧,且双目更没有视物,但刀腿连袂袭击而来的蓝衣男子却因此状况而猛然将招式生生停下。不是因为自己的攻势露出缺憾,亦不是对手使出的守势令自己无法下手,而是……对方现下的姿态根本是──无从下手!

吕布现下俨然如不动明王姿态的动作,竟令蓝衣男子生出对手可攻可守、动则便如狂风暴雨,静若冥思之貌。这是蓝衣男子于刀口上闯荡许久第一遭的感受,其甚至觉得若这刀那腿招呼至对方、死的反而是自己。

两人就这么奇异的画面而相互对恃着一动也不动,但以张辽等实力不弱的众人却明白了此下的吕布已将对方以气劲锁死,若蓝衣男子贸然真的动手,哪怕其“刀腿合壁”的威力是否真的名符其实,只要蓝衣男子出手之际露出破绽,那吕布的气劲将会无孔不入的侵入其五脏六腑、令蓝衣男子不战而伤。

而事实上蓝衣男子亦是无法动手,因蓝衣男子早因吕布以气劲将之锁死,不得不全力的运功护住自己的周遭重要大穴,生怕一分神的情况下便会被对方以气劲重创。而心中更不停的盘算要如何才能平反这目前的劣势。

一滴冰冷的汗珠悄悄自蓝衣男子的鼻尖滑落,而同时间吕布忽是双目一睁的自其眼眸中洴出疯狂杀意的直射蓝衣男子,蓝衣男子见状心中一惧的往后不自主退了数步,刹那间其全力运功护住自己的内劲立下便告溃散,而吕布见状更将其封住的气劲瞬时发劲的涌向蓝衣男子。只听得“碰……”数声,原先不过退数步的蓝衣男子竟又是被吕布的无形气劲震回至女子身旁。

蓝衣男子不战而退的好不容易在女子的身旁止住了去势,但没料到吕布的内劲强横无比,只见女子才要开口关心蓝衣男子之际;蓝衣男子突是一个作呕的竟是狂吐了口鲜血。

女子忙是扶住了快站不穏的蓝衣男子道:“二哥……二哥你没事吧?”

蓝衣男子忙是当场欲要强压伤势的再上前一战,但似乎没有料到所受的内伤比之想的还要严重,只见他忽感喉头又是一甜,口中鲜血便如水柱般的喷出。

吕布此际双手划弧的收了招式,口中还幸灾乐祸的说道:“还说什么‘刀腿合壁’?吕某连一招都未出手便令他口吐鲜血,这什么劳的刀腿还不是不堪一击。”

这一男一女彷若斗败公鸡般垂头不语,却听见一道微愠的声音道:“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仍未遇见过如此狂妄的黄毛小子,但能一招之内将我儿击败亦非庸才。既是如此便由我‘蔡僻’亲自向少侠讨教、讨教如何?”

一夜无事,第一批需先行离开的队伍已于昨夜卢植点阅之下出发,目下的汉军约莫只剩下为数五万的兵力,而如果现在黄巾军发了狂的全军突击,那余下的这一支汉军将有可能全军覆没于此。

不过,黄巾军到目前为止仍是如华绢所言的没有意外的举止,在由卢植下令汉军立即拔营往南方撤退后的数刻,前线仍警戒着刺探对方军情的探子不停的回报黄巾军目下的一举一动。

“禀元帅,对方的军队目前仍在盥洗且烹饪着早上的食物,两位主将的旗帜仍未升起,显然还在休息当中。”

“嗯……再探!”

数刻之后……“禀元帅,虽然黄巾军的戒备仍是森严,但咱们汉军的离开似乎没有令对方有任何的反应及行动。程远志的将旗刚刚才甫升起,其仿佛还无任何打算的走进马元义的营帐才要讨论,但其临进入之际似已交待其军队待命、等候其下令随时出发。”

坐在马上缓缓前进的卢植听毕探子的回报,略沉吟一会儿的道:“嗯……那就继续确认黄巾贼的行动,若其有什么异常的状况马上回报!”

探子等候了卢植的命令下达后的称是的又回头策马而去,与再往南缓缓移动的汉军成了强烈的对比。

望着探子扬起黄沙而去的卢植此刻回头看着魂不守舍的华绢道:“目前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老夫担心的是黄巾贼是否真会如愿的入此瓮……咦?绢姑娘,绢姑娘!”

