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第61章 阴宅(14)

  这栋百年之间不断加修改造的宅子, 早已在不入流的建造技术下变得不伦不类,像是一个阴暗又隔绝了时空的牢笼。

  四处都浸染在无尽的黑暗里,在应春晚共情何叶的回忆中, 昔日能看到天空的回廊如今遮掩在层层叠叠的无数黑色横梁之下。在这里度过的这几天,即便是白天他们也要靠烛火和手电的照明才能看清身边。

  手电在逃出去的人的手中, 而应春晚也无力再去掏自己的手机,黑暗中唯一带点光亮的只有那些尸鬼身上萦绕着的幽幽绿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像是堕入了一个无间地狱。

  幽幽绿光包围着他,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上趴着无数只尸鬼, 在黑暗中响起撕裂般的声音,所有温热的东西离他远去, 应春晚连意识都要陷入那片黑暗之中。

  但那抹银光却挤入眼帘,划过黑暗, 像个什么诱人的钓饵一样吸引着他努力地再度撑开眼皮。

  是外面的天光吗, 是表姐他们想办法撑开了门, 还是......

  脑内尖锐地响起嗡鸣声,错觉般的焚香味像浓雾一样充斥身边。

  然后应春晚感觉到了, 自己身上的那些幽幽绿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失, 反而是那抹银光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到最后掠夺去了他的全部视线。

  应春晚很难不联想到“回光返照”这个词。

  整个世界也随着那刺眼幽幽绿光远去,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柔和又宁静的一片银海。

  脑内的嗡鸣声消退了, 变成一种混沌的仿佛隔着层薄膜传来的声音,这声音又像是包裹在泡泡里, 随着空气流动而变形, 一点一点挤进他的听觉, 但他迟钝的大脑却无法反应过来这声音在说什么。

  “——晚...”

  “——春晚...”

  “——应春晚!”

  分不清有形还是无形的东西在薄膜内挣扎,五光十色的泡泡被无限拉长压扁,似乎要破蛹而出。

  终于,在“啪”的一声泡泡破裂声后,应春晚听到一声熟悉,但好像又没有那么熟悉的声音顺着神经末梢传入大脑,混沌的大脑开始反应过来这是谁在呼唤他。

  “应春晚!!”

  于是他随着这声呼唤,从柔和宁静的海洋中挣扎而起,破出水面。

  ......师公...?

  应春晚再度睁开还有些不太清醒的双眼,看清了那片银海来自面前抱着自己的人的一头柔顺银发,在天光下微微闪着光泽。

  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应春晚胸口中像是一个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师公的眼睛变得有点奇怪,应春晚像个初次出世的孩子一样想着。

  那双眼睛原本一直是清冷又极淡的眸色,极少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现在这双眼睛里竖起了尖尖的瞳孔,瞳色变成刺眼却又闪耀的赤金,亮眼得就像是要着起火来,而应春晚还诡异地觉得这种即将着火的样子仿佛十分熟悉。

  “应春晚,别睡!”

  那张漂亮的脸也与记忆不同了,阴戾和忧心如焚在上面不断变换,是一种极度失态的表情,让应春晚忍不住有些困惑,触及到那抹戾色的时候忍不住歪了歪头。

  师公也会这么失态...?

  白咎似乎注意到了,脸上的阴戾立刻隐于眼后,只剩下沉到极致的面色,但也挡不住眼后的怒气,那种沉色像是风雨欲来前的阴云一般。

  那张漂亮俊美的脸上沾染了一些猩红鲜血,应春晚看得心里一跳,理智突然回笼,挣扎着一只手颤颤巍巍想去触碰白咎的脸颊,但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让垂在身边的指尖动弹了下而已。

  “...师公...你怎么了...怎么脸上那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白咎脸色顿了一下,一种应春晚从来没看到过的,无可奈何但却温柔至极的神色浮上脸庞,尽数压去那些阴沉。

  一声叹息,“...是你的血啊。”

  应春晚卡壳了一下,刚恢复一些神志的大脑似乎极难处理这句话里的信息,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闪耀着的赤金双眼,却看到那双眼睛眸色越来越深,愈发像着了火一样,烫得人全身火辣辣生疼。

  然后他全身都疼了起来,痛觉回归,被尸鬼抓出来的伤口皮开肉绽,疼得应春晚登时就忍不住弓起背,一下子往白咎怀里缩了缩,脊背绷起了一个流畅的弧度。

  随后他又发觉到他的双脚悬空,随着白咎的走动一颤一颤,应春晚努力抬起疲惫的头,一个有些迷茫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让他认清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被自己的师公打横抱着,一步一步远离此处。

