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第59章 阴宅(12)

  这里原本是个露天的中庭, 但随着多次加修扩建改造,曾经抬头就能看到天空的庭院早就被更高更复杂的横七竖八的横梁遮挡住,一片漆黑。

  应春晚把手电筒调亮了一些, 发现这里其实就是何叶翻窗跳出来,遇到那个大喊大叫的小男孩的地方。

  “这外面应该有个窗户可以翻进去。”应春晚转头说了一声, 一只手摸摸索索摸到窗户外面的插销锁。

  锁已经生了锈,宋冬上来鼓捣了一下才喀嚓一声打开。

  应浅看了眼周围道:“我们也不用找门了, 直接从窗户这里进吧,找门又得从另一边绕进去,估计里面的格局也变了。说不定反而要迷路。”

  应春晚点点头, “宋冬哥在前面,先上吧, 我们跟着。”

  宋冬手脚比较轻快,打头阵攀上了外头的窗棱, 刚想直接跳下去的时候眼神往下一晃, 这一晃他直接整个人抓住窗户稳了下身形, 把后面跟上来准备爬上去的应平给撞了下去。

  应平摸着鼻子黑着脸,“干什么, 你怎么不下去?”

  宋冬转头看了他一眼, 丢下句抱歉,“等一下,要小心点进来。”

  应春晚在后面探出脑袋,“什么意思?里面怎么了?”

  宋冬看了眼更后面的何叶, 脸色复杂,有些欲言又止又不知道怎么说, 干脆又从窗外跳了回去, 侧身让开整个窗户道:“你们自己看吧。”

  应春晚抬头瞄了宋冬一眼, 看他的脸色不太寻常,心里一下子被吊了起来,心想这里面的场景可能有些出乎人意料。

  他想了想,何叶死的时候被剜了双眼拔了舌头,还折断了手脚,虽然他共情结束后大致给几个人说了一下,但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惨烈,说的时候也没有说得太细。

  也许宋冬是自己亲眼看到后有些受不了吧。

  应平离得近点,先走过去看了一眼。应春晚紧跟着走过去,还没从窗户外探头进去,先看到应平的握着凳子腿的手一下子攥得紧紧的,一句话都没说。

  应春晚心里打了个突,举着手电筒从窗外往里面照亮。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嗓子一哽,呼吸被重重地压了下去,双眼有些发酸。

  第一眼时,应春晚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何叶的白骨。

  屋内,昔日的龙凤红烛和大红绸布早就褪了大半颜色,新床上的喜被花纹也已经黯淡得看不清楚,但床榻上被面圆枕摆放的相当整齐,看起来是压根就没碰过,应春晚甚至能从薄薄被面上凸起来的痕迹猜到下面盖着的是花生还是桂圆。

  屋内中央有很可怖的血迹,但却没有穿着大红嫁衣的人影,只有一条粗壮的铁链子从床榻一脚绕出来,顺着那摊血迹一路向前,延伸到窗户下。

  应春晚视线跟着挪到窗下。

  一袭褪了色的红衣包裹着一具盈盈白骨,白骨呈趴在地上的姿态,延伸出来的铁链子拴住了白骨的脚踝处,但因为年代久远,肉身早已腐化残骨,铁链子拴住的血肉消失,从细细的脚踝骨上隐约滑落了下来。

  铁链下的白骨的双脚是一种非常扭曲的状态,一只脚脚掌骨向上,一只脚向下,只看一眼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脚踝也跟着生疼。

  ......