浑没在听卢植说话的华绢不知在做什么的拈了个剑指在马上胡乱比划,一旁的白晴见着用其手肘撞了一下华绢的笑骂道:“小绢在做什么?元帅有话正要问你呢!瞧你没个正经的乱摇乱晃的……”

华绢闻言,这才不好意思的脸红的望着一旁观看许久的卢植道:“元帅……这……什么事啊?”

卢植听了讶然一笑的说道:“看来绢姑娘对武学十分有兴趣,故时时刻刻皆把心思放在上面……这是件好事,不过目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将绢姑娘的计策实现;若绢姑娘对武学真有想要深入了解,待黄巾贼一灭,老夫带你回京城寻访适合绢姑娘的武学如何?不过,先决条件是咱们真能将现在多于汉军数倍的黄巾贼消灭,否则只不过是个空谈!”

昨晚不过才学了白晴传其一式剑法的华绢早已乐不思蜀,现下卢植言明若有机会定会为其寻访明师,找寻其适合修练的武功,华绢哪还抑制的住兴奋的心情,只见其开心的在马上高声欢呼、仿佛黄巾贼已灭于其手,现下便要寻访明师一般。

卢植见其已吸引到华绢的注意,连忙再将刚刚的疑问再次提出,华绢既得到了战胜后的“允诺”,故亦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的开口道:“马元义与程远志两人乃是张角麾下的头号大将,其地位与声望皆是不相上下。马元义天性好勇斗狠,而程远志其喜玩弄谋,这次与咱们汉军一战相信两人亦是希望可以在其中立下大功而凌驾在其余的黄巾支军之上,所以……必需要针对两人这样的弱点想一些令彼此不合、相互猜忌的方法。两人若再无同心一致,那我们的计谋已算是成功了一半,而只要到了黑色林地,则黄巾贼必灭也。”

“……此乃反间之计也,但那如何令这两人彼此猜忌,我与其交手时间不算太短,这两人一文一武算得上是张角麾下十分难缠的敌手,要令其反目成仇可谓难上加难。”

华绢闻言似心有计较的微笑道:“这个不难,虽说两人目下的方向是一致,但只要制造出令双方生疑的关键点,那要两人反目成仇就并非难事了。何况,我也不需他们真正的反目成仇,只要相互之间再无往昔的默契,那就算的上成功了!”

华绢随即满口神秘的附在卢植耳旁嘀咕了半天,原来因为目下战况浑沌不明而愁眉不展的卢植听罢后,抚须笑道:“绢姑娘果然鬼灵精怪,黄巾贼最大的不幸,便是遇上了你这般的天敌!”

黄巾军到达了原本汉军驻扎的所在地已经是接近黄昏,而在其部队准备要下令扎营的同时,程属(隶属程远志旗下之部队)的一个士兵持程远志军令到达前军,要求全军不得以原汉军扎营所在建立休息地,改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驻扎。

接到命令的部众虽是满心疑惑却不敢询问,只是点头称是将此命令传达给目下正在安营的士兵。

重新于荒野上建立一个可能只待一晚便要立即出发的营地可谓十分花费金钱,因为营地的建构基础以树木为主,且是为数非常多的木材。所以,程远志的这个命令无疑令全军感到迷惑,甚至需要动用更多搭建的人力来砍伐木材,以供应营地的构成。何况若到达的黄巾军能藉其原汉军不及收拾而置于现场遗留的设备,那将会减少许多时间、人力以及金钱的支出。

很快的,程远志这样的异常举动便传入了马元义的耳中。由于程远志乃是军中的两大主将之一,尽管马元义对其命令百思不解亦不便反驳,只是先行安抚了其旗下较亲近的部将并回应将会询问程远志为何如此为?不过,在马元义送走了数名不知程远志为何的将领后,他却并没有立即去找程远志,只是仍旧在临时搭建休憩的帐中来回不停跺步。

“马大哥仿佛有心事?”

或许是马元义心中一直挂念着为何不在原汉军营地上扎营,竟没有注意到程远志已一派悠闲的坐在临时布置的软席上。

“啊……远志是你……那个营地……”

“马大哥是否是想问,为何我坚持要黄巾军扎营在汉军的营区之外?”

