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帮卫瑜洗完头发, 又拿了干帕子来一点一点地给卫瑜擦头发。

  他一直记得头发不擦干以后容易头疼,所以给卫瑜擦得很细致,恨不得将发根里的水渍都给一点一点地擦出来。

  卫瑜背靠着椅背, 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在翻。

  市面上流通的话本换汤不换药, 左不过都是写贫苦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 很没意思,卫瑜翻了两下就扔到了一边去。

  “好了。”秦霁努力擦头发主要是擦的靠近头皮的那一部分, 剩下的倒是可以慢慢晾干。

  夏天的天气足够炎热,这不成问题。

  秦霁和卫瑜共浴时克制住了自己, 给卫瑜擦完了头发就任劳任怨地要回书房去继续研究那一本厚厚的优秀答卷。

  “你把头低下来。”卫瑜拉住了秦霁的手。

  秦霁身体比脑子反应得快,乖巧低头:“怎么了?我的头上有什么东西么?”

  卫瑜没说话,只是扯住了秦霁的衣领, 吻在了秦霁的唇上。

  秦霁睁大了眼睛,那两只眼睛里,一只写着窃字,一只写着喜字。

  “早点回来歇息,我等你一块儿。”卫瑜轻声说。

  秦霁:“嗯嗯嗯!”

  有老婆就是好,老婆会给他充电耶!

  “我会早点回来的。”秦霁走路都要飘了,明明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过, 却还是能够因为这样不带□□的一个吻而兴奋得手舞足蹈。

  太兴奋的结果就是秦霁在进书房时被门槛给绊了一跤, 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陛下!您没事吧?”高德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秦霁踉跄了一下,淡定地走到桌前坐下:“没事儿。”

  他能有什么事儿?他只是太爱他老婆了而已。

  秦霁重新端坐在桌前, 翻开了那本厚度可观的优秀答卷。

  天色黑沉, 高德将书房里更多的烛火点燃, 好照得更亮, 以免秦霁伤到了眼睛。

  秦霁依旧看得很认真, 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思考一番, 进度非常缓慢。

  不过秦霁不着急,他还打算当二十来年的皇帝,这才第一年。

  而且他的身边可是有着超强外挂存在的!

  高德看着时辰过了亥时,到了子时,便开口提醒道:“陛下,该就寝了。”

  秦霁抬头,眼底还有几分沉迷于手中书的不清明:“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是,陛下回寝殿歇息吧,殿下还等着您呢。”高德道。

  秦霁点点头,用书签做好进度记录,合上了书放到一旁,起身往寝殿走去。

  卫瑜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冰丝薄被,手里握着一卷书在看,不是话本。

  话本的故事入不了卫瑜的眼,卫瑜便干脆叫人找了些正经书来看。

  秦霁抽走卫瑜手上的书:“大晚上的就不要看书了,伤眼睛得很。”

  卫瑜笑笑:“点着那么多的灯呢。”

  况且秦霁久坐书房,有几天不是忙碌到深夜才回来?那岂不是更加伤眼睛?

  秦霁:“那不一样。”

  卫瑜往床里面挪,将外侧腾出来给秦霁。

  “哦?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秦霁脱了鞋子上床:“你的眼睛好看。”

  卫瑜反应了一下,旋即愣住。

  秦霁是真的对他自己的容貌没有半点认知吗?

  要知道秦霁的眼睛也是极好看的,像是星辰,带着明光,有着属于帝王的傲气,更多的是纯真。

  高德放下了床帘,吹灭了多余的烛火,退出了寝殿。

  秦霁揽着人:“快睡吧。”

  卫瑜在黑暗中牵牵嘴角:“嗯。”

  已经数十天没有上过早朝了,秦霁都快要忘记那把龙椅是多么地坚硬,是多么地硌屁股,而当他坐下的那一刻,他就回想起了被龙椅支配的恐惧。

  秦霁:谁把龙椅上铺的垫子给收走了!他的屁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参拜。

  秦霁只好先应付早朝,等今天的早朝结束之后再把垫子给铺回来。

  “众卿平身。”

  太长时间没有上早朝的一大坏处就是今天的早朝格外的长,长到秦霁都快坐不住了,想当场叫人去给他拿个垫子来铺上。

  而且他这一身也是真的很热,幸好太极殿里放了好几个冰鉴,正在努力送着凉气,他左右也都有宫人在扇风,才能让他不至于中暑晕过去。

  就是这个扇的风啊,力道有点太小了,建议直接对着他狂扇。

  秦霁艰难地坚持完了早朝,回到紫极殿迫不及待地更衣,换上了清凉的衣裳。

  “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卫瑜将冰镇过的酸梅汤送到秦霁面前。

  秦霁端起酸梅汤“咕咚咕咚”地一口干了,完了还意犹未尽,叫人再去端一碗来。

  “冰镇过的东西要少用。”卫瑜竖起了食指,“只能再喝一碗。”

