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74章 ACT2·破国

  74.

  逆光里的剪影太过于可怖, 以至于从心底都升起了战栗。

  楚歌看着赵从一执起长剑的手, 情不自禁想起来那片虚幻的剪影,他努力的回忆着,悄悄做着对比, 直到发现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时, 才略略心安。

  他低声问道:“从一, 你如何知晓,这是一柄剑。”

  赵从一答道:“宝物自晦, 古而有之。主子既然取来考校我, 必当不是凡物。”

  楚歌动了动嘴唇, 看到赵从一慢慢前来,极为诚挚的面容, 最后声音都吞进了嗓子里,没有发出来。

  也真是运气好, 遇到了大概他做了什么事都自动往好的方面想的赵从一, 也幸亏这根烧火棍剥离了漆黑的外壳后是一把剑,否则楚歌真的说不过去。

  赵从一的手拿住剑柄, 手指却轻轻下移, 挪到了其中窝陷之处,那里昨日被滴了血珠进去, 今日见着, 却没有半分异常。他道:“主子可是见不得血光?”

  楚歌嘴硬道:“并不是。”

  就见着赵从一屈起手指,指节敲击着近乎透明的剑身,缓缓说道:“我曾听过有一传闻, 言明有一宝剑需用鲜血除尘……原本以为只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却真有其事。”

  楚歌奇道:“什么宝剑?”

  赵从一回过身来,望着他,道:“主子天天都听话本儿,也没留的半分印象么?”

  楚歌:“………………”

  话本他是听了的,天天当成睡前故事拿来安眠,但是压根就不记得有特别出众的长剑啊?!

  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便带上了些许疑惑,便见得赵从一叹了口气,无奈道:“应当是讲到的时候,主子并没有听到。”

  楚歌立刻反驳:“怎么会。”他一向都听得十分认真的。

  赵从一坐在他身旁,闻言眼里有些无奈的笑,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脸颊。不疾不徐,很是舒服,楚歌懒洋洋的眯起了眼睛。

  就听得赵从一道:“主子常常便这样,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楚歌膝盖中了一枪,感觉十分十分的疼,他木然道:“统子,他什么时候也学会钓鱼执法了。”

  系统说:“别问我,问你的赵从一去。”

  提到睡前故事楚歌是有点小尴尬的,他自己一下子就记起来,有好几次他都迷迷糊糊的听着,结果再一醒来就第二天了。

  赵从一叹气道:“主子不当让我来输入内力的。”

  楚歌刚想发问,刹那间想起虚幻的剪影,登时便抿紧了唇。

  赵从一道:“宝物蒙尘,神识认主……主子让我输入了内力,恐怕以后你用着的时候,便不会那么得心应手。”

  如果可以他当立即就解释,因为这把剑,原本就是他从金鳞台下挑出来,要送给赵从一的。可喉咙仿佛被哽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自从虚幻的剪影出现后,楚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感。

  他嘴里发干,说不出来,只能摇着脑袋,用姬楚脾性里的三分骄纵三分肆意来掩盖:“才不要,我手软,没力气。”

  这歪理是一堆一堆的,赵从一再熟悉不过他的脾性,见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便晓得接下来冒出的是什么话。

  果不其然便是如此,昨夜里楚歌耍赖推拒怎么都不干,就是被惯出来的懒病儿又犯了。当时赵从一没得奈何,只得自己输入内力,终于现出这把剑的外壳,眼下念头却转到了另一地去——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把他与这柄长剑的联系给割裂。

  对于一名习武之人,这样轻易的建立与斩断联系,无疑与妥当扯不上干系。几乎可以想象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赵从一却从未考虑过这一点。

  剑柄被他倒转着,递到了楚歌手中,相贴之处有丝丝的凉意。

  这柄长剑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从内到外都是彻骨的寒凉,用指节敲击时,也并没有宝剑应有的铿然嗡鸣。

  楚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咳嗽了一声,小声说:“我想看你舞剑。”

  这要求他很久都没提过了,起码自从国子监祭酒日日造访后,就直接消失了。

  赵从一有些讶异,转而开口很是有一些期盼:“主子不一起来么。”

  系统不厚道的迸发出了一阵惊天的笑声。

  楚歌对着他期望的目光,耳垂都泛红了:“我腿软,起不来。”

  话刚一说完,就见到赵从一眸里现出点笑意,登时明白过来,这人是捉弄自己。板着脸道:“还不快去!”

  赵从一站起身,要取在另一侧的剑,楚歌一扬头,道:“用这把。”

  赵从一回过神来看着他,目光有些奇异:“当真?”

  楚歌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这把剑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吧?

