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孩子的问题。

  在不久之前还是张何年永远都没有办法让人说出口的伤痕, 这个伤疤在他的心里很深,很厚,就算是被人轻轻一提, 也会让张何年心里的伤疤瞬间涌出血来。

  可是, 现在阿南提出来后,张何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那么一点点的伤痛都没有。

  不过, 贺柏的眼眸中却有着一丝的不解和难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甚至自己的心里都有了疑问。

  难道自己几年前真的跟张何年在一起过, 甚至还跟他生过一个孩子, 最后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 而选择离开了张何年。

  然后就忘掉了跟张何年所有的有关记忆吗?

  这可能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什么呢?

  贺柏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话,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难道自己不喜欢张何年嘛?

  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贺柏的内心是拒绝的。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张何年的。

  但是不可否认,在经历过刘金村之前, 贺柏是利用张何年的。

  那个时候从网上见到有关张何年的报道时, 看见张何年的第一眼,贺柏就知道,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

  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

  你要问题为什么嘛。

  贺柏只会告诉你, 这是他的一种直觉。

  直觉这种东西很是奇妙,玄乎奇神的, 贺柏也说不出来问什么。

  当时, 他已经被鬼怪的那些记忆折磨的不清,反正感觉出来这么一个人能够保住自己。

  为了能够活下来, 贺柏才不在乎利用别人呢。

  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卑鄙的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直觉, 所以找到了张何年, 然后成功入住到了张何年的家里。

  其实, 那个时候贺柏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

  对于张何年这个男人,他竟然没有一点讨厌的意思。

  要知道,贺柏可是很反感跟人接触的,尤其是男人。

  女人,他还能以自己是男人不好跟女性接触,但是男人嘛,就有点难办了。

  而且,他身边当时还围绕着几个对他有意思的追求者男性。

  所以,本来就被鬼物的记忆折磨的贺柏,对那些想要骚扰他的男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所以,在入住到张何年家里的时候,贺柏已经做好了被张何年骚扰的准备了。

  大不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儿,他稍微忍耐一下好了。

  再说了,你想要借助人家的力量,被人家吃点便宜又怎么了?

  结果,张何年这个人十分的绅士,虽然偶尔看他的眼神会露出一丝悲伤和怀念,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越举的事情发生。

  所以对于张何年的这一点来说,贺柏是十分满意的。

  因为满意,所以贺柏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想要靠近他,成功地被他吸引。

  可是,又隐隐地有些排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排斥张何年。

  可是,等张何年真的因为他生气,然后消失不见后。

  贺柏的内心又十分地暴躁,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跟着空落落地。

  就好像,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对他真的真的很重要,贺柏是坚决不能失去对方的。

  所以,贺柏才会千方百计地去追寻张何年,然后这一追就追到了刘金村。

  然后,在经历过刘金村这件事之后,重新回来的张何年就变了。

  以前张何年对贺柏,那是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对他十分温柔,也十分地照顾,甚至有种贺柏都说不出来的好。

  可是,回来之后的张何年,他就变了,变得冷漠了,变得十分抗拒贺柏,甚至十分反感贺柏,一度都不想要见到贺柏。

  还想要跟贺柏一刀两断,让他直接远离自己的世界。

  要不是贺柏脸皮够厚,天天死缠烂打,就是不离开张何年的家里。

  才能勉强缓和他们两人的关系。

  不然,以贺柏对张何年那微末的了解,只要自己一搬出张何年的家里,张何年第二天绝对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不能怪他这么敏锐,贺柏觉得张何年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能够这么不冷不淡,不温不火地在一起,全都是靠着贺柏一个人的努力。

  当然了,以前是张何年自己在努力。

  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就在贺柏失神的时候,方翔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你们两个之前真的有过孩子吗?”

  不能怪方翔在这种危险的时候,还能出声询问一下八卦,实在是人的本性吧。

  贺柏回过神来,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十分诚实小声:“我不知道。”

  而张何年这边在面对阿南的犀利提问,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孩子?哦,我们之前是有过孩子,不过那个孩子天生身体孱弱,就算是贺柏在,他也不会活过来的。”

  “看来这个时候,你还在给贺柏说好话呢。”

  张何年已经不耐烦这个问题了:“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文问题。那么为了彼此公平,你是不是应该说说你为什么要竭力地询问贺柏这件事呢?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要逼迫贺柏伤心,那么让贺柏伤心过后你会得到什么呢?”

