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第51章 阴宅(4)

  应浅捏着手里那半截从袖口撕裂开来的纸人手腕再次仔细看了眼, 随后和应春晚对视一眼,“小春说的对,这是结冥婚的迎亲聘礼。”

  那半截纸片在灯光下颜色显得更加艳丽, 粉色袖口处还有金漆描的凤纹,只是做纸人的人技艺似乎并不高明, 凤纹被描的不伦不类,乍一看只能看出是一只扭曲了的鸟纹。

  袖口下伸出的那半截手腕更是能看出制作时的匆忙, 按照一般的规矩,手腕上也需要上层色漆,但这截手腕却只有一层惨白的纸坯, 反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了。

  方君缪吓得一抖一抖,“刚才抓住我的...就是这个?”

  其余的几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脸色都有些难看。这宅子本来看起来就不对劲,现在又出现了这种结阴亲才会出现的东西。虽然还不清楚宅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何叶口中的那位二爷把他们强行送到这里绝对没怀好意。

  更何况, 牵着方君缪的只有这么一只手, 那剩下的一整个身子呢?

  在场的应春晚几人背后都有些发凉,不敢去多想。

  此刻黑暗越发幽深, 只有正门这片因为有几个人手里拿着手机所以有些光亮。左右两边延伸至深处的长廊仍旧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没有人说得准黑暗中到底有些什么。

  何叶只是一个深村妇人, 平常虽然也听说过一些灵异志怪的乡野杂谈,但哪里真的遇到过这种事,当即吓得腿又有些打战,抓着应春晚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她忍不住泣了起来, “怎么办,这种地方怎么能过夜, 我儿子, 儿子还在家里...”

  应平听完又上去狠狠踹了两下正门, 但仍旧只有一大串金属叮铃桄榔的声音,门分毫不动。

  另外一个陪着他们过来的后生像是吓呆了,看到应平再次上前踹门后才反应过来,也抹了把脸冲上前去猛踹,一般踹一边大喊那位二爷。

  门外哪儿有动静,只有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声音。

  后生叫了几下都没人,直接呆住了,抱着头蹲了下去。应浅深呼吸一口气,走上来语气冰冷道:“先回去,走廊上肯定不安全,回去慢慢说。”

  何叶还惦记着自己家里的小儿子,但是正如同应浅说的,现在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也不安全,于是点点头被应春晚搀着往回走。

  方君缪估计是被吓惨了,这回说什么也不愿意一个人走在后面,最后应平打头阵,宋冬断后,一行人又慢慢找回了前厅。

  前厅的门开着,里面的电挂灯还亮着,照亮正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往外探头探脑的两个人。

  应春晚一看到那两个人,胃都揪紧了扭成一团。

  白灰色的麻布衣裳,不就是之前一直在前厅负责看住他们的那两个后生吗。

  打头阵的应平是最先看到那两个人的,应平脸上一滞,“你们两个回来了?”

  那两个后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应平的目光明显有些不善,“我们两兄弟就没出去过,倒是你们,急匆匆地跑出去去了哪儿,一出门就不见了。”

  应平很罕见地没有挂着臭脸和这两个人顶起来,而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人,见应春晚几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惊诧。

  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出去,那跟着他们出来的那两个人...三个人,全都不是人?

  应平收回目光,看着那两个后生的表情讽刺了一句,“也不用防贼一样,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那两个后生不解,但看到后面那个和应浅何叶一起出去的人一脸魂不附体的样子,三个人用其他人能听懂个大概的方言交流了一下,随后眼里的怀疑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进了前厅后,应浅冷冷地盯着那三个人道:“现在也不用瞒着躲着了,这宅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说说吧。”

  三个后生里看起来比较健壮的那个仍旧一脸警惕地没有开口,和应浅大眼对小眼地瞪着。

  忽然,另外那个和几个人一起回来的后生先受不了了,大吼了一声道:“虎子哥,二爷把门锁上了,你不信你过去看,他把我们三个也锁在这里了啊!”

  这话一出,那个叫虎子的男人明显有些动摇了。

  应浅也懒得趁热打铁,直接毫不畏惧地盯着虎子的眼神,“我把话撂在这儿,你们那位二爷想害我们,没事,我们都是身上有看家本事的人,护不护得住别人不敢说,护住自己肯定没问题。”

  方君缪听了之后下意识地拉住应春晚的衣角。

  “但是。”应浅冷笑了一声,“你们三个只是普通人,被卷进来什么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跟我们说一下大概情况,或许大家一起努努力还可以想到办法出去,不然你们三个自己看着办吧,那些东西可不是被瞪一下眼就会被吓跑的。”

  这话说完虎子仍旧瞪大着眼睛盯着应浅看了一会儿,等到旁边那个有些崩溃的后生再度开口劝他后,他出声。

  “你想知道什么?”