  但是没等他说话,赵从一就真的执起这把透明的长剑,踱步出去了。在只有一个观众的小院里,他的剑法如振翅白鹤,掠水惊鸿,辗转腾挪处,说不出的舒展写意。

  秋水般明澈的长剑在他手中,化作了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白练,似乎与持剑者的手臂融为一体,舞到快处,几乎只能看见淡淡的残影。

  楚歌眨也不眨的望着,捅了系统一下:“统子,这是练出来了?”

  系统说:“练出来了,人家勤学苦练,就到收获了的时候,哪像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楚歌说:“哦,但他的剑法是我教的。”

  系统说:“我怎么不觉得……?”

  楚歌说:“他这么觉得就可以了。”

  系统从未见过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出离的震惊了,就看到赵从一舞剑完毕,走到楚歌身前,半跪下身体。

  楚歌替他擦汗,笑吟吟道:“不错,不错。”

  赵从一莞尔道:“多亏主子教导有方。”

  系统:“………………”妈卖批耶这目标能不能不这么毫无原则的讨好宿主。

  楚歌放声大笑起来,简直快活到了极致。

  赵从一不知晓他为何这般开心,但瞧着他眉间一直萦绕的淡淡阴郁散去了,心里也是一畅。

  他半跪在地,凝视着眼前人灼灼的笑颜,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握紧着手里的剑,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主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楚歌扬眉:“说。”

  赵从一手指捏紧,紧张的冷汗都涔涔落下,他从没有讨过什么玩意儿,此刻连开口都磕磕绊绊,十分艰难:“可否将这把剑……赐予我。”

  楚歌眼睛一眨:“不可以。”

  赵从一&系统:“………………”

  系统大惊失色:“楚三岁你咋了,你从金鳞台里挑出来这把剑不就是为了给他的吗……烧火棍都如你所愿变作绝世宝剑了,你怎么又扯幺蛾子了。”

  楚歌被他吵得脑仁儿都炸了:“停停停,我有种直觉,这把剑不能教到他手里,一旦给他就要糟糕。”

  系统说:“那是怎样的糟糕。”

  楚歌干脆摊手:“不知道。”

  系统一口气噎住了,瞅着赵从一脸色,说:“哦,但我怎么觉得,你不给他,现在就糟糕了……”

  楚歌说:“统子你咋这么没有可持续发展眼光,为了眼前利益就要放弃长远利益。”

  系统怒道:“你厉害你现在搞掂他啊?!”

  赵从一此刻岂止是糟糕,简直可以用毫无生机来形容。在楚歌干脆利索的拒绝后,赵从一整个人仿佛被施展了巫术,变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塑。

  楚歌伸手,意味不言而喻。

  赵从一全身发冷,明明是春暖花开时节,却如同置身凛冽深秋。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掉了,拼却平生所学舞出的一场剑,消耗的精力却不如这短短的一句话。

  为博心上人开怀展颜,以为是两情相悦,终究只是自作多情。

  手里的长剑明明轻薄如柳叶,却重逾千斤,赵从一艰难的抬起手,犹自记得将剑柄倒转,将剑刃对着自己,剑柄递给身前人。

  赵从一声音嘶哑而干涩:“是我逾矩了,以后再不敢……”

  楚歌脑筋都不用转都能想到他在猜什么,万万没想到这比自己还高一个脑袋的大个儿,内心竟然如此的敏感与复杂。

  系统说:“还不是你的锅。”

  楚歌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锅。”

  所以他这不就来背锅了么?!

  “从一。”楚歌径直扔掉了赵从一递到自己手中的长剑,换的清脆一声凤鸣,赵从一未曾料想他会将长剑直接掷地,依旧低头。

  楚歌扣住了他的手,在相贴肌肤僵硬的刹那,几乎是软磨硬泡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了相贴的指缝中,直至十指交缠,再无一丝缝隙。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的那些话本里,全部都提到的只有一把剑,剑的名字叫‘望君归’。”

  “而我,不想日日夜夜空候等待,永远‘望君归’。”

  赵从一霍然抬头,如同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语,震动到了极致。

  沧涯剑圣林半山远游诛魔时,他的妻子生前所铸的最后一柄宝剑。日日思归君不归,故名曰“望君归”。

  妄念与期盼燃烧到了尽头,无可奈何灰飞烟灭,却又被这句话,勾得死灰复燃起来。

  楚歌朝着他一笑,一字一字道:“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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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底黄莺啭。

  日长飞絮轻。

  系统说:“你想好了?楚三岁,打仗不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楚歌说:“想好了,按照剧情,姬楚不是本来就被皇帝指出去从军的么,我按照这个本子,走一走就可以了啊。”

  系统说:“……你会三十六计兵法打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楚歌奇道:“我嘎哈要会这些啊,不是还有你么,统子。”

  系统说:“这种苦活儿往我头上丢是不人道的。”

  楚歌说:“哦,没关系,你本来就是一串数据,不是人。”

  系统没吭声,过了会儿叹气道:“唉……算了,你想去就去吧,这几天别来喊我,我去局里下点儿资料顺便听点儿讲座上个补习啊。”

  楚歌一惊:“咋,统子你嘎哈,绝望到都要离我而去了。”

  系统绝望道:“……给你下兵法资料顺便上军事补习啊,不然你怎么在军营里面混啊!楚三岁,你是不是傻。”

  楚歌感激涕零:“么么啾统子我最爱你了!”

