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他是异类吧,也或许,因为他是男子吧。
花子溪只记得这些,好像也是很久远以前的事,后来,他好像一直在睡与醒之间来回徘徊,他记得莫修染,记得刑落,他曾和他们在一起说笑,还曾扮过段华离,为了窃取温酒元君的情报,和他们在岁砀山上来回搜寻。
那个他,和他们说的话,既真实又模糊,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究竟是花钟言的记忆,还是自己的记忆?
太累了,不要想了,好想回家。
“花子溪!”在他闭眼倒地前,言倦衣大声叫他,甚至伸手想去扶住他,却无力的看着他穿透手臂,倒在地上。
、四大神兽
渺落在地狱实在无聊透了,虽然他手里一直拿着凝贝,絮絮叨叨的和莫修染说话,可是,没有回应的说话,越说越委屈起来。
他来来回回徘徊在十六层与十八层地狱的台阶上,听着魂魄的鬼哭狼嚎,看着行刑官轮翻上演的酷刑。
到了第三天,他又在暗中观察十六层地狱,默默的数着人头。
他看见一个行刑官偷懒,比别的行刑官手臂挥动次数少,还一脸恹恹的样子,这会冥将也不在,渺落冲动的走进了十六层地狱,走到那个行刑官跟前,抢过他手里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向魂魄。
“你得使劲啊,这些都是十恶不做的恶鬼,你就应该让他们在这里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一边说,一边狠狠落下鞭子。
他这一动静,惊得周围的行刑官都停下动作,甚至那些哀嚎的魂魄也木木的睁大眼睛,望着这个贸然闯入的人。
“啊,你们继续啊,来,你拿着,使劲抽!”渺落把鞭子放回行刑官手里,蹑手蹑脚的往外退。
刚退到门边,行刑官终于追了过来,“别跑,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好家伙,还有行刑官不知道地狱关了他这个神官的?
渺落本是不怕的,只是有些着急,万一因为他这一冲动,暴露了他体内有烈焰,晏不惜再另外罚他,岂不是节外生枝...
他下意识转头就跑,想着那几个行刑官可能也没太看清他的脸,糊弄过去得了。
这一跑,竟是向下跑去了,没几步就到了十八层地狱门口。
这倒好,继续向下,那可就是无间地狱了,若是使用印记,那行刑官就在身后,又暴露了他有玄武之力。
渺落转头,望着十八层地狱,这一层地狱有个门,看着并不结实,他唤出闵诀剑,向着门锁劈去,一剑未打开,他使了法力,再次劈去。
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不好,有人闯入十八层地狱了!”
“快禀告给冥帝!”
渺落只听得门口几声呜呜呀呀的吼叫,就没有人追进来了。
虽然松了口气,但转瞬又被这一层的惨像惊的起了鸡皮疙瘩。
一步距离之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魂魄,拥挤在一起,脚下就是刀尖火海,腰部就是飞冰毒刺,身上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魂魄哭喊嚎叫着,伸着手,仰着头,看到渺落,纷纷想向他靠近,磕磕巴巴的祈求着,“放了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太压抑了,太渗人了,渺落皱眉往后躲着,恶有恶报,这些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他撇开视线,向周围扫视着,刚一抬头,发现这层地狱的上方有几条锁链,到了中间的地方断裂掉,明明没有外力拉扯,锁链却能在虚空中固定不动,没有垂下来。
他飞身上去,人落在一条锁链上,慢慢向中间走去,等走到锁链的末尾,他抬脚轻轻往前探了探,竟然发现脚下是实的。
渺落不可思议的咧嘴,大力向前落下脚,站在了虚空中。
脚下就是哀嚎的魂魄,头顶是黑洞洞的看不到尽头的顶。
他站在了十八层地狱的正中。
很奇怪,渺落在这里站着,内心很平静,连日来的焦躁都消去了,这里像是在地狱之外,周边像是有个结界一样,他伸出手去轻轻向外触摸,却是没有摸到实物。
“来了?”
“是谁?”
“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