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渣仙的情劫>第76章 

  那不是孕痣

  一年后, 时倾通过国子监的考核,被授予礼部员外郎。这是一个闲官,品阶也不高, 但作为一个刚刚入仕的新人, 便被授予这个官职,可算是很高的官职了。

  和德帝每到朝堂日, 常常特旨宣时倾跟着众大臣,上朝站班。

  大臣们都知道和德帝是想让朝堂分润到哥儿气运, 因此, 对和德帝对时倾的特殊提拔, 除了那些没事也要参上一参的言官外, 并没有太多意见。

  既然被皇帝破例特旨上朝站班, 时倾便拥了些微的话语权, 在绝大多数时候,当皇帝叫他表态时,时倾都会按照舅爷左大人的教导,使劲和稀泥, 常常表示:臣觉得某某方说得不错, 不过, 另一方说得也有道理,该如何取舍, 还请陛下圣裁。

  只有在某些涉及到苗鹏煊的事情上, 时倾才会表现出略微的偏向。不过时倾跟苗鹏煊是成双出对的恩爱夫夫,在政事上,偏帮一下自己的夫婿, 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大家也都理解, 并不会起疑。

  不知不觉, 过了四年,和德帝的身体再次衰弱,下旨由太子监国。

  在朝堂上,旁观见习了四年的太子,终于在詹事府的协理下,开始实习处理朝政。

  老皇帝愿意让太子监国理事,对于随离和时倾来说,也是向着目标迈进了一步,是值得庆贺之事。

  一番激情庆贺之后,随离对时倾道:“不能一直依靠苗鹏煊,我对他,信不过。咱们该提前布置属于咱们的局面了。”

  时倾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只轻轻嗯了一声,良衣才说道:“你那些死士,太能士了。”

  “死士?”随离讶然道:“谁说他们是死士?”

  “在谷肇寨的时候,宓扶亲口跟我说的,他们是你舅爷从小给你培养的死士。”

  “哈,”随离侧过身,轻轻把时倾捞过来,拥在胸前,说道:“那时,你还是外人,死士是宓扶自谦的说法。”

  “那他们是什么?”

  “是……我舅舅给我培养的谋士。除了每个人都练过武之外,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专精的领域。”随离长长叹了口气:“我舅舅想把我推上皇位,给我培养的这十八个谋士,是给我准备的,将来执政的班底。”

  时倾没有说话,只默默伸手,把随离皱起来的眉头,轻轻捻开。

  “没想到,等不到他们大展抱负,倒先带着他们亡命天涯,专业没用上,倒是作为防身用的武艺用上了。逃亡一路,还折损了大半,只剩下六个人了。”随离有些难过:“我没能给予他们许诺过的荣华富贵,真是对不起他们。”

  自从有了鱼/水/之欢后,两人之间的交流越加默契,不用随离说出来,时倾便能感受到随离的难过,岔开话题道:“哦,我说他们几个的武功也没有比我高多少,怎么敢号称死士呢,原来这样呀,那可比死士有用多了。”

  “宓扶说他们还剩下六个,但是你只看见过五人。”

  “对啊,那一个在哪?”其实,这个问题时倾很早便想问了,但又怕问了,随离为难。这是涉及安国内部的事,他一个荣国人,似乎不好过问。

  随离把搂着时倾的手臂,紧了紧,说道:“时倾,如今,你我是一体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以后,不要把问题憋在心里。”顿了顿,回答道:“那一个在外面经商,他的特长就是赚钱。从我逃亡开始,所有的开销,都是那一个供给的。再者,他们不应该说是六个谋士,而应该说,他们是六位首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下。”

  两个人相拥而卧,沉默了很久,久得时倾以为随离睡着了,觉得手背微痒,抬起来挠,挠着挠着,注意到某处有些不对劲,忙去推随离,叫道:“随离随离,快看快看,我的孕痣!”

  随离看见时倾的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颗殷红如血,小指头尖儿那些大小的痣。这样的红痣,生在身上别的地方,就是一般的痣,生在男子手腕上,便是一颗孕痣,代表着这个男人能够生育,也证明这个男人是个哥儿。

  本来听见时倾惊呼,随离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拿着时倾的手腕左看右看,非常认真地看了又看,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问道:“孕痣怎么了?”

  “颜色又变淡了,你没感觉出来?”

