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兰望着那株恋拂花,微笑道:“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你知道吗?我一直是站在啼梦……啼梦大人那一边的。可我和你相处久了,也渐渐地能理解你了。”

  念离心里微酸,笑着换了话题:“由兰,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啊?”

  由兰一怔,目光瞬间变得悠长,她轻声道:“我在等我的几个朋友,我很想她们。”

  念离问:“不能去找她们吗?”

  “不能,只能等。”

  “你等了多久了?”

  由兰坏笑道:“20万年。”

  “……”

  “哈哈哈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个多月了,他们还没回来。

  君宫中的人应该是得了均翼则的吩咐,都很照顾她,是以她过得并不孤单。

  念离疑惑地看着心事重重地坐在地上的由兰,后者整个白天都不见踪影。

  念离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

  由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说的轮回吗?”

  念离:“什么叫轮回?”

  她没回答。

  又过了半个月,均翼则终于回来了。他是中午回来的,可直到晚上才来看念离,而且一直皱着眉头,似有很重的心事,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他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来看她。

  念离于是颇为郁闷,想找人聊聊天,可由兰最近都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作罢了。

  又过了几天,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他变得和以前一样,最关心她、最爱她。

  只是他在批阅到啼梦大人的文件时,动作会慢很多,见到路旁的啼梦花时,也会停下脚步远远地望一眼,眼中带着内疚和一丝她也看不懂的神色。

  她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啼梦今天满170岁,宴请君上一家及各位高官。念离也被邀请了,以啼梦大人好友的身份。

  她呆呆看着请柬上“吾好友念离亲启……”的字样,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均翼则恰在此时进来,笑问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打扮打扮。”

  她淡淡道:“你是觉得我这样很丑吗?”

  他被这话噎了一下,哀嚎着:“哪有?你可比那什么帝女少今还美呢!”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念离,委屈巴巴地补了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不肯打扮给我看,怕是变心了。”

  念离听到“变心”二字,心中一痛,冷笑着把请柬扔到他怀里,道:“啼梦大人心悦你,今晚必然会打扮得漂漂亮亮,我再打扮也就那样了,你何必放着更好的那个不看偏要看我!”

  此话一出,她立马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矫情,可心里实在难受,道歉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咽回去了。

  均翼则瞥了她一眼,笑道:“后悔了吧?”

  “哈?”

  他傲娇地甩过头去,道:“对我说这么狠的话,太过分了!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她鼻子一酸,忙低下头,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均翼则拥着她,细细地看那张请柬,半晌后叹道:“啼梦这次是有些过了,但你不要多想,她不会妨碍我们的。”

  他轻声说:“我第一眼见你时,就觉得你我的相遇是注定了的,我一定要娶你!你究竟在怕什么呢,念离?该害怕的是我才对,用情更深的是我啊。”

  他说:“如果你真的害怕,那我们今年就结婚好不好?”

  念离身子一颤,想了片刻,轻轻推开他,摇了摇头,道:“这一年多我一直在学着怎么去当一个君嗣妃,学得越多,我就越觉得君上说的是对的。”她笑说,“我如果在自己有能力与你并肩而立的时候嫁给你,一定会更幸福。”

  念离扑过去搂住他脖子,撒娇道:“我不会搭配也不会化妆,你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