  应春晚看到后也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共情只到何叶被扭断了手脚后就结束了,而他也以为何叶那时候已经濒临死亡,事实上以他共情的感官知觉来说,他很确定那时候的何叶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但现在这间陈旧新房内何叶的尸骨却并不如同应春晚记忆里的那样倒在屋中央,而是攀在窗户下方,应春晚能看到白骨一只小臂伸了出来,手腕折断碎裂,但仍旧高高举着,够向那扇已经被村民们牢牢锁住,再也打不开的窗户,

  “...何...她那时候还没有死......”应浅在窗前喃喃自语。

  是回光返照吗,已经失去了双眼目不能视,手脚折断无法行动,舌头拔出不能呼喊的何叶竟然仍旧挣扎着,拖着自己破碎的躯体爬向唯一一处或许能够出去的窗户。

  屋内拖行的血迹斑斑,到处都是,哪怕隔了这么多年再看,几人也能完整地勾勒出看不见喊不出的何叶趴在地上,没有方向感地四处摸索,拖着剧痛的身体爬了好久后才找到正确方向的场景。

  后面的虎子看到后猛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应春晚低着头,现在他们明白为什么宋冬跳上窗户后又跳下来了。窗户下面就是何叶的尸骨,一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会压到她的遗骸。

  “也不知道她是发现窗户被锁了之后死掉的,还是还没有摸到窗户就流干血死了...”应平喃喃自语。

  于私心上,应春晚希望何叶是还没有够到窗户,心里满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死去,而不是咬牙拼尽最后的力量摸到窗户后,却发现已经被锁住,再次陷入无尽绝望。

  “小春说的对,她想活,一直都想活,想活着出去找到她的孩子。”应浅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小。

  第一次见到求生意志这么强的遗骸。如果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已经落到没眼没舌也没手没脚的地步了,求生意志恐怕也早就消磨没了。

  方君缪有些闷闷的,“我能理解她。”应春晚偏头,看到他悄悄擦了擦眼睛。

  “走吧,我们带她出去。”最后还是打头阵的宋冬先出声,他这次换了个角度跃上窗户,小心翼翼地从一旁跳了下来,然后对着何叶的遗骸很郑重地拜了拜,双手拢着将何叶的遗骸往旁边挪。

  石头带着行动不便的二山等在外面,何叶和虎子也跳了进来。

  几人看到何叶后动作都是一顿,但何叶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那具残骸的时候有些发愣,“...小师傅们,这是谁的骨头啊?”

  应浅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挡住她的眼神,“你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出去了。”何叶有些困惑地点点头。

  何叶的遗骸已经完全白骨化了,宋冬几乎一碰就有些散了开来。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东西把何叶的白骨好好包起来,带出去之后安葬。

  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来包裹尸骨,一直没吭声的虎子看了半天,在屋里找了块干净的红绸布递给几人。

  “不要这个。”几人看到后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虎子一怔,想了想后也没说什么,默默无言地把那块红绸布重新放在一旁。

  何叶在旁边看了会儿,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大概知道应春晚他们要做什么。

  “小师傅们,不然用这个如何?”一只白皙的手托着件外衫递了过来伸到应春晚眼前,手腕向上,有一颗红痣。

  应春晚抬头,看见何叶脱下了自己穿着的外衫,有些犹豫地递了过来。

  是一件白麻布的长外衫,干干净净没有花纹,看着就是普通妇人家穿的衣裳。

  “...好。”应春晚声音有些干涩地接过何叶的衣服,大小正好。几人互相看了眼,妥善稳重地把何叶的白骨包在那件干净的外衫里。

  被迫穿着吉服进来的何叶,至少出去的时候不用穿那些所谓的“河神娘娘”的劳什子衣服,而是穿着普通衣裳踏出这间牢笼。

  几人手脚稳重麻利,刚包好站起来时,又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刚捱过夜晚的几人现在都有些精神紧张,听到后立刻攥紧了手里的东西,警觉地四处打量。

  喜床旁边的墙壁上垂落下来的一大片红绸抖动着,随后里面挤出一个人——人形的东西,是个纸人,脸上两块腮红,樱桃小嘴微微扬起,钻出来后站在方君缪身旁歪头斜眼地看着他。

  “...忘了河神娘娘四个丫鬟只出来了三个,原来还有个守在这儿。”应浅一拍脑袋,看到是纸人后放松了很多。

  应春晚看着那个纸人一直斜眼瞅着方君缪,正心里奇怪,忽然瞧见纸人垂在两边的手一边好端端的,另一边只剩了半截。

  他灵光一闪,“君缪,手,它的手。”