  随离一下放心了:“哎呀,没感觉变淡呀,再说,褪点颜色,正常,说不定过几天,它又红回来了。没事儿的,别一惊一乍的吓人。”

  时倾闷闷道:“我觉得不对劲。”自从跟随离开始妖精打架之后,时倾便感觉手腕上的孕痣渐渐变淡了。那种变淡是非常微小的变化,只有时倾天天都会看见手腕上的孕痣,才会敏锐地发现。

  再说哥儿孕痣这么神秘的东西,时倾也不好随随便便伸给别人查看,连祖父和母亲他都不好意思伸手,一向只得憋在自己心里。也就是跟随离产生了亲密关系,他才会伸给随离看。

  哪知随离看完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这让时倾觉得随离对他不够重视,不够上心,不够理解,心头顿时不大舒服。

  对别人不舒服了,时倾只能忍着,对随离不舒服了,时倾的表达方式就是扑上去捶一顿。

  他虽然打不过随离,但是随离会让着他嘛,感受一番随离的疼惜,时倾心头便舒服了。

  谁知,这次时倾捶人,捶着捶着,变成了激战。更更离谱的是,在冲锋陷阵,激战正酣之时,随离忽然道:“我要带着他们,杀回安国。”

  淦!欢爱之时,随离还想着别的事,时倾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擂过去:“滚,找他们去!”

  随离自己理亏,只得乖乖躺平,任由时倾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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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倾作为太子正君,在太子跟前的进言自是非常的份量的,他是一枚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和祥瑞。

  而随离,作为隐藏在暗处的谋士,往往能在詹事府的谋士们头脑发热,想要趁着老皇帝身体虚弱之时搞点政绩之时,及时点醒苗鹏煊,令其始终保持对老皇帝的依赖和恭敬,对老皇帝的政策政令,哪怕心里不赞成。

  但在老皇帝噎气之前,也坚决不进行任何改革。相反,在老皇帝的政策框架之下,要把一些于民有实惠的事情办好,办出色,适当表现出守成的能力。

  宁愿被大臣指责平庸无为,不思进取,也要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以不变应万变,小心驶得万年船,要坚决吸取前太子的教训,想干事,等坐上那个位置再干不迟。

  谁知道老皇帝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老皇帝会不会再来一场花舫命案?要让老皇帝感觉太子虽然有些懦弱,但也不是太无能,这才安全。

  果然,老皇帝的身体时好时病,如此这般,拖了三年,方才驾崩。也果然如随离所料,老皇帝年纪越大,越怕被夺权,疑心病越重,杀起人来,越加疯狂,这三年,可以说是风雨飘摇的三年。

  而太子苗鹏煊在随离和时倾一明一暗的辅佐之下,惊险万状地躲过了一次次的血腥事件,千辛万苦地呆在太子这个高危位置上,苟到了老皇帝驾崩。

  太子苗鹏煊登基,年号元武,使称元武帝。

  元武帝登基之后,一扫以前的颓废平庸,锐意改革,兴利除弊,一个个官员任免,一条条革新政令,有条不紊不倾巢而出颁布下去,大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元武帝表现出来的平庸无能,都是在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实则是个气魄弘大,老谋深算的君王。

  许多大臣心头大喜,朝堂上一扫沉沉暮气,展现出一番新气象。

  这会儿,时倾又跟随离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们的小算盘。第一步,让时倾弃文从武,自请前往北境驻守边界,从而把兵权抓到手。

  时倾有点不太相信苗鹏煊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宜永,脱离他的掌控,远走北方。

  随离一脸老神在在地道:“他肯定会让你北上的。”

  “凭什么?”

  “你别管凭什么,他反正会让你离开的。”随离用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你输了,给我生个儿子。”

  一提到生孩子这事,时倾便心烦得很。

  以前心烦,是不想生,不能接受男人生子这个荒谬的事情;如今心烦,是想生生不出来。

  他跟随离相好七八年了,他若是个哥儿,怎么会没有怀孕呢?传说中的哥儿是很容易怀孕的。

  因此,时倾瞪了一眼随离,哼哼道:“生个毛!你又来刺激我。”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颗已经淡得快要看不出来的孕痣,然后用力揉摁那孕痣,也不知他是想把孕痣重新揉出来,还是想把孕痣完全抹掉。

  随离看着时倾的动作,笑道:“前两年我就说过了,那不是孕痣,你也不是哥儿。”开始的时候,他对孕痣的变淡是没有引起重视,后来随着他们欢好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孕痣越变越淡,那时,随离便意识到,或许,时倾并不是哥儿。

  当初被发现是个哥儿,时倾受到了好大一波的打击,很久他都无法接受自己是哥儿的事实。

  如今他终于认可了自己是哥儿这个事实,还有了喜欢的人,想跟喜欢的人生一个孩子,结果又怀疑不是哥儿,时倾又受到了好大一波打击,觉得没法接受自己不是哥儿的事实。

  时倾垂头丧气地问:“我要不是哥儿,咱们两个还怎么在一起?”他要不是哥儿,两个男人怎么可以正大光明地成亲结婚?那不是让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