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儿,我的淼儿,真的是你吗?”杨李氏颤抖着手去捧自己儿子的脸,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满是泪水,杨李氏又哭又笑地替儿子抹去泪水,喃喃地说,“淼儿,你回来就好了,妈多怕你在下面受委屈,找不到回家的路……”

  “妈……”杨淼扑在杨李氏怀里大哭起来。

  母子俩抱头痛哭,好了阵才停下来,喃喃地说着话,不知道何时,杨李氏猛地一颤,再睁眼时,屋里灯光依旧,哪还有杨淼的身影,桌上的骨灰盒反射着冷冷的灯光,杨李氏伸手抚抹着骨灰盒,轻声说:“淼儿,妈明天就带你回家了,妈知道,你就在妈身边,妈知道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滴在骨灰盒上,从骨灰盒中间杨淼的照片上滚落下来,就像照片中的杨淼也在哭泣一般……

  、爱慕7

  “老大,这么做好吗?”旅馆房间里的小白有些不安地看着林彦吉。

  “秦广王也是有感于杨淼的孝心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杨淼及时回去报道,不会有事的。”林彦吉通过玄光镜看着杨氏母子重逢的一幕,叹气道,“他和阿修也算是很无辜的了,我能帮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一个月后,夏许唯伤愈出院,晚上八点,夏许唯出现在菊乐坊。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阿彦的夏许唯直直闯入阿娇的办公室:“阿彦人呢?”

  早已知道夏许唯此来目的的阿娇故作惊讶地说:“唉呀呀~夏警官,你出院了吗?伤口还痛吗?”

  “我问你,阿彦人呢?”夏许唯不理他这套,双手按在办公桌上厉声问道。

  “夏警官啊~你怎么一来就这么凶嘛,人家会怕怕的~”阿娇拍着胸脯娇嗔道,“你要找的阿彦已经辞职走了。”

  “你说什么?”夏许唯万没想到阿彦居然会不辞而别,追问道,“那他去了哪里?他的真名是什么?快说!”

  阿娇缠着手帕说:“人家怎么知道嘛~那个阿彦只来做了不到半个月就走了,人家还没来得及查他的资料呢~”

  “少跟我来这套,要是没得到他的真实资料,你能留人这么长时间?”夏许唯哪里会信阿娇说的。

  阿娇上前扶着夏许唯的肩说:“夏警官啊,人家什么时候骗过你嘛~阿彦他真的走了嘛~我找人帮我调查他的资料,都还没有送来呢,所以人家不知道他有去哪里啦~”

  “你真的不知道?”夏许唯紧盯着阿娇的眼睛。

  阿娇一甩手帕说:“要是不信,你可以找找看嘛~人家也想阿彦留在这里帮人家嘛~喜欢他的客人还不少咧,他突然辞职了,人家还觉得可惜呢~”

  夏许唯双拳紧握,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摔门出去。

  阿娇抚着胸口说:“吓死人家了~林师傅也真是的,不肯见他也就算了,还要我也帮着他说谎~”

  夏许唯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谁上搭讪也不理,到半夜十一点多已经烂醉如泥。


  阿娇找人来扶他去房间,夏许唯将人推开,大吵大闹着要见阿彦。

  阿娇无奈,最终躲在角落里拔通了林彦吉的电话。

  凌晨一点,换了装的林彦吉出现在菊乐坊的吧台旁,伸手去拉趴在吧台上睡着的夏许唯,夏许唯挥了挥手,嘟囔道:“走开!都给我走开!”

  林彦吉强行将人架在肩上,带着他往电梯方向去。

  夏许唯眯着眼打量着林彦吉的侧脸,突然笑了起来:“阿彦!阿彦——我就知道你没有走,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说过,我可以养你的!”

  林彦吉一路沉默不语地将夏许唯架入电梯,躲开他凑向自己的嘴,最终忍不住,厌恶地说:“你能不能清醒一些?作为警察,你的职责是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不是浪费光阴,在这里买醉!”

  夏许唯挥着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是个人啊!我已经等了你十年,十年了!从重遇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你是李炎彦!难道你忘了十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双手搭在林彦吉肩上,强行让人面对着自己,笑嘻嘻地说,“你要我做个好人,我做到了!这几年,我破了多少案子,得了多少奖励,你知道吗?你既然回来了,你我也再次相遇了,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为什么还要躲开我呢?为什么啊!”用力摇晃林彦吉的肩。

  林彦吉皱着眉掰开他的手,十年前……一些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电梯适时地停了下来,林彦吉抛开杂念,连推带拉地将夏许唯弄出电梯,推倒在墙边:“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说的李炎彦,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夏许唯猛地扑上去,将林彦吉紧紧搂在怀里,一迭声地说:“我没有认错人,我不让你走,我不会再让你走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真的照你说的去做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鼻涕眼泪都抹在了林彦吉肩上,林彦吉闭了闭眼,耳边的低语慢慢变弱、消失。

  林彦吉无奈地半抱半拖着夏许唯进入阿娇帮忙准备的房间,将夏许唯丢到床上,夏许唯一把拉住林彦吉的手,喃喃地说着:“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再走了……”

  林彦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再甩开,安静地坐在床边,任由他拱到自己怀里,枕着自己的腿沉沉睡去……

  夏许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敲了敲自己宿醉疼痛的头,突然紧张地在房间里查找起来,屋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夏许唯理了理衣服开门冲了出去。

  阿娇被夏许唯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揉着朦胧的眼睛问:“什么事啊?都不让人家好好睡一觉,讨厌啦~”

  “阿彦在哪儿?快告诉我,阿彦在哪儿?”夏许唯拉着他光溜溜的肩膀猛摇,被窝里另一壮汉畏惧地缩在被子里望着夏许唯。

  阿娇挥了挥手:“什么阿彦啊,人家不知道啦~”眼睛闭着还想再睡。

  夏许唯一把将阿娇提了起来,冲进卫生间拿起莲蓬头放水就冲,壮汉裹着被子唉唉叫着跟了过来,阿娇惊呼一声,睡意全无,手忙脚乱地挡着水流,求饶道:“唉唉~别再浇了,别再浇了啦~”

  夏许唯将莲蓬头丢到一边,抓着阿娇的肩膀又问:“阿彦昨晚是不是来过?他去哪儿了?快说!”

  阿娇扭着肩说:“你放开人家啦~再不放,我可叫非礼了~”

  夏许唯面露凶色:“说不说?”

  阿娇拉了条毛巾擦了把脸,跺脚道:“好了啦~人家告诉你就是了~跟人家来啦~”扭着腰回到房内,拉开床头的抽屉,将一张纸条甩给林彦吉,“你俩真是天生一对,都对人家这么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