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之将军太难追>第76章 番外(2)

  蔚林琅——威远侯府的四姑娘,人称蔚四,母亲是个很得宠的姨娘,父亲却是个只想拿女儿为他根本没有的前程铺路的蠢蛋。

  她还有一个哥哥,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从小却被抱去大娘房里养,没甚么心眼,就喜欢练些武术。

  是以,她亲娘整日对她说的话,就是千万别去做妾。

  做妾苦,做妾难,做了妾,女人的后半生就完了。

  呵,还做妾?她根本就不想嫁人。

  男人啊,靠不住的。这般多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便连她是男人,也得好一番流连,谁也没必要非一颗心耗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都懂……

  蔚林琅自小就知道,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她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有头脑、有想法、有心眼且有才华、唯独缺银子的人,在三姐姐的帮助下,终于开了间铺子。

  还找了个合作伙伴——一个欠揍的小和尚。

  她的目标就是——多挣银子,买处宅子,早日将母亲和哥哥从父亲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蔚林琅每日都觉得自己真是忍辱负重。毕竟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老天开眼,她靠着自己的勤奋与天赐的才华火遍了上京城,从入不敷出的老板娘一跃变成了南街一家旺铺的老板娘。

  这全是因为她——胆子够大,够虎,另辟蹊径,写了几本男人间的话本子。

  为了取材,她还特意去研究了上京城中的贵公子,择定了几个人选,开写!

  她自小画得一手好画,声情并茂的图文一配,怒发冲冠为苏郎的青王殿下很快诞生在她的笔下。

  随着她的话本子,一同火遍了上京城。

  “这个青王殿下真带劲!”

  “那可不,从小就盯着苏郎,贼会撩,蔫坏蔫坏的。”

  “你不就喜欢这种蔫坏的。”

  “我是欣赏他们不畏世俗,携手并进,共同击败敌军,城门下相拥相吻的场景!”

  “这是爱!至高无上,不可磨灭!”

  蔚林琅喜滋滋的听着人夸她,只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蔚林琅半夜躲在被窝里笑嘻嘻地数银票的时候,还恭敬地拜了拜老天爷。

  她会好好把这口饭吃完的。

  可谁能想到,她还没嘚瑟许久,正主就找上门来了。

  沈漠气恼地指着她:“你坏我名声!”

  “青王殿下又不是你,他专情又威猛!你少自作多情了!”

  蔚林琅虽然吼着,却有些心虚。

  “我怎么就不专情、不威猛了!”沈漠暴躁的捶着桌子,“不是!我是来同你说话本子的事的!”

  最后在三姐姐和未来姐夫的调停下,蔚林琅赔了一笔银子。

  可这还不算,沈漠那厮竟然唆使所有书局不准再印男人的话本子!

  气得蔚林琅咬牙切齿,好几夜没睡着。

  心想那个沈漠,她一定见一次,打一次。

  生意黄了一阵,惠觉见她心神不宁,每日多加了几场说书,也算维持了下来。

  但她蔚林琅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吗?

  之前卖的情趣小物很是火,于是她再次另辟蹊径,开始写不一样的春宫图册。

  她逛青楼,问姐妹,孜孜不倦,终于再次将铺子救活了。

  蔚林琅又过上了在被窝里数钱的痛快日子。

  可好景不长,嘚瑟的大娘突然死了,母亲莫名其妙被扶了正,她的梦想随之也就破灭了。

  母亲都是正妻了,儿子终于养在了自己的膝下,便一门心思惦记着为她寻门亲事,虽讨厌父亲,但再也不想搬离侯府。

  毕竟背靠侯府,才好为闺女寻门好婚事不是?

  成日的相看成功逼急了蔚林琅,日日天不亮便从后门往外溜,躲在铺子里长吁短叹。

  惠觉嫌弃她,“你少叹些气,客人都被你叹没了。”

  “小光头,你说女人为啥非要嫁人呢?”

