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季荣便知道了。

  他的皇子府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的家务事?

  朱锦辞是生气的,不过这时他也不能就这样甩脸子。按下心中怒气对季荣说:“岳父大人,我的家务事自当自己处理,如果岳父只是要去看涟漪,那便让人带路一起过去吧。”

  一听要去朱锦辞家后院,童未来便精神一振。悄悄用意识问季荣:“不可以用你的精神力改变陈钺的意志吗?”

  季荣回答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那样太奇怪了。就算不去改变,我们也稳赢啊,何况朱锦赋也不是朱锦辞这样冲动易怒还没脑子。”

  其实季涟漪并没有让她的侍女去告诉季荣。家丑不可外扬,昭德皇子府里的事情,不可外传她还是知道的,而且她也不想让父亲知道,她嫁人后过得不如意。

  他们一行人过去时,季涟漪正咳嗽着坐在外间桌旁,身前跪着那个哭哭啼啼叫杏儿的侍女。

  朱锦辞进门看到愣了愣,也不好就这样挡在门口。

  陈钺已经离开,毕竟就是他也不好直接去见皇子妃。

  季涟漪看朱锦辞进来,便知道事情不好办了。她自进了昭德皇子府,也没怎么跟朱锦辞亲近过。

  她也不明白自己父亲的目的,只能就像在将军府时一样,安安稳稳过着自己的日子。

  不和那叫香野的宠姬争宠,不去打扰朱锦辞的生活。

  这时候看到朱锦辞,甚至还有少许尴尬。

  朱锦辞扶起准备行礼的苍白女子,问道:“怎的不在里间休息?”

  季涟漪对他的温柔不习惯,有点躲着他的手,回答说:“不碍事的。”

  童未来进来看到季涟漪,这妹子的颜值和朱锦梓不相上下呀!真是白瞎了,居然嫁给朱锦辞。

  季荣作为威严的将军父亲,在季涟漪面前一直冷着脸,问:“听你的侍女说,是被大皇子的宠姬推下湖里的?”

  受惊的小鹿般的女子忽然抬头,强装笑意地说:“父亲,哪有这回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杏儿多嘴,我已经准备惩罚她了。”

  说完又不安地偷眼看看朱锦辞。

  季涟漪又瞥到她父亲身后的人,正要行礼,不想那人却冲上来拉住她的手。

  “你就是季将军的女儿啊,真的跟传闻中一样好看!”

  童未来直白的话语和和坦诚的目光让季涟漪红了脸。她是貌美,可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从来都是躲躲闪闪,也没人真正夸奖过她。

  都说四殿下野蛮无赖,直来直去不懂委婉。她倒觉得,四殿下这样才好,显得真诚可爱。

  季涟漪福了福身子,给童未来问好:“见过四殿下,四殿下也和传闻中一样真诚。”

  不想她们四殿下真诚太过,嘿嘿笑着说道:“不要叫什么殿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后妈,有什么事告诉我呀!”

  季荣忍住笑,明显看到他女儿和朱锦辞的嘴角都抽了抽。

  他把童未来拉到身后,对两人道:“既然这是殿下的家务事,那臣也不好多嘴。只是殿下你务必记着,我们涟漪也不是无亲无故,若你不喜欢她便休了她,我们季府还是养得起一个女儿的。”

  他们走时,带走了叫杏儿的侍女。

  季荣没看到,季涟漪在他身后红了眼眶。

  她从小没体会过她父亲的关爱,一直都是祖母带大她,虽然关心不少却总是少了双亲的。

  这时候季荣的话,才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家可回的,也不必这样战战兢兢怕惹怒大皇子。

  季荣也是因为后悔,后悔上一次在这里时让季涟漪受的窝囊气。

  八月末,便是朱锦赋的大婚。

  二皇子府挂灯笼贴红纸,敲敲打打准备迎接他们的新皇子妃。而陈府,一片死气沉沉冷冷清清。

  陈逸的父亲也没回来,不过他给自家儿子捎了口信:满意就嫁,不满意便拒,父亲还是有实力不让你委屈的。

  陈曦本就是因为不懂他父亲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才选择了去了边境领兵。

  他本人也不像皇后和他爹,想揽权霸朝。

  不过陈逸对这场婚事,并没什么不满意。就算祖父不帮他张罗这些事,他自己也把什么都办得妥妥当当。

  他母亲还亲手为他做了嫁衣,那个常年守活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