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张何年可不知道阿南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面对僵尸的瞪视, 他脑中忽然就想起来了一个多月之前,他和贺柏死里逃生的记忆。

  “你是刘金村……”

  “对,没错, 就是我……”僵尸还忍不住洋洋得意呢。

  “没想到还能被你想起来, 看来是我的荣幸呢。”

  容不荣幸的,张何年不知道,他就觉得头疼。

  当初这个僵尸跑走之后, 他们好像是通知了灵异组处理这些事情?

  结果,就这?

  张何年表示很不满。

  阿南并不是很想要听他们叙旧,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态度温和, 诚恳:“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谈一谈比较好。”

  “有什么好谈的吗?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张何年率先开口。

  他直截了当地问:“南青在哪里?你抓我们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阿南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他是没有想到张何年这个家伙儿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

  “哦,你觉得你这样问了, 我就会这样说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 张何年并没有感到惊讶。

  不过,这样的回答到让张何年想起了上辈子自己的死,他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眼前的男人有关。

  他对上阿南一双含笑的眸子, 忽然脱口而出:“之前陷害我的人就是你吧。”

  按理来说,张何年平时是挺冷静的。

  今天这种情况又是十分紧张, 按道理来说, 张何年是不会这么冲动的。

  就连贺柏都觉得诧异了。

  他跟张何年也住了几个月了,对于张何年的性格, 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他看来, 张何年并不是这么冲动, 不理智的人。

  难道说是被五楼那个环境影响了吗?

  想到那个幻境2, 贺柏不由握紧了拳头,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危险。

  这个人敢算计他们,那么就要做好被人虐打的准备。

  阿南的瞳孔微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这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张何年直接拉过了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他把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阿南,神情中都带着漫不经心。

  “你说没有关系?你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我们进来之后,你为什么要一直问贺柏无关紧要的问题呢?或者应该说是询问贺柏的私人问题呢?”

  张何年似笑非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其实,你内心对这个问题可是相当在意呢。”

  张何年一改之前的沉默和小心翼翼,现在变得攻击性很强。

  这大概是因为他觉得他们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与其被人掌握了主动权,不如他们自己掌握主动权,直接出击,让对方措手不及。

  不然,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好像是真的干不过这个叫做阿南的人。

  张何年虽然对灵异上的是不是很上心,也不是很了解他们道门之间的等级。

  可是张何年不傻,自然是能看出来,贺柏在对上阿南的时候,火候还是差那么一点。

  可是,这个叫做阿南的人,好像是对贺柏的雷符有些畏惧。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贺柏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心灵相通的默契在呢。

  希望上天保佑吧。

  张何年在心里有些讽刺地想。

  说实话,张何年对于现在的贺柏那是一点想法都不会抱的。

  这要是面对以前的人嘛。

  张何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呢。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去想以前的人,越想就越觉得伤心呢。

  面对这种丢过来的直球,阿南也有些头疼:“你还挺会说的。”

  “会不会说我是不知道,我天生并没有长那个嘴,反倒是你,阿先生一直跟我们顾左右而言他呢。现在场子我已经摆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阿先生你想不想要说出你的故事了。”

  张何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阿南顿时就有些无语了。

  什么叫做阿先生啊,这么难听的名字。

  可是,你又不能说人家说的不对。

  僵尸已经很火大的跳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歧视我们主人?我跟你说我们主人可是相当厉害的人呢。”

  阿南:“……”

  心累,不是很想要说话呢!

  有这么一个猪队友在,不如让他毁灭算了。

  张何年只是轻飘飘地看过去,眼神中的鄙视相当的明显。

  “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把梯子放下来了,阿先生不给这个面子吧?”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上这个梯子,好像是很不礼貌?不过……”

  阿南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他视线看向贺柏,黑色的瞳孔渐渐地变的有些深沉。

  “还是那句话,贺柏你不想要知道你失去的记忆吗?”