  系统生无可恋道:“别么我,么你的赵从一去吧,好好的爱他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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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来自于系统的保证,楚歌信心简直强烈到爆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决定就入宫去找能够拍板儿的人。

  赵从一本来还想劝他不要去,战场兵戈无言刀剑无情,楚歌生在皇宫长在帝都,全然没见过边疆的风霜,如何受得住那里的凄风苦雨。然而内心里仿佛有魔鬼在蛊惑,一声声的质问着他的内心。

  共赴边疆,同战沙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单单是这样想着,浑身的血液便要沸腾起来,又如何还说得出口拒绝的话。

  镇日痴心妄想,终至走火入魔。

  于是便亲自护送楚歌入宫,原本就是轻车就熟,更因为心有所盼,生出几分隐秘的甘甜。

  马车停下时,楚歌四处张望了一下,挥手招呼他进去。

  赵从一方才探进头,嘴唇就被偷偷摸摸亲了一下,楚歌眼睛亮亮的,就像偷吃了蜜饯儿的小狐狸,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跳下马车,朝着大殿去了,只留着赵从一一个人在外,哭笑不得。

  他下了马车来,远远望着楚歌极快的、仿佛脚下有火苗在烧的背影,未察觉处,自己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遥遥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掠过其侧、甲胄森然、明火执仗的禁卫,却不知怎的,内心中生起一缕隐秘的不安。

  太森严了,宫中的禁卫个个肃然,竟然有了山雨欲来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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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不安越来越大,赵从一在外焦虑的等着,面上却沉着不显。

  身侧偶尔有探寻与打量的目光划过,身为楚王府的侍卫,他只得当没有看见。

  许久以前这些宫中的禁卫,也曾嬉笑辱骂他,用词更是恶毒难堪到了极致。赵从一那时候都忍过来了,又怎会忍不了眼下,只称得上是探究的目光。

  浮云散了又散,日头斜了右斜,余霞散成绮的十分,熟悉的身影终于从玉阶上出现,偏偏身侧却还立了个人,也是赵从一无比熟悉的。

  那两人一者玄衣金冠,一者雪衣玉带,细看时轮廓间有三分相似之处,却因为周身的气质风度,彻底显得不同。前者隽秀从容,清贵不可方物,后者亦是玉质金声,却是浑不着迹的随意洒然。

  两人一同从大殿中出来,并肩立于玉阶之上,皆如宝树芝兰。

  赵从一远远瞧着,心中一紧,思及自己半侧狰狞残缺的面庞,一时间竟有一股颓然酸涩。

  此刻雪衣玉带的楚王蹙起了眉尖,错步是想要后退,却不知一旁玄衣金冠的太子说了什么,教他生生停住脚步。

  极远的距离,风从上方席卷而来,什么也听不清。

  赵从一遥遥的望着那面容相似的两人,东宫里的画面不期然从脑海间闪过,教他手指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那两人并肩从玉阶上走下,少年从始至终都抿着唇,默不作声,倒是另一旁的太子,眉眼温文,悠悠然,含着笑。

  两者看似融洽,周遭气氛却又古怪至极。

  脚步声越发靠近,在将将要立到赵从一身前之时,他绷紧的身体屈下,无声地行礼。

  太子笑意不改,目光却似绵里藏针,淡淡道:“哑巴了,行礼都不会了,孤听闻你嗓子不是好了么。”

  赵从一垂着头,盯着两双金线勾勒的锦靴,喉咙一动便要开口行礼,却有人比他更快。

  楚歌道:“哥哥管教东宫的人也就罢了,何必管到楚王府这边。”

  太子笑容冷凝,道:“孤赐给你的人,难道说不得。”

  楚歌摇头:“既然赐予我,那便是我的人了……他礼数如何,回去我会好生调|教,不劳哥哥费心。”

  太子笑容收敛了,道:“你一定要和孤如此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是什么?”

  楚歌迈步,朝着马车走去,口里话并未停:“我一向顽劣胡闹,肆意妄为……哥哥不是早就知晓了,向来都宽宏大量的,又何必在眼下斤斤计较?”