“嗯……我知道远志你较富智谋,但刚才我前想后思,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多花这人力以及金钱,用汉军现有的不就成了么?何况明个早可能两军马上就交战,若我军顺利的话便将可以穿过‘黑色林地’转而直达洛阳城下,何需在这里下功夫呢?没有必要嘛!”

程远志貌似细细的咀嚼了马元义所说的话后点了点头的道:“马大哥说的没错,如此做来的确可以节省许多的开销以及支出。只不过,马大哥是否有去看过汉军曾驻扎的营地,以及附近周遭现下的状况。”

马元义一脸狐疑的道:“没有啊!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好看的……咦!远志,你这么问是否有些异常现象呢?”

程远志沉吟了一阵的回道:“嗯……卢植毕竟为汉朝有名的兵法将领,而且在上次刺杀卢植时所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变数后……其实我本以为此举亦是多此一举,但在谨慎之下还是做了如此的决定……适才我至原先汉军扎营的地方及周遭仔细察看。果然,汉军的退兵绝并非所见的单纯!”

马元义再是怎么愚昧也大概明白了程远志所指。他听闻程远志话中有话,急忙问道:“远志是否发现了一些足以令我军陷入劣势的诡计?嘿!这老不死的卢植,我还以为其退兵是因为知道难以与我军抗衡,没料到这狗军竟是暗中设下了见不得人的小技俩。只是不知远志发现了卢植是使什么样的诡计呢?”

“在帐内和马大哥说明难以知悉其手段,咱们两人领些兵到现场瞧瞧如何?”马元义点头称是,两人便出帐上马的领了约莫百余部众往汉军原本驻扎的营地而来。

约莫百步的距离便到了昨日汉军仍在此扎营的地方,两人遣众部将四周警戒而迳自来到其中央位置。

程远志指着周遭已极少完整无缺的炉灶说道:“马大哥你瞧!这亦是我为何询问马大哥是否有看过汉军曾驻营的痕迹。适才我来此观察了数刻,隐隐觉得黄巾军绝不该如此顺利便能夺得上风、逼汉军撤退。果然,我发现了原来汉军的兵力有增加许多的情形,为数至少是三万之数……而且乃是步兵中配备最优的重步兵。”

马元义闻言抓了抓头皮的询问道:“远志你现下所说我便觉得太过深奥,怎么这几个破炉烂灶会与汉军兵力增加有关?”

程远志用手再指了指聚集于一处的炉灶道:“行军之际,一灶可供约莫百人使用,故若此军兵力一万,则其灶约莫一百。我曾仔细盘算目下卢植的兵力顶多八万之数,若以一灶一百来衡量的话,汉军军中炉灶之数定不会超过一千,但今日我重新试算了汉军留下的灶数共有一千三百余座,这表示卢植不知以什么方法调来了约三万的生力军、且是步兵中的重甲步兵。”

马元义点头称是,但随即又是狐疑的问道:“原来如此!远志你推断的援兵这下我可以理解,但为何更可以肯定是重甲步兵呢?”

听了马元义的询问,程远志的表情似有“问的好”的感觉的接着回答道:“这亦是我后来观察周遭而得到的收获。原本我仍认为汉军不该有援军的只是故布疑阵引咱们入瓮,但在确认了周遭的环境后我才确认援军之事绝对不假!”

“喔!又是怎样呢?”

“嗯,周遭虽然是杂草丛生,但因为连日来雾水较重,许多的蛛丝马迹便难以隐藏起来。我发现东南及西南方向的地上泥土尽是鞋子往此的足印、深且明显,但却鲜少马匹的蹄印。我想卢植定以为我们没发觉其有援兵加入,且这更表示来援者皆以步行为主;因为其身上装备繁重的缘故而造成行军时足印深陷潮湿泥土于干硬后很容易留下其线索,故远志才会肯定来的是重步兵!”

程远志分析的头头是道,令马元义的狐疑尽释,但汉军援兵增加的确是件十分麻烦之事,程远志既是如此洞察情形定有其解决之方。心念及此,马元义接着再问道:“汉军兵力的增加势必会影响咱们南侵的计划,远志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

程远志来回走了几步道:“卢植目下的援军我还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我担心的是若卢植一旦进‘黑色林地’,林中只有一官道可供通行,是非常适合埋伏偷袭的地方。尽管汉军的兵力不足咱们的一半,但兵者,诡道也,只要其规划周详,说不定黄巾军将全军覆没于此。”

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马元义显然有些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程远志见状搭其肩膀笑道:“马大哥放心,卢植自视甚高,定以为此计天衣无缝。咱们只要将计就计把黄巾军一分为二,由大哥领一半的兵马状作上当的样子,令其认为咱们如瓮中之鳖,只待汉军伏兵尽出之际,远志立即挥兵前后包夹来个计中计如何?”