  秦霁:“好嘛。”

  今天的早朝直接上到了午时,秦霁成功地错过了早膳,也懒得叫人单独去做来,干脆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等着午膳。

  “对了,你上早朝的时候陈玄文派人传了密信回来。”卫瑜将还没有拆封过的密信拿出来递给秦霁,“应该是有了那个假货的消息了。”

  秦霁闻言,迫不及待地将信拿过来拆开。

  “你可以先拆开看嘛,等我干什么。”秦霁道。

  卫瑜:“这到底是关乎到我们两个人的大事,自然也得该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揭晓。”

  秦霁被卫瑜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抿着唇直乐。

  陈玄文写回来的密信上也给出了好消息,说是韦鉴率领大军日查夜找,再加上当地百姓们的帮助,已经理清了运送铁石矿出大柳山的路径,陈玄文带着暗卫们前去追查了,只等暗卫们在前面拿到了足够的消息和证据,大军便可直驱而入,将逆贼们一网打尽。

  “是个好消息。”秦霁面上多了几分明媚,连早朝坐得痛不欲生的屁股都没有那么痛了。

  “等那个假货被抓回来,我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以便永绝后患。”秦霁语气坚定。

  卫瑜也拿过密信扫了一眼,陈玄文在密信中称述,韦鉴出了大力气。

  陈玄文是暗卫统领,自然不会帮着韦鉴说话,他只是在密信当中就事论事。

  “你打算如何处理韦鉴?”卫瑜放下密信,问道。

  秦霁:“我已经看好了,把他调到平县去当县令。”

  韦鉴这个湖州刺史当得极其不合格,秦霁不可能继续让韦鉴当这个刺史,然而韦鉴所犯下的过错又远不至于将他给拖出去砍了,再加上韦鉴也确有悔改之心,后续出力不少,左迁平县,让他从基层干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韦鉴如何摆烂,他也有为官多年的经验,只要他到了平县肯好好地干,升迁一下也不是难事儿。

  只是秦霁觉得以韦鉴的心态极有可能守着平县养老。

  “韦鉴左迁,那湖州刺史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你准备让何人去补这个位置?”卫瑜笑了一下,“这也是考验你这个皇帝能不能知人善用的一环呢。”

  秦霁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人选了,就等事了之后下旨。”

  卫瑜没问这个人选是谁,他对参政并不感兴趣,只是和秦霁交流时才会多几句话。

  高德让御膳房今日早些将午膳送到了紫极殿,午膳送到,就暂时停了对政务的讨论。

  不过秦霁这张嘴是停不下来的,不谈论政务也还有别的事情他要叭叭叭。

  主要是大婚的事情。

  “我原本想着今年完婚的,奈何跑了个假货出来,干扰了我的进度。”提起来秦霁就很气,把一块鱼肉当成假秦霁用筷子狠狠地怼进了自己的碗里。

  卫瑜见秦霁那么幼稚的动作,无奈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左右我人都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秦霁想了想:“这倒是。”

  假秦霁一日没有抓捕归案,秦霁就不能放心和卫瑜成亲,万一假秦霁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的,害了卫瑜怎么办?

  “我本来是想先下一道圣旨的,至少得先告诉大家你以后就是我的皇后,是秦国的皇后,可有个假秦霁在,老师叫我先不要发这道圣旨。”秦霁郁闷极了,他真的好想昭告天下啊。

  卫瑜:“胥大人这么做是对的,反正我们还有好几十年,不急于一时。”

  他给秦霁夹了一块鱼肉:“别戳你碗里那块鱼肉了,鱼又没得罪你。”

  秦霁立即把被自己戳得稀烂的鱼给混进了米饭里麻溜吃掉,毁尸灭迹,迎接了卫瑜给他夹的鱼肉。

  卫瑜:“……你几岁了?”

  幼稚不幼稚?

  秦霁憨憨地比了个“二”:“二十岁。”

  卫瑜腹诽:你顶多也就两岁,这幼稚劲儿,还二十岁。

  秦霁吃过午膳,被卫瑜打发了去书房继续钻研那本优秀答卷,考虑到秦霁的确分身乏术,他也跟去了书房,帮秦霁批复一些没有营养的请安折子。

  反正地方的官员一年到头一般也没有机会见到秦霁,更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折子也没有进秦霁的眼睛,是卫瑜代为批复的。

  再者秦霁愿意批折子都不错了,毕竟还有很多人远在天边,不知道那个假货已经被真正的秦霁给替换掉了,对秦霁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学无术、暴虐无道的太子上。

