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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身前的全身镜打扮自己,靳利把领子竖起来,太丑,又放下。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明天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替我给你手下的人们捎一份惊喜。”

  说着,洛荀盈就把牙齿嵌在他喉结处,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

  靳利冷笑一声,真是个卑鄙的小可怜。

  整理好着装,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洛荀盈,靳利又俯身献上一吻,耳边呢喃:“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扭下来,我就开心。”

  他没说的话放在心里:酒里面放了药都不知道,宝贝不要太纯情。

  又忍不住笑了一声,靳利就出了门。

  而此时的洛荀盈还在装睡,听着靳利出门的声音,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心里翘了一下嘴唇,用嗤之以鼻来抒发自己的蔑视。

  靳利刚到了公司,办公室里就打来电话。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清净。”

  靳利低声骂了一句,接了电话。

  “靳总,靳总!公司,人他们过来了!他们叫丽姐……”

  听对面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没有重点似的说话还语无伦次,靳利没有回应,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走出了办公室,倚着栏杆,观望了观望楼下。

  几个人站在大厅,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一进门就能看到的盆栽,前台摆的招财猫,凡是能拿在手里、抱在怀里的,都让他们拿着耀武扬威,摆出一副要往地上砸的阵仗。

  “何瑜丽是谁?!”

  “让你们公司何瑜丽滚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婚姻法第二十四条明文规定!她老公欠下的钱,要她还天经地义!”

  “你们!你们去找你们管事儿的,出来!叫何瑜丽出来!”

  几个人对着公司的员工和站在旁边凑热闹的艺人们乱指一通,乱斥一通,靳利慢慢悠悠地走进电梯,一点也不急。

  何瑜丽还有五秒钟到达战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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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2。

  1。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何瑜丽跨着步子过来,高跟鞋踩在地上沉稳有力,走路的时候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清脆,但并不悦耳。

  因为在她身上,这声音已经陡然一变,从富有节奏感的韵律,变得像死神敲响了丧钟。

  她怀里抱着一大堆待处理的文件,齐齐整整,手里还攥着一支笔。

  看样子,活还没干完,她就过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到达现场以后,靳利坐的电梯,也正好到了一楼。

  众多挑事的里面,一个带头老大最是不甘示弱,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狂笑一边冲何瑜丽喊,道:“这是法外之地!我就是法!你知道吗!”

  他每一句话都是扯着嗓子喊的,声音大到靳利甚至觉得自己白下来了一趟,因为这声音,就算他呆在楼上办公室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谁啊?”带头老大蹙着眉指了指何瑜丽,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一脸不屑,“你就是何瑜丽?”

  小弟们哄然,喧哗吵杂,跟着带头老大叫嚣着指指点点:

  “你是不是何瑜丽啊!我们大哥问你话呢!”

  “是就给我钱,不是给我滚!”

  “你要是懂法,你老公欠的债,他不还,就他妈让你还!”

  “你要是不懂法,我就比你还不懂!我他妈今天能弄死你!”

  “懂不懂?问你话呢!懂不懂啊!别装哑巴!妈的,一天天就会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