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庆楼看过了中秋节的巡游花车, 秦霁就得带卫瑜回去了。

  他们亲手做的月饼还没有吃呢。

  而且他要带卫瑜去赏月,中秋节怎么能没有赏月呢?

  马车回了皇宫之后并没有在紫极殿停下,而是一路行至了玲珑楼。

  卫瑜很喜欢玲珑楼, 在这里, 秦霁曾送给了他满天的灯, 在夜空中摇摇晃晃着缀成了一条银河。

  很漂亮,所以他一直记着。

  玲珑楼这地方不光适合放灯, 还适合赏月。

  他们亲手做的月饼已经摆好,还放了别的小食, 还有一壶桂花酒和两个酒杯。

  而在玲珑楼的楼顶四个角落,燃着风灯。

  “我已经把这里作为我们的约会专用场地了。”秦霁兴冲冲地扶着卫瑜下了马车,“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们俩才能用。”

  多□□啊, 一个皇帝就划定了一个破楼来给自己约会用。

  卫瑜和秦霁牵着手,慢慢地往楼上走。

  “你何时准备了?竟然瞒着我。”卫瑜觉得秦霁真的是成长了,都能趁着他不注意搞很多惊喜出来了。

  秦霁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瞒着你的,否则不就没有惊喜了?”

  卫瑜被秦霁哄得心软不已。

  玲珑楼只有他们在,所有的宫人都被秦霁给提前打发走了,不给他们当电灯泡的机会。

  “这里看月亮的角度应当是全都城最好的,你试试看。”秦霁道。

  其实月亮也没什么好看的, 卫瑜已经有了更喜欢欣赏的存在, 而今天的月亮再如何圆、再如何亮,都抵不过秦霁给他准备惊喜的这份心意。

  秦霁拆了桂花酒, 倒了两杯出来, 浓郁的桂花香味瞬间扑鼻而入。

  “这酒闻着是甜的。”卫瑜端起了一杯, 看着清亮得像琥珀。

  卫瑜端着酒杯就喝了一杯下肚。

  这酒杯是最小的那一种, 一杯酒也没有多少, 于是秦霁也放心地让卫瑜喝。

  而且只是桂花酿的酒, 本来受众更多的就是不怎么会饮酒的人群,度数也不高。

  “明彻,你跟我说说你被替换的那些日子吧。”卫瑜又倒了一杯酒饮下,“我很想听。”

  卫瑜想听,秦霁便讲了起来。

  “嗯……我那时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丝毫记忆,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从出生到长大,我的父亲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我的母亲是一名老师,家庭条件很不错,算是小有资产,我还有一个比我大了整整八岁的哥哥,他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薪资很高。”

  那是一个富裕并且温馨的家庭,父亲勤恳能干,母亲知性优雅,兄长无条件地爱护着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弟弟。

  只不过,秦霁关于他们的记忆越来越淡了,或许有朝一日,他就会彻底忘记养育、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家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而他说不定会在年老之后,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异世界度过的那十八年岁月。

  希望他们也可以忘掉自己,最好是忘得干干净净,否则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孩子,对于他父母来说会是极大的打击。

  秦霁认为他的记忆受到影响应该是出于世界自身的某种保护机制,假秦霁从那个世界来,盗取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弄出了很多事情,而自己又在那边去走了一遭,万一自己成为了两个世界之间的锚点,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那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真的有很多人穿越到了他所在的书中世界,老实本分地过日子也就罢了,要是仗着自己知晓剧情胡作非为,那必定也会影响到秦国的安定,影响到天下的太平。

  这个世界,不需要这样的蝴蝶来振动翅膀。

  秦霁苦笑了一下,饮下了一杯酒。

  本来还担心卫瑜因思念卫国而难过,没想到,真正难过的人是他。

  “明彻,不要难过。”卫瑜不知何时,到了秦霁的身前,蹲下.身望着秦霁。

  他的目光有些散,脸上也红得很,不光是脸,就连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朵也都红了。

  而这样似醉非醉又喝酒上了脸的卫瑜,看起来太具有诱惑力了。

  他还深深地望着秦霁,说:“我们在一起。”

  秦霁深吸了一口气,把卫瑜给托了起来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卫瑜便乖乖地分开了腿,坐在了秦霁的大腿上。

  秦霁心道,完了。

  卫瑜喝酒喝醉了。

  要是还清醒着,卫瑜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放肆地坐在他的腿上啊!