“太好了,我便知道远志会有办法!老子现在马上回去准备,希望咱们于明日的夜里是在黑色林地喝酒吃肉……哈!哈!哈!”

正当卢植军与黄巾贼于冀州南麓对恃的同时,幽州方面显然亦有了不寻常的动作。受命于卢植的陈琳千里迢迢的辗转的才来到了幽州见着了袁术,而在其华绢与之密谈后令其于人生上有更加不同的看法,并令陈琳对华绢这女子更是刮目相看,但亦有令陈琳觉得受骗上掌的感受。

陈琳现下正站在袁军帅帐之外,目光则是放在约莫一百步外的袁阀军队上。已经于冀州北方边境扎营的袁军正陆续的建设工事以防止黄巾军的临时偷袭;而一群负责烹饪的士兵正忙着准备今夜的晚膳。

夜正入幕,泛着暗黄光芒的夕阳与平缓的草原连成一线令人感到心境十分的安心,彷彿这场仍未知胜负的仗已无关紧要。

“北方的夕阳与京城有很大的不同吧!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呢?”

此时的陈琳正闭着双眼的感受着夕阳照射在身体上的余热,没料到后面竟有一个声音温和的发出。他听其话语知是袁术亲至,忙是睁开双眼回头的向其一揖道:“陈琳不过是个乡间走夫,长年以来居于京城,故难以见着这般宽广且气势磅礴的景象……刚才的呆样可令袁刺史见笑了。”

袁术身上一套黄金铠甲仍未脱下,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闪耀刺眼,这时的他露着雄心壮志的气度再向前走了数步道:“陈先生久侍卢元帅多年,其兵法谋略亦是朝中第一,想必先生亦在其身旁习到了不少东西……不知陈先生知否袁术为何没有因为战事诡谲而挥军紧急南下,反而是在入了冀州境内后便开始扎营、储存粮食般的似要长期与黄巾贼对抗。”

若陈琳是第一次遇上袁术,必认为其乃在刺探自己的能力,且此问的回答若无法令袁术满意,那以野心家用人惟才的观念而言,自己往后可能再无发展的机会。不过,这数天来的相处后,陈琳明白袁术非是池中之龙,袁术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掩盖自身统御能力的不足,故在来后的大部份时间,陈琳一直在思索着是否要另觅其主,但在考虑此样动作将造成自身身价下跌的因素后,陈琳终是决心将这“不太满意”的袁术扶佐。所以他环顾了四周的想了又思的恭维开口道:“袁刺史的才智过人谁人不知,但若陈琳猜得没错;这该是所谓的是攻非攻、或攻不攻的计策,且此乃上上之计也!”

“是攻非攻?或攻不攻?陈先生所言,倒叫袁术迷糊了……”

没料到袁术真是徒有其表而败絮其内的到如此地步,他不禁暗叹误信华绢告知袁阀将来会成为第一大门阀,且亦有问鼎天下机会的密语。不过,自己其实因为久居卢植军中难以发挥本身才干而闷闷不乐,仅管此人终可能无法扶起,但陈琳仍决定放手一试。

既然袁术并非战场上左右局势的材料,陈琳决定干脆从旁暗示其可行之方令袁术不自主的将之采用。

心忖之际,陈琳装了一脸狐疑的问道:“刺史没有建立马厩的原因不是因为想要将所有攻击主力专精于骑兵队之上,利用咱们‘无双骑队’在移动上的快速,以及骑士们丰富的对战经验来一举偷袭黄巾贼的背后,令卢元师的汉军可以扳回劣势?”

