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渣仙的情劫>第62章 

  持宠行凶

  说时迟, 那时快,时倾纵身一扑,随离随手一架, 跟着两个人打在了一起。

  话说, 时倾跟随离这三四个月来,没少打架, 小厮看得多了,早已经不是刚开始那样一惊一炸了, 除了该干嘛干嘛去之外, 就是烧水, 等两个主子打累了, 罢手了, 接下来的项目是沐浴更衣抹药。

  打得多了, 两个人都渐渐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徒手近身,是随离略胜一筹,要是时倾拿着, 可以直接横扫随离。

  不过, 两人又没有深仇大恨, 持械斗殴,容易伤人, 因此, 时倾除了有一次成心镇压随离的气焰,拿了之外,一般都不会拿枪对待随离。

  而且, 每次动手打架, 都是时倾被随离气得先动手的。不知怎么的, 似乎随离有一种可以轻易把时倾气得一跳八丈高的本事。

  这一回,两个人翻翻滚滚在院子里打了约半个时辰,时倾忽然觉得无趣了,便趁着压制着随离的时机,喘着气,道:“不打了!”跟着,他力道一松,从随离身上翻下来,坐在地上。

  他看着随离从地上坐起来,清俊而又不失棱角的脸庞上,额头红了一块,脸颊也肿了一块,等过一晚,那地方就是一道青瘀,当然,这都是他的杰作。一瞬间,他心头解气了,喘道:“看看,你这样子才是癞/。”

  “干什么不打了?”随离揉着脸上的伤,觉得时倾明明可以跟自己再打一个时辰的,为什么要半途而止?

  “你为什么让着我?”两个人有几斤几两,彼此都清楚,随离打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有时候会比往日绵软,显然没尽全力,时倾能够清楚地感觉出来,因此,今天的局面,随离落了下风,挨揍更多一些。

  别人都让着自己了,自己若是假装不知道,还继续打下去,未免太没有武德了。

  随离朝时倾笑了笑,似乎是牵动了脸上的伤,跟着吸了一口气。

  时倾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竟从随离的那一笑中,看出了一丝丝宠溺的意味,见鬼了!

  他心头不舒服,又不想不讲武德的继续打下去,只得郁闷地站起,准备去好好泡个澡,嘴里说道:“你这人,做事老是藏头露尾,特没劲!”

  “你一旬只能休沐一天,明天就要返回国子监了,若是被同窗看见你鼻青脸肿,还不得笑话打趣你?”

  时倾站下了离开的脚步,这次他很肯定,随离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宠溺意味。

  时倾转回身,看着随离,恼道:“我又不是打不过你,需要你手下留情?”

  随离哈哈一笑:“外人不知道你跟我的内情,别人见你鼻青脸肿,还当我欺负你了……我不想你被人笑话。”

  时倾是荣国境内唯一一个哥儿,还召赘了个上门夫婿。两个男人处得不好,一言不合,老拳相向,那不是让人笑话么?

  “我鼻青脸肿让人笑话,你就不会呀?”

  “我无妨,国子监不知道我入赘莫府了,还以为我尚未娶妻,不会往那方面笑话我。而且,我是直讲,监生们谁敢对我指指点点?再说,我可以跟其他直讲换岗,多休沐几天,等脸上的肿消了再回监。”

  时倾看着随离,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说有多感动,时倾还不至于这么脆弱。要说没有一丝感动,却也不尽然,至少,时倾这次明显感受到了随离对自己的宠溺。

  其实在那次曲成业前来莫府认亲,见识到随离真正凶恶的一面之后,时倾心头便隐隐约约觉得。

  随离虽然动不动便气他,但随离从没有真正对他发过怒,甚至一直以来,都是让着他,迁就着他的。

  正因为知道随离会让着自己,时倾才会明知近身肉/搏打不过随离,却还是忍不住要一次次动手。

  他看着随离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回了东厢。

  时倾说道:“喂,东厢,以后你不要故意惹我生气了。”

  等时倾第二个休沐回来之时,左夫人把她托自己娘家兄弟从吏部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时倾。

  吏部的文书档案里,简单地记载着,曲旋,字随离,溧莱郡阳嘉府南州人氏。

  曲随离入职国子监直讲,是在五月之前。再后面记载着南州盐商曲家的一些情况,以证明曲随离的身份。

  看了这页抄本,时倾心道:“原来,他一直顶着曲五郎的身份活着。”

  时倾心头有些不太舒服:曲五郎对随离,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时倾记性很好,他把随离从眉河里捞出来时,正是五个月前,那时随离亲口告诉他,自己出来游历,刚到京城才十来天。

  所以,随离是顶着曲五郎的名字,来宜永入职国子监直讲的?所以,随离被扔下眉河时,身上没有行李,因为他的行李放在国子监里。什么身分文牒都被馨香舫搜去了,什么出门在外,不需要带换洗衣服,只要带足银子就行,都是鬼话!不然他怎么拿出那几块木牌来的?

