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未渊未着寸缕浸在水中,林墨予大感不妙。

  闪哪儿也比闪司未渊这里好啊,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情形,司未渊若问起他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

  索性不解释了,直接施法离开这个地方。

  瞬间消失后林墨予再度被水浸泡,从水中窜出,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睁眼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谁料还是在司未渊的浴池中。

  他愣怔地看了一眼靠在池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司未渊,眉一皱,再度结印离开。

  然而睁开眼,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林墨予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为什么现在不奏效了?

  司未渊好奇道:“你何时学会的这个术法?”

  林墨予闻若未闻,不信这个邪,一言不发又结印施展了一次术法。

  这一次施法终于有所进展,窜出水面后,好家伙,他直接闪到了司未渊面前。

  “???”

  司未渊还未发话,林墨予就先猝不及防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继而凫水仓促往后退去。

  这样和投怀送抱有何区别啊!

  然而他退,司未渊就进。

  温热的泉水随着他俩的动作一波波荡开来。

  司未渊看着林墨予浸湿的衣衫,道:“予儿,你的衣服湿透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林墨予不敢乱施法了,拢了拢衣服,不断后退:“我知道,不用你说。”

  感到背后有了阻碍,林墨予知道到岸了,立刻转身伸手想要上岸。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林墨予不由一顿,和司未渊一起向外面看去。

  “仙尊。”外面的人唤了一声。

  “何事?”

  “那个,我们有件事想向你禀告。”几个沐完浴的尊者站在门外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踌躇不定。

  这种事,他们不说司未渊也迟早会知道,说的话又不知会不会牵连自身,真是左右为难。

  “说吧。”

  一个尊者被众人合力推上了前,退无可退下硬着头皮道:“刚才我等沐浴之时,夫人突然出现池中,然后又莫名消失……”

  果不其然,他说完,屋内顿时一阵沉默。

  林墨予听了更是人都麻了,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向司未渊。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几个沐浴的弟子会那么快跑来跟司未渊告状。

  这种事说出来除了更引人误会,给自己惹麻烦外还有什么用?本以为他们心中有数为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会守口如瓶,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看到司未渊脸色变冷,林墨予心中又是一紧。

  “予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司未渊声音微冷。

  林墨予本想好好解释,可说话时不知为何莫名慌乱:“这,我,我当时其实是在练习瞬移之法,哪成想误闪到他们池中,我发现闪错之后就立马施法走了,然后就到了你这里……”

  “你还去了什么地方?”

  林墨予立刻道:“我还不小心闪到了池塘里,除了你和弟子们的浴池,我再没去过其他地方。”

  去玄尊那里的事大可不必告诉他,不然又说不清了。

  听了他的解释,司未渊没立即表态,而是转头对门外的几人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尊者们舒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却又想起林墨予至今还下落不明,作为下属,他们于情于理都该多问一句。

  于是道:“那夫人……”

  “他在我房里。”

  司未渊一席话让众人立刻僵在原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之后大家同时看向那多嘴之人,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让他多嘴,这下好了,不仅把仙尊得罪了,还把林墨予也给得罪了。要是早知道他消失后来了司未渊这里,他们打死也不来。

  见司未渊不再言语,众人才心有余悸退了下去。

  他们走了,又只剩下司未渊和林墨予二人。

  听到脚步声远去,此时林墨予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甚至想让他们再多留一会儿……

  司未渊没再提之前的事,径直向林墨予游了过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林墨予摇头,紧紧贴着池壁:“不,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司未渊明示道:“就在这里睡吧。”

  今日对林墨予迁就是因为场上之事,需哄他如意。若是情事,就另当别论。

  “……”

  他一只手刚放在林墨予一侧石壁上,林墨予就匆匆躲开了,游到了另一处。

  司未渊也不恼,转身打量林墨予,眼里流露出几分欲味:“予儿几次出池未果,可是本就不想离开?”

  林墨予立时反驳:“你胡说,我那分明是技艺不精才……”

  “夫人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司未渊突然顾左右而言他。

  思绪突然被打断,林墨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不解:“像什么?”

  司未渊笑道:“鸳鸯浴,又称鸳鸯戏水。”

  “……”林墨予懂他话中含义,可他现在可没心思和他胡来,道,“你浴你的,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回去睡觉。”

  林墨予转身上岸,这次司未渊没有阻拦。

  虽然疑惑,但他也没傻到去问,甩了甩手上的水,径直往外走。

  “我有找到青夜下落的办法。”

  林墨予足下一顿,在原地停留片刻,转过来问:“什么办法?”