以询问但却全盘托出方法的回答向袁术说明总算是得到其赞许的眼神回答道:“啊……陈先生果然非池中之龙,袁术还以为咱们袁阀的骑兵队用处无人知晓,想不到这样的部署仍被陈先生发现……嗯,我正打算令骑兵队共一万余在其饭饱酒足后便直奔冀南向黄巾贼的背后夹击,然后……”

看着袁术故作聪明的原要阐述计谋,但却仍旧因非这块料而讲的是丢三落四的,陈琳了解后马上接着道:“然后将其余的兵力放置于此,令周遭欲援助的黄巾部众有所顾忌的延误了救援的时间,以至于令马元义等全军覆没于两军的夹击之间。袁刺史果真是人中之龙,其计策妙不可言,如此一来马元义等必死矣!”

听得陈琳一套完整可攻可守的作战计略,袁术暗庆得到这目下其营中仍缺乏的智囊,心中更盘算如何在此次的战役后将之留下。

虽说袁术现为幽州刺史,统领约莫五万精兵,且其骑兵队又是宇内公认最强的“无双骑队”,但胸怀大志的袁术仍希望有个能为自己运筹帷幄的人物。当然,此人的名气以及魅力绝不可比自己过之。因若部下功高震主的话对自己未来一统天下的霸业可说是件坏事。故陈琳于两方面皆不出色,但要他规划计策却不下于军中的参谋,正是最好的人选。

眼下见陈琳一脸无事的仰望北方这从未一见的黄昏景色,袁术藉机唤来了负责兵力调配的纪灵、并面授机宜的交待陈琳适才所言。纪灵且山东人,使的三尖刀在军中可是无人披靡,为袁术目下十分看重的一个勇将。不到一刻,纪灵脸色谨慎的询问不明之处后便忙着告退的离开帐前去准备骑兵队出击的事先工作。

剩余的两人一片沉默,此刻陈琳却不知想到什么的开口问正做著称霸大梦的袁术道:“恕陈琳愚昧,虽说袁刺史营下的骑兵队堪称绝世无双;但若黄巾贼于黑色林地败于卢元帅手下而落荒而逃的欲返回冀北,其剩余兵力至少还有七、八万之数。贵阀约莫一万的骑兵队要将其剿灭,这……陈琳一直觉得实是有些困难。何况穷寇莫追,若一不小心甚有可能被吞弑的反而会是贵阀的骑兵队。”

“……陈先生所说实是金玉良言,教袁术十分的受用。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本以为此计将可令袁阀坐收渔翁之利的铲平黄巾贼,没料到竟会有这个情况发生的可能,袁术此刻的心情便如本飘于九霄天际而瞬间堕入万丈深渊之中。

袁阀的骑兵队被誉为大地上最强的“无双骑队”,且袁术为了增其攻击的威胁性亦不惜花费重金的购入利兵重胄的将这队伍配置为其他兵种难能匹敌的“重甲骑兵”,可见其对此骑兵队的倚重。

但骑兵队虽是强悍却并非无敌,以极少数而敌对方的极多数,就算袁阀的骑兵队能力多强终是凡人,故陈琳此顾忌并非杞人忧天。

就像被别人泼了一身冷水的袁术极为难受,眼看这万事俱备、只欠“兵援”,而袁术虽徒有雄心壮志其莫可奈何。两人正为此事伤神之际,突然间!东北方的地平线上远远的传来一阵奔蹄声且扬起了滔天的烟尘、蔚为壮观。

见着了来路不明的烟尘的陈琳此时更是满脑子疑惑,他忙瞥头看向一旁的袁术时,无料本是一愁莫展的袁术却竟又是重新露出了适才雄心壮志般的面容的喃喃说道:“哈!我便知道上天必会帮我袁族,就连本该无法解决的现在亦有奇迹出现……黄巾必亡,陈先生你便看着吧!未来将是我袁术的天下!”

陈琳有些被搞的莫名其妙,但见袁术是因为远方的烟尘才又重拾信心,他随即也注视着此方向试着要理出个头绪。只见隐隐约约的烟尘中现出众多的旗帜,而旗帜上皆书写了“公孙”两字。

“这位小兄弟,我便是程远志本人。听我的随身侍卫说,你身为汉军士兵却蹑手蹑脚、小心奕奕的潜来见我,且在失手被擒后更执意要见我本人……到底所为何事?”

自称程远志的男子面容傲慢的卧坐在虎皮躺椅上,眯着双眼的望着眼前这个不畏死生的汉军小兵。

小兵的面容清秀,一双坚毅的目光令本来直视他的程远志竟是不敢再对其相望,不过亦因此让程远志不禁重新的以余光打量此人。

这名汉军的小兵望着自个儿双手及双脚的锁炼冷冷的开口道:“哼!这便是程将军对待朝廷密使之道么?”

