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烧烤盛宴结束以后, 已经错过了宫门落锁的时间, 所以萧元景便被特地恩准在承乾殿过夜。

  只不过在萧元景却承乾殿前, 皇帝特地让他陪着往甘露殿走走, 萧元景见着皇帝的脸色凝重,也就跟着去了。

  宫道上格外的安静,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宫道中也是最凉快的,萧元景跟着皇帝身后,伺候的内侍们又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缓步走着,只觉得这宫道愈发的冗长了。

  皇帝道:“景儿, 你对元齐与那位苏家姑娘的事, 有什么看法呢?”

  萧元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 随后道:“父皇是想问问儿臣, 该不该撮合他们?”

  皇帝沉默不语,萧元景颔首笑了笑:

  “父皇,二哥有句话说的很对, 娶妻娶贤, 他是皇子, 亦是平都王,在朝中也是肩负重要职务, 若是他的后宅里没有一位贤惠的妻子打理, 只怕二哥会很辛苦, 况且那位苏家姑娘是二哥真心喜欢的, 自然也是瞧见了那姑娘的秉性,才想娶回家的。”

  皇帝驻足,侧手望着萧元景,认真道:“那景儿觉得,元齐应该娶这门第不高,对他将来无所助益的女子么?”

  萧元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皇帝是担心萧元景害怕萧元齐会借用女方娘家的势力,所以才会一力促成萧元齐和苏映月的婚事。

  见着萧元景颔首笑着,皇帝也有些诧异:“景儿笑什么。”

  萧元景:“父皇,你不是说过嘛,很多东西我不需要争取,你都会给我,还说我没出息呢,你忘啦。”

  皇帝被哽了一下,随后才道:“正是因为这样,朕怕元齐不服,日后会对你不利,故而想要利用这件事来试探你。”

  萧元景嘿嘿笑着:“有父皇给我做后盾,我才不怕呢,况且,二哥那个人吧,向来是与我没什么话的,这次若非是真的想不到办法,只怕也不会来找我,所以儿臣觉得能促成他与苏姑娘的婚事,也是成就了一段姻缘,儿臣不想看到有缘人不能白头到老。”

  皇帝望着萧元景:“想来景儿也是有心上人了?与父皇说说,是哪家的闺秀,或是倩儿,若是此女人品贵重,朕倒是不妨也给你赐婚。”

  萧元景愣了一下,忙道:“父皇,儿臣……儿臣的确是有心上人,就是小王爷……”

  皇帝蹙眉:“长恭?哈哈哈,景儿莫不是在逗父皇开心,长恭是镇北王世子,又是男孩子,如何能做你的心上人,胡扯。”

  萧元景揉揉头发,嘿嘿一笑:“父皇,那二哥的事……”

  皇帝点头:“朕会找他的,此刻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哎。”

  萧元景应了一声,朝着皇帝规规矩矩的揖礼一拜,随后才离开宫道前去承乾殿。

  皇帝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不由眉头深锁,许久才道:“这孩子不会是真的……事关皇家威仪,绝不允许有这等事发生。”

  皇帝深呼吸后,负手转身,朝着甘露殿而去。

  夏天的日头格外的毒辣,即便是马车遮住了阳光,可依旧能感觉到那炙热的热浪。

  萧元景在宫里与皇后用过了午膳后,才出宫回府,原本打算回府后再去平都王府问问萧元齐,皇帝有没有找他。

  结果他的马车刚刚转角,朝着大门口行驶过去,就瞧见了萧元齐站在长平王府的大门前,与青竹二人,也不坐在马车上,就直挺挺的站在王府门口。

  原本还恹恹无状的萧元景瞧见萧元齐站在府门口,不由清醒过来,待得马车刚刚停稳便下了马车朝萧元齐而去:

  “二哥,你来啦,怎么在这儿站着,进府去坐。”

  萧元齐神色有异,直视着萧元景道:“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么?”

  萧元景有些错愕,不由心道了声不好:“二哥,不会是父皇找你了吧。”

  萧元齐垂眸不再看着萧元景,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一般,萧元景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二哥,我尽力了,我都说那姑娘为情自杀,二哥你非卿不娶,那姑娘又是父命难为,我……我以为父皇最起码能被我感动了,就能给你赐婚了。”

  萧元齐忍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忍住,扶住萧元景的肩膀,靠在他的肩头便笑了出来,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的,等他复望着萧元景是,已是双眼通红。

  萧元景有些诧异:“二哥……”

  萧元齐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后退一步朝着萧元景恭恭敬敬揖礼一拜道:“四弟,从前二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

  萧元景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啊。”