  “你也可以不嫁,出家做姑子就不用嫁。”

  蔚林琅拿本书朝他丢了过去,惠觉捡起来又放回到桌案上,“要卖银子的,别乱扔。”

  “扣扣索索的,小气。”

  “同你学的。”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蔚林琅败下阵来,趴在桌案上继续叹气,惠觉竟然搬了把椅子在她边上坐下。

  “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你娘还能逼你嫁?”

  “我也不是不想嫁……”蔚林琅转着笔,“只是没碰见非嫁不可的那种。”

  “那你想嫁甚么样的?”

  “得高大,得威猛,还得好看,又会弹琴念诗还得会走马捶丸,要洁身自爱,不能像我父亲那样娶太多姨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管我,最好——还得有钱。”

  惠觉斜了她一眼,“你去做梦比较快。”

  “切……”

  蔚林琅哼了一声,有客人来结银子,蔚林琅麻利的扒拉着算盘,堆起笑脸,“一共一两银子。”

  相熟的小姐妹一个接一个的嫁了人,就连同她一样,都觉得女人为何非要嫁人的表姐,也有了夫君。

  而蔚林琅看着堆满了话本子的铺子,还有铺子里走来走去的光头惠觉,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只有银子,她好寂寞。

  第二日她来铺子里时,却发现惠觉在看一本诗集,蔚林琅瞪大眼,“你看这干啥?”

  “哦……”惠觉漫不经心地将书册收起,“多看些书,说书的时候也好说些。”

  蔚林琅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小脑壳,“孺子可教也。”

  惠觉将她推了推,“你又不是我娘,以后对我规矩些。”

  “人小鬼大,我不是同你娘差不多嘛……”蔚林琅撇撇嘴,“我日日照顾你,很是辛苦的。”

  “谁照顾谁?”

  惠觉从椅子上跳下去,去门口揽客了。

  “这么大火气干啥?”

  蔚林琅也懒得理他,继续琢磨话本子去了。

  去清风楼找男倌,确实是她被姐妹们刺激后冲动了。不过那又怎样,她是富婆蔚四,她靠自己的才华和本事赚了金钵满盆,合该男人伺候她,她怎么能去做小伏低,伺候男人?

  笑话……

  蔚林琅看着单子上男倌的定价,眼皮抽了抽,“这么贵?”

  掌柜笑眯眯地,“贵的性子好,大家都喜欢。”

  蔚林琅咽了咽口水,手指从上往下滑,想着选个最便宜的也忒没面子了,只好停留在中央,肉疼地道:“就他了,会弹琴是罢?”

  “会呢,还会写诗。”

  “行,就他了。”

  蔚林琅甩下一锭金子,便进了包厢。

  来的男倌眉清目秀,却不高大威猛,蔚林琅想着银子不能白花,还是从他嘴里套点故事出来,好写个话本子赚回来。

  谁知还没说两句,门便被人推开。

  烦人精沈漠叉着腰:“你这小丫头胆子忒大了些,让弟妹知道你来了此处,定是要气疯的。你起来,我送你回侯府去。”

  蔚林琅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嘴里吐出两个字「怂包」。

  是,话本子拿他当原型是她错了,他哪里比得上她写的青王殿下!

  这男人整日嘴上喊着打打杀杀的,看着倒是又高又壮,实则是个没脑子的。

  更甚者,他还闹得所有书局都不敢再印男风的话本子。

  不知道她们闺阁少女和嫁人少妇因为他少了多少乐趣。

  那么好的本子,都绝版了!

  莽夫!

  蔚林琅只当看不见他,喊过小二,“他扰了我跟于郎的清净,快弄走。”

  小二难得犹豫起来,抓耳挠腮的,问了问沈漠,“王爷?”

  沈漠越过小二,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剑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对男倌道:“你——给本王出去。”

  男倌当即听话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蔚林琅刚刚喝了些酒,这会儿酒劲上了头,登时恼了,“我花钱包了他一夜!你凭甚么让他走?”

  蔚林琅嚷着,“你回来!”

  回应她的只有关上门子的细微声响。

  蔚林琅的心都要痛死了,那可是足足一锭金子啊!