  这酒不是桂花酿的吗?不是说好不醉人的吗?

  秦霁搂着卫瑜的腰,以防卫瑜往后倒下去,卫瑜便伸手环住了秦霁的脖子,将脸贴在了秦霁的胸膛上。

  这到底是醉成了什么样啊?

  秦霁痛苦地去拿酒壶来看,看完后他才想起,这是古代酿造的酒,酒瓶上不会写生产日期和酒精浓度。

  “明彻,我有点热。”卫瑜低声说道。

  秦霁放眼四望,一片坦荡,可不能在这里发生点什么。

  “我带你回紫极殿,回去了就不热了。”

  秦霁赶紧抱起卫瑜就走,再不走卫瑜热到扒他自己的衣服了那还了得?

  好在高德事先就考虑到了万一两人赏月后不想走路回来,因而将马车备在了不太远的地方,只不过在玲珑楼的视线范围之内看不见罢了。

  秦霁抱着卫瑜上了马车,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紫极殿。

  上了马车之后,卫瑜更热了,马车里面不通风,身上的热意散不出去。

  卫瑜开始扒拉他自己的衣裳。

  秦霁认命地摁住了卫瑜那双不安分的手。

  “我热……”卫瑜委屈巴巴的,喝醉了的他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霁不让自己脱衣服。

  秦霁:“回了紫极殿就不热了。”

  卫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回了紫极殿就不热了,总之“哦”了一声就紧紧地贴在了秦霁的怀里。

  秦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卫瑜还是很乖的,没有非要和他那身衣裳作斗争。

  虽然自己也看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画册,画册里也有在马车里这样那样的,可画册终究是画册,他过过眼瘾也就算了,真要在马车里,那他们两个人也不用做人了。

  卫瑜很听秦霁的话,即使一路上还是很热,也只是难耐地哼哼两声,窝在秦霁的怀里一动不动。

  马车终于到了紫极殿外,秦霁以最快的速度将卫瑜抱着冲回寝殿。

  “去做一碗醒酒汤来。”秦霁抱着人如同风一般飞掠而过。

  高德:“哎,奴婢就这去。”

  他心里纳闷啊,陛下和殿下不是在玲珑楼赏月么?赏个月咋还能喝醉了呢?

  秦霁把卫瑜抱回了寝殿,人刚放到床上,卫瑜就又开始扒拉自己的衣裳了。

  “我来我来。”秦霁生怕卫瑜喝醉了酒之后手下没轻重,脱衣服时抓到自己,赶紧去帮卫瑜脱衣服。

  秦霁觉得自己真是个有定力的好男人,强忍着自己身下的不适给老婆脱衣服,脱完了之后什么都不干。

  脱掉了外面的衣裳,只剩下里衣之后,卫瑜终于不嚷嚷着热了。

  卫瑜是不热了,秦霁出了一额头的汗。

  “祖宗诶,你喝醉了酒就是来引我犯罪的。”秦霁感叹了一下,拿着帕子擦汗。

  “明彻,你不睡觉吗?”卫瑜刚躺平没多久,就支棱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坐在床边的秦霁。

  秦霁:“……”

  我这是要睡觉还是睡老婆?

  呜呜呜,我要扛不住了。

  秦霁狠了狠心,还是把卫瑜给团进了被子里。

  “阿瑜,不要闹,你喝醉了。”

  再考验他的定力他就真的没有定力了。

  “陛下,醒酒汤熬好了,是否要现在端进来?”高德在寝殿外面扬声问道。

  “端进来。”秦霁将卫瑜给扶了起来。

  高德端着醒酒汤进了寝殿,送到秦霁面前。

  秦霁端起了醒酒汤,凑到了卫瑜的嘴边:“阿瑜,把醒酒汤喝了睡觉,好不好?”

