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背着我跟阮湫商量什么歪点子。”秦逾烬眼眸低垂, “至于把他打晕带走……”
“这里毕竟是卡内里特星,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手,不要轻举妄动。”
夔纵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 为什么他一个单身狗要操心这么多……情侣之间的事情呢?现在这个点又没地方找人来个场外求助。
等等。
临行前, 沈毅元帅递给他一个小锦囊, 并且嘱咐他说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打开看看。
夔纵悄悄地拆开锦囊看了一眼纸条。
“那……陛下, 您要不要考虑重新追一下阮湫?”
毕竟阮湫心里的还是喜欢陛下的, 不是吗?
秦逾烬看着手腕上那道还没有彻底痊愈的牙印,指腹轻轻摩挲过:“四年前我跟着他一起跳下去了, 四年后我已经追上他了, 可他还是跳下去逃跑了。”
“你说, 我还要怎么追他?”
“万一下一次出了意外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夔纵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把秦逾烬从这种状态里揪出来, 大概就只有阮湫了。
可是阮湫……
就在这时, 一只小肥啾从天而降, 正对着秦逾烬的脑门砸了过去。
但很显然,他们两个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秦逾烬没什么事, 倒是主动撞上来的小肥啾被弄了个头晕眼花,一个肚皮朝上就要掉到莲池里去。
秦逾烬急忙伸出手接住了他。
小肥啾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啾!”
“你来做什么?”
在秦逾烬掌心里的阮湫从翅膀里叼出一朵花来。
那朵花饱经蹂、躏, 整个花瓣都变得皱巴巴的了,还因为阮湫掉下来了两次, 差点就把整个花砸了个稀烂。
但阮湫还是很努力地衔着那朵花, 递到秦逾烬面前。
秦逾烬小心翼翼地捏起花枝,隐约还能辨认出这是一朵荼蘼。
阮湫从秦逾烬的手中再次衔起花朵, 挺着胸脯在他面前再次展示一番后,展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了秦逾烬的肩头, 将花枝别在他的耳后。
“啾唔!”
小肥啾丢出一个纸团。
秦逾烬将纸条展开,露出阮湫清隽的字迹。
【翡冷翠已经是冬天了,今天上城区的雪落得很大,所以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朵花】
【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我们就能和春风一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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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阮湫刚起床,就看见奥古斯塔和拉斐尔凑在了一块,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长明。”奥古斯塔拿着城主府地图,扭扭捏捏地凑了上来,“你看,我们打算把秦逾烬的房间换到这里,你看怎么样?”
阮湫凑上去看了一眼,当即就麻了。
他在设计城主府的时候采用的是中式园林设计,很多房间看着隔得很远,但实际上只是正门方向不一样,直线距离只要翻一道墙就能到。
奥古斯塔选的地方就是跟阮湫卧室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们这是嫌自己马甲还掉的不够快吗?
这个当口把人换到这个地方已经不叫暗示了吧?奥古斯塔、奥古斯塔这是被自己逼疯了吗?
“昨天是我太心急了。”奥古斯塔解释道。
他觉得自己坏了阮湫的计划,以至于还要让自家未来的族长变成原型去哄那个alpha,实在是……
奥古斯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阮湫:“这样不合适吗?”
哎,现在的问题也不是自家缠着秦逾烬就能解决的啊。
“那,长明,你能提供一些什么打晕对方的经验吗?”奥古斯塔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把他打晕绑起来吧。”
阮湫小小的回忆了一下自家上次打晕秦逾烬的时候做了什么。
他当时好像直接把人给……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不要在他面前提打晕这个词了,他有点PTSD。
“你要是非得想要帮点什么忙,就帮我查查提塔利克星,或者是四年前有关顾寻双的事情。”阮湫问,“还有什么事吗?”
“联盟那帮子人找我们。”说起正事,奥古斯塔的表情严肃了很多,“我们作为孤悬于三大势力之外的势力,尽管表面上是归他们统辖的,但联盟方面并不是很放心。”
“这次表面上的问题是努达星域要进攻人马座γ星域,实际上是联邦与蔷薇帝国的博弈,联盟看似中立,但未必没有来分一杯羹的想法。”
其实还有一点奥古斯塔没说。
秦逾烬是他们未来的族长夫人,他们总不能看着他被两大势力欺负不是?
“所以他们想拉拢我们跟他们一边,袖手旁观这件事?甚至是两头卖武器,来个赢两次?”阮湫微微眯起眼睛,“也行,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毕竟帝国和联邦全面开战的话,卡内里特星注定是要被卷进去的。”
“那……房间的事?”
如果把秦逾烬的房间换到自己隔壁的话,自己变成肥啾来回也方便了很多,减少了自己这个马甲被识破的可能。说不定还能趁着秦逾烬不注意,偷偷把人弄晕。
把人弄晕之后做什么呢?
反正、反正上次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
就……给他的脸上画个乌龟?
唔,还是偷偷亲一口好了。
对,他就偷偷亲一口,什么都不做。
“城主?长明?喂!”
阮湫回过神:“啊?”
“房间还换不换?”
