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禁逗?还真是无趣。”

  北澄眼神从他覆着缎带的眼上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往下滑,最后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沾了露水的花瓣鲜嫩欲滴。

  像是想着要索取。

  他胸膛起伏不平,粗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扣着方桌边缘的手指更加用力,指尖深深嵌在木头里面。

  无趣吗?怎样才算有趣呢?

  水洺脑海里忽地就响起了她把锁链扔在他面前时,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

  “他们都是把自己绑起来,任由我来,怎么,水洺仙尊也想要试试吗?”

  胸前柔软而又强势的压迫感,耳边湿热而又缱绻的气息,脑海回忆中不停盘旋的话语。

  “噗通、噗通、噗通……”,胸腔里一颗心躁动的厉害。

  屋子里十分寂静,落针可闻。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远。

  这个距离下,抑制不住的心跳声完全能够清晰的传进北澄耳中。

  “师尊……这是怎么了?”,北澄满眼都是戏谑的笑意。

  她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衫由锁骨处一点点向下划至他的心口,因为眼睛看不见,身上这细微的触感总是会放大数百倍。

  水洺倏地握住了北澄作乱的手,没推开,却攥着她的手腕牢牢按在了自己心口处。

  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极度的兴奋,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嗓子又干又哑,像是在沙漠中干涸了三天的旅人。

  “阿澄,是你的话……怎么样都行……”

  话音一落,水洺顿时就感觉周身独属于她的味道瞬间消失了。

  “阿澄!”

  他下意识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幽蓝色光芒,却只抓到了虚虚的空气。

  “喊什么喊,走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水洺愣了半晌,手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久才落寞的垂回了侧腰。

  靠着坚硬的方桌边缘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这才离开的北澄的房间。

  “哐啷”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他面皮上依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仿佛刚刚屋里那个溃不成军的水洺仙尊从就没存在过似的。

  “鸾公子,师妹让我问您,您是住在院边儿上靠西的厢房呢,还是打算出去住?”

  他跟着不谦过去,外放出灵力感受着西厢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每一处构造。

  因为夏天的返潮,这里的泥土、墙壁格外潮湿,半人高的野草掩映之下,爬满青苔的西厢房显得格外荒凉破落。

  水洺不是个傻子,北澄打的什么注意。

  “抱歉啊鸾公子,其他房间人多吵闹,师妹说您向来喜欢幽静,也就这地方比较僻静些了。”

  见他抿紧了唇,不谦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丢下了一句解释。

  “您要是不愿可以……”

  “不用了,僻静些也好。”

  看着他衣袂飘飘的孤身走进了杂草从中像是一朵不染纤尘的云,不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这真的是大陆上传说的那个自视清高的水洺仙尊吗?

  还是说这地方真的有利于修身养心,他们这等“凡人”理解不了这样的境界?

  不谦一个扫腿倒了右腿边的杂草,脚尖踩着杂草青翠的根茎把它们碾进土里,皱着眉,转身要离开西厢房。

  “等等。”

  “鸾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跟着她,几年了?”

  “无可奉告。”

  不谦脚下的步子继续,走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她比你们更像是个仙。”

  “她几次在鬼门关徘徊,若有人再想伤她,教里每一个人都会是守着娇花的荆棘。”

  ……………

  ……………………

  玄剑宗长风门驻地——筑风小院。

  掌门房内。

  东烨大皇子轩辕赫俯身捏着紫砂茶壶将茶汤沏在两盏紫砂茶盏里。

  将其中一杯推给了对面坐着的韶眠。

  “几日不见,韶眠掌门今日可还安好?”

  “修仙之人,无甚繁杂之事搅扰内心,自是安好。”

  “啧啧啧,韶眠掌门到是安好,可惜了,凡间界的那些百姓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韶眠“啪嗒”一声将茶盏放在托盘里,“大皇子这是何意?不妨直说。”

  “呵,”,轩辕赫咽掉口中茶汤轻咳一声掩唇轻笑,“韶眠掌门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好再绕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