  等等!

  他把刻着追杀血名的木牌拿回莫府准备着,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了莫府会派人去南州寻找亲家?

  寻亲家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确定随离的身份,另一个如果真是亲家,当然要送礼走动,没道理召赘了人家儿子,对人家家人不闻不问。

  随离说了,他没想到曲成业有脸跑来莫府认亲。但其实,随离是希望曲成业跑来宜永的,他才有机会把几块木牌当面扔在曲成业脸上,当面怒斥,给曲五郎出口气!因此,随离一早便把木牌从国子监拿回莫府准备着了。

  等等等!

  曲成业跑来揭穿了随离冒名顶替的事实,那么,他现在是冒着曲五郎的身份,顶了曲五郎的官身。

  冒领官身,可是一项重罪,要砍头的!

  时倾想到这一点,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老子拿到了东厢这么大个把柄,现在就去他跟前耀武扬威一番,看我不把他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哼!他个入赘的夫婿,不服管教不说,还想睡老子?没门!

  左夫人见儿子盯着那页抄本,愣了一会儿神,然后笑了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飞快地把那页抄本抽了回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有没有那张抄本并不重要,时倾谢过母亲,站起来要走。

  “站着,你想干啥?”

  “不干啥。”时倾才不会把自己跟随离的斗争告诉母亲。他自觉已经成亲,又进了国子监,即将出仕为官,是个大人了,不需要事事都告诉家长。只有小孩子才会动不动便找家长告状。

  “你舅爷说了,小曲冒领官身这个事,得帮他瞒着,然后想办法,帮他把这官辞了。”左夫人警告道:“小曲冒领官身这事,若是闹出来,他被砍头不要紧,你就成了寡夫,皇家那边,怕又要觊觎你。你行事之前,得考虑清楚。”

  “哎呀,母亲放心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儿子想得门清,绝对不会乱来。”他只是想私底下教训教训东厢那个,才不会蠢到自毁护身符的地步。

  看着儿子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左夫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心想:等他在哥爷那里多吃几次瘪,也许能快些长大。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丈夫又过世了,哪会不在儿子身边放几个眼线?儿子跟哥爷的状况,她一清二楚。此时,儿子心头想干什么,她自能猜到几分。

  想了想,左夫人吩咐下人,多注意着顶头风的情况,有什么大动静,赶紧来告诉她。

  .

  时倾回到顶头风,直接去了东厢。

  自从把东厢分配给随离居住,时倾几乎再未踏足过,因为那次放了狠话,结果打架打输,他怕送货上门,被随离给办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手里抓着随离的大把柄,再不用害怕随离了。因此,走到东厢房门前,直接推而入,质问道:“随离,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罪?”时倾无师自通,想给人下马威,先打官腔。

  东厢是个一堂两耳的套房,随离正在东耳房里写着什么,看见时倾闯进来,飞快地把正在写着的东西一把揉成一团,塞进衣袖里。然后才站起身,淡淡笑道:“哎哟,莫少爷光临寒舍,真是蓬壁生辉。”跟着,便叫左夫人分配给他的小厮泡茶。

  见随离完全没有被自己的虚张声势吓着,时倾大不满意,加大施压力度,沉着脸,冷声道:“你少跟我嘻皮笑脸,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你的生死如今攥在我手里。”转头朝端着茶盏进来的小厮喝道:“滚出去。”

  随离冒领官身的事,可不能被小厮听去了,人多嘴杂,保不定便会把这事给泄露出去。

  等小厮退出,时倾还谨慎地关了门,这才回头向随离喝道:“跪下!”

  早在小厮端茶进来时,随离已经悠然地坐了下来,闻言,笑呵呵地道:“看样子,你心情挺好嘛。说吧,遇着什么好事了。”

  对随离这副满不在乎,还敢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时倾大为不满,飞起一脚踹向随离坐着的椅子。

  也不知随离是早有防备,还是应变奇快,在间不容发之间,连人带椅移开了,笑道:“想打架出去打,莫打坏了屋里的东西。”

  连接吃瘪,时倾决定抖出自己的杀手锏,给随离一记猛的:“曲随离,你冒认官身,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