程远志闻言失声笑道:“朝廷密使?小兄弟在说笑吧?如今汉军与咱们黄巾军正值交战状态,又怎会有什么朝廷密使?那岂会有什么对待之道。现下的黄巾军上下有哪个莫不想将汉军生吞活剥!”

小兵面露狐疑的说道:“……奇怪,难道程将军不过是假借欲降朝廷而诓我汉军?那又为何要让我军清楚贵黄巾军军中的虚实呢?”

“你说程远志……不,我的意思是,你是说我有告诉汉军咱们军中的虚实?嗯……我想起来了,但……不知小将军今日为何涉险亲来见我?”

程远志楞了楞的随即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的使人将小兵的锁炼解开,并请其于一旁的软席坐下的问道。

小兵双手相互的抚了抚适才被锁住的手腕,似是对目下程远志态度稍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脱下其长靴的自鞋内的夹衬中拿出了一只白绢道:“今日冒险前来,是因为先前程将军您要求的官位,卢元帅已是答应在黄巾贼被灭后便上奏皇上下旨封之。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卢元帅目前向黑色林地撤走的目的恐程将军不明,故才遣小将带了卢元帅手谕至此。程将军请过目!”

程远志一脸迷惑的接过了以火漆封住的白绢并将其打开、望着白绢上寥寥数行的内容喃喃的念道:“程公所求之官位已向朝廷禀告,只要程公正如所言的助卢植将黄巾贼连同马元义一等消灭,此事当无问题。闻程公已暗中的令部份黄巾部众倒戈助汉,一旦马元义中计的领兵与汉军交战之际将可前后夹攻把马元义搏杀,此乃汉朝之也喜。另卢植目下已得援军三万余,引马元义入瓮之事便要烦请程公助一臂之力,卢植笔。”

程远志念完,一旁的小兵询问道:“程将军看完密函应知该如何行事,汉军此役是否可以得胜全在将军手上。”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程远志仍故作镇定道:“目下汉军的布署为何?”

小兵顿了顿的道:“卢元帅军中昨日来了邻州援军共三万余,今日将还有约莫三万的重步兵将赶到。所以在数量上绝对可以支持程将军将马元义搏杀!另外,为了制造出绝佳的地点,我们希望程将军能在至黑色林地前,暂阻止马元义的突击。因卢元帅早在黑色林地有所准备,若马元义一入则定插翅难飞!”

小兵说毕却见程远志低头沉默的不知在思考什么,于是便开口道:“若程将军无事,小将还要急着回营禀报,这便要离开了!”

听了这小兵的呼唤,程远志似是醒了般的道好,更嘱咐其心腹部将护送其离开避免他人见着。

望着小兵与其心腹部将离开了帅帐,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程远志竟恨恨的说道:“可恶的程远志,枉我马元义一直对你推心置腹。没料到你竟是那么险恶的为了朝廷的官位要将黄巾军出卖,更设计引我相信你的谎言……哼!我倒看看你要怎么将我除去!”

眼前此人的皮肤白晳,蓄五柳胡,一身的名贵绸缎配上一对与其臃肿脸庞毫不对称的细眼,若非其自个儿提及乃是当今南武林漕帮帮主蔡僻,不然这看似富商份的人物可一丁点都不像个江湖人士。

蔡僻回头瞥了一眼蓝衣男子,随即又望向吕布说道:“适才小兄弟出言不逊,仿佛认为老夫‘碎叶’、‘流云’两项绝学不过是浪得虚名……老夫如此说来是否有诬陷小兄弟么?”

见着了这南武林足以影响各兵阀势力平衡的龙头老大,吕布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又抑或初生之犊不畏般的自信回答道:“嘿!是否浪得虚名我倒还无法证实,但适才这位大哥……的确并不怎样,这出招的气势可是有了,可惜……中看不中用!”

“大哥……”

张辽没料到吕布真的是摆了明要与漕帮杠上,才要出言相劝之际便给吕布举起手掌的阻住。

蔡僻一脸冷漠的倒看不出其心中的情绪,只看他哼了一声、没有看向后方的说道:“瑁儿、环儿,你们无恙否?”