  卫瑜闻到了醒酒汤的味道,鼻子一皱,偏过头去:“我不喝。”

  秦霁没法和喝醉了的人讲道理,只能一个劲地哄,只是不管秦霁怎么哄卫瑜就是不张口。

  “高德,你先出去吧。”秦霁也不好让高德一直在这里看着,还是得给卫瑜保住颜面的。

  高德默默地端着托盘退出了寝殿,贴心地拉好了门。

  秦霁看着死活不肯张嘴喝醒酒汤的卫瑜,只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醒酒汤,钳住卫瑜的下巴,捏开了一个口子,将醒酒汤给渡了进去。

  原本卫瑜看着是秦霁来亲自己,无比顺从地张开了嘴配合,结果下一瞬难喝到极致的醒酒汤就涌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卫瑜皱着眉抗拒醒酒汤,还对秦霁又打又踢。

  秦霁给卫瑜喂完了醒酒汤,又出了满头的汗。

  被迫喝了一口醒酒汤,秦霁再也骗不到卫瑜喝第二次,更何况卫瑜还将自己给裹进了被子里,眼神哀怨地看着秦霁。

  秦霁吐了口气,一口就一口吧,好歹是喝了。

  只是没有想到,醉酒的卫瑜会这么可爱。

  秦霁在卫瑜谴责的目光下伸手捏了捏卫瑜的脸颊:“好阿瑜,乖乖睡觉,我去沐浴就来。”

  今天让卫瑜在怀里蹭来蹭去,难免火气有些旺盛,要不是担心自己冲凉水回来会冻着卫瑜,秦霁甚至想直接去洗一个凉水澡。

  不过他明天得把陈玄文给逮来好好问问,说好的酒精浓度不高了,卫瑜是怎么喝醉的?

  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扣陈玄文的俸禄,呵。

  秦霁坐进了浴桶里,舒了口气,好险他没有在人前起反应,否则真的是不用活了。

  只是喝醉了的卫瑜有着平时没有的一股劲儿,特别软。

  秦霁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他的老婆可真是太棒了。

  秦霁也没有洗太久,卫瑜喝醉了,他不在不放心,所以只是洗去了身上的汗就穿好了寝衣回去。

  回去之后,秦霁发现床上那么大的一个人,没了。

  “阿瑜!”

  秦霁慌忙地要叫人去找卫瑜。

  结果他还没有拉开门,怀里就扑进了一个脑袋晕乎乎的大美人。

  秦霁搂着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他今天的心脏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

  “阿瑜,你跑到帘子后面躲着做什么?”秦霁把人抱回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将人给紧紧抱着。

  可别在吓唬他了,心脏承受不来。

  卫瑜嘴角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躲起来,吓唬你。”

  秦霁:“……”怎么说呢,他的确有被吓到。

  那么大的一个人,他洗个澡回来就没了,能不吓人吗?

  “你有没有被我吓到?”卫瑜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秦霁要答案。

  秦霁认命:“你都快吓死我了。”

  只希望阿瑜第二天起床酒醒之后,可千万不要记得今天醉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秦霁在心里默默地祈求。

  卫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看着秦霁笑了起来。

  秦霁哪里受得了这个,心脏跳得“扑通扑通”。

  心跳的动静太响了,响得卫瑜听见了。

  “明彻,你的心好吵,为什么会这么吵?”卫瑜睁着茫然天真的眼睛望着秦霁。

  秦霁感觉自己可能,又要精神了。

  “因为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秦霁胡诌道。

  卫瑜眨了下眼睛,很显然是没有听得懂秦霁在胡扯些什么玩意儿。

  秦霁不动声色地往外侧挪了挪。

  卫瑜贴了过去,还迷茫地问道:“你动什么?”