  而秦霁苦读优秀答卷之后,终于定下了此次考试的题目——富国。

  “怎么会想到定这个题目的?”卫瑜拿起秦霁写下“富国”两个大字的纸,在心里默默点评了一番秦霁有所进步的字,然后将纸张放到烛火上烧掉。

  要是这两个字流传出去,那便是泄题了。

  “从我一回来开始,我就成天为银子发愁。”秦霁瘫在了椅子上仿佛一张煎饼,“今年有黄左带人兴建河坝什么的,再加上没有特别大的暴雨,若河的情况还算稳定,有决堤的地方,但是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只是有农田受到了影响,没有人员伤亡。”

  秦霁叹了口气:“可是农田损失了,百姓要吃什么喝什么?朝堂不可能不管百姓们的死活,那还是得送银子过去救急,而且不能年年这样,那就只能加大力度巩固若河,黄左和李巍将整个工程给推演了一遍,要花不少的银子。”

  “朝廷也不能只把银子用在若河上,到处都要花钱,要是朝廷没银子了,总不能去百姓们的身上搜刮吧?”秦霁作为在新世纪待过的好青年,可做不出来吸百姓血的混蛋事儿。

  秦睿已经为秦霁铺好了很长的一段路,完整能干的中央官僚,稳定的边疆局势,都少不了秦睿的功劳,只是秦睿活得太短,有再多的雄心抱负也没法施展,只能落到秦霁的肩上。

  “会越来越好的。”卫瑜又批好了一本请安折子,扔去了一边。

  堆积的请安折子已经尽数批完,只等发回地方。

  “既然定了题目的方向,那就将丞相大人他们请进宫来商议考官选哪些人吧,我让人去御膳房说一声,让御膳房今日备膳,你也留丞相大人他们吃个饭。”卫瑜为了秦霁可谓是处处细致。

  秦霁乐颠乐颠地跑去抱起卫瑜凌空转了一圈:“好阿瑜,有你在我身边真是我的福气。”

  卫瑜:“你赶紧把我给放下来!”被宫人们看见了成何体统?

  秦霁也怕把卫瑜给转晕了,只转了一圈就将卫瑜给放了下来,不过伺机在卫瑜的唇上亲了一下。

  卫瑜都已经习惯了秦霁时不时就要亲自己一下,懒得说他了。

  秦霁派人去将赵安宏胥子业等人请进宫来议事,期间他也自己批了一下折子,又看了看他那能干的暗卫们从各地传回来的密信。

  先是来自卫国的,卫琼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摔了,不止是多瓜国那位公主极其不满,也惹得卫国的大臣们不满。

  自古无情帝王家,也不是这么个无情法,听闻过杀儿子的,但是从未见过要杀一个公主的,公主又不去抢那个太子之位。

  卫琼在上早朝时被御史们讽谏,气得直接罢朝。

  秦霁看了密信之后,对他父皇的崇拜之情无以言表,他父皇得有多牛逼,才能将人给安插得能探听到卫国早朝的私密事?

  看来他还有得长进。

  多瓜国那位公主也联系了自己的母国,大意就是想让自己的母国来撑个腰。

  想想也是,这次摔的是女儿,下次是不是要母子三人一起摔死了?她是代表多瓜国去联姻的,又不是去送死的。

  多瓜国在国力上不敌卫国,这一次呢也是以舆论战为主。

  闹吧闹吧,卫国和多瓜国闹得越厉害,才越有利于他暗戳戳地在秦国搞发展。

  还有从湖州传回来的密信,说是已经摸到了逆贼的窝点所在,并且还成功地卧底了进去,只是一直没有见到过和海捕文书上那张肖像画一样的脸,为了将那个假货逮出来,陈玄文没有擅动,就让暗卫在敌人窝点里待着,听候命令行事。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都卧底到了人家家里了,迟早能将逆党一举拿下。

  不过铁石矿被运往了何处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已经锁定了一个存放着大批武器的仓库,只等最终清剿逆党时一起给清理掉。

  等这件差事办完,秦霁决定要好好地奖赏陈玄文,这家伙只是看起来不着调,办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难怪他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暗卫统领。

  “陛下,大人们到了。”高德进书房内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还有,给众位爱卿都上一碗冰镇酸梅汤。”秦霁将密信烧掉。

  以赵安宏和胥子业等人为首的文官进了屋内,一下子就感受了凉气。

  秦霁待的地方自然放有冰鉴,不凉快才有鬼了。

  “臣等参见陛下。”

