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过天雷劫。”流璃之的目光变得悠远……
修练一千年的异类灵族,在受过天雷劫之后,方可修成人形。
胡陌炀却提前五百年受了天雷劫。
就算他明心见性、悟性高,不但没有被劈成灰烬,且还通关成功。
但至少也要闭关十年,方可痊愈,并成功进阶。
可胡陌炀仅仅半年便出山,使天雷劫在他体内埋下,隐而不发的疾患。
这情蛊诱发隐疾,隐疾助长情蛊,二者结合,成为一种新疾,一种每每发作,便可让患者生生地承受犹如万虫噬皮肉骨的痛苦。
那些毒蛤蟆便是被胡陌炀身上散发出的毒液气味,给引来的。
听完流璃之的叙述,我已泪目,除了心疼依旧是心疼,多想此刻能够过去拥抱他,若能轻他的痛苦,我宁愿减寿十年。
人世间里有何人何事,竟叫他羁绊至此?
不愿意等十年,这般冒险,迫不及待地入世。
“你既知他受过天雷劫,还给他下情蛊,是何居心?”我抓住流璃之的衣领,降魔剑抵住他的腹肚,满腔的恨意,咄咄逼视。
流璃之不以为然,不服气地辩解道:“我本意是想做做好事,成全那丫头,谁知那丫头顾虑太多,怕胡陌炀修为太高,怕剂量不够,故下了双倍的量。这也怪我咯?”
“双倍的量?”这才是重点。
流璃之点头称是:“我给配的,原本就是妖精所能承受的量,妖精能承受的量,原本就比人类大。
也就是说,胡陌炀所受的蛊,是常人四倍的量,如此大的量,恐大限将至。不过,凭他的修为,若并无天雷劫的伤,还是能解的。
如此复杂的联系,我也是后来才理清的,也亏我聪明机智,换作常妖,用上百年都想不通呢!”
流璃之警惕地推了推降魔剑,好让剑离他的肚复远一些,他还是相当忌惮的。
“你俩定是用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段,诓骗陌炀君让小喜进屋,还吃下带有情蛊的粥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
听到大限将至这四个字,我恐慌到脑子一片空白,早知如此,我应该打断那死丫头一条腿才是。
“是她用你的下落,换取胡陌炀让她进屋,并且喝了她做的鸡丁粥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当时我在你身边呢!”流璃之一脸委屈地解释。
“你可真不愧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老狐狸,狡奸巨滑之极,你以为我会信?”我发了狠地将降魔剑抵在了他脖子命门上。
他不躲也不抵抗,视死如归地瞪着我:“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治好他。”唯今最最紧要的,便是彻底解了胡陌炀的蛊毒。
流璃之抿嘴想了想,说:“其实有一个法子能治好他。”
我大吃一惊,心里也燃起了希望之火,放下降魔剑:“你为嘛不早说,快说。”
“我说了,你到时候可不许又冤枉我,说故意策划陷害胡陌炀什么的,爷我虽然讨厌胡陌炀,也想至他于死地,但这一回,真不赖我!”
流璃之的样子还挺坦荡的,可也不能洗刷他是一只杀人如麻、恶贯满盈,专吃人心修邪术的恶妖。
“你先说,我听听。”我才不入他话里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