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海岛上天平派弟子得到穹山之巅的消息还是一切如常,但天平派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岛上弟子薄】

  几天前海岛上天平派弟子得到穹山之巅的消息还是一切如常,但天平派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岛上弟子便再也无法与穹山之巅取得联系。

  “你们也联系不上容谷主?”金大刀靠坐着,被莫上刺穿的身体不是休养几日就能恢复。

  “联系不上。”空谷门弟子回道,“从上次谷主离开后,谷主便没有再传回来任何消息。”

  “容谷主是去找陆掌门了,但陆掌门……”金大刀欲言又止,随后换了一句话说,“天平派是天下六派之首,一夜之间被灭根本不可能”

  “金掌门所言极是,我们也不信,已经有弟子快马加鞭回去一探究竟,而这些日子我们已经翻遍了海岛周围,不止没有掌门的消息,连容谷主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事,金掌门,您现在是此地最有主意之人,这事还需要您出面。”

  “当初集结此地是因为黑袍在这里,但若是穹山之巅已经覆灭,那黑袍势必已经不在这里,我们守在这儿也没有太大意义。”金大刀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陆掌门,容谷主,以及弄清穹山之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能走。”天平派弟子说,“当时掌门带我们来此便是因为怀疑海底有蹊跷,现在蹊跷还没找出,金掌门,此时离开,不是最佳时机。”

  “海底翻来覆去已经翻过好几次,没有任何异样,或许只是陆掌门过于杞人忧天。”金大刀说。

  “金掌门的意思是?”

  金大刀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蜀派,天平派,空谷门,还有烟梦派少数弟子,“转守为攻。”

  众弟子皆一凛。

  然后听到金大刀继续在说:“穹山之巅上若真出了事,我们便不可再坐以待毙,连天平派都敢强攻,更何况是蜀派,空谷门,和烟梦派,而海岛……”金大刀顿了顿,“水岛主到底醒了没有?”

  金大刀视线看向弋济,“你们岛主现在怎么样了?空谷门弟子说水岛主的毒似乎不治而愈了?”

  “我们岛主还未醒。”弋济说。

  但其实早应该醒了,这是空谷门弟子私下跟弋济说的,但明面上,无一人见水天南醒来,但水天南的毒确实是解了。

  金大刀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既如此,我去看看水岛主。”

  弋济跟在金大刀身后,金大刀步子并不快,再后面便是蜀派及空谷门的弟子,四五人就这么到了水天南的院子,门口海岛弟子退开让众人进入院中。

  院子守卫森严,金大刀看了一眼弋济随后踏了进去,几人进入水天南屋内,床上之人面色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金大刀走近,双目落在水天南脸上,细细看过,面色还稍有红润比他还要好些。

  “魔域卷土而来,海岛已陷危难之中,海上巨浪不停,海岛弟子苦不堪言,水岛主,你可得醒过来,”金大刀重重叹了一口气,“现穹山之巅也传来噩耗,陆掌门容谷主毫无音讯,玄宿派叛出六派,现在只余下我和柔弱花掌门撑着,我们如何撑的下来,水岛主,你快醒来罢。”

  金大刀声音越发的沉,现如今岛上还真只有他一人能做主,而花烟儿还在海岛另一侧等着他的回复,天平派这惊天噩耗,金大刀心底神思复杂。

  “弋济你继续好生守着水岛主。我们蜀派,”金大刀沉默了片刻,随后道:“魔域既然屠了天平派,势必也不会放过我蜀派,我需回趟蜀派。”

  旁边几人皆是一阵,金大刀的意思竟然是要将蜀派众人全部带回,空谷门与天平派一向交好,听闻此话互相对视一眼,眼中诧异有,惊怒也有。但他们却无话可反驳。

  “等天平派的消息确定后,待我将蜀派安置好,便带弟子从蜀派赶往穹山之巅。”金大刀继续道。

  夜深人静,金大刀屋内,无望站立在侧静默不声。

  “你是在怪我?”金大刀还未恢复元气的脸色不好看,紧盯着身前站着的弟子,无望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子,也是当着掌门培养的,但有些事上,他与自己这名心爱的弟子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无望周正的脸上情绪并不明显。

  “若是不自保,就不是完卵,而是覆灭!”金大刀重声道。

  “掌门,我不同意撤出海岛。”无望深知自己掌门的性子,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陆掌门来此必定不是空穴来风,海岛疑点颇多,便是岛主水天南亦是疑点颇多,这里或许是黑袍和魔域十分在意之地。”

  “陆肖生死不明,容止言消失无踪,谢墨已经疯魔,你拿什么去与黑袍和魔域斗?你以为蜀派能有今日很容易?”金大刀压着心里怒意,“蜀派虽为天下第二派,但你也知道你那些师弟的天赋,论修为灵力你们可比得过天平派?”

