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安心,有了正视啼梦的勇气。

  啼梦盯着念离与均翼则交握着的手看了一瞬,向均翼则行了一礼。念离想站起身向啼梦行礼,被均翼则按住了。

  念离看向啼梦,见她垂着眼好似在难过,心里便有点堵。

  啼梦皱眉道:“君嗣,可以让念姑娘先避一避吗?”

  均翼则笑道:“她不是外人。”

  啼梦盯着均翼则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我觉得,还是让念姑娘避一避的好。有关民生,必得谨慎。”

  “不需要,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生日宴

  啼梦顿了一会儿,笑得冷淡,说:“我以为君嗣知道,公归公,私归私。别说念姑娘还不是君嗣妃,就算她现在是君后,没有参政的能力就不能参政。君嗣要让人知道你有多看重念姑娘也请换个方式,不要误了民生大事!”

  均翼则看了念离一眼,示意她安心,肃声说:“她不会妨碍我们议事的……”

  听到这里,啼梦冷笑一声,道:“好好好,属下懂了,就不打扰君嗣和未来君嗣妃了。告辞!”说罢竟不顾礼节,转身就走。

  均翼则慌忙起身,追上去拉住她。

  念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惊慌的均翼则,她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他不顾君嗣身份地给丝毫没有臣子谦卑仪态的啼梦赔礼道歉。

  她看见好似是已经被哄好了的啼梦看向自己,她便看着均翼则,见均翼则好像很纠结的样子,她站起身,很懂事地告退。

  均翼则盯着念离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念离在与啼梦擦肩而过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看不出来她是否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

  念离没有留在君嗣殿,她径直回了寝宫。

  大概是念离失魂落魄得太明显,由兰很担心她,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念离呆了很久,在由兰担心得快发疯的时候方问了句:“由兰,君嗣和啼梦大人是不是很要好?”

  由兰沉吟片刻,斟酌道:“是挺要好的。60多年前君上一时兴起去了九凉王校视察,顺便帮忙改了几十份策论试卷,好巧不巧,啼梦大人的试卷就在其中……”

  说到这里,由兰一脸激动:“那年千诺两帝族的贸易战打得热火朝天,那次考试的考题便直指当时最受关注的千诺两域外交问题,诺冰羽帝校那年的考题也是这个呢!”

  “据说君上一见啼梦大人写的策论便惊得站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看了三遍,边看边啧啧称赞,最后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急忙让人把这个考生带到自己面前。这个考生便是啼梦大人。”

  “君上见到啼梦大人后,深觉她气质出众很有政治远见,是个好苗子,便让大人入君宫和君嗣一同拜在君师门下学习。”

  由兰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念离,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姑娘不要多想。君嗣和啼梦大人是师兄妹,啼梦大人又是我星最优秀的外交官,当然会对大人特别一些,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念离笑了笑,道:“我没多想。”见由兰一脸不信,又加了句,“真的,不骗你。”

  由兰笑道:“姑娘放心啦。啼梦大人可不是小说里那种心机满满的坏女人,她再骄傲不过啦,才不会做出抢人未婚夫这种事呢!”

  念离点点头,轻声道:“我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她在转身离去的下一秒听见由兰的一声叹息,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少今也把这一段记忆删了。

  ——

  念离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株恋拂花。

  今天因为状态不好,念离被礼仪老师暗讽了几句,可她连生气都没心思。

  两天前,均翼则和啼梦秘密前往用延王朝。

  由兰凑上来,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猛地回神,低头道:“没事。”

  由兰盯着她看了片刻,敛了笑容,轻声道:“念姑娘,恕我直言,你越害怕失去,就容易失去。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三件事:一,好好照顾自己;二,好好爱君嗣;三,让自己变得和君嗣一样优秀。其他的,多思无益。”

  念离苦笑一声,说:“我何尝不知道?可我总是忍不住。由兰,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啼梦大人看均翼则的眼神,我都很害怕,总觉得我就要失去他了。”

  她低头道:“由兰,你说,我是不是一点都比不上啼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