  方君缪正发愣,被宋冬手肘怼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赶紧包里的黑布口袋里另外半截纸手臂掏出来。

  那手臂正的一抖一抖地动弹,方君缪一松手立刻咻地一下接回了纸人丫鬟的胳膊上。

  宋冬摸着下巴道:“那时候纸人可能认错人了,把你认成了何...河神娘娘,或者是原本就想跟着咱们出去,所以才抓着队伍最后面的你。”

  像是应了这话似的,那个纸人手臂接上后也没走,就站在何叶身边跟在几人身后,又把何叶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既然找到了遗骸我们就快走吧,好不容易等到半天,到晚上的话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几人手脚麻利起来,保管遗骸的活儿被方君缪主动接下,其他人也没异议,从窗户跳出去带上二山和石头后就开始摸索着往前面走。

  宅子里面的房间依旧错乱着,像是迷宫一样。但有了来时的经验,几人很快就找回了前厅,从前厅大门出去继续寻找出去的路。

  方君缪在后面带着何叶,一路上小声连连道:“就快出去了,我们马上带你出去。”

  前厅外面的房间再次改变,变成了另外一截长廊。

  宋冬卜了个卦,带着几人一路向前,但长廊幽深,反而比那些错乱房间更扰乱人方向感,几个人走了很多久都没有找到出路。

  “这样不行。”宋冬抹了把汗,把前额的刘海一下子捞了上去露出了额头,应春晚看了一眼,刘海捞上去的宋冬轻佻的感觉下去了很多,反而显得更加俊美。

  应浅拿出指南针和罗盘对比着看了下,“这里的方位还是乱的,找不准路。”

  宋冬又抛了个卦,“不成,这样走下去是苍蝇乱转死胡同,必须找个破解的法子才行。”

  他们已经走到了长廊中间,但奇怪的是这段路走得并不长,回头望向来路应该能隐隐约约看到前厅的位置,但现在望过去只有幽深一片的笔直走廊,深处凝成一个漆黑看不到底的黑点。

  应春晚看了一眼,回头低声道:“影响这宅子的还是河神娘娘的执念,我们已经找到了遗骸,带河神娘娘出去不是难事,另外还得让河神娘娘见见她儿子,不然恐怕了结不了。”

  应浅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没有其他可行的法子,只能先试试这个了。”

  她说着,掏出包里招魂仪式需要用到的东西,同时朝应平招招手,“应平,过来帮忙。”

  应平皱着眉走过来,“我们还差河神娘娘儿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恐怕没人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顿住了,怎么会没人知道,他们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而且绝对对这些一清二楚。

  应春晚抬头看了眼何叶,拍拍腿准备站起来,“我去问问吧。”

  只是他还没直起身子,后面的方君缪比他更快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春晚哥哥歇会儿吧,我去问问就好了。”

  应春晚只得再次蹲下,点点头,看着方君缪走到何叶那边,低头和何叶说了两句话。

  何叶脸上一开始很迷茫,听清方君缪的话后似乎又有了些光彩,随后再度有些黯淡。

  方君缪回来了,悄声道:“问到了,他儿子名字叫宋时景。”

  应春晚习惯性低声重复了一遍,方君缪看了他一眼,刚想继续说话时听到应春晚开口问:“哪两个字?时间的时?景色的景?”