  “准确来说,应该是法器。”

  林墨予上前一步:“什么法器。”

  “你下来,我便同你说。”

  林墨予皱眉:“你又想戏耍于我?”

  司未渊笑道:“怎敢?夫人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是去是留,我不干涉。”

  林墨予冷哼一声就往外走,然而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走到池边,欲下池。

  “且慢。”司未渊突然出声。

  林墨予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你不脱衣吗?”

  “我就不脱。”林墨予说完就直接跳进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司未渊不免受到波及,但看表情好像还挺乐在其中。

  林墨予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水中:“我下来了,你说吧。”

  “你过来些,我便同你说。”

  林墨予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板着脸慢慢走了过去。

  见司未渊半天不作声,林墨予主动把耳朵递了过去:“说吧。”

  司未渊垂首贴近他耳边,继而朝他耳垂逼近:“那个法器便是……”

  在司未渊即将含上林墨予耳廓那一瞬,林墨予将早在水下捏好的决打在司未渊身上。

  司未渊疏于防患中招,顷刻闭上眼晕了过去,枕在林墨予肩上。

  林墨予长释一口气,轻轻将人推开,然后扶着他走向岸边。

  他先上岸,然后费力把司未渊从水中拉上来,继续搀着他往床边走去。

  他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司未渊打晕,然后在他屋里找那个可以得到凌青夜下落的法器。

  他猜测这个法器应该和之前献给玄尊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冒险一试。

  把司未渊放到床上,他正想起身,却突然被本该陷入昏厥的人拉住手臂扯到床上,转眼便被对方压在身下。

  发现自己中计,林墨予惊骇望向上方:“你没晕?”

  司未渊垂眸含笑:“我灵力被封,但不代表万般术法对我有用。”

  林墨予咬牙切齿:“你!”

  “我还没原谅你,你不能碰我!”

  司未渊当即拆穿他的谎言:“你已经原谅了,只是习惯口是心非。”

  林墨予说不过他,又开始扯东扯西:“我衣服还湿着,不能躺床上!”

  司未渊顺势道:“那你还不脱?”

  林墨予顿时愕声。

  后来他用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避免上半身完好无损,下半身所穿却不见踪影,被司未渊摆出双修姿势的命运。

  “法器,我要看法器!”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墨予如是说道。

  都到这份上了,司未渊也就顺了他意,下床将法器拿回来给他看。

  林墨予伸手去拿,却被司未渊躲开。

  他把法器放到一旁,道:“你乖一点,我就把它给你。”

  林墨予隐忍道:“……哦。”

  乖巧了片刻,在司未渊即将占有他时林墨予赌了一把,一手抓过旁边的法器,一手结印,连人带法器瞬间消失在司未渊身下。

  司未渊进了个空。

  “……”

  而那边林墨予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房间里。

  远处桌椅上坐着正在吃糕点的恒安君,看到林墨予没穿裤子的双腿,口中的糕点不由掉在地上。

  两人对视片刻,恒安君面露紧张,而林墨予却哈哈大笑

  “哈哈哈!司未渊他,他……”

  哈哈哈,一想到关键时刻司未渊进了个空他就好想笑。

  想不到他会在那时候突然消失吧?司未渊现在肯定气死了哈哈哈!

  恒安君赶紧起来赶他走:“你裤子都不穿出现在我房间干嘛?若是让你相公看见了我就没命了!”

  林墨予笑着走向门口,却在即将出门时听到隔壁自己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两人同时噤了声。

  随后恒安君的房门又被敲响。

  恒安君紧张道:“谁?”

  “司未渊。”

  恒安君顿时吓了个魂不附体,而林墨予也神色一紧结印闪去自己的房间。

  后来他在自己房间听到隔壁恒安君好像给司未渊开门了。

  听的过程中林墨予又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惹得司未渊又过来查探。

  听到脚步声,他又立刻施法闪到隔壁恒安君房里。

  恒安君当即被吓得心肝一颤。

  司未渊没找到人,旋即返回。

  在他经过恒安君门前时林墨予又闪到自己房间,等司未渊彻底离开,才闪回去。

  每每都与司未渊错开。

  恒安君惊魂未定,看着林墨予还有心思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搁这儿反复横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