  “众卿不必多礼,都坐。”秦霁早就命人搬了椅子来,一人一把,坐下议事。

  “朕经过这段时日的思考,已经定了这次科举的题目,是富国,不知道众卿以为如何?”秦霁问道。

  胥子业的眼睛里显然流露出了满意。

  秦霁觉着,他的博导级老师对他的这个题目应该还算是满意的。

  赵安宏作为丞相,是第一个发言的:“臣以为,富国甚好,《尚书》中说‘裕民’、‘惠民’,《周易》中说‘损上益下,民说无疆’,富国都要落实到富民上,只有百姓们过得好了,这个国家才能好,因此臣认为,富国这个题目的中心观点,要落到富民上,民富则国富。”

  秦霁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没有赵安宏这么多的引经据典,他的想法就比较朴实。

  假设秦国百姓,平均每人的年收入是十两银子,秦国税收为一成,那么收上来的税就是一两银子,可若是秦国百姓的平均年收入是一百两银子,那么光是一成的赋税就能有十两银子,秦国光靠税收就赢大发了。

  当然,这个假设要实现起来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话糙理不糙嘛。

  “陛下,那您对监考官可有什么想法?”中书令问道。

  秦霁:“哈?”

  监考官?

  这难道不是你们要搞定的吗?

  秦霁有点懵。

  胥子业友情提示:“陛下,我秦国科举,历来都是十五组考官。”

  秦霁皱眉:“这么多的吗?”都要用组来形容了。

  原谅他,他参加过的最大型的考试就是高考,而高考他是考生,根本就不知道监考人员有哪些啊……

  胥子业一看秦霁一脸麻木的表情便知秦霁还不清楚秦国的监考制度,便给他解释了起来:“陛下,监考官十五组,分别是监临官、监试官、巡绰官、搜检官、考试官、同考官、收掌试卷官、弥封官、誊录官、对读官、提调官、印卷官、受卷官、供给官,以及一位能够服众的主考官。”

  秦霁听得两眼发晕,别问,问就是只听明白了一个“官”字。

  “老师您说,主考官要能服众,对吧?”秦霁蓦地问道。

  胥子业:“正是。”

  秦霁两眼放光地盯着胥子业。

  胥子业:“……”

  他到底是教了个什么学生?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老师找事干?

  秦霁幽幽道:“老师德高望重,又是帝师,朕看呐,老师担任主考官,是再合适不过的。”

  胥子业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坑自己老师干活这一块儿,秦霁是真的不输任何人。

  “臣领旨。”胥子业还能怎么办?只能起身领旨。

  秦霁眯了眯眼睛,很好,十五组人已经搞定了一个,还剩下十四组。

  “众卿对监考官们的人选可有推荐?”秦霁连人都不一定认得完,就更不知那些人品性和能力如何,还是找大家一起商议最靠谱了。

  要选十四组人出来,不是那么好选的,众人其实也不敢妄自开口,毕竟他们开口推举的都是自己派系的人。

  虽说他们都是以秦国利益为先,在忠君爱国上毋庸置疑,可谁还没有个家族姻亲了呢?

  秦霁见他们都闭嘴装哑巴,只好催促道:“众卿不要如此拘束,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都说说。”

  不说你们也甭想跑,我非得等你们都说完了再让你们用了晚膳出宫不可。

  没有人可以从他的工作状态里逃离!

  秦霁这个当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开口也显得他们假模假样了,于是众人便推荐起了人来。

  当然,这个过程中肯定会伴随着一丢丢争吵。

  你说你推荐的这个侍郎好,我说我推荐的这个大夫好,原本还不愿意开口的几个人很快就争论了起来。

  而秦霁,和已经确定为主考官要避嫌所以不参与讨论的胥子业,就这么坐在一边,饮着冰镇酸梅汤看着他们吵。

  胥子业时不时的还抬眼瞧一瞧坐在上首云淡风轻,仿佛是个局外人的秦霁。

  他这学生,在某些方面跟先帝还这是一模一样,只能说不愧是亲生的。

  秦霁感受到胥子业的目光,便对胥子业笑笑,笑容真诚而灿烂。

  胥子业生出几分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给秦霁当老师的那几年。

  “陛下,众位大人,殿下说已经到了晚膳时辰的,特意请众位前去用膳。”高德从前殿一路滑了过来,充当着没有感情的广播机器。

  秦霁撑着桌面起身:“众位爱卿,先行用晚膳吧,考官的事,用过晚膳再议也不迟。”

  皇帝留膳是大恩,众人纷纷谢了恩,才跟着秦霁去用膳。

  秦霁和臣子们用膳,卫瑜没去,独自留在了寝殿这边。

  如今他还不是秦霁的皇后,名义上还是卫国的皇子,跟秦霁一起招待大臣们并不合适,他不想让秦霁落人非议。

  秦霁也明白这一点,没有强求,只是他忍不住逼叨叨了好多话让高德亲自去给卫瑜传话。

  听着就让人觉得牙酸。

  作者有话要说:

  在努力写了,假冒伪劣产品蹦跶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