  一直看着应春晚的方君缪双眼弯了起来,带着笑意道:“不愧是春晚哥哥呀,一下子就知道了。”

  应春晚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想着时景的话一般都是这两个字,随口一猜也没想到真的是这个。”

  两个人说话间,应浅那边已经做好了一个小的招魂蟠,又按方君缪说的把生辰八字写了上去,点燃了红烛。

  众人有些紧张地盯着三根蜡烛,宋时景按年龄来算的话恐怕是他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了,现在肯定只剩骨头了。

  招亡魂,首先三根蜡烛会熄灭,随后念了往生咒后亡魂才会出现,这还得是没有投胎的情况下。投了胎的话唤出的会是还有一缕记忆的三魂七魄之一,魂魄归位后本人不会有记忆。

  咻地一下,三根蜡烛一下子熄灭,几人开始肃然起来。

  应浅握着张应春晚的黄符在掌中,嘴里低声念出一串咒词来。

  无窗的长廊里忽然刮起一小股阴风,吹得应春晚两个胳膊有些发凉。他缩了缩脖子,蹲在一旁时刻准备着亡魂的出现。

  谁知阴风刮起不散,但招魂蟠后却就是不见亡魂的影子。

  应春晚心里咯噔一声,悄声问已经停下来的应浅,“表姐,这是怎么回事,招不出来吗?”

  应浅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是生是死都会有个反应才对,哪怕她儿子在她死后也没有活下去,也应该能召出小孩子的亡魂,不应该这样.....”

  应平低声道:“除非她儿子魂飞魄散,连丝识魂都不在了。”

  几个人心里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比起召不出宋时景的困境,宋时景魂飞魄散的这个可能性更让他们难受。

  何叶执着了那么久的执念,她的儿子如果落得这么个下场,不说他们能不能出去,光是面对何叶就让他们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只怕何叶知道这件事后,才是要真正的怨气缠身堕为厉鬼了。

  应平有些紧张了,额头顺着脸侧滴下来一滴汗,“怎么办...这个要是不成的话我们就都出不去了...”

  应浅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急得不行,但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想着应对之法。

  心情最复杂的还是当属应春晚,何叶的执念他体会的最深切,当知道她的儿子可能已经魂飞魄散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瞬间腾起一股无法比拟的怨气和恶念,阴狠得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也正因如此,应春晚毫不怀疑何叶如果真的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会当场堕为厉鬼,而且会是相当厉害的那种。

  为什么招魂不能顺利进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听表姐的意思,这个仪式不应该出错才对。

  要是师公在就好了,师公肯定一眼就会明白是哪里出了纰漏...

  应春晚心里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着,直到白咎俊美漂亮的脸和清冽的声音伴随着回忆的画面不停闪现时,他才恍然发觉他的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到了白咎身上,而且已经不知不觉想了很久。

  应春晚脸色一红,还好是在昏暗中,身边的人无人发觉。

  他忍不住揉了下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其实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自从方君缪给他卜了那一卦后他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明明以前想到师公,想的都是师公如何厉害,教了他很多招式,是个可靠又值得敬重的长辈。

  可是现在白咎这两个字哪怕只是在他心中一闪,他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方君缪看他手相说过的那些话。

  年长,地位不同,心悦他很久。

  有些话听过一次就再难忘记,现在在应春晚心里,哪怕他自己不想这样,也难以控制白咎在他心里已然和那些有点旖旎的可能性挂在了一起。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应春晚慌乱不已,他甚至不敢多想,只是一察觉自己思绪怪异后就立刻转开头绪,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

  在宅子里高度紧张的时候就很好,他成功地几乎没怎么想到过师公。

  现在也是一样,关键时刻,不应该想些有的没的。应春晚强行把那些细碎的银光压在心底,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面前的正事上。

  他一转眼,看到面容紧绷的应平,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些之前大家聊过的话题,形成了一个有些异想天开的主意。

  “表姐。”应春晚抱着膝盖蹲着往这边挪了几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那张贝母屏风上的河神娘娘长得和我们有点像。”

  应浅从重重心事里抬头道:“记得,虽然工笔画大致写意会有些相通处,但是河神娘娘的脸确实...等等,小春你的意思是?!”

