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靳利初来乍到娱乐圈,靳父什么都没说,让他自己闯荡,还给了他一句无价的忠告:“多经历几次社会的毒打,就当历练了,多历练几次,就历练成了!”

  说是无价的忠告是因为靳父一分钱都不打算出。

  因为他只当靳利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知难而退,而热度也就会跟着消下去了。

  后来,靳利想跟傅氏解约,违约金大几个亿,靳父也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一张票子都不给,跟靳利说:“当初是我让你这样的吗?不是你自己自愿的吗?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靳利都有点怀疑自己了。到底爹是捡的还是我是捡的?

  靳父却觉得自己猜对了,拿捏死了。看吧,果然这小子想当明星只是三分钟热度,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想放弃了?必须让他吃吃苦头才行!

  这次,靳利跟谭信乐取经,想开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经纪公司,但是没有启动资金,所以又把主意打在他爸身上了。

  师承亲生父亲,画饼那是张嘴就来。

  靳利试探:“爸,我想开个经纪公司,您怎么看?”

  靳父把天聊死:“我不敢看。”

  靳利跳过暗示,直接明示:“那您借我点启动资金呗。”

  靳父反客为主,无缝推销:“可以的,现在我们这边正好出了一款新产品,只要您有社保公积金,就可以申请一笔贷款,最高50万,随借随还的,如果近期有资金方面的需求的话,您可以考虑深入了解一下。”

  靳利沉默:“……”

  靳父摁头进一步推进:“嗯,您什么时候有空来了解一下呢?”

  靳利:“可那个借了不是要还的吗?”

  那你意思就是不想还了呗?

  靳父挂断了电话。

  这通拨打了三十五秒就被挂断了的电话,是靳利和父亲这三个月以来唯一一次互动。

  靳利把电话挂断以后,倚着沙发笑骂,“真把我当你客户了。”

  他不服气,又打了回去。

  一个敢打,一个敢接。

  靳利开门见山:“真就一点不能借?”

  靳父毫不客气:“不是不借,是你真就应该像一个乞丐一样,跪在地上‘嗯呢嗯呢’地向过路人求钱。”

  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在模仿着乞丐的语气,甚至光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他在那边模仿乞丐的表情,低声下气故意讽刺的样子历历在目。

  靳利笑了:“我没有家人吗?”

  靳父肃然:“你没手没脚吗?”

  亲爹俩在这边恶语相向,每一句都话里带刺。隔墙却有第三人附耳倾听。

  ——洛荀盈。

  靳利没有关门,所以那边的动静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见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洛荀盈便轻轻把房门虚掩上,开始偷偷摸索他们所在酒店的内部房子结构。

  他偶然发现一个长方体的东西。

  有盖能弹开,摁下能喷火。此外,这盖子还能扒下来,里面又插着一黑一白两个小长方体。白色的厚一点,黑色的薄一点。

  这东西每个房间都有,他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微微听到一些脚步声,下一秒,靳利便推门而入了。

  再看洛荀盈,已经端端坐在床上了,静若处子。

  靳利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将一把簪子、发绳之类的东西一起给他扔到床上:“以后不要关门了,先把头发扎一下。”

  他最近拍的正好是古装剧,就顺便从剧组顺手给洛荀盈带回来了一点。

  看到便宜廉价玩意儿,洛荀盈第一反应是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品品看看。

  很轻,品质也不怎么样,跟他自己之前戴的首饰相比难免有些廉价了。

  但是,他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有总比没有强,所以洛荀盈直接拿过一只比较好看的簪子来盘头发了。

  靳利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就去卫生间的浴缸里泡澡了。

  门也没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靳利不爱关门,这间房子里面没有一扇门是关着的,毫无隐私可言。

  靳利闭目养神,在浴缸里小憩。

  水温很高,靳利感觉自己的皮肤都有被灼烧的痛感。

  感觉眼皮覆上了一层阴影,靳利猛然睁开眼睛。

  却发现洛荀盈就骑跨在自己身上,披头散发,衬衫裤子也没脱,半个人都湿透了。

  湿漉漉的衣服把他的身形全部清晰地勾勒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朦胧迷人。

  那把簪子仍然拿在洛荀盈手里,却没入了靳利的胸口。

  幸好靳利发现得早,簪子刺得不深,但丝丝鲜血和灼热的痛感让他头皮发麻。

  沸腾的血气在狭隘的空间里乱窜,两个人都被彼此互相裹挟着。

  “我就知道你有鬼,”靳利冷哼一声,表情阴戾,一把握住洛荀盈的手腕,把簪子拔出来。

  小

  小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然后血溶于水。

  紧接着,靳利抬手一个耳光,挣扎着坐起来一个转身扭转了战局,把洛荀盈压在身下,摁着洛荀盈的头往水里扎。

  “玩弄我,好玩么?”

  洛荀盈脸正对着靳利,出于活命本能紧紧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被靳利控制着在水里上来下去的扑腾,一张雌雄莫辨的帅气脸孔陡然扭曲,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鼻子耳朵都进了水,差点要窒息。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疯子。”

  靳利对此不管不顾,也不肯放过他,一边笑一边骂。

  “想杀我可以,但不要自己找死。”

  洛荀盈越挣扎,靳利越愤怒,也越激动越兴奋。

  靳利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了,一直被扯动着,不停往外冒血,和身上的淋淋的水珠融在一起。

  失重感涌上来,洛荀盈只觉眼里的一切模糊不清,靳利的怒骂到了耳边也变成叽里咕噜。

  水成了刀,放肆在洛荀盈的鼻腔喉咙和五脏六腑里胡割乱划。

  “杀人不得要领的话,我可以教你。”

  怒火攻心的靳利,顺手拿起浴缸旁边摆着的一瓶水乳精华,丧心病狂地灌入洛荀盈的身体里。

  “在学了吗?”

  过了会,洛荀盈没动静了,选择了闭目接受一切。

  靳利又怕他真就这么死了,才把他从水里抱上来。

  洛荀盈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可能也有头发和衣服吸足水了的原因。

  走到卧房,洛荀盈被靳利一把扔到床上,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躺在床上,呛着咳出了几口水。

  洛荀盈甚至没有力气急促喘着气,奄奄一息,残存的液体在他的脸上织成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