“换。”阮湫戴上鬼面,看向奥古斯塔,“走吧,我们去会会联盟的人。”
拉斐尔的效率很快,阮湫这边刚让换房间,他就带着人去通知了帝国方面,还好两边都顾及到自家boss对对方老大的爱慕之情,都十分客气,换房间的进展十分顺利。
暂时失去了卧室的秦逾烬正站在莲池边上出神。
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扰得他心烦意乱,原本事情已经被推入了死胡同中,但阮湫派来的那只小肥啾,以及对方送来的那张纸条,让他原本下定的决心又动摇起来。
他曾经也是想把阮湫追回来的。
但变故发生的太快了。
自己从一个贫民窟孤儿变成了帝国继承人,一瞬间,整个帝国人的生死都系在了他的手中。
外有诸多势力虎视眈眈,内有贵族尸位素餐。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样的情形只能将芸芸众生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无意与去争夺什么,但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人祸发生吗?
一个失去了庇护,被各个势力瓜分的国家,只有被不断剥削不断奴役的命运,只会成为罪恶与悲剧的温床。
他的身边太乱,以一己之力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已经是精疲力竭。阮湫好不容易从这里的浑水中脱身而去,已经是家破人亡了,自己怎么可能为了私心强行把他留下。
不如就让他一个人死在这个泥沼里,何必再搭上一条人命。
但是阮湫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次又一次的相濡以沫,一次又一次的婉转缠绵,一句又一句的呢喃爱语……
秦逾烬再一次陷入了犹豫。
他低头去看那张纸条。
【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我们就能和春风一并回去了】
一起……回去吗?
这些只言片语太过动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动心。
回廊外传来些许谈话声,打断了秦逾烬的思绪,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好吵。
“卡内里特星是什么意思?!”
秦逾烬认出了来人。
对方是联盟最大的军火商的儿子,通过其父亲的影响力,跟着使节团一并来看看,只是给自己的履历镀镀金,给自己未来的竞争选举中增加一些筹码。
对于这种人秦逾烬一贯没有什么兴趣。
“昨天晚宴上跟帝国的人眉来眼去,今天又与联盟会谈,他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联邦!”
另一人是随行的翻译,似乎是来抱这位大腿的,闻言附和道:“不过是一群到处作乱的罪犯罢了,回头等我们拿下了帝国,自然能将他们随手收拾了。”
“最过分的就是那个第八城的城主和南烛城城主!”这位仍气不过,喘着粗气道,“别以为我没看见,那个林城主一进门眼睛就黏上了帝国的那个皇帝。”
“那位是一个女性alpha,指不定是谁压谁呢!”
两人恶意满满地笑了一阵。
“不过那位林城主长得确实不错,性格也够味,尤其是……”他们说话的内容愈发往下流的方向去了,对着林景馧的身材品头论足了一番,接着舔舔唇,“等来日拿下了卡内里特星,一定要把她送到我床上,这么辣的身材,玩起来一定很爽。”
“说起来,那位戴着面具的南烛城城主不知道长得如何,用这样的面具遮着脸,该不会是见不得人吧?”
“眼皮子浅的。”军火商的儿子讥笑道,“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遮着脸,骨相也是顶级美人的模样。”
“我还听说南烛城主就是因为长得太好被人轻视,才故意换了那样的一张面具戴着。”他冷笑,“只可惜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过倒是可以跟我的一些朋友说一说。”
翻译也笑了起来:“要怪只能怪这两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眼睛都被蔷薇帝国的那位给迷了。”
“呵,秦逾烬。”
“不过是一个被亲妈折磨出来的疯子,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可以活,等他一死,整个蔷薇帝国就会立马分崩离析,到时候联盟也自身难保,我看还有谁能护住他们。”
“倒也不必等那么长的时间。”那翻译附耳道,“若是您心急,我们大可买通几个典仪官,以帝国皇帝的名义把人约出来。”
军火商的儿子有些犹豫:“可是我听说这里的城主都是从角斗场厮杀出来的,只凭我们几个打得过吗?”
“为什么需要打得过?只要些许药剂,不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了吗?”
“好,真是一个好主意,我这就去联……”他一转头,正对上了秦逾烬阴沉的双眸,“你、你是……”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话被秦逾烬听去了多少,慌慌张张地看向一旁的翻译。
“好主意吗?”秦逾烬缓缓抬步,一点一点逼近了那两个人。
那个翻译也慌了,高声喊道:“你想干什么?!我们、我们可是联邦的外交使团!”
秦逾烬直接无视了他,手掌扣住了军火商儿子的脖颈:“凭你也配肖想他?”
“救、救命!别杀我、别杀、我……”
呼吸被剥夺的人脸涨得通红,嘴唇也泛起紫色。
“你、你杀了我们,是要跟联邦宣战吗!”翻译色厉内荏道。
周遭的精神力暴动了起来,几乎要把在场的所有东西撕碎,翻译的衣服都被这狂暴的精神力划破,露出一道带血的伤口来。
“是啊,宣战。”秦逾烬低声喃喃,“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他了。”
“就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他了。”
“秦逾烬!”
作者有话要说: P.S.奥古斯塔是特殊种族,类似于人鱼一样,他们拥有鸟类形态,但是成年后不会再变回去了,阮湫只是啾啾精,没有修真、玄幻、灵异之类的世界线发展
纸条一:今日折春一支
纸条二: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我们就能和春风一并回去了
论撩人,我给阮湫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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