  蔚林琅咬着牙,气不打一处来,揪起沈漠的领子,“你小子凭甚么多管闲事,我看你跟姐夫关系好,处处对你忍让,你得寸进尺是罢?”

  沈漠秉持着不打女人的原则,被蔚林琅勒着脖颈,面红耳赤的吼道:“你以为我稀得管你?我是那多管闲事的人吗?我要不是为了浥尘,会管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罢。

  快点跟我走,我看你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敢跑来包男倌?你咋不上天?”

  蔚林琅更恼了,“我要是能上天,还稀得在地上看你这怂包?”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怂包呢!你不走是吧!蔚林琅,我不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你打呀!我看你打不打得过我!”

  蔚林琅抬脚踩在矮桌上,眼神逼视着沈漠。

  沈漠终于被她挑衅,捉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便将她扣住了。

  “要不是看你是个丫头片子,我早一巴掌打死你了。”

  男人的手劲大得很,蔚林琅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确实轻敌了,只好道:“我虽打不过你,但你喝酒定然喝不过我!”

  上次喝得烂醉如泥,还被她踹了一脚。

  蔚林琅心想,只要将他灌醉,拿棍子狂揍一顿,解了气,她便去找掌柜要了金子,立刻就走。

  今晚碰见他,真是倒霉催的。

  沈漠最受不了别人激他,当下便应道:“成啊!你以为我怕你!”

  蔚林琅讲起条件来,“那你得让着我,我用酒杯喝,你是男人,你得用碗!”

  “用碗就用碗,老子怕你!”沈漠喊过小二,“给本王拿碗来!”

  这酒却越喝越热,蔚林琅其实留了个心眼,喝的极少,但也躁热起来,沈漠双脸通红,仍嚷嚷着:“喝啊!不行了罢你!”

  “喝就喝!”

  又一杯下肚,蔚林琅眼前花了起来,沈漠也像是变了个样子,好像变得又高大威猛又清秀好看,蔚林琅辨识了一会儿,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但还记得自己花钱包了男人,指着沈漠道:“姑娘我花了银子,你得好好伺候我!”

  沈漠是拿碗喝的,更是觉得不对,等他反应过来这酒有问题后,蔚林琅已经缠了上来,开始解他的衣裳。

  “给我脱了,我要看看你。”

  蔚林琅扯着他的腰带。

  沈漠也喝得七荤八素,但还记得推开她,“你!你干甚么!你别碰我!”

  “是不是男人!我好奇看看不行么,扭扭捏捏的。”

  蔚林琅拿小手四处摸着,像是摸顺手了,满意的咂咂嘴,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沈漠的脸颊上。

  沈漠被她闹得直冒火,再也忍不住,干脆打横将她抱到床上,哑着嗓子问:“想看?”

  “不看了……”蔚林琅却摆摆手,“我摸到了。”

  “你摸到啥了!”

  沈漠气得上头,报复般也伸出手胡乱摸着,而后低下头,一口咬了下去。

  “你是狗啊!疼死了!”

  蔚林琅抬脚踢了过去,两人很快扭打成了一团。

  后面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般,两个人都上了头,猛地疼痛后,酸麻的酥痒袭来,蔚林琅还记得不能吃亏,怎么也要体验一下话本子里的东西。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蔚林琅头痛欲裂,瞧了眼四周,隐隐记起来昨晚之事。

  床褥都换成了干净的,自己也换了身干净衣裳。

  沈漠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脸做错事情的样子,见她醒了,老实交代道:“清风楼的酒原本是没问题的,昨个儿你点的那男倌见你富裕,在里头加了药,想着将你服侍好了,好让你把他赎出去,咱们被那崽子算计了。”

  “哦,知道了。”

  蔚林琅很是平静。

  她抬了抬胳膊,有些酸疼。

  “我已经打了他一顿了……”沈漠痛心疾首道,“我就同你说,人心叵测,你这丫头不知世间险恶……”

  沈漠没说完,被蔚林琅打断,问道:“我的衣裳是你穿得?”

