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其实并没有和他约好,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还没提前告诉我?”

  童未来戳戳他腰窝,笑嘻嘻道:“本来就不是出来找你,我想先看看朱锦梓的未来嫂子长啥样。”

  长而有力的食指轻点几下他的鼻尖,深觉这人的样貌真是太惹眼,挡了挡楼下的视线,季荣低声道:“我在这里约了人,你没去处就先跟我去见见那些人。”

  童未来也不怯场,见到过来的都是各部的副尚书或侍郎,便明白季荣的意思。

  这些人其实都是皇帝的人,也是随了他们的皇帝,一直碌碌无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几十年也你往前挪动几步。

  而他们也都熟知季荣。

  那时候就是季将军,拿着逼先帝写下的诏书,带着皇帝杀出重围。他们这些作为皇子幕僚的人,才有机会走上朝堂,拿着自己满意的俸禄。

  陈家独大后,他们也都恪守自己的本分,虽表面附和,心里却明白自己效忠的还是坐在龙椅上那个人。

  季荣说:“你们曾经能作为陛下的幕僚,今日还能不被陈家所陷害留在朝中,想必也不会只有那点本事吧?”

  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他继续说道:“还是,你们已经打心底依附了陈家?”

  看起来比季荣苍老的几个人忙摆手,说仍旧效忠于陛下。

  季荣只是想确定这一定,就算这些人已有异心,他也会帮他们掰正回来。

  送走了一群人,季荣回头对忍得很辛苦的人道:“好了,你开吃吧。”

  童未来嘿嘿笑着拿筷子,问季荣:“阿荣,你啥时候跟皇帝提亲啊?”

  季荣无奈,帮他理了理衣服回答:“等朱锦赋大婚之后,我们这边势力足够的时候。在那之前你可千万别去惹那个人,腿被打断了我可不管你。”

  他匆匆吃着东西,却不显得难看,伸出舌尖舔掉嘴角的油渍,回答说:“安啦安啦,他现在被我哄得服服帖帖,撒个娇他就完全没辙了。”

  季荣顺着他的头发,就听外面侍从敲门喊他:“将军,将军不好了,小姐身边的杏儿说有急事找您。”

  两人皆是一愣,还真是把季涟漪忘了个彻底,那姑娘在大皇子府肯定遭罪了。

  进来的小姑娘哭哭啼啼,对季荣说道:“将军,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

  季荣黑线,这是要强行宫斗式对白吗?

  让那杏儿起来,季荣问道:“涟漪她出什么事了?”

  杏儿仍旧哭哭啼啼,吸吸鼻子回答说:“那大皇子带回来宠姬,都要欺负到我们正妃头上了。说好的宠姬不得上桌用饭,她一定缠着大皇子要一起。”

  吃饱的童未来正舒服地靠在一边的榻上,一手撸着自己的肚子,问:“就这样?让她缠不就得了,让你家拿出点皇子正妃的气度来,就算大皇子让她上桌了,那也是大皇子失仪!”

  那侍女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可大皇子没让那宠姬上桌,她觉得是我们小姐的错。今儿一大早,故意把小姐推进湖里,还说不是故意的。小姐本就体弱……”

  季荣捂脸,说道:“那我随你去看看涟漪,别再哭了。也别总是叫小姐,你家小姐她现在是昭德皇子正妃。”

  

  、大皇子的岳父站错队了(九)

  杏儿是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不敢跟着季荣和童未来一起。

  季荣让杏儿先行回去,带着童未来和他的侍从们,一起去了昭德皇子府。

  真是午饭过后,朱锦辞正跟他外祖一起,商量他下一步如何建功。

  季荣的来访是他没想到的,却也并不慌张。

  各自行礼之后,陈钺先一步开口:“季将军怎的有空过来,上次邀请你不是还借病推辞了?”

  季荣假笑着摆手,厚脸皮道:“哪是借病,季某是真病得起不来床。我这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无人照料,哪像陈大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

  陈钺被他说的瞪着眼说不出话,左拥右抱本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被季荣这样一说却让他有些不知该作何情绪才好。

  朱锦辞看了看童未来,终究还是没搭理他对季荣说道:“不知岳父大人此来何事?”

  季荣放下茶杯,端端坐正,也不再假笑,反问道:“此来何事?怕我再不来,季涟漪就要被你的宠姬欺负得没命了吧?”

  朱锦辞呆楞一下,转头和陈钺对视一眼。

  早晨季涟漪被他的宠姬香野不小心推进池塘,他是知道的。但是香野已经道了歉,他也叫了御医来给她看病,甚至拿了不少名贵药材去给她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