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听说你是我孩儿他爹>第78章 那我们试试 ◇

  天刚刚亮, 两人就起了床,速速穿好衣,祈宴还又去洗了澡, 陆青余在那小球上试了一试, 果然魔气消融得比昨晚多了不少。

  林涧月拿纸张噼里啪啦地算了一阵子:“按照这个进度来看, 你们俩不吃不喝,抱一百年, 就可以了。”

  众人:“……”

  林涧月蹙眉:“一百年对你们来说也不长啊。”

  是不长,可是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还得压制着汹涌澎湃的情愫, 一刻钟都比一百年还长。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还能更近一步吗?”小金锤道,“我去翻话本看看有没有……”

  “行了,不要闹了。”祈宴打断他,面色阴沉, 不笑的时候,一圈人都不太敢说话了,几人当即闭了嘴,不解地互望,不知他为何不悦。

  祈宴不但不悦, 还甩甩袖子, 转身走了。

  林涧月在后喊:“宗主那这办法你们还用不用啊?”

  没有回应,宗主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们只好问陆青余:“这是怎么了?”

  陆青余盯着祈宴远去的背影, 眼眸暗了暗:“我也不知道。”

  这次是真不知道, 任凭他再怎样会脑补, 也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不悦, 明明早上醒来, 他还是冲自己笑的,那说明他不排斥这种方法啊。

  是觉得,一百年时间等不了么?

  更快的办法,还有么?

  祈宴回了琉金殿,陆青余犹犹豫豫不敢过去,正有族中事宜需要处理,他心不在焉地忙到晚上,抬头看朦胧如纱的月已升,山中若笼薄烟,远处偶有花香袭来。

  他纠结了许久,手攥得生疼,最终咬了咬牙,施洗涤术洗了好几回澡,又用人界最为传统的洗浴方式,弄了浴桶和水,泡了一会儿。

  那眉间的红花在点点水汽氤氲中分外明艳,他着了一件红色单衣,外罩披风,长发以一根墨簪挽起一部分,临走时,特地照了照铜镜,抚抚耳畔,确定耳坠还稳稳妥妥地在耳上挂着。

  他走出大殿,定定神,一个闪身,落在琉金殿外。

  祈宴正端着茶盏,听到脚步声,微勾嘴角笑了一下。

  他仍旧是那白绸压银丝滚边的中衣,松松垮垮,领口露出大片的肌肤,好像也才洗过澡,长发未束,全都散落在衣上。

  墨发白衣,人如金玉,陆青余有一瞬恍神,不敢多看,在他对面坐下,局促地端起面前一盏茶。

  因为不安,他并没有察觉,这盏茶不是才倒的,是已提前斟好,不热不凉,时间刚刚好,好像,这里的主人知道会有客人在此时到来。

  陆青余捧着茶,自那丝丝缕缕的水雾中,才敢抬头看对方:“你不喜欢这样消融魔气吗?”

  “没有啊。”祈宴淡然品茶,慢悠悠地道。

  那就好,应该还是嫌时间太长了,陆青余紧张地几乎要把手里的杯盏捏碎:“其实……按照这个理论,我想到有更快的办法。”

  “哦?”品茶的嘴角又弯了弯,抬眼时很快收回,只留问询神色,“什么办法?”

  “就是……再近一点接触。”

  “可是,昨晚我们已经很近了。”祈宴蹙起眉头,一脸无辜。

  “那就……深入一些。”陆青余脸上红透,说完后连忙低了头。

  他低头看不见,不知对方又现笑意。

  祈宴放下杯盏:“怎样算是深入一些?”

  陆青余抿抿嘴:“肌肤相亲。”他的脸垂得更低,耳垂也更红。

  简直是奇怪,之前想要强逼他都不害羞,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反而越发羞怯与不好意思。

  带着恨,与带着爱,两种感受。

  恨可以让他抛弃羞涩与自尊,只想要决然的沉沦,爱又让他恢复了初时心动的纯澈,想要两个人美满契合。

  祈宴转着桌上的杯子,露出为难状:“这太亏待你了,犯不着如此,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没有。”陆青余连忙摆手,他明明早就想,如今还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了呢。

  “你真的不觉得委屈?”

  “不委屈啊。”陆青余说完又脸红,想着自己也太不矜持了。

  不过,他转瞬又凄然一笑,从他想要强逼祈宴开始,哪里还有矜持可言。

  这个人,他到底会不会喜欢如今的自己?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既然深爱着这个人,总该有一些刻骨铭心的纠缠,让骨骼,血肉,都烙印上彼此的气息。

  “那……”祈宴按了按鼻子,十分地踌躇,“那我们试试?”

  陆青余又颤了一下,险些忘记回话,好一会儿后才僵硬点头:“好。”

  “嗯……你是留在这里,还是我去你那儿?”

  “就在这里吧,琉金殿比我那寝殿还要华丽些。”陆青余连忙道,他可是大肆装葺了一番的。

  “行。”祈宴缓缓起身,抖抖衣摆,往烛台边走去,正要将一烛香点起,想了一下,又回头问:“这个要点吗?”

