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妈不就是个死心眼儿吗?”谭信乐差点又没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跟着他,难道跟着你?”说着,洛荀盈走近谭信乐,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夹住他叼在嘴里的那两根香烟。

  烟雾在两个人之间飘渺。

  “别恶心我,”谭信乐道,“我他妈可不是同性恋。”说完,他头往后靠了靠,用嘴巴慢慢地把两只烟从洛荀盈指缝里抽出来。

  洛荀盈蜷缩回手指:“让我问你一个你刚问过我的问题……”

  谭信乐没有说话,仰了仰下巴让他有事直说少废话。

  “你确定?”这次,轮到洛荀盈反客为主。

  但谭信乐在打嘴炮方面从不示弱:“不然我在这跟你放屁呢?”

  “‘我不会赚得到一百万’,‘我不会赚不到一百万’,这两件事里,哪件我都说不准。”洛荀盈温声道,“你也是。”

  谭信乐:“我赚得到,而且已经赚到了。”

  洛荀盈:“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会爱上我这件事,不是你能决定的。

  谭信乐:“那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我能,而且已经决定了,我不会。

  洛荀盈适可而止,把话题又引了回去:“谢谢你,但是没关系。”

  “该死的鬼,我说再多再好的话也劝不动。”谭信乐交出最后的忠告。

  “但是真的很谢谢你。”洛荀盈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不甚真实的微笑,把温柔敦厚演绎乐哥淋漓尽致。

  “出去记得把门带上。”谭信乐一转座椅,背对着他,送客。

  话不投机半句多,洛荀盈再次道过谢,就离开了,关门的时候还听到谭信乐自言自语地发牢骚。

  “真是不识可怜。”谭信乐说。

  洛荀盈装作没长耳朵,充耳不闻。

  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自顾自去厕所拿回了手机。

  中午洛荀盈没有回家,晚上跟着许斯轩了解了一下工作内容和明天的安排,又试播了一会儿,就已经七点半了。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洛荀盈却发现房间里面的灯全关着,整栋房子都黑漆漆的,压在黑云底下,有几分凶宅的意味。

  很怪。

  因为靳利不喜欢这样,他懒得走到另一个房间还要开灯。

  所以在往常,只要有一个人在家,夜里都是灯火通明的。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要说是家里那个新来的阿姨睡下了,所以把灯都关了呢?

  那未免太不懂事,也不大可能。

  毕竟,主人家还没回来,她自己就先睡了,还把所有灯都关掉?这不合规矩。

  进门,洛荀盈先是叫了几声,只有回音,没有回响。他又去餐厅里看了看,也没有半个人影。

  家里那个新来的钱阿姨也不在了。

  洛荀盈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下一秒就得到印证。

  此时,身后阴森森地冒出一句吊诡的话。

  “你还知道回来?”

  洛荀盈头皮一麻:“公司有点事。”

  靳利自己的标准就是标准,他根本不听这些。

  吼道:“说好六点准时回家,现在几点,你眼让人抠瞎了吗?”

  之后,他再不愿意听洛荀盈申辩哪怕一句。

  “这两个小时你给我发一条消息你能死吗?”

  靳利眼神阴鸷冰冷,一边掐着洛荀盈的脖子,一边拧他的腰,每个动作都在彰显着烦躁暴怒,拧完腰又用尽吃奶的力气狠掐他结实紧致的腹肉,每一下都是用的死劲。

  “手机给你买来让你吃的?”

  他心里燃起的那股无名之火,烧到了他一双嗜血的眼睛里,简直要将洛荀盈生吞活剥了似的。

  不过,他理智还是在的,因为他没打洛荀盈的脸。

  但是,他的理智所留不多,因为他发了疯似地扇洛荀盈的胸口。

  如此,他还觉得不过瘾,使劲攥在手里,紧咬着牙,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手臂和脖颈都青筋暴起。

  “不管你做什么,都先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

  他的暴怒一直没停过。

  洛荀盈根本来不及挣扎,呼吸从不畅到困难,耳朵嗡嗡作响,攥紧双拳,又张开手想抓点什么,抓到靳利的手臂和后背。

  洛荀盈的指甲嵌入他的皮肉里,鲜红的划痕。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靳利气得脸在抖,洛荀盈想抓他的脸,让他冷静一下,但是手臂不够长,只能稍微摸到,然后就被身体痛处自主地强迫着把手收回去了。

  可被他摸上脸的那一瞬间,靳利觉得被什么东西刮到了,痒痒的。

  靳利认定洛荀盈手里有异物,指不定又是想谋杀自己!

  这念头再次给靳利攻心的怒火加了一把油,根本不由他分说,举着他的腿一抬,加以数次掌掴。

  靳利仍觉得不

  满,突然,把一边桌子上的红布抄起来,往地上一摔。

  紧接着,立马举起布下盖着的皮鞭,在洛荀盈原已经伤痕累累的背上左右杂着抽了好几下。

  噼噼啪啪的抽打声不绝于耳,加深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痕,旧伤结痂开裂也流出不少血。

  沙发上打斗区域太小,靳利高高地坐起身以后又在洛荀盈背上抽了一下,手劲太大,把他抽得滚下了沙发,摔到了地上。

  洛荀盈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也不见靳利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靳利又往他肩膀上抽了一鞭,把皮鞭砸到了他的头颈上,皮鞭回弯直接勒住他的脖子。

  靳利趁机拽住回弯的那头,把鞭子勒得更紧,勒着把洛荀盈整个人一甩,怼到旁边的酒柜上。

  洛荀盈勒得难受,想扒自己脖子上的皮鞭松口气,但是肚腹上的伤口反复磕碰摩擦到酒柜边上也难受,又去扒酒柜。

  靳利摁着他的手腕,用那一丝去鉴别他手上的是什么凶器,然后发现是烟烫伤后落的结痂。

  “你是我的,你别无选择。”

  靳利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因为他的声音是紧绷着的,低哑的,是越往后说越像失声了似的。

  “你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