  “不不不!”沈漠连连摆手,“我喊了厨房的大娘给你穿得。”

  “行了,你走罢。”蔚林琅坐起来,下了床,整了整头发。

  然后回头瞧了眼沈漠,不解地问:“你还杵在这儿干啥?咋不走?”

  “走?”倒是沈漠如受惊般瞪大了眼。

  “我、我自己走?”

  “还要我送你走?”

  这男人咋这么多事?

  沈漠咳了咳,“我不会平白占了你的清白,你放心,我先送你回侯府,明日就去提亲。”

  “提亲?你有病罢?”蔚林琅宛如看傻子般看着他,“刚刚不是说清楚了,昨晚咱俩都被算计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从此江湖不见。”

  沈漠更惊了:“你不让我负责?”

  “负甚么责,是我睡得你,且又给了银子,左右睡你也是睡,睡那男倌也是睡,一个道理,咱们互不吃亏,两不相欠。”

  “你、你睡我?”沈漠不乐意了,“分明是我睡了你。”

  “随便罢……”

  蔚林琅不想在这事情上和他争,只道喝酒果真误事,以后再喝酒她就不是人。

  蔚林琅说完便越过他往门口走,沈漠宛如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扯住她,“你去哪?我们行了周公之礼,我自然要娶你的。”

  蔚林琅宛如看神经病般看着他,“谁用你娶,快走罢你。”

  “你失了清白,我不娶你,谁娶你?你以后怎么嫁人?”

  “说得跟你多清白似的,你一个逛清风楼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先前还不让我卖男人间的话本子,我看你就是心虚。”

  “你、你别胡说!清风楼是我母妃的产业!这是我们的暗哨之楼,我是来办正经事的。”

  “甚么乱七八糟的……”蔚林琅腿还有些疼,指着沈漠,“你别跟着我!咱们两清了,钱你去找掌柜要,别想因为这个赖上我。”

  蔚林琅忍着腿疼,走得很快,她自然知道他是秦王,她一个庶女,摆明了是要嫁过去做妾的。

  她疯了才嫁给他这种没脑子的男人做妾。

  沈漠自然是不肯听话,硬是一路追她追到了侯府去,甚至还一路跟到了南街铺子,就只是恼怒的盯着她,也不说话,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小媳妇样。

  惠觉一瞧见沈漠就拿起了棍子,蔚林琅制住了他,惠觉问道:“你干啥?”

  “那个……别管他,他是来要账的。”

  “你欠他银子?多少?”

  蔚林琅舌头打结,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才道:“我把他的清白毁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给过他钱了!”

  “也不知道他缠着我干嘛,真是倒了血霉了。”

  惠觉:“?!!”

  惠觉登时恼了,“他找你要他的清白?那你的清白呢!”

  “我要清白那玩意干啥,我是为了写话本子。”

  蔚林琅翻着面前的册子,叹口气,“我以前果然是太浅薄了,竟然信了三姐姐和鸾儿她们的鬼话,这个姿势明显是不对的,还有,这个表情也是不对的。她们都是在敷衍我,坏女人。”

  惠觉将棍子往地上一扔,还跺了跺脚,“你气死我算了!”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火?”

  惠觉不再理她,只是瞪着沈漠。

  尴尬的互瞪了一整日后,蔚林琅回了府,到夜间才抹了几滴泪,她也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失了清白之身。毕竟她还没有遇见她想嫁的人不是。

  可转念一想,万一那人又娶了小妾,那她这样也不算亏。

  她不会因为昨晚有了身孕罢?

  蔚林琅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慌里慌张披衣裳起来,她记着话本子里的男男女女总是能一次就中。

  她得偷摸去寻个药堂,喝个避子汤去,她可不想喜当娘。

  蔚林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刚探出个头,便看见了沈漠,他手里抱了个小箱子,正在后门蹲着。

  这男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蔚林琅想把头缩回去,被沈漠先一步拎了出来。

  沈漠板着脸,“这么晚了,你又要做甚么去?”

  “你管我?”