蓝衣男子在女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的道:“爹,我们俩没事!”

蔡僻闻言的点了点头将余光瞄向两人道:“你们便在那里莫要乱动,好好的调息一下。尤其是瑁儿,这人的内功心法十分独特,若现在不静下来谨慎的将侵入你五内的异劲驱除,会影响到你往后武学修练上的发展,知道否?待会儿你张叔父以及丁刺史将会到来,故莫要担心好好的就地运功疗伤。”

蔡瑁称是,随即与蔡环两人依蔡僻所言的盘坐在地上运功调息。蔡僻见一切妥当,朗声向吕布等道:“各位既然知道此乃漕帮地头,更为荆州丁刺史管辖之内。竟还敢出手伤我漕帮弟子,显然是存心来找昧气的。若不是我及早出现,恐怕我的两位儿女亦会被你们重创……既是如此,倒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手下不留情?!你道我老大以及咱们几人乃是乌合之众么?”

一旁性情最爆、脾气最差的白进终是要忍不住准备挥出狼牙棒便要冲向前的说道。

此时吕布再次露出自信神情双手一摊的说道:“蔡帮主多言无益,咱们手上见真章吧!”

“好!”

蔡僻一声答应便凌空踏劲而来,只见其所到之处皆扬起一阵罡气,立下显露出“流云腿”造诣比之蔡瑁不知高出数倍。

吕布见状亦不像适才如此轻率的等待蔡僻出手。随手抽了柄大刀的他,大喝一声的原地回转并向前一劈,这看似平凡无奇、由上而下的一刀竟隐然发出风雷之音,且直奔蔡僻迎面而来的流云腿。

蔡僻虽然适才暗中有见着吕布仅以一式便将蔡瑁击败,但其对自个儿的成名绝学十分自信,所以在两人出手之际立即无所保留的使出流云腿。

本以为将在数招内把吕布败下,没料到对方甫一动手的震憾,已令蔡僻打消了这个念头。

流云腿,故名思义取自浮云流水,蔡僻当年创其武学时便是因为长年接触江水与天上白云而悟得。其旨在如浮云流水般遇弱则穿、遇强则缓的道理。

此下吕布那杀人刀劲直逼而来,虽蔡僻难以阻其锋芒,但却见他急如迅雷的身形忽是瞬间静止的停于半空之中,而且用以令人难以料想的角度回旋的复而向吕布欺来。

这样的身手吕布还是第一次见着,而蔡僻更在这一急一缓、一停一转之间已至吕布面前,且一气呵成的重腿踹出的攻向吕布面门。

吕布见腿临门正要反应已是不及,只听得“碰”一声后,两人更因此举而各自分开了约莫十数丈。

一招得手的蔡僻落下之际,正感击中吕布而想自豪的开口调侃对方数句。但不过才抬头欲要开口,却瞥见前方迎面而来了一道银影竟以比之流云腿更迅之速的窜至自己的跟前。

蔡僻还以为来的是对方射来的暗器,当下忙是使招铁板桥的闪过银影,却没想到翻身立起之时,那银影却像长眼般回旋的转头向自己射来。

天刚破晓,大地的所有畜牲该是仍于安睡之中,只见汉营内的所有马匹竟已全数清醒的正让一旁负责装配的士兵打理着其背上的马鞍及场上所需的物品,马儿们发出嘶啸声的似是感应到了阵中的肃杀之气,不安的原地的胡乱踏着马蹄响起格格的声音。

除了正在装配和喂养马匹的士兵,一旁还有正手脚敏捷穿着上重铠铁胄的另一群人,只见他们小心奕奕的检查着全身上下,似是担心有地方忽略或不周全样。部份的更把自个儿平常惯用的贴身长刀匕首等兵器拿出来的在沾了水的磨刀石上不停的来回研磨,脸上的神情更是异常的严肃。

今日,是汉军非常关键的一个日子。若卢植军不幸战败……不,该是说若汉军不幸兵败,那此次的计策可说是全盘皆空,从东北穿过黑色林地至西南的这个官道隘口将会落入黄巾军的手上,汉军暨时想要再行收复可是十分麻烦。且这官道隘口会成可攻可守的一个天然屏障,黄巾军将可安稳于北方建立坚固的势力,铲除地方上的兵阀,统一北方与黄河以南的汉朝相抗衡。

