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靳利往下看了一眼,盯着某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在意,道,“只要你管好你的老二,别像个公狗一样到处发情,就行。”

  “呸!”白榆啐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跟你一样没有半点道德操守吗?我告诉你,靳几把利!我今天就是把驾校干倒闭了,我也不会去骚扰任何一个学员!”

  洛荀盈:“......”

  隔岸观火的十几个教练:“......”

  靳利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道:“你最好是。”

  这将会是洛荀盈第一次上主驾驶。

  不对。

  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被靳利在主驾驶里抱着送医院结果那次。

  也不知道靳利把人家那两百块钱补上了没有。

  “......”

  白榆按了按喇叭:“看着,想什么呢?看好了!”

  洛荀盈回过神来:“哦......”

  白榆咬着咬腮,翻了个白眼,给洛荀盈演示了一遍怎么踩离合,洛荀盈就坐在副驾驶,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白榆演示完了下车,围着车绕了一圈,过来打开了副驾驶车门,洛荀盈跟他面面相觑了半天,也没动地方。

  白榆不耐烦了,道:“起来啊!不然我坐你身上让你开???”

  洛荀盈:“......”

  两个人调换位置,洛荀盈被坐在副驾驶的白榆死死地盯着,有点问:“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白教练?”

  白榆没把他当成多特殊的人,对待他也跟对待普通学员差不多,瞥了他一眼,道:

  “怎么的,怕自己开不好,让我现在立遗嘱?口头遗嘱得有俩个多见证人,才在法律上生效呢。”

  洛荀盈:“......”OK。

  初步判断这货好像比谭信乐还要烈一点。

  谭信乐只骂看不爽的,这货是谁都骂。

  见洛荀盈不说话,白榆把车窗摇下来,脚踝搭出车窗外,躺在车座子上玩手机。

  洛荀盈准备开始直播练车,刚踩住离合,准备换挡,就被白榆拽住了袖子。

  “你等会!”

  洛荀盈愣了一下:“怎么了?”

  白榆阴阳怪气道:“你挺为我着想啊。”

  “一会儿练练出车祸了,你还拿手机录着视频?怎么?想留证据说是自己开车撞的树,是自杀?”

  “怕靳利打电话给警察叔叔把我带走呗?想得真周到啊,挺为我着想啊。”

  直播间弹幕笑得格外放肆,原来天下的教练一样,都是集讽刺和笑点于一身的魔怔段子手。

  就算是教少爷的也不例外。

  洛荀盈不跟他扯皮,同观众们告别以后下了直播。

  这是洛荀盈直播以来最短的一次记录,总共时长两分三十八秒。

  之后洛荀盈忘记应该干什么了,只好把目光投向白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再次面面相觑。

  白榆无语:“要我说个预备开始吗?”

  洛荀盈:“好的。”

  白榆:“......”刚才挺无语的,现在发现其实刚才心情还可以。

  接下来的一整天,洛荀盈都在白榆的指导下踩离合。

  没错,踩了一整天。

  就搁一条笔直的路上来来回回库库开。

  由于车速太慢,洛荀盈昏昏欲睡,再一看白榆,竟然已经睡着了?!

  洛荀盈:“......”

  车前,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体轮廓。

  洛荀盈怕撞到人,立马偏了一下方向盘。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白榆被晃醒。

  睁开眼,一秒钟清楚局势以后,替洛荀盈点了刹车,探着身子夺他方向盘。

  “你干什么啊?你开你的你拐什么弯?”

  洛荀盈无辜道:“前面有人,怕撞到了,有点紧张。”

  白榆不假思索直接道:“你紧张?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马上要被你撞的人啊!”

  话音刚落,他往玻璃外面看了一眼,是谭信乐,又带着一点嫉妒的语气,骂道:“妈的,又认识靳利又认识谭信乐,你是不是车管所也有人啊?敢这么开。”

  洛荀盈摇了摇头,道:“不敢。小怕。”

  “怕?你还怕?那你怎么不怕死呢?敢这么开。”

  白榆倚着车座子笑骂,“我要是睡得死一点,现在咱俩就已经用脑袋去battle挡风玻璃了。你知道吗?”

  洛荀盈:“......”

  白榆嘴炮是真的淬了毒,白瞎这张脸了。

  好吧,本来也白瞎这张脸了。捂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脸。

  下一秒,嘴炮白榆就被谭信乐截胡了。

  “起来,我要检查我员工练车。”

  “你妈的......”白榆不动地方,骂道,“你有机动车

  驾驶培训教练员证吗?不要狗叫。”

  “滚犊子,不然我一会儿叫他逮着你脑袋创。话说你有脑子吗?不要狗叫。”谭信乐一边骂,一边把白榆从副驾驶拽起来,自己坐进去。

  身高压制,白榆半推半就被谭信乐拎起来,不情不愿地甩开他的手:“啧!别拽我衣领子,给我拽大了都!”

  谭信乐毫不客气:“你他妈逼事儿那么多,你教得了他?”

  白榆气势上也不输他:“你他妈有钱,他学不会,你给他买几条路回家开!”

  谭信乐:“三。”

  “二、一”还没喊完,白榆识趣地打了一下自己嘴巴:“我滚!”

  谭信乐跟白榆比起来就温柔得多。

  “踩离合。”

  “挂档。”

  “松。”

  反观白榆,在车窗外面看着他们蹦高,心里急得要死:“哎哎哎,别靠那么前,你要给方向盘喂奶吗?”

  “你他妈死一边去,”谭信乐暴戾恣睢之后瞬间变得温婉可人,“往后面坐一点,对,开吧,白教练一二三四每个科目都考了五回,嫉妒你天资聪颖,理解一下。”

  白榆:“......”

  你他妈?

  我刀呢?

  “好。”

  洛荀盈应了一声,照谭信乐说的做,车缓缓启动,他也再次缓缓启齿。

  “乐乐。”

  “啊?”

  谭信乐被这莫名其妙的称呼搞得有点无所适从。

  “没事。”

  “好的。”

  “你觉得......你温不温柔?”洛荀盈眼睛盯着前面,全然没有了白榆在车上的慌乱。

  谭信乐反问道,“你觉得呢?”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说了又不算。”

  “我觉得你简直是人间至柔,”洛荀盈坚定道,“谭信柔。”

  “好好开车。”

  “收到柔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