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这个反派我罩了(快穿)>第43章 质子x女王 05 ·

  那威的出现并不在楼昭的预料, 但看到对方的时候,楼昭的脑海中还是自动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相关剧情。

  那威是谢容琅的得力干将,力能扛鼎、以一敌十, 能孤身深入敌方阵营取敌将首级。不仅单兵作战能力出众,还熟读兵法、擅长指挥,是个难得一见的优秀将领。他在谢容琅统一诸国的进程中, 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而故事里只言片语带过的,还有一小段那威与凤昭的过往。

  在事业与美人之间, 那威将军义无反顾,选择了前者。

  凤昭的记忆中,这人将她堵在宫墙外的巷道中面红耳赤、气势汹汹的告白还满感人的。

  可惜最终让步给更重要的事。

  楼昭在看到那威的身份时, 第一时间便生出了招揽的心思。但记起了此人与原主的过往后, 那心思便散了。

  从客观角度来说,那威并不恋爱脑, 没有辜负自己的天赋和家族的期望, 征战沙场也做出了一番事业,是主角阵营中极为优秀的一员。

  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物,如果他不要总借故来招惹原主的话。

  所以那威的问题, 她只当作没听见。

  那威立刻就察觉到她的冷淡, 面色一滞。分明上一回,她待自己还不是这样的。

  殊不知,凤昭身为女王,却身无长物, 想要招揽助力, 与只手遮天的权臣谢相相抗衡, 只有美色可供交换。

  对于那威这样身份的人,她不可能放弃招揽, 即便心存怨怼,也只能曲意逢迎。但里芯换做楼昭之后,便连一个眼神都懒怠施舍。

  碰巧,此刻质子与容氏兄弟聊完了,正往这边走来。

  楼昭冲他招招手,质子的脚步便自有意志,朝她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臂,任由她挽着。

  容氏兄弟见到那威,都有些意外,但脸上随即浮现欣喜,上前招呼。

  那威却十分冷淡,锐利的目光从眼前男女挽着的手臂略过,直盯着乾国质子,上下打量。

  打量完了,才皮笑肉不笑地评价一句:“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堂堂男儿,却不该只靠脸蛋吃饭。”

  楼昭并不理会他的酸言酸语,问质子:“你们都聊好了?”

  质子点了点头,同样对那威的话置若罔闻,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看向楼昭的眼神已经能带上些许自然流露般的柔情。

  楼昭便道:“那太好了,正事办完了,咱们出去猎一头鹿回来,烤着吃。”

  质子自然答应,两人便起身,携手往外走。

  那威被忽视至此,神情已经由不善转为怒火中烧。他单手挡在两人面前,这便拦住了去路。

  质子仿佛此刻才看见他似的,侧脸问楼昭:“陛下,这位是?”

  楼昭也若无其事地,对他介绍:“这是大司马家的长公子,那威那将军。”

  质子挑了挑眉头。

  他此前的确不识得此人,方才进来时,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便配合楼昭没有搭理他。

  未料到,这位竟是大司马的长子。

  坤国的官制,宰相大权独揽,相之下,设立了大司行、大司田、大司马、大司理、大谏等五官,分别掌管外交、经济、军事、刑法、监察等,大大削弱了世卿的统治权力,将权力高度集中在宰相手中。(*官制内容引用历史资料,非原创)

  女王想与宰相抗衡,除了与谢容琅正面对抗,更多的便是要从这五官着手切入。容氏兄弟、简谦,还有这段时间陆续扩展的人脉,绝大多数都是这五大家族的人。

  现在大司马的长子主动上门,她却是这般态度?

  质子没有多问,对那威行了一个同辈的拱手礼,口称:“那将军,久仰大名。”

  那威冷斥一声,并不理会,却看向楼昭:“陛下便是为了这小子,频频违抗谢相的命令?”