  应浅扬扬下巴,“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别说假话,你骗骗别人还行,这里三个姓应的,想糊弄也掂量掂量自己肚子里有没有那些货。”

  虎子终于收回了恶狠狠的目光,应浅绷紧的后背悄悄放松了一些。

  那个有些崩溃的后生看虎子松口了,先赶上来急忙开口,“师傅们,你们莫怪,我们村子里有规矩,不能和外人说这些,而且二爷说了让我们几个管好嘴巴,虎子哥才这样的。”

  他稳了稳,“对了,我叫石头,虎子哥旁边那个叫二山,我们三个是一家的兄弟。”

  应浅点点头,看向虎子。

  虎子终于开口,“那个叫何叶的阿姐没骗你们,这个宅子确实是村里以前的进士老爷寄钱回来修建的,不过不是为了住人,是为了祭拜河神。”

  应浅皱眉,“河神?东河村外面的那片湖吗?”

  虎子点点头,“现在年头久了,看起来只剩一片湖,但是以前我们祖上的时候这片湖很大,差不多赶得上江那么宽,一下雨就一定会害涝灾。我们村里又是被山和湖围着,每次害涝灾几乎都会有人被淹死。”

  应浅嗯了一声,“所以村里人认为是有河神作祟,修了这个宅子做河神庙堂来祭拜?”

  虎子道:“嗯,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祖上的事情了,我们年轻一辈的知道的少。”

  应浅低头沉思起来,一张俏脸没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应春晚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小声道:“表姐,这宅子看起来不像是祭拜用的庙堂。”

  应浅点点头,“小春你也感觉出来了?”

  村上的土庙虽然不至于城里面的那么恢弘,但也讲究一个一门二庭三殿,哪怕简陋了点,一般也会用些颜色艳丽的土漆修缮一下门面。庙嘛,怎么样也要讲究一个与凡间不同的感觉。

  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宅子,别说是门面了,他们刚来的时候连个门庭都没看到,直接是高高的墙壁把整个宅子围拢成密不透风的大方块。

  这种样式,别说是河神庙了,说是什么大牢说不定看着还合适一些。

  应春晚说完后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这个前厅。

  他们进来的时候匆忙,而且被虎子三个人看管着,心里沉甸甸的没有那么多心思打量周围。如今确定这地方确实不对了,才有了时间仔细勘察周围环境。

  这个前厅倒不像这个宅子的外观那么怪异,看起来只是普通制式,横梁门柱都和普通乡下人家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修建的还是比东河村其他人家的房子看起来精致很多,横梁上还挂着一些五颜六色落了灰的花灯和丝络。

  前厅最里面的墙壁上还挂了一张描了画的彩纸,应春晚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以为是和其他农村房子里爱挂的那种吉祥招贴画是一样的东西,这次仔细看了之后发现画上是个女人的小像。

  是一个坐在河边大石头上的女人,双脚堪堪挨着河水,身后跟着四名如花似玉的丫鬟。女人脸上描绘的五官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模糊了,但隐约能看出来很慈和柔顺,面容秀丽恬静。

  应春晚一边看着一边问石头,“那个画是村里面人画的吗,画上的女人是谁?”

  一般乡下人随手贴些吉祥画也是关二爷或者送子娘娘,要么也是灶王爷和西王母这种比较传统的神明画像。应春晚之前恶补了一顿这方面的知识,七七八八能认个大概了,但是这张画上的女人明显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

  石头抬头看了眼,“啊,就是这个,画上画的就是我们拜的河神娘娘。”

  方君缪听到后咬文嚼字地重复了一遍,“河神娘娘?”

  应春晚也有些惊讶,民间古时候把自然灾害和神明挂钩的不少,也有很多各个村落上自封的土地神,但女性神无一例外,基本都是和生殖或者其他丰作之类的挂钩。河神山神这种一听就破坏感十足的神明,很少被视作女身。

  石头点点头,“对啊,河神娘娘,我们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我刚记事的时候就拜过河神娘娘。”

  应春晚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其他,但仍然忍不住看了那副小像一眼。

  画像的女人一脸悲天悯人之相,又很柔顺平和,说是河神,不如封成送子娘娘之类的吉神看起来要更匹配一些。

  民间传说里的神,一般很少有貌美性和的人相。在最初,神无一例外都是残暴凶狠的模样,形象也多为张牙舞爪的怪形,所以神和怪经常挂在一起,有神怪这么一个词。

  直到后来慢慢文明开化,诗歌等体裁的流行开始点醒人们一种浪漫的想象,对于遥不可及的神明们,人们开始依托于自己美好的心愿赋予其一种超脱凡世的至美面容,随后才逐渐有了或英俊或美貌的神明。

