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衙门口,皇帝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景行,如若我死了,你觉得谁最适合这个皇位?”

路景行背着手站在皇帝身旁,他突然觉得这个一身锦绣华服的人多了几份孤寂感,思考片刻后,他回:“我。”

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在陈述某一件事实。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皇帝责任重大,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皇帝转过头了看他,“当年是太后力挺我登上这个皇位,那时,见到兄弟残杀,互相猜疑,身边人都不可信。”

“您怕我们兄弟残杀?”

“皇权争斗,也实属正常,”皇帝眼神暗淡,“明轩的性子最像我,皇后娘家在朝堂上有一定威望,他们定然会力挺明轩上位,虽然明轩是太子,但我却没有教授他帝王之学,我只希望他能为自己而活。”

“所以您教授我谋略,弓箭骑射就是为了把我培养成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你的性子最像我大哥,在我心里,他才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那个时候,他的威望很大,只可惜后来在边境大战时,死了,”皇帝轻嘲一声,“后来,我才知道,是太后在暗中使绊子,设计杀他,就是为了扫清阻碍送我上那至尊之位。”

“您的意思是,上次的土匪截杀有可能是皇后在背后谋划一切?”路景行猜。

“我怀疑过她,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证据。”

皇帝眼眸晦深:“对了,最近岳朝太子也要来京城这边了,你多留意一些,切莫让他在京城遇害。”

“岳朝太子?”路景行皱眉,“一个月之前,他不是染上疾病去世了吗?”

“几天前又立太子了,”皇帝眯起眼睛,“祁砚。”

祁砚在岳朝的民声丝毫不亚于路景行,文韬武略。

“他来做什么?议和?”

路景行自然对祁砚有映像,五年前的边境之战,他和祁砚对招过,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如今他使用不了内力,根本不是祁砚的对手。好在,边境还有宁北辰守着,不然,要是真的打起来,曦月王朝恐怕要陷入危机。

“目前还不清楚他想做什么。”皇帝摇头,又叮嘱道:“仲夏今晚受到的惊吓不小,你记得要多安抚。”

一说到这个,路景行就心怵,要是回来晚一步,指不定宁仲夏就要命丧于此,他答应过宁北辰要好好照顾她,可如今却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突然想到最关键的因素,路景行说道:“城内的守卫今晚都去哪了?怎么不见他们?以往发生这些事情,不可能不惊动。”

“他们都被迷晕了。”

路景行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他不知道想对他下手的人还有多少,他们就像是藏在暗夜里的豺狼,蓄势待发,趁他不注意就会要他命。

他并不怕死,因为在他恢复原身记忆的同时,得到了一个消息,非自杀身亡可直接穿回现代。

但他舍不得,宁仲夏还在这里,原身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代替去完成,所以他还不能回去,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