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者从跪着被打到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哆哆嗦嗦,连连求饶,但却话都说不利索。
拳打脚踢速度异常快,袭击者手护了肚子护脑袋,却哪儿也防不住,只觉得左支右绌,脑子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身后,飘来靳利低沉的一句话:“别打死了,我要活的。”
众人本来停的死手,一听这话猛地停下来。
袭击者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想站起身,又摇摇晃晃半瘫半坐在地上,手不禁扶了一下地。
光头刀疤脸上去一脚踹到了这人的胸膛。他有分寸,但一个有攻击性质的人不躺在地上就永远是威胁。
刚爬起来没多久的袭击者又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痛感好似要割破他的鼻腔,陡然咳出一小口血,像涂了抹唇妆式的唇釉,不是很严重。
靳利慢条斯理地走到人群中间,一手还扶着身上的刀,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高高在上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轻蔑一笑:“怎么?还想继续么?”
“我……”袭击者一张嘴,被鼻子里流出进入嘴里的血呛了一口。
靳利一脚踩在袭击者胸口,冷漠道:“招不招?”
袭击者被凶狠的一脚踩住,只觉心中压抑,声音嘶哑:“不……不是……”
话还没说出口,靳利脚下用力一碾,踩断了他一根肋骨:“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招不招?”
“招……”
“要是你屡教不改的话……”靳利不能轻易近身赤膊,防这个人搞偷袭抽出自己还插在腰间的刀,于是他撤脚,给了光头刀疤脸一个眼神。
“不是,我……”那男人还想说什么,“大哥,大哥!”
光头刀疤脸立马会意,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提起,俯下身:“看来你不想说实话啊。”
袭击者连连摆手投降,急忙道:“大哥,我招啊!我招,你想知道什么?你倒是先问我啊!”
靳利嘴唇已经有些苍白,还咬着牙,没什么力气说话,扶了一下旁边的翘臀黑皮猪,明眼的兄弟立马搬过来一个座子,扶他坐下。
何瑜丽知道他身体不适了,闪到一边给谭信乐打电话:“喂,信乐你在哪?”
靳利瘫倒在座位上,捂着将要血流决堤的腹部,硬撑道:“你跪下,哥求你个事儿。”
话音刚落,袭击者立即被几个人按头跪下了,耳边还传来了几句嫌弃的辱骂。
“磨磨蹭蹭的!”
“性子真肉!”
“小滚刀废物!”
“……”
靳利额头上微微发汗:“说说看,谁叫你来的,搞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
“他说,他叫,洛什么的,洛什么来着……”
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哦对对对!洛什么盈来着,来着,洛什么盈……刚刚我还记得来着!真的!”
说话间,谭信乐攥着手机迈着两条长腿,匆匆跑了过来,指着靳利这边在场的人把他们都痛批了一句:“他闹你们也跟着闹?去医院先。”
他的言语里,带着些不明显的怒意。
正在此时,洛荀盈从房间里踱步走出来,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神情却没有半点慌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是他!是他!对对,就是他呀!!就是!!”袭击者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飞速甩锅,拼了老命似的用手指着洛荀盈。
靳利直接一脚踹在袭击者脸上,手已经快要扶不住那把匕首了。
何瑜丽赶紧替他扶稳,光头刀疤脸和翘臀黑皮猪一齐上来架住他。
谭信乐剜了洛荀盈一眼,又瞬间柔缓下来很多,融合成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
讲是非洛荀盈报仇找人弄他是他活该,而讲立场……这可是他兄弟。
“还愣着干嘛?走啊!”何瑜丽赶紧催着几个人把靳利扶出去送上谭信乐的车,大张旗鼓的准备一起去医院。
他们兄弟四个和何瑜丽一起出了门,洛荀盈在后面跟着,一言不发。
几个人注意到了,但也不管他,靳利因为这个人跟他们发过太多次火了,不好惹,所以他们只先把靳利扶上车后座。
上了车,何瑜丽便要立即关上车门。洛荀盈突然伸手别住车门,弱弱的说了一句:“带上我吧,我可能……更了解怎么照顾他?”
何瑜丽一开始坚决不肯。
她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平时是送羊入虎口,她也心疼这孩子,但现在让他上车可能就成了送虎入羊口,她一样心疼靳利。
但是洛荀盈语气却稍微带着一些哀怜:“带上我吧,求你们,我也很担心他。”
他的手一直扒在门边,说什么也不挪开,手都已经撵肿了。
“开啊!”何瑜丽眉头紧锁,催促谭信乐,“走啊信乐,还等什么呢?”
换别人的话,谭信乐根本不会管谁拦车谁死活,早就开走了,可是现在他竟有
些于心不忍。
靳利越来越虚弱,何瑜丽闷了一肚子气,猛地踹开车门,把洛荀盈拽了上来:“行了,关门!快走,一会人没了!”
洛荀盈时不时越过何瑜丽望望靳利,后者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脸和嘴唇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腹部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自己和何瑜丽的手。
在路上,谭信乐开得很快,生怕慢一点就黑发人送黑发人了。
到了医院就医,经过专业人士处理以后,医生说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可以先在医院里静养一下观察观察。
拒绝穿病号服是靳利最后的倔强,即便在病床上,他也还在安排着自己公司里的运营工作。
靳利在脸上挤出惨白的微笑,看一眼洛荀盈,对其他四个人说:“人多,太吵,你们都回去吧,我们两个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