  秦霁现在心里就是很惆怅。

  他安排的难道不是举杯邀明月的剧本吗?究竟是怎的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的?

  任凭秦霁怎么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或者说此刻他的脑袋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温香软玉在怀,什么也想不动了。

  卫瑜喝醉酒之后便特别精神,全然不似平时,这会儿还逮着秦霁嚯嚯。

  “明彻,你戳着我了。”卫瑜用最无辜的眼神说着最让秦霁招架不住的话。

  秦霁:“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戳到你了。”

  他也很无奈,可是他能对一个喝醉酒了的老婆讲什么道理呢?

  卫瑜还是盯着秦霁看,看得秦霁越发精神了。

  再然后,卫瑜翻身坐了起来,身手非常矫健地掀开了碍事的被子,跨坐在了秦霁的腰上。

  秦霁:“!!!”

  “阿瑜你要做什么?”秦霁立即就要去将卫瑜给按回自己的怀里。

  秦霁的手却没有赶上卫瑜的手快,卫瑜将秦霁的裤子给扒了。

  “嘶……”秦霁重重地砸了回去。

  卫瑜歪了歪头,似乎是不理解秦霁怎么就躺回去了。

  没关系,秦霁可以在上面,他也可以在上面。

  ……

  秦霁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今日自己的经历。

  他倒是能找出一个词儿来形容卫瑜干的事情——此起彼伏。

  起伏了一会儿,将自己折磨得都要发疯了,全仰仗着那点还有底线的自制力才没有化身为禽兽。

  然后卫瑜,酒醒了。

  没错,酒醒了。

  二十岁的年轻人露出了六十岁的疲惫目光。

  卫瑜酒醒之后,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惊慌,一惊慌差点要了秦霁的第二条命。

  “阿瑜……”秦霁虚弱道,“你这算是,谋杀亲夫吗?”

  卫瑜咬了咬唇,不敢和秦霁对视,可是他还……

  “我喝醉了之后,这么不讲道理的吗?”卫瑜心虚地问道。

  “不,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让阿瑜自己来拿呢?”秦霁非常深刻地反省自己。

  他的阿瑜也是二十岁的年轻人,正是身体好火气大的年纪,只是不如自己表现的这般冲动,却也不是无情无欲的神仙。

  就算他的阿瑜真的是神仙,如今也染了俗世红尘,成了自己的爱侣。

  卫瑜眼睫颤了颤,浑身泛红。

  秦霁默叹了一口气,刚想让卫瑜退开,卫瑜却自己又动了起来。

  只是卫瑜紧闭着眼,试图逃避这让人感到无比羞涩的场景。

  到了喉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场醉酒后的荒唐,持续到了丑时三刻。

  卫瑜终于乖乖地睡了过去,不再闹腾,秦霁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睁着眼,暂时没有睡意。

  因为他一闭眼,眼前便全是动情的卫瑜。

  不能再想了,再想这一晚上是没有法子再睡的了。

  他倒是给朝臣们都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十六这日不必来上早朝,在家里多陪陪家人,可他要是到了白天,整个上午都不见起床的,传出去了那还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专门挑着白天睡。

  秦霁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时才入睡的,总之待自己睡醒时,高德已经提醒他可以传午膳了。

  而卫瑜还在他的怀里窝着,是高德进入寝殿叫他们起床时才睁眼的。

  睁眼的那一刹那,卫瑜对上秦霁的目光,讪讪地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假装自己从未睡醒。

  “好了好了,起床用午膳了,不闹,啊。”秦霁哄着卫瑜起床。

  卫瑜酒醒了,不记得自己醉酒时的行为,可是在酒醒之后自己做过什么,他尚且记得清楚。

  “明彻,你会不会觉得我……放浪?”卫瑜扯着秦霁的寝衣,不安地垂下了头。

  秦霁眯起了眼睛:“阿瑜确认要和我探讨一下谁比较放浪这个问题?”