  在他身后,太子面色仍旧温和,眼底却跟阴云密布似的,下一刻就要暴风雨来临。

  楚歌却是再也不想招架他,只要看到太子,他就觉得一阵阵脑仁儿疼。

  王府也不想那么早回去,楚歌神色恹恹的,赵从一拐了路线,带他到了市井高楼。

  数碟小菜一起上,另有酸甜蜜饯,时令瓜果,末了还上了一壶桂花酿。

  楚歌那酒量,当真是三杯就倒的,赵从一拗不过他,给他斟了一杯,却趁着他不注意,掺了半杯的水。

  入口甜丝丝,楚歌小口小口抿着,当真也没有喝出来有什么不对。

  赵从一看得出他心情不大好,眉尖有些郁结之气,几乎是有些愁眉不展了,屡屡望向了他,却又欲言又止,犹豫着,说不出来话。

  可是皇帝没有应允?

  这个念头在脑海划过,理所应当,虽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但赵从一并未有太多失望。

  初时的期冀与渴盼后,他便慢慢从狂热中清醒过来,皇帝向来对幼子娇宠不胜,又如何舍得他远离京都,去那刀剑无眼的沙场?

  楚歌触及他眼神,几乎不需要言语,便能明白他想的是什么。心里几乎是为难到了极致,最终还是十分艰涩的开口:“父皇并没有说不同意,他问我想要到哪里去,是去北漠,西极还是南疆。可是……”

  触及到赵从一如有火苗簇动的眼睛,楚歌喉咙像被卡住了,堵住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眉心几乎要拧成了一团,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在发抖,嘴唇颤着,定定的望着赵从一,却只有破碎而沙哑的音节。

  赵从一霍然起身,绕过了四角方桌,径直走到楚歌身边,展开臂膀将他抱入了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怀中人的僵直的脊背,擦过了唇瓣上淋漓的水光。他低下头,温柔而细致的吻过楚歌的眼睛:“没关系的,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没关系的,阿楚。”

  濡湿的眼睫似乎在颤动,连询问的声音都是小小声的:“真的吗,你不怪我吗?”

  赵从一声音低缓,带着使人镇定心安的沉着:“怎么样都可以,乖啊,告诉我……没关系的。”

  楚歌迟疑道:“父皇眼下病的很厉害了……太医没跟我挑明情况,只是看着,当真不太好……从一,我想过了这段时日再走。”

  心里又酸又涩,却被按捺住了,赵从一吻了吻他,低声说:“父母在,不远游……应当的。”

  楚歌小声说:“你不恨他了吗?”

  那声音是很轻的,像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辗转和犹疑,才终于说出来,又是退缩又是彷徨。

  赵从一一直都晓得,那是横亘在楚歌胸中的一道心结。他缓缓道:“说不恨是假的,可是恨他……又有什么用?”

  楚歌虚弱的“啊”了一声。

  赵从一低声道:“我曾想过刺杀他……但天下没了君王,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后来慢慢看,这世上的人也过得尚好,比先帝在时要强得多,大抵当年那件事,当真是他昏了头罢。如今他已迟迟暮年,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楚歌小声问道:“当真?”

  赵从一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歌在他怀里,指控道:“一直都在骗我。”

  赵从一道:“……哪有。”

  楚歌说:“顶着假名字入我楚王府,当我的侍卫,难道还不算骗我。”

  赵从一碰了碰他的嘴唇,说:“那是从了外祖的姓,哪里又骗你了。”

  这一茬儿没成功,楚歌绞尽脑汁的想,又指控道:“你骗我药不苦。”

  赵从一道:“确然不苦,是你太怕苦了。”

  楚歌哼哼唧唧:“你嫌我娇气。”

  赵从一低头吻他,直到怀里人被吻得眼眸水润喘不过气来,含笑道:“哪有,明明很欢喜你,阿楚。”

  楚歌看着他眼睛,慢吞吞的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

  赵从一用指腹擦过他眼尾的泪光,一时莞尔。片刻后,低声道:“没什么的,朝廷正有人替岳家翻案……等到冤屈洗刷再去边疆也不迟。”

  然而谁都知晓,那当是新君继位后的事情了。

  楚歌靠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那你等等我。”

  赵从一点头:“好。”

  继而含笑:“阿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开黑车被吊销了驾照,现在手动步行中,汗流浃背,吭哧吭哧→_→

  发现我似乎很有开幽灵车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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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谢孤独星球的地雷×2、其实我叫赵萌萌的地雷

  鸣谢读者“留园”×5、“不高兴”×20、“莫君尘”×5、“糯糯宝宝”×2、“莫君尘”、“闇”、“青青紫荆”的营养液

  么么么么!

  2017.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