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这个反派我罩了(快穿)>第44章 质子x女王 06 ·

  乾国将十三王子送到坤国为质, 交换国书的典礼中,坤国女王忽然提出,质子貌美, 甚合她的心意,二话不说,便将人强行带入王宫。

  据说当晚就幸了。

  使臣哑口无言。

  他在驿站等了数日, 不仅未见质子传出求助信息,反而听说了他与女王同进同出、恩爱非常的各种传言。

  使臣无奈, 只好带着下属仆从归国。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质子安全顺利抵达坤国国都,国书也交换过了。

  至于质子在坤国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只看他自己的意愿与造化了。

  回到乾国之后, 使臣将坤国发生的事情支支吾吾地禀告了乾国国君容尧。

  容尧也是一脸的错愕,消化良久, 才沉着脸道:“也罢, 随他去吧。”

  十三王子容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离国为质,与国君容尧的父子感情并不深厚。两年前回国,容迟并未表现出任何疏离, 容尧十分满意, 为此赏赐了大量良田美婢,还给了几处宅子,以示安抚。

  谁知今年在坤国为质的十五王子忽然得了急病死了,需要另送一个质子过去。

  数来数去, 也只有十三合适。容尧没怎么考虑, 便让人去告知十三。

  容迟很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指派。

  事实上, 圣意已决,他反抗也没什么用。

  不如乖顺些, 还能得些父子情义。

  是以,容尧虽然对儿子在邻国的荒诞行径十分意外,却也没有去信申斥,大有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

  未料到,一个多月后,收到儿子的密信。

  容尧看清密信上书写的内容时,震惊得双目圆瞠。

  坤国女王,怀上了他家十三的孩子!

  一时间,容尧不知该说些什么。

  坤国的继任者,竟可能是他容尧的孙儿!

  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满打满算,容迟进宫,也才一个多月而已。

  容尧暗忖,十三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多子多福,这一点很是像他。

  他朗声大笑,笑得身边的侍从都忍不住询问:“陛下何事欢喜至此?”

  容尧勉强将喜色收拢了些许,低调地说:“朕有皇孙了,一个很能干的皇孙。”

  他招来心腹,如此这般安排了一番。

  当日,便有大批人马乔装成商人模样,从乾国国都出发,往坤国方向赶去。这些人快马加鞭,只花了半月时间,便抵达坤国国都,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落脚,当晚便由一个青衣太监亲自引领着,悄无声息进了王宫。

  坤国尚花,四季都设簪花节,每到节日当天,女王在宫中设宴,邀请群臣共同赏花饮酒作乐。

  这种纯属娱乐的宴会,谢相在与不在,都照办不误。

  冬月十五,楼昭被宫人盛装打扮,携质子之手,往前殿主持簪花宴。

  这段时日,女王与乾国质子的绯闻,已经传得京城无人不知。但两人竟这般毫无顾忌、牵手现身簪花宴,还是令不少大臣感到意外。

  某些忠诚的谢相一党见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其余臣子,也默不作声,大气不出。

  楼昭并不在意底下人如何作想,安然坐上王座,质子便在她的下首入座。

  “开宴。”

  女王一声令下,丝竹盈耳,舞姬翩跹。宫仆捧着美食琼浆,鱼贯而入。

  朝臣们即便内心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公然发作,只能纷纷起身举杯。

  谁知,女王饮完酒水,忽然脸色一白,软软栽倒,还是她身侧的乾国质子眼疾手快,将人搀扶住了。

  却见女王已经昏迷不醒。

  众臣大惊失色,连忙呼唤太医前来诊治。

  太医号脉之后,面色微变,看着昏迷中的女王,一时没有说话。

  群臣围绕在侧,见他如此,不禁忧心起来。

  女王虽只是个摆设,到底是一国之君,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过去,也不是小事。

  那太医被逼得急了,只能道:“微臣才疏学浅,不敢断定……”

  在场之中,以大谏简蔚然为尊,群臣看向简大人,后者沉吟片刻,道:“去请太医令来。”

  片刻后,太医令到了,亲自为楼昭诊了脉。

  他脸色黑了黑,不禁看向先前那位下属。这脉象有什么复杂的?不过是此人胆小怕事,怕担责任,才非要他来出面。

  太医令脸色不好看,简蔚然问出众臣的好奇:“陛下凤体究竟如何?”

  太医令尚在犹豫如何开口,楼昭便幽幽转醒。

  质子第一个注意到,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楼昭茫茫然看向他,和围拢在身边的众臣,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太医令的身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凝视,他垂了垂眼,冷笑一声,拱手道贺:“恭喜陛下,您有喜了。”

  此言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楼昭宛然一笑,握住质子的手心,看向那太医令,道:“是吗?多少日子了?”

  太医令性子爽直,无视群臣灼灼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说:“时日尚浅,约莫一月有余,还请陛下保重凤体,勿要多思多劳。”

  她身侧的寥独惟恐众臣听不清似的,当场高呼:“女王有孕,坤国王室后继有人!”