  当然神明的正体究竟什么样,没有人说得清。不过在一些偏远不发达的山村,人们供奉的神明仍旧是诡异可怖的怪物形象,而供奉神明的人出发点也不是因为对神的崇拜,而是源于对神的深深畏惧。

  所以应春晚觉得有点奇怪,东河村毫无疑问,也属于偏远不发达的山村之一。他们进村到现在,见到的最现代的东西就只有电提灯和手电筒,像何村长家里甚至都没有拉电线,仍旧在用油灯照明。

  这样的山村,却有一位柔顺貌美的女性神明,其实是有些违背常识的。

  而且,这宅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祭拜用。他们进宅子,一进门竟然不是正厅,而是一条逼仄围住整个内里的长走廊,这是个山穷水困的格局,和东河村整个村的地理位置简直一模一样。

  祭拜神明要是这么祭拜,别说平息神明怒火了,不变本加厉就不错了。

  应浅当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她对虎子开口道:“我问你们一件事,为什么石头说被二爷锁在这里面后你们那么害怕,这宅子有什么说法?”

  虎子沉默了一瞬,“师傅们也看出来了,这宅子的格局其实不太对头。”

  应浅点点头,“若以这个格局的庙堂来祭拜土地神,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这宅子很不祥,聚阴不聚阳。”

  虎子点点头,“是这么个理,我懂的不如师傅们多,但是第一次进这个宅子的时候也感觉不太舒服,后来有一次问了二爷,二爷说是当初村里的人都不懂这些,稀里糊涂修了这么个庙,现在也没法儿改动了,只能保留下来。”

  应春晚疑惑道:“可何村长跟我们说要把这处宅子拆掉。”

  虎子一愣,“怎么可能,这个河神娘娘庙在我们村里百来年了,比我们村里祠堂还重要一点,怎么能拆?”

  几个人也都是一怔,一直没吭声的宋冬一双桃花眼扫了过来,“说说,二爷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这也是几个人最疑惑的一点。如果是宅子有问题想请他们看看,大可不必这么弯弯绕绕,他们来都来了,不说是有求必应,但是看个宅子不至于不愿意出手,何必要把人都关进来?

  宋冬明显问到了关键,虎子的眼神开始有些躲躲闪闪起来。

  聚阴不聚阳的宅子,山穷水困的格局,监牢一样的密不通风,为了平息天灾而请的河神娘娘,河神娘娘的庙堂——

  一个十分不详的念头浮现在应春晚心头,他一字一句道:“那个二爷难道是想拿我们来祭拜河神娘娘?”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真是夜路闯多了也撞鬼,他们是什么身份,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各个有名宗派里头的后辈,平常外头人还得找下联系方式才找得到他们,这下好了,进了村一趟直接被村民们给关到了别人的庙堂里。

  这其中最无语的又属应浅最甚,她不仅是应家定淼派的弟子,而且还是本家那支的晚辈。平常不说在风水这一行,就是日常身份那也是房地产大鳄应家的大小姐,哪儿受到过这种奇葩待遇?

  穿着打扮最为扎眼的宋冬脸色也很难看,而方君缪更是白着一张脸,有种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

  “真行啊。”应平咬牙切齿道,“真行啊,我们受你们所托过来帮你们点穴,结果你们反手就把我们给关起来祭拜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明显是有些气惨了,当着虎子的面就开始发难了。

  “不是!”虎子低低一声,“我知道师傅们肯定觉得不对,但是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应浅不怒反笑,“那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听着呢。”

  石头和二山在一旁小声道:“虎子哥,算了吧,咱们还得跟着师傅们才能安全点,就把事情都给师傅们说了吧。”

  虎子也知道,到这地步了,再隐瞒也不是那么回事了,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

  “我没骗师傅们,这里确实是河神娘娘的庙堂,但是每年祭拜河神娘娘的时候都会出现怪事。”

  应春晚问道:“什么怪事?”

  “每年祭拜的时候,都有人消失在宅子里面,然后再也没出现过。”

  应浅皱眉道:“有去找过吗,怎么确定是消失在宅子里面而不是跑出去了的?”

  虎子摇摇头,“宅子只有那边一道大门,我们村里很重视祭拜河神娘娘的仪式,祭拜的时候是有人看着门的,不可能不知不觉跑出去。”

  方君缪小声道:“这么恐怖,那你们不拜这个河神娘娘不就行了吗......”

  虎子沉默了一下,“我以前也这么想,也和二爷说过,结果二爷把我骂了一顿,说河神娘娘必须要拜,不拜的话第二年村里人全部都会死绝,一个不剩。”

  应平皱眉道:“他怎么这么笃定,他经历过?”