  无望沉默不语。蜀派弟子自比不上天平派弟子灵气十足,但倾一派之力也可与黑袍战上一战,远不是金大刀这般妄自菲薄的说法。

  穹山脚下落脚处,陆肖坐在院内,半月时间还有几日便到,这两日陆肖已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药效时间马上要到,陆肖神情清冷,目光随意落在一处,身上的疼痛在那张脸上丝毫不曾流露半分。

  “师兄。”谢墨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陆肖转过身,谢墨走在前,容止言在后反身关了门才往里走,两人很快走到陆肖身侧,“陆掌门,这两日你身体如何?”

  “无碍。”陆肖道。

  陆肖这话谢墨肯定不信,但再问谢墨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上山之时遇上了海岛过来的弟子。”

  “因我们没有给他们回消息,他们急疯了。”谢墨又说。

  “人呢?”陆肖问。

  “安置在了别处。”谢墨说,眼睛紧盯着陆肖的面容,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掌门,能否让我帮你诊个脉?”容止言在一旁说。

  陆肖摇了摇头,“无事。上面……弟子如何了?”

  提到这里谢墨眼中便蹙起了恨意,到今日穹山之巅弟子房内依然尸横遍野,黑袍并未将尸体安葬,而是依然放置在那里,到今日已经过去三日。

  陆肖看到谢墨的脸色,脸色也沉了下来,黑袍是故意为之,一来是要震慑其他几派,二来是……陆肖觉得他是想要做给谁看。

  与魔域勾结屠杀占领天平派,却又没有其他举措,陆肖直觉黑袍在等什么,但到底在等什么呢?

  “师兄,弟子们死后不能如此暴尸在外。”谢墨说。

  陆肖自然知道谢墨的意思,“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谢墨说。

  “凭我们两人之力也无法将弟子们好生安葬,但是……”陆肖说,声音有些沉,“用化尸散,这罪孽就由我来担。”

  “我们一起担。”谢墨说,“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我必将黑袍挫骨扬灰来安抚我派弟子的英灵。”

  “我这就去给你们配化尸散。”容止言说完后便离开了。

  “师兄,你是不是想自己去找黑袍一战?”容止言走后谢墨开口道,视线一直盯着陆肖的面容没有错过陆肖脸上的任何一点神情,所以陆肖抬眼看来的那一瞬间,谢墨便知自己猜对了。

  禁药的药效马上就到,而他师兄势必会抓住这个机会,而要抓住这个机会,谢墨能想到的便是陆肖自己去找黑袍一战,甚至是同归于尽。

  “我想了这几日也不知黑袍到底意欲何为。”陆肖说,“但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

  “那你不能抛下我。”谢墨说,“带上我一起去。”

  陆肖看向谢墨,本来陆肖并不打算带上谢墨,但是,“好,一起去。”

  “有查到黑袍的下落吗?”陆肖又问。

  谢墨:“人不在山上,而且上面镇守之人也并无太多,黑袍似乎将大多数人都带走了。”

  “好不容易得到天平派,却又不放在心上,黑袍到底在想什么?”别说谢墨想不明白,陆肖也想不明白。

  “春风刚传来了消息,黑袍去了南疆,听春风的意思马上就能接触到师父。”陆肖说。

  “果然是黑袍!”谢墨眼底的恨意愈加深,随后面色一凛,他想到了黑袍那张脸,若是师父在黑袍手里,那黑袍那张脸……

  就有解释了。

  “……春风的消息准确吗?”谢墨喃喃问。

  陆肖点了点头。

  谢墨紧捏了捏手,“师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在他死前活剐了他!”

  是夜,两人悄无声息上了山,弟子房内依然犹如修罗场,院内的灵力因为数千弟子的尸体而已散的稀薄,两人手中握着容止言刚调配出的化尸散,沉默地走在众弟子间,陆肖先谢墨一步打开了瓶盖,药粉滴落,第一具尸体烟消云散。

  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陆肖每走过一人便停顿一下,直至东方破晓,弟子房内已无尸体只余弥散不去的血腥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