  楼昭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般从王宫飞出,飞到各个关注她一举一动之人的书案上。

  楼昭闻言冷冷一笑:“那将军说笑了,朕为君,谢相是臣子,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君王要服从臣子的命令,你这般口无遮拦,你父亲知道吗?谢相又知道吗?”

  那威被她噎了一下,第一次发现,美艳温婉的陛下,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但她说的却处处在理。

  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坤国掌控在谢氏手中,改换国姓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明面上,王座上的人依旧是凤昭。

  那威只得改换话题,说出今日的来意:“陛下平日如何胡闹也都罢了,怎能与乾国质子厮混?混淆了王族血脉,后果陛下承担得起吗?”

  楼昭疑惑地看向他:“王族血脉怎会混淆?只要是朕腹中生出的王儿,便是坤国王族,有任何疑问吗?”

  说着面容转冷,语气也森然起来:“还是,你也认为,除了谢容琅的孩子,旁人都算不得我坤国的王族血脉?坤国的王室,究竟是朕,还是他谢容琅?”

  那威双眼瞪了瞪,嘴巴开合了数次,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她说的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昔日没有说,今日说出来也给人一种诡异的荒谬感,仅仅是因为,这个国家名义上姓着凤,实际近百年来,都掌控在谢氏手中。

  直到此刻,那威才恍然想起。

  谢容琅,此刻还不是坤国的主人。

  名不正,则言不顺。

  差一点就姓了谢,跟已经姓了谢,依旧是两回事。

  楼昭淡淡道:“那将军,您的职责是征战沙场,保卫国家,至于朕的事情,你还是少管,管也管不着,不是么?”

  那威沉静下来,看向她:“陛下明知我的心意,我也是关心您,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跟谢相斗,您是斗不过的。到头来,受苦遭罪的还不是陛下您自己?”

  他厌恶的目光扫了楼昭身侧的质子一眼,冷笑道:“至于这位,他再微末,也是乾国的王子,谢相不会轻易迁怒他的。”

  楼昭微微一笑,看向质子,又看向那威,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那威愣了一下,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楼昭冷笑:“那威,任凭你武功卓绝,战无不胜,那又如何?你连自己想娶什么人做妻子,都得看谢容琅的脸色,说破天去,也只是他麾下的一条走狗。”

  她靠在质子身侧,目光柔软、憧憬又向往:“可是容郎,却肯为朕奔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只有这般男子,朕才会为他心折。”

  那威彻底怔住了。

  质子也微微出神,却被楼昭领着往外走去,一路都在说着容氏兄弟的事情,竟是根本没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容氏长子虽然没有出面,但今日来的却是容衡的嫡次子,也算是一个很好的信号了,质子并未隐瞒他们之间的谈话,楼昭仔细听了,对他的办事效率极为满意。

  两人说是去打猎,但都没有亲自动手,指挥着禁卫满山乱钻,果真猎到了一头肥鹿,令随行的御厨动手,当场宰杀烧烤。

  楼昭与质子说着话,提到两人前几日接触过的一个商人。

  质子道:“陛下连卑贱的商人都愿意屈尊召见,为何无视那威将军的示好?”

  楼昭道:“商人富可敌国,那威有什么?你当朕是泔水桶吗?什么脏的丑的都往里装?”

  质子一阵错愕,随即朗声大笑,眸中浮现真心实意的愉快。

  吴三受了三十刑杖,几乎去了半条性命,趴伏在床上,心内愤恨难平。

  这还是施刑者知道分寸,刻意放了水。

  否则,这三十大板下来,不死也残。

  到底是个奴仆,平日里作威作福,真正受了伤,无权延请太医,只能派心腹小太监去支领些金创药撒上。

  也不敢包扎,用被褥轻轻盖着。

  一碰一动,都是龇牙咧嘴的疼。

  吴三越想越气,心内幻想着那女王诞下谢氏王子的下场,必不得好死。届时他得好好求一求谢相,亲自送她上路。

  他趴了半日,有些尿意,便尖着嗓门喊人来伺候。

  喊了半日,没听到动静。吴三十分火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脱口骂道:“都死到哪去了?一个个的捧高踩低,别看爷爷我今日挨了板子,在相爷那里照样是首功一件……”