  那是避子香,祈宴今天从集市上买来的,这个在修界很容易买得到,只起避子作用,对两个人没有伤害。

  陆青余认得,可他也浑然想不到去问为何这个也提前准备好了,只想到自己的体质,更是脸红心跳,话也说不稳:“点上吧。”

  他们这是为了消融魔气,没打算有孩子,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祈宴便将香点燃,而后慢慢向他走来。

  陆青余四肢都僵硬,忘记起身,及至扫到那白色衣摆,压制着呼之欲出的心跳,慢慢抬眼。

  魅惑之力全都不会用了,他甚至已经不记得怎样散发香气。

  祈宴在这眼眸中只看到惶然与羞涩,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他升起点点心疼,俯身靠近对方的脸,低低的声音扑在耳边:“我会很轻很轻。”

  陆青余又攥紧了手,他哪里会怕疼。

  可是,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何惶恐,为何战栗,为何不安?

  是心心念念终有所得,反而不敢欢呼,只有倾山倒海的感慨,忍不住嗟叹这一路的悲喜,是到底还没有尘埃落定,唯恐这一瞬欢喜来去匆匆,天明时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天地。

  紧攥的手被拉过,落在温暖掌心,那温热在他手上轻轻抚着,而后,天旋地转间,人被抱起,朝床榻而去。

  他没有留意到,这床上被褥,也都是新铺的,柔软若那人衣上绸缎,他也没看到,床边烛台下,挂着他曾戴过的青色铃铛,殿内无风,而那流苏却轻轻晃动。

  祈宴真地很轻很轻,他的指端捻过眉心红花,摩挲过那耳坠上的玉珠,轻轻点在心口,看他曾种在这里的一朵心上花。

  再一路往下,拉开。

  人若花,今晚没有花香,却也动人。

  看身下人蹙眉,他就停下,可是又听得那铃铛响,起先有些疑惑,后来就了然,微弯嘴角,要让那铃铛更响。

  眼前人也终于听到了铃声,之前其实听到过很多次,但都没当回事儿,一个铃铛有风或者随便一动,就很容易响。

  他断断续续问:“那铃铛挂到哪儿了,怎么一直在响?”

  若是在殿外应该听不清楚啊,若是在殿内那也没风吹进来啊。

  祈宴抽空回答他:“就挂在烛台边,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在响。”他加重后面的语气,再俯身,只听那铃声响声更大,清脆悦耳,回荡在帷幔轻拂的大殿之中,烛火跳跃,洒落一地的淡黄柔光。

  窗外噼里啪啦,好像下了雨,又有风呼啸,拍打着门,风雨交织,殿内灯盏如旧,一片静谧的暖意。

  风雨不掩铃声的清脆,那铃铛响到了后半夜,终于渐渐销声,帷幔幽幽垂下,不再摇摆,又是些许宁静,过了一会儿后,有人掀开帷幔,起身静坐了须臾,拿过那床边的红色披风,直接裹在身上,赤脚走下台阶。

  床上又伸出一手,慵懒地掀开帷幔:“你怎么起来了?”

  陆青余回首,面上红晕还未散,他的墨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长发皆落在红衣上:“我想去洗一下。”

  洗涤术也可以洗,只是没有温水拂过舒适,所以能用水洗的时候就还是用水了。

  那人没回应,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是不是同意自己走。

  静待须臾,却见那人也披了外衫,从床上下来,向他走近,而后脚下一轻,他又被抱起。

  他不明就以,对上那人目光,那含笑眼神中又有怜惜,抱着他往屏风后走:“我帮你洗。”

  “这……”他又羞红了脸,“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祈宴没听明白,看着怀中人笑,“方才那样都可以,现在帮你洗一洗,为何又不好意思了?”

  怀中人接不上话,脸贴在他心口,没再拒绝,由他帮自己。

  温水拂过周身,他的神思游离,心中忧虑仍未能消散,反而又添了一些担忧。

  契合不契合呢?

  他觉得还好,但不知对方什么感觉,这总不好意思问啊。

  也不知这消融魔气的效果怎么样,他既怕没效果,那就不用再来了,也怕效果太好,一次就结束,也不用再来了。

  他太紧张了,还没散发香气呢,而且也没很好地配合,全都是对方主动的。

  说出去都对不起他魅惑之魔的身份。

  反正,这不是他预想的最好的过程,怕是不会留下深刻印象,倘若不必继续了,还是心中有憾。

  天光微亮时两人又去探了小球,小金锤在旁看着,不由大惊:“昨晚怎么回事,一下消融了这么多,你们干了什么?”

  然而并没有消融完,可能还得继续,两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互看一眼。

  陆青余心中微微放松,还有机会。



  而莫名其妙的,祈宴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自不会理会小金锤的问话,林涧月连忙又算了一下:“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消融速度,几个月就成了啊。”

  “当真?”陆青余诧异,“差别这么大吗?”

  “是啊,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你们找到了什么别的办法吗?”林涧月也很好奇。

  “要你管。”祈宴甩甩衣袖。

  “我是在关心你们啊,你们别走什么邪路啊。”他在修界这么多年见过很多邪修,一开始事半功倍很厉害。

  但上天是公平的,他们早些时得到的最后都得加倍还回来,那些邪修们最终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不好去问宗主,就又想问师兄,然而还没开口,见宗主揽住师兄,柔声问:“累不累,回去休息吧。”

  陆青余抿着嘴点点头,跟他一起走了。

  留下一人一锤和一孩子面面相觑。

  林涧月回味刚才听到的话,一敲脑门,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我……我竟然才想到,枉我在人界是风月场的常客。”

  这也不怪他啊,昨天两个人那么一本正经,宗主甚至还生气了,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晚上就如胶似漆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