  师公为什么会来,他是被怎么救出来的,应浅他们怎么样了,许多问题涌上心头。

  白咎脸上刚才失态的表情被应春晚尽数收入眼中,他不可自持地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师公会因为他紧张到这样。

  师公有点怪怪的,应春晚心里很肯定。

  这似乎是一个简单同时又很复杂的问题,简单到平时的他或许多想想就通,复杂到他不敢去触碰那些最简单的猜测与想法。

  好在迟钝的大脑反应帮了他的忙,及时地阻止了他继续去思考白咎的情绪。

  但翻涌回来的思绪反而打落在他自己的身上,打在他胸中那颗鼓起来的小气球,应春晚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漏跳了一拍的声音。

  ......!

  他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去想师公。

  应春晚像是应激一样,急急忙忙想要收拢自己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情绪。

  但耐不住他现在身上的伤实在太过惨烈,在他眨眼的一瞬间,还来不及撑起眼皮,整个人又再度滑向了无意识的深渊。

  也没有看到头顶白咎眼里一瞬间浮起的自责与痛惜。

  ......

  飘摇晃荡,微风拂面,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应春晚虽然睁不开沉重的双眼,但意识却在一丝一丝归位,恍惚中能听到身边的声音。

  甚至能被分辨出自己现在好像在车上,整个人像是着火了一样浑身发烫,缩在柔软干净的座椅里,耳边是个女生的哭声,听了半天才听出好像是表姐应浅的声音。

  飘摇摇晃的感觉一下子变大,有谁抱着他下了车,快步走进了一处什么地方,空气中萦绕着焚香的气息,但又与白咎身上的不同,是真正的插在香炉里的长香蜿蜒出来的香味。

  身下又是一层柔软滑顺的丝绸,他被什么人从怀抱中扶起,平稳地放在地那层丝绸上,又有一双凉凉的手解开了他的衬衫,那些伤口尽数暴露在空气下,应春晚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

  那双手顿了顿,指尖轻柔拂过,疼痛顿时好了许多。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响起。

  “...如果有灵侣的话......”

  “...他认不了灵侣,他身上已经有因果了......”

  “...可总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祖师爷..”

  “这次是我疏忽了。”

  应春晚在迷糊之间想着,这说话的是祖师爷吗,可祖师爷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他努力转动着大脑,可大脑仿佛又像是生了锈一般调动不起来。应春晚有些心急不已,这声音这么耳熟,到底像谁,明明已经要到嘴边了,但大脑偏偏突然就卡住了,想不出那个答案。

  应春晚越来越急,眼睛在合拢的眼皮下轻微动了起来,手指更是弹了两下,很想立刻睁开双眼,看看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他要醒了。”仿佛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应春晚只感觉到自己双眼隔着眼皮似乎有层亮光,然后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陷入了梦境之中。

  ......

  耳畔萦绕着的还是沙沙声,但却不是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了,而是什么东西快速又细微地划过纸张的声音。

  应春晚坐在班级里最后一排靠着清洁角的位置,手里捏着作业簿,头垂得很低,手里捏着笔做着布置下来的习题。

  “啪。”一个揉成团的零食袋打在他头上落了下来,应春晚抬头,仍旧轻微低垂的视线看到另外一端座位上坐着的一个肆无忌惮,染着一头焦黄色头发的男生,看到他有反应后挑衅似地耸了耸肩。

  黄毛张嘴,嘴巴无声地蠕动出几个字,应春晚凭着嘴型看出了他的意思。

  “小娘炮,丢下垃圾。”

  应春晚抿唇低头,没有多说什么,垂首捡起那团刚才打在他头上的零食袋,转身去够自己身后的垃圾桶。

  “啊——老师,举报有人上课吃东西——”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个黄毛盯着他咧出一个恶意的微笑,吊儿郎当地伸出手来指着被支使着手里拿着零食袋的应春晚。

  教室里的沙沙声陡然停住,所有人都转头望着他,或有厌烦,或有冷漠,或饶有兴致。

  皮鞋的声音靠近,科任老师走到了应春晚面前,应春晚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张口,“不是,老师,我......”

  “应春晚,又是你,你上课就不能安分点?都已经无所谓你听不听讲了,只让你老老实实呆着就行,你怎么还是那么多动静啊?”

