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大惊小怪地找来了社管局的人。
该感谢这身法衣,我被恭恭敬敬地请入探监室,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看着在隔离室里面安安静静地他。
社管局的人知道丧人没智力,自然不会费尽心力审讯。不过是稍稍做点测验检查下病毒残留,主要是对主人的警告。
就像十年前的z国,精神病犯罪,监视人背锅。
我烦躁的揉揉眉头,耐着性子听着那边关于丧人的安全事项的告诫。
训诫完成,交了罚金,接过保证书,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叫叶寒?”那个美女警察好奇地问我。“跟那位大人一样的名字啊。”
我点点头,无意多说。
“还有这里,”美女点着一个空白处,“它的名字。”美女指指他。
他的名字......
林南枝.....
我在空白处填上一个字,“伽。”
假的。
领着他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双手交握双脚并拢,隐隐的一股可怜巴巴的模样。
“为什么?”我端坐沙发,双脚交叠,双手合拢成塔型,抬头看着他。
我自觉是不太严厉的,我看着他,他不安地看着我,黝黑的眼睛清澈无辜。
倒像是我在欺负他。
“算了,你晓得什么呢?”我笑一声。
他眼底仿佛有什么物质翻涌一瞬,接着死一般的寂静。
他一日日地恢复,以肉眼可见的方式。
我恍惚。
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告诉自己。
感染丧尸病毒而后恢复的人,没有之前的记忆。
他们大脑神经突触和海马区完完全全被病毒攻占,疫苗要恢复作用就要完全杀死这些细胞。
可是一个人生存的根本就是记忆啊,没有记忆的人,怎么会是之前的那个人呢?
尽管用着用一个身体,却是接触不一样的环境。
少了什么都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了。
他依然在我家,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他的肢体逐渐协调,面部表情逐渐协调。他说的第一个字是,“寒”。
我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我告诉自己。
他是伽,他不是林南枝。
第九日,他已经和常人基本无异了,只不过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面部神经。
无怪他,丧尸毒素最先攻占的当然是元神之府。
我跟他说我要出去。
他愣了,问,“为什么?”
我反说,“你每天吃的都是怎么来的?”
他不说话了,反而用被抛弃的狗狗一般的湿润的黑眼睛注视着我。
脑阔疼。
一根针在绵绵的刺着脑髓。
眼睛睁不开,干涸。
太阳穴鼓鼓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