  阿南不由叹息了一声,他抬手对张何年比了一个大拇指,并且真诚实意地夸赞:“你还真是一个敏锐的聪明人。”

  这就是间接承认了张何年的说法。

  “谢谢您的夸赞。既然你已经真心实意地夸赞我了,那么是不是应该说出你的故事。”

  这已经不知道是张何年第几次询问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的语气加重,而且带着让人受不了地压迫感。

  既然人家都已经猜出了大半事实,阿南索性也不瞒着了。

  他双腿交叠,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的话,我自然要满足你的好奇心,不然多么的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啊。”

  阿南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杯红茶,白雾淼淼的带着一丝让人没有办法遗忘的香味儿,让人觉得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了。

  阿南浅浅地喝上了一口,红茶的味道在舌尖滚了滚,微热的气息顺着喉管直接来到了微博,让他原本还有些冰凉的胃部,有了一丝暖意。

  阿南不由眯起了眼睛,在这种享受过后,迎上张何年不耐烦的眼眸,他微微一笑,这才挥掉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这个人还真是不懂什么叫做享受。”

  张何年敲了敲自己的手臂,神情冷然:“我只是觉得你在浪费时间而已。”

  面对如此直白的话语,阿南低低地笑了,笑的眼睛都带出了一点泪花。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呢。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

  “那就请您快点说。”

  这次阿南倒是没有墨迹,跟张何年随意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的故事也很简单,就是年轻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多,他是老小。

  因为太穷了,阿南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就把他送到了大户人家里面当小厮。

  刚开始的时候,他老实巴交,本本分分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也能勉强能让自己活下去。

  奈何这种日子没过上多久,家里的几位少爷勾心斗角的争夺家产,阿南这种无辜的人,就成了替罪羔羊,一顿打差点被打的没了气息,那家人以为阿南死了,就让人把他丢到了乱葬岗。

  好在阿南运气好,正好就遇见了山里的道长从外地游方回来,捡了一条命的阿南就这样成了山上道观里的一位庙祝。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阿南在无意中见识到了老道士的能力,他见了惊为天人,也想要跟着学上一学。

  老道士得知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拒绝,而且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年龄大了,根骨不是很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学习道士。

  可是,阿南已经吃够了穷困的日子,现在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改变他的生活,他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他给老道士做了很多事,老道士见他坚持,最终拗不过他,还是交了阿南一些东西。

  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的东西,阿南学起来也是十分辛苦的。

  刚开始的时候,阿南并没有把老道士那些什么,你没有天赋,年龄大,学不了这些当回事。

  在他看来,只要他努力刻苦,还能比不过人家吧?

  结果,没过几年老道士就从外边捡了一个乞儿回来,乞儿的年岁其实跟老道士当年见阿南时差不多年龄,都是15,6岁。

  可是,人家乞儿学东西就是比阿南看,也比阿南练起东西来轻松。

  时间久了,阿南就真正地了解到了什么叫做天赋,什么叫做资质。

  可是哪又怎么样呢?

  那个乞儿的心性不好,在老道士死了之后,他就拿着从老导师那里学来的东西为非做法的,后来就直接死在了这件事上。

  也是因为乞儿的这个事情,让阿南知道了,他学的本事并不是让他为非做法的。

  他也确实安安分分地继续当着他的庙祝,只不过后来遇见了社会变革,社会不承认这件事。

  阿南无奈之下,逃到了深山当中,然后又无意遇见了一伙儿盗墓贼,然后卷入到了那个事件当中,得到了一部比老道士那里学来的东西还要厉害的传承。

  也就是靠着这些传承,他才掌握了什么叫做长生之术,什么叫做驻颜之术。

  就这样过了五十多年,社会安稳下来,阿南出入社会上,靠着自己学到的本事,安安分分挣了些钱,成了一个有名的道士。

  本来到了他这个地位,就不会轻易出手了。

  可是,求他帮忙的是阿南最开始的一位贵人,看在这位贵人的份上,阿南出手了。

  也就是这一次,阿南遇见了自己的命坎。

  那是一位十分娇俏的小姑娘,活了快两百年的阿南从来都没有为谁心动过,也从来没有爱过谁,甚至想要结婚。

  可是,见到那位小姑娘,阿南该死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