这一直是汉朝廷不愿见到的结果,亦是灵帝刘宏派遣卢植担任此艰钜任务的主因,是故卢植非常清楚此役对着整个汉朝的重要性,故他只许胜不许败。

卢植自少喜读兵书、好射骑。二十有三便官至骠骑将军,其于朝中的地位仅次于大将军何进,且因其为人耿直、公正不阿,故声势不逊于国舅爷,反而有凌驾于其上之威。何进虽曾对其十分忌惮,但因为卢植无争无求、不问名利的个性令何进敬重有加,如此次的北伐便是何进上荐灵帝刘宏而任之的。

卢植一生经历大大小小战事三十余,而此次的战役可谓是其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卢植自是不愿其威名因此役而丧,故面临此场战役,卢植该说是绞尽脑汁的务求保住最末的优势。

可惜,卢植虽是有心于此战役大败黄巾军,奈何对方的统帅乃是由高人传授习得“太平真经”的张角。卢植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但其亦不得不承认张角是这一生遇上最强的对手,卢植甚至更生出将会败于此人之手的想法。

所幸此想法非但没有实现,张角的最后关键竟是撤手不管的返回冀北交由马元义与程远志两人统领,且自己更得到一个令其十分惊讶的瑰宝──华绢。

虽说华绢不过年仅十八,但卢植便感觉到其对于兵法和计策上的天份,而每每华绢提及的想法虽有些天马行空但却是处处充满生机,卢植虽到现今仍不明华绢的来历,但着实为了自己在日落之年能遇上适合的传人而感到不枉此生,故他暗下早决定无论此役成败如何,只要自己仍活着的一天,定要将自个儿数十余年的作战经验传授与她。

才又是想到这天马行空、常常有突发奇想的女孩之际,华绢已是睡眼星松的走至卢植跟前道:“部队们都集合好了么?我军自现在起要以时间换取空间,于黄巾贼子没有防备的状况之下急马直奔黑色林地,希望在被黄巾贼发现并赶上前到达……不知已离开的六万兵马是否已到达黑色林地?”

一旁紧跟着华绢的白晴笑道:“军队早已准备就绪的等着你这位大小姐了,要不是大小姐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说不定咱们可以和黄巾贼拉更长的距离呢!”

原本是极度紧绷的气氛,却因为白晴的一句调侃而令众人哈哈大笑,华绢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道:“还不是半夜的蚊虫太多,整群的在我的耳畔嗡嗡的吵死了!本来我还想叫晴姐起来帮我赶蚊子,不过……”

华绢试图解释的说到一半就不知为何的不再开口,白晴见其神情有异于是开口问道:“不过怎么啦?”

华绢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可不敢说……”

卢植见状十分好奇的道:“绢姑娘有何难以启齿呢?”

华绢又是瞥了白晴一眼的低头笑着摇了摇头。旁人越不说,白晴越益想知道的拉着华绢问道:“说嘛!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本小姐可自认没什么把柄落在你这小妮子手上!”

“对啊!既然白女侠都这么说,绢姑娘就别担心啦!”

“就是嘛!有什么不能开口的,绢姑娘可别卖关子了呀!”

面对着大家的询问、且白晴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发怒,内心“挣扎”许久的华绢再次点了点头的笑道:“晴姐是你说不翻脸发怒的喔!……好吧!那我就说了。本来我‘制服’不了蚊虫的想要叫晴姐起来帮忙‘除害’,没想到……叫了晴姐数次仍是唤也唤不醒,我可差点没将她的床掀过来呢!何况她的打呼声超大的,就算我将被子把全身盖住可以躲避蚊虫的‘攻击’,但她魔音穿脑的鼾声真是无孔不入……唉啊……”

华绢还没将昨夜“实况转播”便已被白晴以手肘夹在自己的腋下,口中并大喊着:我要把你打成猪头的言语。

嘻笑过后,华绢正忙着整理着差点变成猪头的毛发,只见卢植望向天空的朗声说道:“时辰已到,咱们出发了!”

卢植说毕,众将领脸色随即肃穆的紧绷了起来,汉营内突然似乎因为卢植一语而刀枪剑戟碰撞声绵延不绝的锵锵响了许久,只见众人分别上了早已备好的马匹、缰绳一甩的向冀南奔去,大战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