  他的声音,消失在一道锋利的破空声中。

  金棘人狠话不多。

  主子让他杀死这个人,他便默默将人杀了,一句废话都不必有。

  这人没有半点儿功夫,还受伤卧病在床,切菜瓜一般简单。

  金棘并不认为杀死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人有什么不对。

  他的心中只有命令,并无旁的繁杂念头。

  吴三的干儿子出去一趟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尸首分离的骇人一幕。

  他想大喊,却没能喊出声来。他的嘴巴,被随后赶来的寥独死死捂住。

  寥独带着人将这件屋子重重围住了。

  吴三的干儿子最终也没能保住性命,“父子”两人的尸首用草席一裹,直接被送去了城外乱葬岗。

  不多时,有鸽子从王宫飞出,随即被不知何处的箭矢簌簌射下。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捡起地上乳白色的鸟儿尸体,取下红色细腿上的竹筒,抽出其中的短信,随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扔掉。

  寥独眉宇间有些不耐烦:“这宫里的鸽子,怎么还没杀完呢?再去搜。”

  伴随他一声令下,一列列宫仆和禁卫,朝各宫室蜂拥而去。

  女王和质子不在王宫的这段时间,宫内发生了一场又一场血腥的杀戮,无数哀嚎痛吟冲向天际。

  寥独首次展现出他超凡的手段,尸首被立刻清理,一桶桶清水泼洒,带走空气中的血腥和赃污。

  待日暮时分,女王归来,看到的便是一个干净整洁又异常平静的王宫。

  *

  身在兑国的谢容琅,已经有几日没收到宫里的消息。

  大臣的政务和随信提及的只言片语还是通过官驿传达。但凤昭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却没有第一手的消息。

  上次吴三传来消息说,楼昭将乾国质子留在了后宫。

  五官中的某些子弟蠢蠢欲动,陆续接触楼昭。

  谢容琅冷笑,并不认为女王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但宫中消息的失联,叫他事事掌握在手心的习惯被打破,难得生出了几分焦躁。

  但这份焦躁,很快被接下来的消息抹平了。

  取代吴三,寥独传信过来,他在信中说,吴三再三忤逆陛下,被陛下所厌烦,下令杖刑,不小心将人打死了。

  寥独主动要求接替吴三,为他传递消息。

  谢容琅错愕,凤昭竟敢打死他的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

  但想到吴三那性子,又觉得他死得不冤。

  这件事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却也没那么重要。他决定等回去再处置,那女王许久没有调.教,又开始作妖了。

  谢容琅露出一丝讽笑。

  将手中的信笺扔出去。

  寥独此人,他嫌恶得很。

  但他此时身在兑国,一时半会儿也不便安排其他人选,就答应下来,让人回信交代寥独:“避子汤不可中断。”

  女王荒淫,底下人束手无策,谢容琅亲自管束,也收效甚微。

  谢容琅甚至生出换个女王的念头,奈何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等他归国后,这件事还是得抽出空闲来,处置了。

  谢容琅想道。

  收到谢相指示的寥独,将那封短笺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置于烛火上,烧了。

  他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

  避子汤并不中断,每日都由寥独亲自端进寝宫。楼昭每日当着他的面,倒进了花瓶。

  寥独指挥心腹小太监,每日将花瓶置换掉。

  楼昭数了数日子,对质子道:“是时候给你父王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毕竟在查出身孕的时候,光靠一个金棘,可能保不住朕腹中的王儿。”

  质子目光看向她平坦的小腹,心中忽然产生一个诡异的念头,倘若那里头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还不错。