  应平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脑袋凑过来悄悄道:“应春晚,你该不会是想说,假扮成他儿子骗她吧?”

  应春晚抿了抿唇,骗这个字有些难听,不过和他想的事情也确实大抵没差。

  “我们正好和河神娘娘长得很像,河神娘娘现在又魂魄不稳,恐怕不会察觉这些,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他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也不好说河神娘娘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如果等她清醒了的话——”

  不用说,在场的所有人先给河神娘娘送一波人头。

  宋冬咂了咂舌,“小春小朋友脑袋还转得挺快的,这个办法确实可以试一下,而且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过要谁去当她儿子呢?”

  他视线瞟过旁边的应平和应春晚,应平和宋冬似乎还没完全和解,硬邦邦地丢下句“我长得没那么像”。

  应春晚犹豫了下,“我的话,虽然比应平要像点,但也就还好,真要说像的话还是得...”

  几个人一边说着,头全部整齐一致地转向了方君缪,方君缪茫然地指着自己,“我?我行吗?”

  应平嘶了一声,“最开始看的时候只觉得眉眼有五分像,应春晚这么一说我一下觉得有六七分了。”

  方君缪惊恐地抱住自己,“可,可你们也说了我只有眉眼像,总不能把春晚哥哥的下半张脸接到我脸上吧?”

  昏暗中,应浅笑了两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包。

  “我有点美女包袱,所以来的时候带了化妆包,没想到这里还能派上用场。”

  宋冬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拍了拍方君缪的肩膀道:“算了算了,你就从了吧,我的命就都别在你这张脸上了。”

  方君缪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很关键,叹了口气也没再多做挣扎,老老实实地被应浅按坐在地上。

  几个大男人在旁边围观着应浅给方君缪上妆的过程。

  方君缪的脸十分白净秀美,应浅看了看嘟囔了句也不用上底妆了,直接拿了个眼影盘和眉笔开始操作了一番。

  方君缪的五官比起应春晚,虽然都是清秀好看那挂的,但却有些偏阴柔,只是现在这阴柔却刚好反而帮了他们的忙。

  应浅用眼影把方君缪的眼睛轮廓加深了一些,又把方君缪的眉毛描得稍微英挺了一些,在白皙得有些过头的脸上扑了点腮红,起色登时看起来变好了很多。

  最后,她又用大刷子沾了点灰扑扑的东西在方君缪下巴上扫了扫,稍微有些尖的下巴顿时变得有棱角了一点点,阴柔气散去不少,恰到好处。

  如果说方君缪本人只是眉眼和何叶有五分像,完妆后看起来几乎就有些□□成相似了,叫人一看就感觉肯定是从何叶肚子里生出来的血脉。

  “...我好帅啊......”方君缪拿着个小圆镜左看右看,喃喃自语,似乎很惊讶自己阴柔的面容也能变得这么帅气。

  宋冬支着下巴看了会儿,伸手把方君缪拉到应春晚旁边站着,连连看了几眼后一下子笑了起来。

  “不愧是应浅妹妹,现在君缪看着跟小春的同胞兄弟似的,你们瞧瞧。”

  的确如同宋冬所说,因为应春晚下半张脸更像何叶的缘故,应浅给方君缪上妆的时候着重修饰了下半张脸,眉眼只是加深了下,大致改了下眉形,导致现在方君缪看起来不仅像何叶,连带着和应春晚都很像。

  说不上是一模一样的相像,而是那种抬头垂眼间的某些角度,几乎如出一辙,看着像是一家兄弟。

  应春晚听见了后也赶紧看了眼,结果这一眼自己看着都有点晃神,心想如果自己有兄弟的话恐怕就是方君缪现在这个样子了。

  方君缪似乎有点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笑了两声。

  应浅拍了拍手,“好了,就看君缪的了,要加油啊!”

  作者有话说:

  纸人歪头:崽种,我手呢?!

  谢谢读者【鷇啾啾】的营养液,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