  应春晚后半句话堵住,一阵窒息感从胃部漫起,血液涌到脸部,一张脸变得通红。

  “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啊,别老没皮没脸的。”

  他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垂眼看着捏着那团零食袋的手。

  看着看着,忽然发生了变化。袖口磨得发白的校服忽然变长变宽,手里的零食袋子也消失不见,拉成伸直,变成了一杆扫帚。

  他捏着手里的扫帚,站在一处宽大的回廊外,脚边是一堆落叶,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扫起来的。

  回廊上站着两三个穿着书生衣裳的少年,青衫长袍立于回廊下,毫不避讳地指着在廊外顶着大太阳打扫的应春晚,声音掷地有声。

  “真的是做杂役的活儿也要赖在应家啊,天呐,天底下怎么有这种没骨头的赖皮狗。”

  应春晚捏着扫帚的手紧了一瞬间,但忍住没有出声,继续慢吞吞地扫着脚下的落叶往其他地方走,并不理廊上这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应春晚全无反应,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其中一个翻出长廊,一只脚踩在应春晚扫拢成一堆的落叶上,脚尖不无恶意地捻了捻,把干枯的树叶踩成了扫起来很费功夫的碎屑。

  “跟你说话呢应凝,你哑巴了?”

  应春晚抬起头,“你要如何?”

  面前的人似乎被他藏在眼中的阴狠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朝后面招手道:“东西拿过来!”

  廊下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还是在面前这人的盛怒下磨磨蹭蹭地递过去一个包袱。

  应春晚皱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面前的少年狞笑了一声,边解包袱边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赖皮狗的短命爹娘也不是什么好种,也配放在应家的庙堂里?”

  应春晚瞳孔紧缩,那少年手里的包袱解开,赫然是两块灵牌!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一瞬间停住,“你敢!”

  后面几个少年似乎觉得闹得有些太过了,纷纷小声劝道:“算了...和他一般见识什么,别惹怒了先人就不好了...”

  面前的少年呸了一声,“什么先不先人!”说着就把两块灵牌重重往地上砸去。

  应春晚怒极,千钧一发接下两块灵牌,起身抬脚就踹了面前人一脚,踹得他仰头摔了过去,后脑勺磕到一处石坛,登时流出一道鲜血。

  后面那几个少年似乎吓呆了,完全没想到应春晚竟然敢打人,反应过来后大声喊了起来。

  “不,不好了!应凝发癫要杀人了!”

  应春晚把那两块灵位抱在包袱里,心里知道这遭自己是跑不掉了,回头又狠踹了那人一脚,转身抱着包袱直接一路奔跑,跑出了这栋大宅子。

  他跑了很久,跑到街坊上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间又有些茫然。

  跑出来了,可是之后又能到哪里去呢?

  ......

  焚香味再度涌入鼻尖,应春晚幽幽转醒,不成片的梦境压入心中,之前在东河村遇到过的事再次浮上心头。

  对了,那是师公吗,好像是师公带他出了那个宅子。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应春晚一下子身体一紧,忽然觉得这种冰凉的触感十分熟悉,脑海里想了想后发觉是刚回祖宅时头疼醒的那天,半梦半醒间额头就是这样凉凉的感觉。

  福至心灵一样,白咎那天上一秒还与平常无异,下一秒听到他说多亏有姑奶奶才不头疼后一瞬间有些冷淡的面容浮起,应春晚隔了这许多天一下子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原来那次睡梦中一直抚着他额头的温凉的手不是姑奶奶,而是师公啊!

  他好迟钝,师公又不是第一次摸他的额头帮他稳定情绪了,为什么那时候没反应过来呢?

  应春晚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白咎时那一瞬间呼吸骤停一样的感觉,还有异样的心跳,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

  他那天在祖宅里,醒来看到师公就在自己床前时的心情,好像...和这次是同一种情绪。

  死里逃生,好像格外能点醒人的一些从前想不明白的事。

  额头的冰凉触感还没有挪去,但应春晚脸上反而越来越烫。他其实已经醒了过来,但抱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私心,希望那只冰凉的手能在他的额头上再多停留一段时间。

  似乎察觉到他面色有异,那只手忽然轻微动了动,随后离开了应春晚的额头。

  应春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额头上的冰凉触感一挪走,他心里忽然一跳,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失落,嘴上更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师公......”