  蔚林琅斜他一眼,壮了壮胆,往前走,突然又想起甚么,折身回来问他,“清风楼里有没有避子汤这东西,我得抓紧喝一碗,你也不想我有了身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缠着你,非要做你的秦王妃罢。”

  沈漠却只是看着她,语气十分不悦,“你为何不愿意嫁给我当秦王妃?”

  “王妃?”蔚林琅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疯了罢,我一个庶女。”

  “我没疯,你才疯了……”沈漠将怀里抱着的小箱子递给她,“这是秦王府的田产、铺子,地契都在这里了。还有库房的钥匙,家里的账本……”

  蔚林琅忙把小箱子丢给他,觉得眼前这男人要么疯了、要么傻了,抬脚想往府内跑,沈漠却抓住她的手腕,“你睡了我,我也睡了你,你不想对我负责,但我想对你负责。而且,昨夜之事,你不是也挺愉快的么?”

  蔚林琅咳了咳,这才上下打量着沈漠。

  脸还行,黑了些。

  身材威猛,却不白净。

  自幼从武,走马捶丸没有问题,弹琴赋诗就不知道了。

  以后娶不娶小妾也说不好。

  蔚林琅又看了看那小箱子,确实挺有钱的。

  于是蔚林琅问:“你会写诗吗?”

  “不会,写那玩意干啥。”

  “弹琴呢?”

  “不懂,唧唧歪歪的,难听。”

  “我以后是要抛头露面开铺子的。”

  “可以,家里的铺子你都能管。”

  “我还得继续写话本子。”

  “行……”

  “那男人之间的话本子……”

  “不行!”

  “我得想想……”蔚林琅摆了摆手,“你先回罢,我对你不是特别满意,婚姻大事,事关重大,我要想几日。”

  “几日?”

  “看我心情罢。”

  “行……”沈漠这次倒很好说话,松开她的手腕,“那你快回去罢。”

  蔚林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干啥非缠着我不放?你其实……是瞧上我的身子了罢?其实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时不时在清风楼试一试也未尝不可,男欢女爱,不一定非要成亲不是?”

  她这个人野惯了,不想因为一次失误,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给一个不算了解的男人。

  沈漠的黑脸红了红,暴躁的走了几步,“蔚林琅,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怎么不是女人了!”蔚林琅挺了挺胸,“你才不是男人呢!”

  沈漠不想和她在性别一事上争吵,扭头就走了。

  蔚林琅迈进后门,回了房内,才记得自己是要去喝避子汤的,也不知道明日喝还来不来得及。

  可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没机会喝上避子汤。因为自打自己夜不归宿,她母亲便盯上她了,晚上还要与她同睡,随之而来的便是成日成日的相看,以及各种苦口婆心的教导。

  蔚林琅心不在焉,整日担心自己已经有了孕,若真有了,那她可真是太倒霉了。

  她被苏姨娘盯着,沈漠寻不到她,只是听说她在四处相看夫婿,就将这事闹去了姐夫那里。

  三姐姐来问她时,蔚林琅想着这几日见得那些五花八门的公子哥,已经对沈漠没那么抵触了。

  好歹也满足了一半不是。

  况且王府内还没有婆母。

  可是她不了解他呀,好在三姐姐很快帮她打听清楚了,没通房、没妾室。

  还真是第一次?被她毁了?

  怪不得缠上她不放了,蔚林琅心虚了几分。

  翌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沈漠的亲笔信。

  信中详细记录了他自记事起发生的所有大事。

  信的末尾,沈漠道:“我这人直肠子,很好被了解的。”

  蔚林琅看着看着,笑了。

  床帷之事,确实愉悦,再写话本子时,她也不用凭空生想。

  这种白嫖的生意,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罢。

  情啊爱的,海誓山盟啥的,她从不奢求,凑活过罢,大不了和离呗。

  她——蔚四,上京富婆,离了谁不能过。

  沈漠亲自来下了聘,她也并未因那夜而有了身孕。果然话本子都不怎么写实,凡事还是要自己切身体验。

  她同惠觉说起这档子事情的时候,惠觉没吭声。

  默了很久,才对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总让我不知道说你甚么好。你是不是缺心眼?”