  贺柏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很快地低下了头,似乎完全不想要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听,不应,专做没有这个人。

  阿南:“……”

  你们两个还真不愧是夫妻呢。

  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装作一副随时都会被人打到的普通人。

  现在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胆子倒是挺大的呢。

  “你胆子倒是挺大。”阿南是怎么想的,自然也就怎么说出来了。

  “胆子大不大这不是我说的算的,这是环境使然。毕竟人还是要活着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

  阿南张口想要说话。

  张何年已经抬手直接打断了他:“我说先生,咱们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的。你既然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还来了一个前后夹击,把我们关在了这屁大点的地方。为的到底是什么,不如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张何年把手中的枪来回翻转了两次,但是枪口却始终对着阿南的,他脸上带着了一点点嘲讽:“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普通人,对你没有什么威胁。

  实在是不懂你这样磨磨唧唧,就是不开口说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可是不会伤害到你的不是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结论,他还对着阿南连续看了两枪,子弹打在了阿南外边的防护罩身上。

  张何年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僵尸反应过来顿时就怒了。

  它好像是一阵风一样,一眨眼就来到了张何年的面前,对着张何年的脸就挥了过去。

  它在之前遇见张何年的时候,就特别讨厌这个小白脸了。

  要不是这个小白脸,它现在还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的地洞当中呢。

  张何年也敏锐地发现了僵尸的动作,他手指往有风的方向那么一贴,耳边顿时就响起了刺啦的声音。

  然后,僵尸就捂着自己的胸口风一样地跑回到了阿南身边,然后一边跳脚,一边对着张何年怒目而视。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偷袭我。”

  “呵。”张何年冷笑一声,“我是发现了,要是论起厚脸,不要脸来,还是你们这些鬼物呢。”

  他把视线转向了阿南,带着一丝嘲讽:“所以阿南先生是不准备说了?还是说,你是有恃无恐觉得你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控制住我们?”

  阿南被张何年的一张嘴吵的耳朵都疼,他后背随意地向后一靠,摆出了一副闲适的姿势。

  “既然我没有办法比贺柏开口了,那么不如张何年先生你来说说你的过去。”

  阿南的目光幽深,如果长时间盯着对方看的话,也就会发现自己会轻易迷失在这双眼睛当中。

  张何年也是人狠话不多,既然这个阿南先生墨迹,而且总是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

  那么不如就顺着他的话,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张何年已经敏锐地发觉了一些事了,只不过不太确定。

  为了能够确定这件事,张何年决定说出自己的故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于是,张何年就直接了当:“哦,既然你想要听的话,那我也不矫情,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不是吗?”

  然后,张何年就把他跟贺柏怎么认识的,之后贺柏又是怎么消失,两个人又是怎么重新相遇,然后一路经历了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至于他之前的事情,张何年是没有说的。

  因为他直觉上认为,阿南就是想要听这些事情。

  在场的人基本都有些惊呆了,尤其是跟贺柏相熟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贺柏,似乎想要从贺柏的神情当中确认一些事情。

  然而,贺柏十分地冷静,好像是并没有因为张何年的话而感到惊讶。

  “哦,原来你们之前是情侣啊,还真是让人吃惊呢。”

  对于张何年和贺柏两个人的爱情故事,阿南从之前的调查中就已经知道了。

  他还知道贺柏因为某些事情而失去了记忆,失去记忆的贺柏只不过是在本能地寻找张何年。

  因为只要张何年才能接触他的某些困境。

  也正是因此,阿南才会想要除掉张何年的。

  可惜的是,计划还是失败了。

  然后,他就找到了反噬。

  “其实你想要利用这件事来打压我?”沉默了很久,一直让张何年作为主动的人,这个时候忽然就开口了。

  贺柏这一开口就直击了问题的核心,阿南的神情都有一瞬间僵硬了。

  “果然是这件事呢。”一直盯着他的张何年自然发现了阿南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

  “你想要借助这件事做什么呢?打压贺柏之后呢?是准备让他因为感情上的失败变得糟糕,还是什么?”

  张何年目光灼灼地补充着。

  他忽然就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果然应该是跟贺柏有关的。

  既然已经被他们两个人猜出来了,阿南的内心十分暴躁,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承认。

  索性破罐子破摔。

  “没错,就是你们两个说的那样。”为了,阿南还要挑拨离间一句,“没想到你们都不是情人关系了,还能有心灵相通的时候?还真是佩服。”

  似乎是觉得说的太过温柔了,阿南看向张何年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同情。

  “说起来张何年我还真是佩服你呢,你媳夫都可以冷酷无情地离开你,甚至忘了你。哦,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是可怜你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了。”

  阿南可是看见了张何年的内心,似乎那个死去的孩子,可是张何年内心的一道伤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