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之妖宴>第13章 魁首

  文试的题目对云从风来说挺简单的,作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个时辰他就做完了。系统检查下,涂改了一些地方便交卷出来了。

  走出考场的时候外面一堆黑压压的人头,都是考生的家属,男女老少都有。他一出来人们便急吼吼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这么快?”“这时间也太短了吧!”“题目难吗?难吗?”有如一万只鸭子同时冲他嘎嘎嘎。

  云从风被这个阵势吓着了,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提前交卷的”、“还有一个时辰”,费了老大劲才摆脱人群。

  没见着胡宴,他挠挠脑袋,想他可能会去哪?肉摊?他去了集市上,没见着人,那……赌馆?

  危泽告诉过他们赌馆地址,云从风问问路人,顺利找到。胡宴果然在那里,跟危泽谈笑风生。

  危泽一抬头看到他,笑道:“云公子来了!坐下喝杯茶?”

  “不了不了。”胡宴先他站起来说,“客栈里还炖着肉,我要回去看看糊了没。”

  你还炖了肉?”辞别危泽,云从风问胡宴,胡宴笑眯眯的:“是呢,萝卜炖牛肉,不辣的。”

  云从风愣了一下,他不喜吃辣,但是没跟胡宴说过,他怎么知道?

  过循门阵回到了如家客栈,云从风迎面见到一个老头儿向他拱手,满面笑容:“恭喜恭喜,金榜题名!”再一晃眼,却不见了,好像一场幻觉。

  胡宴发现云从风停下不走了:“嗯?”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刚才看到个老头子。”他说,胡宴笑起来, “土地啊,待会儿你给他上支香,他就满足了。”说着走进客栈,客栈空落落的,炽奴在楼上扫地,满屋子萝卜炖牛肉的香气。

  “炽奴,你香放哪里了?”

  “在柜子里呢。”

  胡宴找出香,给了云从风。云从风在庙里点上香供上,拜了三拜:“感谢土地公公庇佑,一帆风顺。祝公公高升。”

  香一个扑闪,短促地明亮了一会,很快恢复原状,一下子短了很多。

  胡宴倚靠在门口,笑道:“这老头子可真贪心。”

  云从风起身拍拍衣服:“怎么说?”

  “文曲星上供的香呢,多有面子。”胡宴挤眉弄眼的,“你要是天天来上香,他能乐疯掉。”

  云从风腼腆一笑:“成绩还没出来呢,这么快就说太早了。”

  “你老是这样。”胡宴哼了声,“洗洗手准备吃饭吧,考完试了可以不早起读书了吗?”

  “这个……不确定噢。”

  “啧。”

  中午,归海文试第一场正式结束,学子们陆陆续续回了客栈,叽叽喳喳吵翻了天。哭的,笑的,大声争论这道题那道题究竟该怎么做的,争辩到激烈处拍桌子,摔板凳,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云从风喝着牛肉汤,不知厨子炖牛肉添了什么,牛肉汤味道极鲜美,相当下饭。

  “明天还要考是吧?”

  “嗯。”云从风放下碗,吸吸鼻涕,脸庞通红,“上午术数,下午礼乐,才算全部考完了。”

  “你给我留口汤行不行?”

  “嗯……我喝饱了。”

  第二天全天考试,来陪考的家属只多不少。云从风被胡宴说了一顿,不许再提前交卷——受他提前交卷的影响,赌馆关于他的赔率在走低,下注的人也多了,再低下去胡宴押的注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所以他一气写完卷子后,在考场上无聊地要命,在桌子上使墨笔画乌龟。

  画了一桌乌龟,时间还有很长。他索性专心画画,空隙处添上小鱼小虾,再添些水草枯枝落叶,也不讲什么意境,有多少添多少,画了一整桌子。

  画完一桌子,外面总算是敲钟收卷了。考生直接空手离开考场。云从风硬生生坐了一上午,坐得屁股疼,一出来就伸了个懒腰。

  “云公子今天是状态不好吗?怎么没有提前交卷呢?”

  云从风看了下,说话的人他不认识,想来是上一场与他同场的人出,曾亲眼目睹他提前交卷。

  他想了下,扯谎:“是啊,状态不好,题目有些难了。”

  对方有些错愕,似乎又有种幸灾乐祸的满意,有些阴阳怪气地说:“这样啊,运气不好,没办法。”

  云从风没理他,直奔循门阵而去。

  胡宴今天吩咐厨子做了腌笃鲜,汤味儿咸淡正好,就是冬笋没做好,吃到嘴里回味总有股淡淡的酸味。

  云从风照样喝了一大碗汤,喝得心满意足。

  下午考试结束。胡宴请了个戏班子,在客栈外搭戏台唱戏耍戏法,请学子们免费看,还有一碗牛肉汤可喝,白天的忧愁叫苦声一下子没了,就算对唱戏不感兴趣的也站在外面看,跟着大多数一起笑。

  “反正都考完啦,看点开心的让他们高兴一下吧。”

  “可是没考不上,该难过的还是难过。”戏台两边的橙红火光跳跃,云从风莫名地有些感叹, “快乐总是暂时的,难过的事过了好几年却还能想起来。”

  “那就忘掉啊。”胡宴满不在乎,“我活了上百年,依你说的,岂不是要天天难过到以泪洗面?”