  声音刚一出口,应春晚立刻猛地睁开眼,坐起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把心中所想从嘴巴里念了出来。

  结果一睁眼,面前的人映入眼帘,应春晚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窘。

  坐在床榻边上的人,一身雪色绣金纹长袍,银白如瀑的发丝由玉冠束拢,脸上是半面流光溢彩的贝母面具,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有完全缩回来。

  应春晚脸上一个爆红,声音都变小了很多,松开捂着嘴的双手小声喃喃道:“祖师爷...”

  他几乎窘得有些无地自容,心里怀揣着的那些对师公的心思没兜住从嘴边说出来了就算了,谁知道还把祖师爷给认成师公了,他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祖师爷似乎愣了下,朱红双唇微微透出一条唇缝,只看下半张脸都能看出惊讶。只是片刻后双唇又凝成一道弧,看着仿佛如同叹息了一声一般。

  应春晚怔怔地,看着祖师爷俯身过来环住了他,轻盈又不失温柔地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才松开双手。

  祖师爷,在安慰他?

  看应春晚还在发怔,祖师爷一根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示意他躺下去。

  应春晚乖乖躺好,完全不敢再多想,看着祖师爷优雅站起,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圆桌上,慢慢悠然走了出去。

  应春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才慢慢回神,心里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居然一醒来就在叫师公的名字,还把祖师爷认成了师公。

  真的没救了!

  不过来不及让他多想,祖师爷消失没多久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应春晚先是听到应浅的呼唤,随后看到平常收拾的十分精致齐整的表姐这次素面朝天扎了个马尾就奔了进来。

  “小春!”应浅一下子跑到床前,看到应春晚精神还算不错后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小春,你这傻子,你是不是笨,你怎么能......”

  直到现在,应浅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无比后怕。

  应春晚把她推出去的一瞬间,应浅也同时看到了许多血污的手在应春晚背后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

  大门阖拢后,她几乎不敢想象留在里面的应春晚会变成什么样。

  “要不是宋冬和方君缪想办法破开了大门.....小春,我真的要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被我们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血,跟血人差不多了。”

  应春晚看着应浅,刚想伸出手来安慰一下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从小臂开始紧紧缠满了白色绷带,能看到一点淡红的血迹在下面。

  不仅如此,他这一动后才感觉到自己除了手脚之外,几乎整个人都被缠进了绷带里。

  应春晚忍不住摸摸鼻尖,“表姐,你别难过,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不痛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应浅摇摇头,“要不是祖宅这边的人感觉不对劲,追到半路来找我们,还不知道,不知道...”

  她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可能性,双手握拳抵着额头摇了摇头,“小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应春晚看着应浅这样,声音都不由自主小了些,“表姐,你别难过,到时候表哥他们该难受了......”

  应浅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应春晚道:“小春你是不是觉得,换成是你,我们就不会难过了?”

  应春晚怔住,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那一瞬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应浅本来就聪慧,又很会洞察人心,当时应春晚推她出来的时候眼里那种决然的眼神她是看得懂的,现在应春晚脸上这种心虚的表情自然也不在话下。

  应浅擦了擦眼泪,“小春,你怎么这么笨,对我们来说你也是一样的呀...你这种想法,不是等于挖我们的心吗......”

  她流着泪,还不忘记给把那杯茶拿过来递给应春晚。

  “你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有多害怕...我那时差点直接傻掉了,应平气得要命,方君缪吓得直哭呢,宋冬也急得不行。”

  “我们就算了,难道你连师公也不记挂着了?师公要是知道你出了事,那得多...师公赶在半路上找到我们的时候差点疯了,我第一次看到师公那么生气,太吓人了。”

  应浅咽了咽口水,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白咎有股比那些最阴戾的恶鬼还阴狠毒辣的气场,如果应春晚出了事,她怀疑东河村其他人也落不到好下场。

  不知道为什么,但那时的师公让人连多看一眼都胆战心惊。

  吓得应浅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同时心里暗暗心惊,再度思量起应春晚在白咎心里的地位。

  绝不是唯一的小徒弟那么简单。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应浅知道师公有师公的想法,肯定不需要他人担心,关键的是应春晚这个心态,让人有点肝胆欲裂。

  “以后不准再这么想了,好吗?”

  应春晚低着头,握着茶杯,半晌后小声说了句“表姐对不起”。

  应浅破涕为笑,“道什么歉啊,我看你是存心非得让我难受一下了。”

  应春晚赶紧摇头,两个人说着,他又想起了另外几个人。

  “对了,方君缪和宋冬还好吗,还有虎子他们,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作者有话说:

  喝杯茶压压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