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信乐道:“你没手吗?拉个破架还兴师动众叫那么些个人,显得你有嘴了?别整这死逼出。”

  白榆不服道:“谁他妈敢一个人拉你们啊,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谭信乐道:“那你惜命就好好惜你的命啊,他妈吃饱了撑的叫什么人,还叫那么多?拉不住别拉,我们爱吵就吵爱打就打,又死不了人,有你鬼吊事!”

  白榆翻了个白眼,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他妈的都在老子头上拉屎了,还要逼着我给你递纸?”

  靳利冷哼一声,笑他两个道:“菜鸡互啄,太浮躁。”

  谭信乐瞥了靳利一眼:“再呲个大牙乐,我把你头旋下来,挂路边树上,当科三作弊点。”

  “我拷,真刑啊,”白榆撇嘴,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道,“牢有所依,牢有所养。这日子太他妈有判头了。”

  谭信乐皱眉看他:“你他妈比他强不到哪儿去,让我逮着拿你当科二作弊点,你又狂什么呢?”

  白榆回怼:“我这不是让狗咬着呢?也没打狂犬疫苗,浅狂一下还不行?”

  “不行!”谭信乐眼底怒意更甚几分,“你就他妈是上吊了,死之前我让你跪下你也得跪下,让你爬起来你也得爬起来。”

  “你算个......”

  白榆后面两句“什么东西啊,有几个臭钱真没有王法了!”还没脱口而出,谭信乐抹了机关枪似的小嘴就已经转移目标,炮轰起了旁边看戏的靳利。

  “还有你!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笑呢?”谭信乐指着靳利,手指跟他的鼻尖距离仅仅两厘米。

  这话说完,还不算完,谭信乐盯着靳利的眼睛不动,把手臂一划指尖指向洛荀盈:“你看不见吗?他就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狗,你养它那么久养不熟的!你挨骂他看戏,你死了让他给你刨地吗?”

  洛荀盈:“......”你俩人身攻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带上我了。

  “你家那么多狗你都不嫌,我养一只,又怎么了?”靳利一脸无所谓,淡淡道,“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死了他给我刨地,你死了可没有葬身之地。”

  洛荀盈:“......”鬼给你刨地?你有葬身之地?你当然有。你死了以后我把你骨灰都给你撒了,你化成的灰铺天盖地,遍地都是你的葬身之地。

  成其不备,谭信乐又挥了一拳出去,靳利闪身一躲,耳边刮过劲风,腰身又弹回来,用掌心包住了他的拳头,嘿嘿一笑:“乐哥,还跟我玩兵不厌诈吗?”

  “抓着不放有什么用?”谭信乐明面上在评价靳利的打法,却拐弯抹角地另有所指。

  ——抓着洛荀盈不放,有什么用?

  靳利听出来了,朝他挑衅一笑:“我掐死他也不给你。”

  被衣物遮盖着的部分,谭信乐双臂肌肉鼓胀,要跟靳利一决胜负。

  靳利呢也不是吃素的,心里捏着一股狠劲,随时准备奉陪。

  拳拳到肉,看他们打了一会儿,洛荀盈终于像个白莲花似的登场了。

  “你们不要打了。”

  说时迟那时快,洛荀盈刚站到两个人旁边,伸手要拦住,就硬生生地挨了靳利一拳,打在颧骨上。

  靳利手太快了,此时反应过来,也忍不住在心里疼了一下。

  这可是洛荀盈的!

  脸!

  “不要打了。”洛荀盈又重复道。

  他满眼的担心和恐惧,好像他很怕见到出人命似的。

  谭信乐拉住洛荀盈的后领,一下子就把他拎到自己旁边,挡在他面前抬手护住那微微发红的皮肤,狠啐了靳利一口:“你真他妈是个怂逼。”

  “你呢?”靳利笑一声,“你心疼?”

  谭信乐抬声道:“我看不惯。”

  靳利接着挑衅:“那你就弄死我。”

  “谢谢你,但就这样吧,不要为我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停一下吧。”洛荀盈微抬双眸看了看谭信乐,又用淋雨幼鹿似的眼神望了望靳利,眼底尽是可怜无辜和温柔缱绻。

  “我他妈......”谭信乐咬牙切齿,顿时有种被绿了的感觉,憋出一句不完整的粗话。

  这种无力感,就像一个人面对满汉全席准备大快朵颐了,结果一拿筷子居然是拿纸叠的一样。

  “放开他。”靳利道。

  谭信乐极不情愿地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起火狠狠抽了一口。

  比抽靳利大嘴巴子抽得还狠。

  洛荀盈明显感觉到谭信乐放开他的时候带着怒气,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又给两个人出了一道难题。

  “握手言和吧。”

  两个人:“......”

  谭信乐道:“不用。”

  靳利道:“我们哥俩好着呢,握手矫情又生分。”

  “是呢。”言语间,谭信乐面露官方死亡微笑,已经把手伸出去了。

  来者不善,靳利接战,他也立刻伸出手,死死握住了谭

  信乐那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不速之手。

  白榆:“那你们这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掰腕子。”

  白榆:“......”尊重祝福锁死,别把我场子掀了就行。

  谭信乐和靳利两个人彼此疯狂碾着对方的底线,互相嘲笑对方的狼狈样儿,僵持不下。

  一直到两个人分道扬镳,谭信乐甩开手去签合同,靳利带着洛荀盈回了家以后,他们心里的骂声仍然没有间断。

  对洛荀盈来说,这一整个上午去驾校的收获,就是开了仅仅五分钟的车。

  真·满载而归啊,嗯嗯。

  也不亏,看了俩小时的马戏搏斗。猴子互殴。

  下午,洛荀盈难得没去驾校,请了一次假,跟着丞轩出去吃饭,算是个“CP+电灯泡”形式的小团建。

  为了奔赴这场饭局,洛荀盈又差点挨了一顿打。

  事情的起因,是洛荀盈接到了丞轩的礼貌邀约,准备赴约。

  临走的时候,他在镜子面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潦草的地方。

  发现被靳利打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小块淤青。

  因为洛荀盈皮肤很白,虽然淤青很小,但是也非常明显,所以就戴了个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