  青竹在一旁道:“多谢长平王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陛下已经下旨了,苏家姑娘不用参选,且赐婚于我们殿下,婚期就在七月十七。”

  萧元景惊讶的望着萧元齐:“这么说,我该恭喜二哥了。”

  萧元齐笑着点头:“方才多有得罪,能与心上人喜结连理,这个人情二哥欠下了,日后若是四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二哥一定竭尽所能。”

  萧元景听着他的话,不满的噘了嘴,握拳朝着萧元齐肩头砸过去:“二哥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我没成事儿,你来找我麻烦来了呢。”

  萧元齐颔首笑着:“就算没成,二哥也不能来找你麻烦,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连最坏的结局都想到了,早上去见父皇的时候,父皇说,景儿心地宽厚,所以我觉得做你的兄弟是一种福气,二哥现在跟你和好,不晚吧。”

  萧元景挑眉看着他:“晚不晚的,这事儿不好说,晚上一起吃饭啊,我约了小王爷,一起烧烤,二哥也加入吧。”

  萧元齐有些惊诧:“四弟与小王爷的感情,当真是好。”

  萧元景嘿嘿笑着,这才邀着萧元齐一道进府,门口的随侍也连忙将马车上面的烧烤架搬下来,放到后院。

  得了萧元景的真传,立冬这烤烧烤的技术也进步很大,暮色下晚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荷塘中荷叶如浪波动着,荷花摇摆不定,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鲤鱼在水里翻腾的声音,偶尔几声蛙叫,十分惬意。

  许是得知萧元齐被赐婚的消息,萧元景也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萧元齐出府去了,卫长恭则是抱着萧元景去了栖芳居,可刚刚走进栖芳居,萧元景就不乐意了,翻腾着从他怀里下来,双臂环住卫长恭的脖颈,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卫长恭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颌,眉眼带笑:“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想要吃了我啊。”

  萧元景点头,一个嗯字还没有出口,卫长恭便凑近含上了萧元景的唇瓣。

  带着葡萄酒的甘甜,红唇格外的灼热,一如陈酿老窖在开封的一刹那,带着醇香,使人迷醉。

  萧元景喝醉了,这一吻便不会自主呼吸了,也格外赖皮,即便是不让亲了,还赖在卫长恭的怀里,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喷洒在他的颈间。

  卫长恭道:“真是只坏狐狸。”

  在卫长恭启唇说话的时候,牵动了颈间的筋脉,萧元景的脸贴在脖子里正好能够感受到那一呼一吸间皮肉的牵动,勾的他心痒痒的,非常想咬一口。

  于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卫长恭的背僵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只是觉得方才那软舌舔过颈肉事,浑身如过电一般,这一刻,他只想将萧元景按在床榻之上,将他剥个干净,狠狠地惩罚他。

  可萧元景还不知死活的将手环住他的腰,全身靠在人怀里,轻轻地捏着卫长恭的腰:

  “我……我跟父皇说了,我心上人……心上人是你。”

  卫长恭被吓了一跳,有些惊讶:“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萧元景点点头,借着卫长恭站直了身躯,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父皇会让我做太子,然后让我娶太子妃,因为你是男的,所以我们只能分开,是不是。”

  卫长恭沉默不语。

  萧元景拽住他的衣领道:“你他妈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呢,你说,你愿意不愿意,要不要跟老子在一起。”

  卫长恭:“谁说我不愿意的,我是怕你为难,可若是你能为我赴汤蹈火,那我就应该与你并肩作战,上刀山下油锅由我来就好了。”

  萧元景咧嘴笑着:“你给老子记着,老子就算当了太子,你也得是老子的太子妃。”

  卫长恭颔首凑近,蹭了蹭萧元景的鼻尖:“好,听你的,殿下。”

  这一声殿下唤的萧元景心都酥了,抱住卫长恭的脖颈往上一跳,双腿便环住了他的腰,萧元景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道:“快,快进屋,我忍不住了。”

  这样亲密的贴合,卫长恭当然知道萧元景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脸颊一红,托着他就往卧房走去,只是这刚走一步,某处的摩擦就让萧元景轻哼出了声。

  那一身轻吟就在卫长恭的耳边,听得他根本走不动路:

  “萧元景,你这只狐狸精。”

  萧元景狡黠的笑着:“才不是呢,你才是狐狸精,嘿嘿。”

  卫长恭呼吸一沉,抱着萧元景快步往卧房走去,进屋关门,将他丢在了床上。

  帘帐落下,瞬间衣物便从床上抛了出来,不过片刻,萧元景一声惊呼:

  “疼啊……你住……”

  萧元景话还未落,剩下的话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帷帐晃动,那低吟浅唱此起彼伏,一时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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