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之做人的时间同胡陌炀差不离,却更圆滑世故,在人多的地儿,与人相处多了,就是不一样。
流璃之说:“被种情蛊的人,若是无情,那蛊便不能发挥作用,顶多拉拉肚子。反之,有情便会中蛊,且情根越深,蛊毒便越重。故只要忘情却爱,便可化解。”
“忘情却爱?”我嚷嚷自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他心里的情根种给谁了?是我吗?
流璃之不能理解:“没想到糊老白这种除了修行什么都不会的白痴,情根竟深到这种程度,怕也是他太傻的缘故。”
“怎样才能忘情却爱?”我又问。
流璃之回答:“这种法术倒不难,就是需要特殊的药引,把蛊给逼出来。”
“什么药引?”不论什么药引,一定要弄到手。
说到这儿,流璃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竟有些支吾:“那药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谁有?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她是谁?去哪儿找她?”
“她住在骊山的梵天小筑,大家都称呼她冬衣老人。”
“好,明儿一早我就带陌炀君上骊山。”
“我送你们去吧?你一个人怕是搞不定糊老白,不过我只能送你到梵天小筑门外。”
流璃之主动要求一同前往,若是真心想帮忙倒还好,就怕他别有目的。
“怎么,你又跟人有仇了?吃了人家家人的心了?”
“没~有,自打认识你以后,我就没吃过人心了,我发誓,茉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暂且相信你,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定用我手中的剑,结果了你。”
现在这状况,不相信他我还能怎么样?
眼看就要到庆安堂,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情况不允许,我决定暂时不入城门,先去骊山。
胡陌炀因过于痛苦,至昏迷到次日身上的毒疙瘩全消了,才醒来。
那时,我和流璃之经过特殊处理,已经把他房里的污秽清理干净。
“流璃之?你还敢出现?”胡陌炀睁眼看到流璃之,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杀他。
我火速冲过去拦住他:“是我叫他留下来的,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你当我愿意看见你啊?我现在可是茉儿的客人。”流璃之衣袖挽得高,抹布往桌上一甩,尾巴若是有露出来,都不知道翘得有多高。
胡陌炀起身瞧了瞧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黯然地看着我:“你、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商量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知己朋友!”
险些脱口说妻子,其实想想,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我是他妻子。
胡陌炀转身背对着我,幽幽地说道:“马上就要到庆安堂了,你有你的人生,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这事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管。”
听他说这些话,我透心凉!
“我的人生?你的人生?”我苍白地笑道,“我一直以为是我们的人生。”
胡陌炀背部一僵,沉默不语,却很伤人。
流璃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说:“没事没事,情爱头一回一般都不成功,很正常,第二段肯定能修成正果。”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挠挠头,怪尴尬的:“我出去把水给倒了。”说完他提水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