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能浇灭祁清让寻衅滋事的热情,于是他开始在外面大喊大叫。
“除了把我带出来,你们还能干什么呢?打我吗!杀了我吗!你们杀了我呀!”
两边保镖互相看了看,忍不住嘲笑道:“祁先生,我再叫你一声祁先生。行吧?您还当自己是祁先生呢?”
“我以前是祁先生现在不是了又怎样?”祁清让强装镇定,道,“你以前是狗现在是狗一直都是狗。”
一个保镖道:“你不如狗。”
另一个保镖道:“伙计,见识见识什么叫狗咬人吧。”
语毕,这俩保镖毫不在意似的开怀大笑,一人一接一句开始在门口对祁清让拳打脚踢,进行他们口中所谓的狗咬人。
祁清让呢,毫无还手之力,又勒又捂带来的窒息感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打累了,一个保镖道:“丽姐还在里头结婚呢,大喜的日子,那边红就够了,这边就拉倒吧,别红了!悠着点别打死了。”
另一个意犹未尽,也摆摆手,说道:“好好好,收收收!”
两个人松了松裤腰带,在他身上吐了口痰,一齐笑着扬长而去。
就祁先生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废物,手无缚鸡之力,还学人家小说里来大闹婚宴?
真是个现眼包。
刚才祁清让在众宾客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邢研南就觉得看他非常眼熟,但是在脑子边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邢研南的记忆才渐渐复苏,自己貌似认识刚才那个闹事的。虽然,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是,邢研南十分确定,那个闹事的人,就是那个借口说“手机被偷了,没钱回家”,于是跪地上要钱的街头乞丐。
要是他没记错,在他被耍骗了钱以后,何珵美还告诉过他,那是她热乎的,刚离异的,亲爹。
“......”
邢研南好恨他自己,当初懵懂无知,还摸着良心给了祁清让几百块钱!
虽然说起来不多,但那也是他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了。
其实,在邢研南施舍了祁清让钱以后,隔了几天又一次看到他在路边趴活。
本来那个时候,邢研南就应该意识到,他只是一只四体不勤的白嫖党了。可是,祁清让业务能力极强,每次乞讨都讨出花样来。
虽然大同小异,天天准时准点,但每次蹲守的地方不一样,打扮和理由也不一样。
邢研南没认出他来。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充当大怨种。
被女友的前夫哥白嫖是他的命运,他了解。
在这边大动干戈的时候,洛荀盈那边的画风与之完全格格不入。
他与世无争,一个劲盯着个性甜品台,根本挪不开眼。
靳利:“......”
靳利也与世无争,一个劲盯着盯着个性甜品台的洛荀盈,也根本挪不开眼。
可以是可以,但要把真整个甜品台都端到洛荀盈面前......
这个脸靳利是真丢不起。
......但洛荀盈目不转睛盯着个性甜品台看的眼神,真的很深情。
看狗都深情。
无所谓,靳利会出手。
不能在主观方面入手,那就在客观方面入手。
所以每当一个来宾过来拿甜品吃的时候,靳利就会借一步说话,然后使用钞能力,让他们给个面子,离开甜品台。
这样甜品台就是乖一个人的嘞。
只要乖乖想要的,他都给。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何瑜丽也是这样。
她其实不折服于情怀和浪漫。作为一个类资本家,她热衷长期主义的延迟满足,所以才能积攒下生产资料,所以才有钱。
但是如果婚礼糊弄过去的话,对邢研南又不公平。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头婚男孩,这是他第一次结婚,应该给点好的。
何瑜丽三十出头,明艳风情,饱满成熟,邢研南才二十五,女大六,对她来说还是个小孩儿。
所以她经常跟邢研南开玩笑,说:“姨有点小钱。”
作为资本家,她或许会说“一辈子只有一次”,鼓吹人们砸钱,买氛围,买浪漫,甚至买爱情。
但作为邢研南的妻子,她试探过他的内心,也尊重他的想法。
他对婚礼当然排面耿耿于怀,觉得面子大过天,攒大半年钱要搞一场世纪婚礼,哪怕后面吃糠咽菜。
何瑜丽能给他世纪婚礼,也不会让他去吃糠咽菜。
毕竟。
姨有点小钱!
这场婚礼说随意也随意,说隆重也隆重,省去了很多环节,但花了很多钱,办了很多仪式。
二十多个团队打造对接,动用了二百多辆货车,一百五十多号人,精心筹备,熬夜干了一个星期,一万平米的虚实结合场地盛宴,只为圆一个超大型豪华婚礼梦。
灯光很闪,是钞票的光。
除了钻戒是邢研南自己买的,现场以及婚礼所有的费用都是何瑜丽掏的腰包。
她明确告诉邢研南,不用操办什么事,也不用考虑婚礼支出。
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其实一开始,就连钻戒何瑜丽也想由自己来买。
她尽可能不让邢研南拿钱,因为他没钱,但后者的态度很明确:别的什么都可以,但钻戒一定要他自己出钱买。
无痛当爹,坐拥美女和金钱,他已经占很多便宜了。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他不能干。
虽然这个钻戒对何瑜丽来说无所谓也没必要,她那么多钱都搭出去了,她不在乎这点钱。
但这对邢研南来说意义却是非常不同的。
至少,
亲自揽取浪漫和爱意,亲手环绕于她的指间。
晚上,邢研南和何瑜丽还趁着新鲜举办了一场afterparty余兴小聚会。
这是一场专为共同好友进行的聚会,也是这场婚礼的精髓结尾。
一曲带感的暖场音乐,昭示着此行即将结束。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有,大家自己拿!”
邢研南来来往往地奔走忙活,分发给嘉宾氛围道具,提醒酒水零食自取的地方。
何瑜丽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鲜红色长裙衬着雪白肌肤,三条长短不齐的项链,层次感分明,精致靓丽,动人心魄。
神秘危险,明艳美丽,像一朵午夜绽放的红色罂粟花。
没有白天那么庞杂混乱,这里都是熟人,给人一种难得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