  “阿瑜是不是忘记了,你当初买的画册,看完的人可只有我。”

  卫瑜:“……”

  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卫瑜觉着自己迟早要把脸给丢干净。

  他气鼓鼓地起床,也催着秦霁快起来,他饿了要用午膳。

  秦霁被逗得大笑不止。

  由于直接将早膳时间给睡了过去,午膳便准备得比较清淡,否则容易影响胃口。

  卫瑜昨个晚上自己折腾自己,再加上后面还付出了体力的代价,的确饿得很,比平时多用了一碗饭。

  “要不要再用一碗饭?”秦霁还是觉得卫瑜吃得太少了。

  卫瑜:“可我已经吃了两碗饭了。”

  秦霁:“这碗才多大一个?两碗饭没多少。”

  这倒是,他们吃饭用的碗都做得精致小巧,再者他们也不会用饭勺将饭给压实,所以一碗饭的确不多,秦霁每顿饭都能吃三碗。

  卫瑜的胃口要比秦霁小得多,每顿饭只吃一碗,偶尔会多吃一点,却也极少有到两碗的份量。

  “我真吃不下,吃多了会不舒服的。”卫瑜无奈极了。

  秦霁见卫瑜是真的吃不下才作罢。

  “你还是要多吃一点儿才行,得长长肉。”秦霁说。

  卫瑜天生就是个光吃不长的体质,不管吃多少、吃什么,他都是这个身形重量。

  “我要是真的吃胖了,你不嫌弃重?”卫瑜故意说道。

  秦霁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你那点肉,我能单手把你给举起来,坐在我的手臂上。”

  卫瑜夹了一只虾堵进了秦霁的嘴里:“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大白天的说什么呢,真是不害臊。

  用过午膳之后,秦霁和卫瑜携手在小花园里溜达着消食。

  因桂通贵,所以紫极殿的小花园里种植着好些桂花树,正是盛开的季节。

  桂花落在了地面上秦霁也吩咐了宫人不要急着去扫,就让桂花落在地面上,还能留些香气。

  秦霁牵着卫瑜在桂花周围打转。

  “要不要采摘些桂花放在香囊里?”秦霁还挺喜欢桂花的香味,而卫瑜刚好也有佩戴香囊的习惯。

  卫瑜拒绝了秦霁的提议。

  他暂时不是很想跟桂花沾上关系。

  “对了,我已经知道为何昨天晚上你只是喝了一点桂花酿就醉了。”秦霁在用午膳前就打发了人去找陈玄文问清楚那桂花酿到底是有多浓。

  卫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陈玄文干的好事儿,多吧?”

  秦霁卖起自己的手下来很是痛快:“就是他干的,我让他去买桂花酒,他买了两壶,一壶他自己带走,一壶送进宫来,而他送错了。”

  陈玄文自己喝酒喝的是浓酒,而那家老板也有些存放了数年的花果酒,很多人家嫁女儿会买的,陈玄文给自己买的便是那一种。

  可谁能想到陈玄文一时大意,竟然能将两壶酒给弄反,他拿走的是酒味很淡的本该送到宫里来的那一壶,而秦霁收到的,是浓酒。

  阴差阳错之下,浓酒进了卫瑜这么一个不会喝酒的人肚子里,又喝了好几杯,由此就醉了过去。

  “陈玄文买人家嫁女儿爱用的陈酒,他是恨嫁了吗?”卫瑜咬牙切齿道。

  秦霁:“那我让他给他自己绣一个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陈玄文会不会刺绣不要紧,还是哄老婆高兴比较重要。

  人在家中坐,尚衣局女官带着大红色的布料和各种刺绣用得上的东西,领着秦霁的口谕,上了陈家去。

  “陈玄文不会真给自己绣一个红盖头出来吧?”毕竟是暗卫统领嘛,会点别的技能不是很正常。

  卫瑜微微一笑:“那岂非正好?等他成婚时,他亲手绣的盖头便能派上用场。”

  压根不会刺绣这种精细活的陈玄文痛哭流涕。

  作者有话要说:

  仰卧起坐秦小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