  “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

  蔚林琅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说,“我成婚那日你得来。”

  “我不去……”惠觉看了她一眼,“我没空,蔚林琅,我没空。”

  “喊姐!没大没小的!”

  蔚林琅想顺势拍一下他的脑壳,却被惠觉躲了过去。

  沈漠究竟为何娶她,她不知晓,她也懒得问。

  反正,她只是图个身子。

  婚后,她和沈漠在床事上很是契合,但也仅限于床事。

  平日里,互不干涉,也不怎么交流。

  唯一一次大闹,便是姐夫和伯父家出事时。

  她发了急,理也不肯理沈漠一句。

  叛军攻入城时,沈漠率兵在外头厮杀了一整夜,她抱膝坐在空荡的大床上,听着遥远的兵刃相接的声音。

  竟然有了些担心。

  她只是不想年纪轻轻做寡妇,蔚林琅心想。

  再后来,伯父一家被无罪开释,此事却与自己的父亲相关。

  她对父亲其实没多少恩情,他也不过当自己是个铺路的女儿。

  就在她忧心如何去求妹夫将母亲和哥哥救出来时,苏姨娘被送来了府上。

  同她说起沈漠早已准备好了和离书,还特为哥哥求了情。

  苏姨娘喜极而泣,“琅儿,这秦王殿下,确然是真心待你呀。”

  “真心?”

  蔚林琅是不信的,他不过是馋她的身子,他们各取所需罢了。

  可这般大的事瞒着她,蔚林琅还是气了好几日,送哥哥离京时,上京城门口突然起了风,她被风沙迷了眼。

  蔚林琅哭得不能自已。

  三姐姐哄了哄她,对她道:“二哥哥是个有本事的,定然贵想法子回来护着你和姨娘的。”

  过了一会儿,三姐姐又道:“秦王殿下已经将你们护得很好了。”

  蔚林琅心里动了动。

  是夜,沈漠又嬉皮笑脸的在外头敲门。

  “王妃,夫人,阿琅,能不能让我进去睡?”

  蔚林琅想了想,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沈漠,月色下,沈漠的脸上竟然挂了彩。

  蔚林琅问了句,“脸怎么了?”

  “哦……”沈漠回答的云淡风轻,“受伤了。”

  蔚林琅转身回屋,“把鸡血给我擦了,苦肉计对我没用,以后少同苏子曾学些有的没的。”

  “嘿嘿嘿……”沈漠闪身进去,脱了靴子就往床上凑。

  蔚林琅推了推他,“臭死了!”

  沈漠却将她捞在了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脖颈,道:“舒服。”

  蔚林琅挣了挣,未再动。

  他们难得没在夜间做那档子事。

  沈漠只是抱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蔚林琅轻轻的说,“我家的事,谢谢你。”

  沈漠没有应她,只是咕哝了一声。

  漫漫长夜,蔚林琅没有睡着,她缩在沈漠怀里,竟然有了些安稳的感觉。

  像是家……的感觉……

  ?

  上京南街的铺子依然在开着,里面的话本子仍然是最好看的,是上京最红火的话本铺子,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总还有人惦记着貌美的老板娘,时不时问小老板一句,“老板娘去哪了?”

  “她成亲了……”小老板答道,“刚生了个娃娃。”

  “真是好呀。”

  “嗯……”

  “前几日我弟弟从江南一带过来,说你们铺子在江南都开了分号。厉害!”

  惠觉淡淡地笑着,“嗯,她是挺厉害的。”

  蔚林琅还是总爱喊他去王府住,给他很多银子,让他少花多攒,日后娶媳妇用,这样也……挺好……

  随着客人的出入,门口悬着的铃铛叮铃作响,他还是个小和尚,守着一间小铺子。而那个疯女人,来得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惠觉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没心没肺、没心肝,还有些缺心眼,一门心思只想着挣大钱的疯女人。

  也只是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