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啊,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做什么我都会第一个支持你,好不好?”靳利道,“再说了,她跟了我四年多,我不能说踹就把她踹了吧?多没良心啊!”
他根本不是在乎什么良不良心,他没有道德所以从来不惧怕道德绑架。
他在乎的是钱。
他跟傅宥仪分手以后,如果各大资源加力,经媒体疯狂炒作,谣言一个接着一个,他的公司股东就可能纷纷抛售股票紧接着市值暴跌直接破产。
他极度风险厌恶,他不能让自己眼见哪怕一点风险。
他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因为面前的玩物男宠一句话,就让自己跌落神坛沦为昔日穷酸。
洛荀盈道:“我也跟了你三年多。”
靳利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随即,他甩开洛荀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对着瓶口直接灌喉喝下去。
酒精没有迷醉他,甚至让他清醒了一点。
靳利这时候才开始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在跟洛荀盈解释!
平时,傅宥仪一哭二闹三上吊,靳利都是这样给傅宥仪洗脑的,洗脑洗多了,刚才听到类似的抱怨,他也就下意识那样劝说解释回去了。
可洛荀盈算什么东西啊?
一个玩物而已。
还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置自己于死地的玩物。
他不值得被爱。
他不配靳利为他的烦恼和忧郁买单,也不配靳利为他的负面情绪多解释一句话。
“你很会演由爱生恨的戏码?”靳利的嘴唇被红酒浸润,眼神却更加讥讽薄凉。
洛荀盈依然不理他的话,又问:“如果你们分手了,你会选择我吗?”
“不会!”靳利断然道。
洛荀盈问道:“为什么我对你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呢?”
靳利笑了一声,冷嘲道:“你入戏太深了是吗?”
洛荀盈道:“你大可以直接放弃我,我不想做你拿不出手的爱人。她,也在等你。”
“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靳利不耐烦了,厉声道,“你只是我的宠物,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放不放弃你?我高兴你就摇摇尾巴,不高兴我就扇你几下,你要做的只有该闭嘴闭嘴该听话听话!难道我还能把你娶回家?”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酒瓶子直接砸在地上,玻璃渣瞬间乱崩乱溅,把木头柜子都刮出了一道显眼的疤。
相比靳利的烦躁,洛荀盈就显得从容淡定多了:“你不会想和她结婚的。”
靳利好笑:“我不跟她结婚,我跟你结婚?第一天跟你结婚,第二天给我出殡?”
洛荀盈用最商量的语气威胁:“你爱上我,我就不会杀你了。”
“别放你娘的屁,”靳利指着他,鄙夷地骂道,“我不爱你,你也弄不死我。”
一个电话打来,靳利接了。
怒火仍然在胸膛中翻滚沸腾,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有力跳动。
对面恭恭敬敬:“靳总,您那边忙完了吗?徐总已经在这边等您了。”
操。
靳利已经忘了还有个客户要见。
尽管他心里惊涛骇浪,但表面还是装作波澜不惊:“知道了,我联系他就好。”
在靳利还没挂断电话的时候,洛荀盈就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放到了离他最近的桌子上面。
洛荀盈说:“就在这里视频会议吧。”
靳利本来还想骂他多管闲事,但显然客户那边不能再拖了,于是就地取材听了洛荀盈的安排。
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洛荀盈。
没闲着。
。
竟然钻到了桌子底下。
真是个让人匪夷所思的。
……疯子。
靳利上半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这过不去
不安地颤抖,静静流泪。
一边大大方方跟对方谈着两家公司的最新合作项目,一边一只手又无处安放地紧紧贴着洛荀盈的头发。
无数快感传来,靳利不敢动也不敢笑,只能把身躯绷得很直,一直强行隐忍着。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徐总甚至故意聊到一些幽默的话题,然后先笑为敬。
可就连这样靳利也舍不得笑,咬着牙佯装一脸严肃。
他怕一笑就忍不住了。
靳利不笑,就徐总一个人笑,徐总也害怕啊。
徐总怕靳利觉得他自己太轻浮,不稳重,就不愿意一起合作了。
这种害怕让徐总也笑不动了,脸上略微显得有点尴尬,便转移话题夸了靳利一下:“原来靳总是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肯定是平时都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吧?简直是吾辈楷模……”
听到这话,靳利才强颜欢笑:“徐总过奖了。”
徐总:“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这样?”
靳利:“就这样。”
徐总:“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靳利:“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视频会议一结束,靳利贴在洛荀盈后脑勺的手就直接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拖到卧房,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个踉跄把他摔到床上。
……
“好玩?”
“我太惯着你了是吗?”
“说吧,你这么闹到底是想要什么?”
……
“说啊!说出来我给你!”
“又开始装哑巴了是吧?”
“我他妈可没心思猜你心思!”
……
“你不是爱我吗?”
“说你爱我啊!”
“现在又不爱了是吗?”
……
“啪——!”
“怎么摆?就这么摆?”
“这才几天,就忘了我教过你的吗?”
……
“你现在怎么不说爱我了?”
“继续爱我啊!”
“我让你爱个够!”
……
靳利烦躁的情绪,暴虐的行为,就像刚才他的手一样,无处安放。
他凌驾于洛荀盈之上,想把自己的怒气全部转移给另一个人。
洛荀盈一直保持沉默,任凭羞辱和虐打如同雨点一般噼噼啪啪落在自己身上。
“你是不是掂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回答我啊!”
“疯子!”
洛荀盈毫无征兆地笑出声,反讽道:“你比我更像一个疯子。”
靳利抬腿将洛荀盈踹在地上,紧跟着自己又下了床,伸手掐住他的脖颈,一寸寸用力。
直到靳利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洛荀盈颈间的皮肤里,他才猛地把洛荀盈提到自己身前,使劲摔在自己腿间。
洛荀盈双手撑地,缓缓抬起头,倔强地直视着靳利,有些颓然,却丝毫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
这回靳利是真的把洛荀盈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往死里打了一顿。
除了脸。
洛荀盈躺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却还是笑出声,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靳利发狂的谩骂和喝令紧跟着袭来:
“好笑吗?”
“我让你笑了吗?”
“我允许你笑了吗?”
洛荀盈咬着牙强撑着起身,扶着墙壁勉强站稳,嘴角却不放下,一字一句道:“……你还是舍不得杀我。”
看着面前的洛荀盈,遍体鳞伤,精瘦的身体深浅血痕无数,浑身是斑驳的淤青,现在又加重了几道。
他站都站不稳,腰腿一软瘫在地上,身上的衣物也已经在靳利的压迫和拳打脚踢之下撕扯蹂躏得破烂不堪。
现在的洛荀盈,整个人像极了一朵枯萎的小白花,但花的汁液却是鲜艳的红色。
靳利狂跳着的心脏终于安静了些,因为折茎掐汁的人是他。
他的耐心已经被洛荀盈消耗殆尽,彻底哭笑不得。
“有病的人那么多,头一回见到个真疯的,”靳利喉间溢出一声嘶哑低笑,说道,“你是真行啊,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手臂上暴起青筋,又攥住了洛荀盈扶着墙的手腕,用力一扭,脱臼的声音瞬间响起。
“你知道我最讨厌被挑衅了么?”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筋骨传来,啃噬着洛荀盈,他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还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扯动着嘴角。
他张不开嘴,只能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知道。”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突然虚脱休克了一样,脸色煞白,晕厥过去,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