  云从风笑了:“那不一样啊。”他没再说话。

  他又想起抱璞了。胡宴忽然明白了他的感慨从何而来,再联想起上一世抱璞一直中立拒绝伸手救一把,他脸色沉了下去。

  他坐着,看戏台上一个蓝袍艺人在打快板唱莲花落,脸上还化着丑角妆,板子当啷当啷地响,台下阵阵哄笑。

  笑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戏台散场。胡宴破天荒地睡不着了,老是乱七八糟地梦到前世的事,惹得他心潮起伏。

  京城内,危泽的开盘赌博已经停止了下注,赔率也固定下来,张榜公布。胡宴专程去看了一眼,云从风的赔率不低,三点多。

  再过两天,各大书局出的文试答案就开始贩卖了。危泽抢先给胡宴发了自家出的答案,让他直接在客栈卖货,事后付货款。几百本答案几乎是一抢而空,有钱的学子还跑去京中买了其他书局出的答案对比着看,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消说,危泽又赚了一大笔。

  胡宴给云从风留了一本,让他也比着看看,但是云从风不愿意看:“比我写的差,有什么看头。”

  “那你看看术数总可以吧?”胡宴强硬地吧书塞进他手里,云从风只好收下,认认真真地看了会,突然嗤笑一声:“这个地方还算错了。”

  “哪个?”胡宴凑过来。

  云从风指着那个错误的地方:“这步算错了,做题的人做到这步是硬扯,后面的步骤根本证明不了题目。”

  “噢是吗?”胡宴连题都看不懂,反正他说的总没错就是了。

  但是他的话引起了别人的不满:“你凭什么说别人做错了?这可是书院的人做出来的。”

  云从风不慌不忙:“书院的人做出来的也未必全对,你们太迷信了。不信我现在就把正确的步骤写给你们看。”说着直接拿笔在书上涂改,在空白处写下步骤,学子们围拢过来,看他写。

  云从风做过一次,回忆了下当时的证明过程,轻轻松松就写完了,递给他们看的时候,对方看了半天:“这……你写的看不懂啊,上下没有太大的关联。”

  云从风莫名其妙:“你看不懂?”

  对方呵呵:“你就写这么点,推论一点都不严密,要这也能蒙混过关的话我也能做。”

  “那我再写得详细点。”云从风再拿回本子,在式子中又密密麻麻地插入了推导过程。

  就好像一个人踩着水面轻捷过河,实际上水下密布着一根根扎实的站桩。

  云从风在写的时候简化了下,思维是跳跃性的,一般人还真难看出上下式子是怎么得出来的。

  众多学子拿到详细的过程,围着讨论了半天才理解了云从风说怎么做的,惊叹羡慕之余,不免有些嫉妒恼恨。

  云从风也不在乎他们态度如何,接着做自己的账,读自己的书,等文试结果出来。

  文试成绩张榜公布那天,客栈有人一大早就急慌慌地跑去看了,也有人磨磨蹭蹭不肯动身,更有甚者自己不敢去看,请别人代看,回来告诉自己一声。

  云从风这天破天荒地更懒了,客栈一半的人都跑去看成绩了他还没起来,胡宴没法,直接进他房间,叉腰大喊:“太阳晒屁股啦!懒虫还没起来!”

  “我知道。”云从风声音有气无力的。

  “怎么?你不是挺有信心的吗?”胡宴跪在他床边,衣领松松地垂下——他现在是女相,以云从风仰躺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咳。

  “你这胸是真的么?”云从风突然好奇心大起,伸出手抓了一把,原以为抓到的只是一把虚无,没想到……还真的很丰满?

  “好摸吗?”胡宴在笑,云从风从中看出了杀气,他费尽了力气才挣脱胡宴的紧锢,真诚夸奖:“你化形化得真逼真。”

  手腕疼,好疼。胡宴用力的一刹那,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腕骨要断了。

  胡宴凑近了:“要不你再摸摸?”

  “不不不不不,我要起床了。”云从风脸烫如火烧,火速起身掀开被子,屋外突然鞭炮声大作,敲锣打鼓,震耳欲聋,有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唱颂:“恭喜云氏讳从风,云公子夺得归海文试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