  石头看了眼虎子,“对,二爷小时候就有这么一遭,所有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二爷和何村长,他俩跑去拜了河神娘娘后才完事。”

  宋冬低声道:“听起来这位河神娘娘是个邪神啊。”

  应春晚突然想起何村长的眼睛,“何村长眼睛也是那时候伤到的吗?”

  石头点点头,“是。”

  宋冬摊摊手,“所以这个关系链是,不拜河神娘娘就要死人,拜了河神娘娘还是会死人,虽然会死的少点,但是你们这次不想死自己人了,所以塞了我们这些外人进来是吗?”

  石头和二山面面相觑,没敢说话。

  虎子闻言滞了一下,“不是,是我们想请师傅们来看看怎么回事,但是怕师傅们不接,所以才使了这个法子......”

  宋冬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有点意思,你们本村人躲着怕着不敢吭声,倒是愿意骗点外地人来,还给自己找好了个情非得已的好理由,真是好无奈啊。”

  虎子自知理亏,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们确实没办法,师傅们知道了说不定就不来了,但我们这儿一村人的命都捏在河神娘娘手上呢。”

  宋冬哈哈又笑了两声,“我懂我懂,我们只是被骗了进来送命而已,你们可是全村人在担惊受怕呢。”

  虎子不说话了,但是手里捏着的铁锹捏的咔啦咔啦直响。

  应春晚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你们要是直说,我们未必就会回绝,而且会准备的更充分一些。但是你们藏着瞒着,这个事情如果没解决好之后还是一样要送命,而且我们几家的人如果知道你们骗了自家的小辈,更不会再出手帮你们。”

  虎子低头好半天,“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宋冬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最简单的思维,最极致的恶意。”

  一旁的何叶听了后喃喃自语道:“二爷...二爷怎么能这样啊...”

  应浅听到现在,看向虎子的眼神明显有点厌烦。

  应春晚说完话后就转过了身,和其他几个人开口,“大家晚上都呆在一起安全点,我们就在前厅这里凑合一晚上吧。”

  方君缪立刻点点头,随后又有些小声道:“晚上气温会很冷,我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抵不了寒......”

  石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之前二爷准备好了其他几间房给师傅们休息,应该是有被褥那些,可以盖着驱一下寒。”

  何叶也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起来,“我去拿吧。”

  应春晚摇摇头,“多几个人一起去吧,被子重,而且人多安全些。”

  何叶点点头,应平宋冬跟着过去,应春晚本来也准备去,被石头和二山赶紧拦了下来换他们去。

  何二爷倒是准备的充分,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几床被面花花绿绿看着簇新的被子,连虎子都晃了下眼。

  前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应浅划了下地方,把正厅门关严,随后拿着根狼毫笔蘸着朱砂墨在门上划了一串结地符。

  其他人也没忙着,应春晚也画了几张自己拿手的符篆,啪啪贴在门板和周围墙壁上;应平捏了些石头磨成的粉末,食指蘸了挨着外门细细划了一条。

  应春晚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石头?”

  应平头也不抬地回到:“呤石,可以驱邪。我特长就是搞些驱邪的东西,应大小姐应该是比较会家宅术。”

  他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应春晚,应春晚脸上一红,“我会的比较少...没有专精。”

  应平再度低下头,“没有,你符画的不错,符篆应该是你专精吧。”

  应春晚听得一怔,心里有些微微的开心。其实应平也就是嘴上不饶人,人还是挺好的。

  三个人忙活完后看见宋冬站在屋里,手里拿着个龟壳哗啦啦地摇,摇了三转后倒出六枚铜币,“东南侧为吉,晚上都给我窝在东南侧。”

  应春晚看着看着,脸上忍不住笑了一下。

  应平奇怪地抬头,“你笑啥?吓傻了?现在这个情况还能笑得出来?”

  应春晚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大家现在这样子,好像漫画里那种小分队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应平看了眼,“确实,宋冬虽然嘴巴欠,但是本事还是有的,衢天派的特色就是卜卦,他也算不埋没了自己的师门。”

  应春晚忍不住悄悄看了应平一眼,心想也有应平说别人嘴欠的一天。

  石头二山和虎子也罢手上的铁锹卡在门闩上,物理防护,聊胜于无。

  只有方君缪一脸无措地站在屋内,看到何叶铺被子连忙手忙脚乱地上去帮忙,或是看到石头在弄什么的时候搭把手,脸上表情十分愧疚失落。

  几个人都弄好后裹着被子靠着墙坐下,方君缪缩在应春晚旁边,愣愣地看着大门没吭声。

  应春晚想了想,悄悄问他,“你怎么了?”

  方君缪失落道,“我只会看相,看面相手相星象,但是这种情况这些是最没用的,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应春晚有心帮他鼓鼓气,唔了一声道:“那你能帮我看看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