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受惊不小,抱住我的大腿,躲闪。
这可如何是好?皮皮现在这模样,要出大事的,为了掩护皮皮的身份,我只能说谎了。
“官爷,这孩子得了严重的皮肤病,见不得风,且伤口~不太好看。”我说着使了使眼色。
言下之意很是清楚,他们应该听得懂。
旁边年纪大的捕快说了句公道话:“五六岁的娃儿,懂什么,有什么好问的,莫要吓着孩子。”
就这样,皮皮躲过身份被暴露的危险,我松了口气。
问话进行了很长的时间,房客们多半埋怨,也有吵着要退房。
捕快问我屋里住着几个人,我回两个,对方很自然地瞧了皮皮一眼。
听到我们对话的跑堂小八,不乐意了,跑过来纠正道:“官爷,这孩子是对面药铺梁则家的,她是跟她相公一同住的。”
“你相公叫什么,哪里人,现在何处?”捕快问我。
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江小八真多事。
江小八替我说:“他叫胡陌炀,我们都叫他胡三爷。”
江小八这人爱唠嗑,平日老缠着胡陌炀说话,竟还真被他套出,胡陌炀在家中排行老三的事。
“今夜胡三爷不在客栈,不知是何缘故,他前日替对面药铺的梁则出头,打了张家元,结果人张家元转日便一命呜呼了,但被官府抓走的却是梁则。为此,我家掌柜白天还说了胡三爷两句呢。”
江小八爱说话的性子,真是不分场合,连这种事也要抢着回答,我真想揍他。
听江小八说完话,几个捕快面面相觑。
我不再沉默:“是张家元先作恶,胡陌炀他不过是见义勇为,且出手并不重,绝对不可能把人打死,顶多就是皮痛上几天就是,定是张家元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官爷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胡家媳妇,你怕是不知道吧,你家相公劫狱,劫了梁则跑了。
他要不是打死张家园的凶手,他跑什么?就算张家元不是他打死的,那劫狱也是大罪。”
大胡子捕快脸黑得吓人,很是生气:“来人,把胡夫人和梁家孩子,都请到衙门去,等胡三爷来接人。”
完犊子,胡陌炀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懵了。
就这样,我们去了县大衙做客,坐的还是马车,几位捕快哥哥还真是有风度,马车给我和孩子坐,他们徒步行走。
那排场大得,是我长这么大,史无前例的。
说到去衙门做客,这客还真是客,人并没有亏待我们,好吃好茶好房伺候着,除了没有自由。
皮皮也是倒霉,被我给连累了,不过这孩子全程乖巧,安安静静的。
然而,就是因为他太安静太镇定了,我反而觉得奇怪,暗中观察了他一路,他并无异常,衣裳干净,身上无丝毫血腥气。
我特意拿了糕点喂他,说:“张嘴,皮皮。”
看到高糕,皮皮两眼放光,他没吃晚饭,肯定饿。
我趁喂他糕点的功夫,凑近闻了闻他的口气,口气清新,并无一丁点雪花糕的气味。
“干娘,我饿了。”见我愣住,皮皮不满的提醒。
我回过神,忙不迭地将糕点放进他嘴里:“皮皮晚饭都没吃,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