  楼昭又道:“这等喜事,应与众卿共贺。”

  却没几个臣子敢接这个话,当然,也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表示什么异议。

  众人草草喝了一杯贺酒,借着让女王好好歇息调养的由头,纷纷告辞。

  算是史上时间最短的簪花宴了。

  坤国的官员们,稍微留心些许,便能看清谢相的计划。先王并非没有合适的男性子侄,他却偏偏扶植了一个女王,意图分明,就为能让女王诞下自己的子嗣,好正大光明地让坤国改换门庭。

  这是摆在台面上的野心。

  他们隐约听说过去岁女王被迫滑胎的事情,为此休养了大半年。

  没想到这么快又旧事重演。

  大臣们只要稍稍一想便回过神来,簪花宴当日,女王面色红润,诸事如常,忽然昏倒,不过是故意做出的姿态,趁机要太医当着众臣的面,将孕事公布出来罢了。

  她这次学了乖,趁谢相不在朝中,便将孩子公开。

  谢相再想不着痕迹地杀死胎儿,便也难了。

  但大臣们却不认为,这次的结果会有什么改变。

  便是乾国王族的血脉又如何?谢相不会允许他的出生。

  王宫里再没有鸽子飞出去,女王有孕一事,通过前朝大臣们写的信件,送到了身在兑国的谢相案头。

  谢容琅得到消息,面色骤变,哪里还不明白寥独的背叛,恨声道:“阉人无根,果真背信弃义!”

  事已至此,生气发火实属无用。

  兑国之行,谢容琅的目的还没能实现,但他知道,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回国去,将那个傀儡女王惹出的祸事解决了,否则要酿出大祸来。

  他再不能在兑国逗留下去。

  只留下一封书信,交代心腹留下联络,谢容琅匆匆上了马车,往坤国国都赶去。

  被迫改变计划,谢容琅很生气。

  凤昭这个女王,是留不得了。

  只是坤国史上,还没有过丞相废女王的先例,想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解决这个难题,不太可能。

  谢容琅也没打算留情。

  他隐隐有些悔意,这女子上次背着他怀上别人骨肉时,他就应当处置掉了。却因为太忙没时间,放任至此,叫她反复在自己的底线边缘试探。

  这次就直接杀了吧。

  只要她死了,就可以顺利换一个更听话的。

  谢容琅在马车里写了两封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回国都。

  一封信是给留在京城的心腹,让对方安排刺杀凤昭的计划。

  另一封信,则让人送去了五公主凤玥手中。

  凤昭一死,王位就换给凤玥。

  有了凤昭这个前车之鉴,谢容琅希望,这个女人应当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吧。

  凤玥也参加了簪花宴。

  她和众臣一样,在宴上忽然得知了凤昭怀孕的消息。

  意外,惊骇,甚至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反复与谢相这般对抗。

  收到谢相的书信,凤玥并没有像旁人预期的那样露出欣喜的表情,内心清明得很:“他想让她继位,便送她上位。想让她死,便让我去代替。今日凤昭忤逆他,便死路一条,来日我若令他不满意,死的人,就该是我了。”

  身为王族中人,没有人不肖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尊位,凤玥并不例外。

  她以为自己很嫉妒凤昭,但日复一日,听到宫中流传出来的那些密辛。

  凤玥对这位堂姐,渐渐生出了怜悯同情之心。

  她可怜她。

  如果登上那尊位的代价,就是沦为提线木偶,连自己的身体与孩子都无法掌控,要那王位有何用?

  谢容琅的信中,口吻高高在上,句句流露着恩赐的意味。

  要她听话,要她服从。

  凤玥嗤之以鼻。

  “信便放在这里吧。”信使离开后,公主凤玥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从此闭门不出。

  谢容琅安排的刺客,很快来到王宫。

  来者一开始并未预料,女王已经安排了重重守卫。

  金棘和乾国派来的护卫们将女王寝宫守卫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接连的刺客有去无回。谢容琅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凤昭,已经再不是他可以任意捏圆搓扁的存在了。

  谢容琅冷冷一笑,淡淡道:“既如此,派禁卫军打进去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

  禁卫军的确听他命令,哪怕得到的命令是,攻进女王的寝殿,杀死女王和她腹中的孩子。

  王宫内,涌现腥风血雨。

  一批又一批的禁卫冲锋陷阵,却纷纷折戟身亡,又有人继续涌了上去。

  回国的车马上,谢容琅看着信鸽带来的短笺,上头的伤亡数字令他挑眉。

  王宫中竟来了这么多乾国人。

  看来这段时日他不在,京城发生了许多事啊。

  寝宫外,乾国的护卫和寥独的人马为了阻挡进犯,围成了一道人墙。

  可随着战线的拉长,这道人墙还是被突破了一道口子。

  有人突出重围,还是来到了女王的寝殿。

  殿外宫仆瑟瑟发抖。殿内只有质子与女王两人,神色都很平静。

  察觉到来人,质子拔出腰间的佩剑,与对方拼杀起来。

  楼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

  来人的剑法不错,质子也不逞多让。看得出,为了保护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质子没有留手,一招一式满是杀招。

  来者被步步逼退。

  但很快,外间又有人进来。

  局势反转,质子以一敌多,眼看着便要落败。

  对方有了余力,便分出一个人来,执剑朝楼昭走来。

  质子心急如焚,在那人拔剑向楼昭劈去的同时,无视了身后的杀招,飞扑过来,想将那人拦下。

  “扑哧”一声锐器入体的轻响,那刺客被一把短匕首刺中心脉。

  质子微微一怔,又察觉到一道飞芒擦着他的耳根飞向身后。

  又有一人倒地。

  寝殿内安静了一瞬,杀进来的刺客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朝楼昭围拢过去。

  楼昭脚尖微挑,死者手中长剑便到了她手中。

  她身姿轻盈,动作快得看不清,质子只是怔忡了一瞬,殿内的刺客便悉数被杀死。

  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屋子。

  质子嘴角开合,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楼昭安抚他:“你愿意保护朕,朕很欣慰,但你却不能死伤,朕腹中的孩儿还缺你这个父亲呢。”

  质子无言以对。

  此时殿外又有人闯进来,楼昭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的意思。

  质子无奈,只得提剑上前,继续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